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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天使 第七章 作者:朱蕾

  佛拉斯陰霾的瞪視著站在樹下的白衣男子。

   男子擁有一張和他所愛的女人一模一樣的臉孔,那是他最愛的容顏,但此刻,望著那張臉只有再次令他覺得痛苦,那張臉提醒他所失去的曾經。

   「你找我幹什麼?」佛拉斯冷冷地開口。

   熾天使尤利安輕歎一聲,「奉命前來勸你放手。」

   「放手?」佛拉斯冷哼地道:「該放手的是你們,你們已經拆散我們這麼久,現在還想插手嗎?」

   尤利安雙眉微蹙,「佛拉斯王,是你違反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並不是我們想插手。」

   佛拉斯狂笑道:「約定?那是你們一相情願的安排,我從沒有答應過。」

   「佛拉斯王,你想要毀約?」尤利安抿緊唇看著他。

   「我人已經在這裡,你想呢?」佛拉斯睥睨地看著他冷笑。

   「為什麼你不能多等一下?十次的轉世就快結束……」尤利安搖搖頭。

   「三百多年了,你還要我等多久?安的轉世向來由你們負責,我不信任你們不會在她的轉世中動手腳。」佛拉斯語氣尖銳地道。

   「如果你是指抽離她對你的感情,我承認我們是有,可是事實證明,就算安轉了十世,她的心底仍舊有你,你根本不需要擔心,更不需要嘗試喚醒她。你可知道一旦你喚醒安,那麼黑安琪將會永遠消失,甚至無法轉世投胎,她是一個無辜的女孩,你於心何忍?」尤利安著急地說。

   佛拉斯咬牙冷聲道:「我只在乎安!」

   尤利安清澄如藍空的雙眸倏地射出兩道厲光,「如果你執意如此,我只有阻止你了。」

   「阻止我?你以為你打得過我?」化拉斯傲然地看著他。

   「我知道我在力量上贏不了你,所以我不會以武力和你較量。」

   佛拉斯瞇起眼,「你是想……」

   尤利安嘴角微揚,「我會將黑安琪自你手中搶過來。」

   佛拉斯聞言大笑,譏誚的說:「你以為她會為你著迷嗎?」

   尤利安眼裡透露出自信的光芒,「安是我的妹妹,我們之間的感情就算是你也無法完全取代,我相信在安沉睡的這段時間內,我和你是相等的,而黑安琪為了逃避你,自然會奔向我,這是我的優勢。」

   佛拉斯瞳孔一縮,怒吼道:「小黑是我的,我不准你對她下手。」

   尤利安冷笑一聲,「是嗎?咱們等著看她會是你的,還是我的。」

   說罷,尤利安伸展背後潔白的翅膀,優雅地飛向天際。

   佛拉斯握緊拳頭,瞪著他自眼前離去。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出手,尤利安絕對沒有辦法再阻礙他,可是他下了手,怎麼可能對著那一張臉下殺手呢!

   佛拉斯暴怒地伸手一擊,將那株大樹劈裂成碎木,狂怒地咒罵米迦勒,那個有著白色羽翼和惡魔角的天使長。

   「賀貝裡!安培!」他吼著叫喚自己的部屬。

   安培與賀貝裡應聲而出,半跪在地上向他行禮。

   「我命令你們去阻止尤利安的行動,不准他出現在小黑的身邊,更不准他和她交談。」

   安培抬頭猶豫地問:「如果尤利安反抗,屬下們該怎麼做?」

   佛拉斯冷著一張臉,硬聲道:「隨你們怎麼做,只要讓他遠離黑安琪。」

   安培和賀貝裡迅速消失,去執行他們任務。

   佛拉斯在兩人離去後,轉身大步走出他們設下的結界,朝小黑的教室走去。

   不能再拖了,他必須加快腳步進行他的計劃,首要之務就是盡快掌握她的心,絕不能讓她有機會靠向尤利安。

   不確定和恐懼這兩種不熟悉的情緒自見到小黑後,就不斷交錯地出現在他峰上,啃噬著他的心,他的精神。

   小黑不可掌握、多變的個性,一直使他煩躁、焦慮不安,但他還是有信心小黑終究會跌入他設下的陷阱中,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尤利安半途殺出,使他的計劃受到阻礙,變得更加困難。

   必須改變方式、改變策略,他不能再和她耗時間了,此刻他最缺的就是時間。佛拉斯蹙著眉想,腳步不停地走到小黑的教室外。

   他沒有直接衝進去,因為他太清楚這種舉動只會使小黑更加抗拒他,甚至影響他的計劃。

   佛拉斯捺著性子倚牆而立。

   當第一聲下課鐘響起,他立刻站直身子,目光炯炯地盯著授課老師走出教室,然後才大步走進鬧烘烘的教室。

   他一出現,整個教室立時變得鴉雀無聲。

   他的目光不偏不倚地盯著小黑道:「黑安琪,打掃完後到辦公室找我。」

   說完,他不理會眾人驚愕的眼光,瀟灑地轉身離開。而後,大家的視線轉向小黑,試圖自她冷然的臉上尋一些蛛絲馬跡。

   小黑面無表情地掃視眾人,銳利的眼光令他們趕忙收回視線,紛紛開始忙碌起來,不敢再偷瞥臉色冷凝的小黑。

   小黑慢條斯理的做著掃除工作,動作慢得讓一旁的人看得心裡發慌。

   他們對紀老師三番兩次找小黑的舉動好奇到了極點,若不是礙於小黑的名聲,也許他們會跟去偷聽,一解好奇之心。

   小黑刻意的拖延時間,惹得眾人只有在心中歎息,一個個放棄探查的機會,背起書包死心地離開。

   看著同學都離去後,小黑這才允許自己將脾氣發洩出來,她恨恨地用力擦著玻璃,似乎將那塊可憐的玻璃當作佛拉斯的俊臉。

   「不守信用的傢伙,竟然這樣對我,要等就讓他等到死。」

   「我是很想等,可惜我沒有那麼多時間。」

   小黑停下手上的動作,目光冷冷地射向倚著而立的佛拉斯。

   「你違反你的約定。」她不悅地指責。

   佛拉斯撇撇嘴,「今天一直有人指責我違反約定。」

   小黑雙臂交抱胸前,冷哼道:「原來還不只我一個人深受其害,看來你不懂得什麼叫作承諾。」

   佛拉斯目光一黯,瞬間露出的憂傷和脆弱令小黑一愣,不可能,他不會有這種表情,一定是她看花了眼。

   佛拉斯倨傲地道:「承諾算什麼,只要是我想要的,就算有千百條規範立在我面前,我一樣不屑一顧。」

   小黑盯著他看,不禁嘲笑自己眼花了,竟然以為像他這種超級自信、超級驕傲,加上固執、厚臉皮的人會有脆弱、寂寞的神情,她真的該去配副眼鏡了。

   「我知道了,既然你都可以不守約定,我也不用太在意,從今以後,無論我是陰奉陽違,或是陽奉陰違,你也不用在乎。」

   佛拉斯搖頭道:「錯了,我不會給你機會拒絕我。」

   「你是自信還是自大呢?不過不管你是自信也好,自大也罷,你要教書請便,但是我不需要家教,至少不需要你。」小黑撇嘴冷哼。

   佛拉斯低聲笑了笑,「你又錯了,你需要我,就像我需要你,我們兩個注定要在一起。」

   小黑挑挑眉,一臉的不以為然,「是嗎?你沒聽過人定勝天這句話嗎?我不會讓自己跟隨著命運走,所以你還是在失敗前趁早放棄吧。」

   「放棄?我曾失敗過,卻從未放棄。」佛拉斯沉靜而陰霾的眼神抓住小黑的呼吸。

   雖然只是一眨眼,小黑卻肯定了佛拉斯流洩出的是懊悔和……深情?

   「你到底是在看誰?你是透過我在看某個人嗎?」小黑直率地將深埋心中已久的疑問問了出來。

   佛拉斯的神情似乎有片刻的動搖,不過半晌,他又恢復成不可一世的表情。

   「我看的當然是你,黑安琪。」

   小黑淡淡一笑道:「我不是沒感覺的人,你的眼睛雖然看著我,但是其中的感情卻不是因為我而發,就算你一直說喜歡我,要擁有我的心,不過,我能夠肯定你所做的事都是有目的的,對不對?」

   佛拉斯轉過頭,不願正視她銳利的眼神。

   小黑見他沒有回答,聳聳肩,也不強求答案。

   她將抹布放下,拿起書包便往外走,卻被佛拉斯由身後抱住,他將頭埋在她的頸邊,語聲模糊地說:「你錯了,我從未透過你看任何人,我所有的眼光都在追逐你,從第一次在教室中和你視線交接,我的心底就只有人,相信我。」

   小黑閉上眼睛,沒有反抗的任由他抱緊自己,一陣悸動自他身上傳遍她的週身,然而心碎的感情亦在此時竄上她的心頭,她不明白自己是為了他語氣中的悲傷壓抑而難過,還是為自己想相信他去不能而痛苦。

   「我要走了。」她睜開眼緩緩地說。

   佛拉斯驀地將她擁緊,而後慢慢地收回手臂,讓她離開他的懷中。

   「不論你信不信我的話,我絕不會放棄你,絕不會。」佛拉斯灼熱地盯著她的背,堅硬地說。「晚上我會到。」

   小黑只是微微一笑,頭也不回地走出他的視線。

   其實她並不是不動心,只是她才十七歲,正如尤東涵所說的,她根本沒有想到讓異性進入她的生活,而他卻在突然間挾著雷霆萬鈞的氣勢闖入她的生活,要求在她的心中佔有一席之地,霸道且不容拒絕地要她棄械投降。

   她苦笑地想著這些日子以來,她外表依舊平靜冷淡,但內心所受到的衝擊卻是前所未有,連一向清醒的頭腦此時也混亂不堪。難道她真想將自己的生活搞得天翻地覆?讓自己陷入那層層迷霧中,甚至迷失自我?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只是她的理智清楚自己的方向,但是心呢?心自有其主張和意識,她能夠控制嗎?

   十七歲,正是煩惱的年紀。

   *****

   離開學校後,小黑騎著自行車慢慢晃過繁忙喧囂的市區朝家騎去。

   當她停下自行車,一雙眼盯著自己家的大門,忍不住在心中歎氣。

   看來老天爺是嫌她不夠麻煩,存心要她頭痛。

   小黑靠在自行車的把手上,靜靜地凝視著躺在她家門前的男人,一個金髮男子。

   她不像一般人看見倒地的人會立即衝上前,反而心存觀望。不是她冷血,而是身為熾焰盟龍頭的女兒,她自小就養成凡事謹慎小心的態度,唯恐自己因一時疏忽成為有心人的階下囚,利用她來威脅父親和熾焰盟。

   半晌,她停好自行車,一步步靠近昏倒在地的金髮男子。她不知道眼前男子為何會受傷,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是先不要送醫院。

   她推開大門,扯開嗓門叫喚陳伯來幫忙,不一會兒,陳伯和陳嫂衝了出來,將男子抬入屋內。

   飄浮在半空中的賀貝裡微蹙眉頭道:「沒想到他會逃到這裡來,看來我們是搞砸了任務。」

   安培苦著臉說:「我們兩個人出馬,竟然還讓他逃了,這事要是傳出去,左右將軍的威名豈不是要被丟在地上任人踐踏恥笑。」

   賀貝裡看了他一眼,搖頭道:「我倒不擔心什麼威名掃地,只怕陛下會發怒。」

   安培長歎口氣,「陛下當然會生氣,他要我們阻止熾天使接近黑安琪,誰知道我們卻讓他逃到這裡,還被黑安琪救了,咱們根本是幫倒忙啊!」

   「為今之計,只有趁夜晚潛入屋內將熾天使帶走,再把他帶回冥界,直到事情結束。」賀貝裡提出解決之道。

   「希望在半夜前,熾天使都不會甦醒,否則事情又要起風波了。」安培望著屋子期望的說。

   *****

   接到通知迅速趕來的林醫生匆匆忙忙地跟在陳嫂後面走進屋內。

   小黑立刻站起身迎向他,「林伯伯,不好意思,麻煩你跑一趟。」

   「哪兒的話,病人要緊,人呢?」林醫生推推眼鏡,溫和地問。

   「在客房,請跟我來。」小黑領著林醫生走進走廊底的一間房,床頭櫃上的小燈散發出暈黃柔和的光線,照得床上男子閃亮的金髮更加耀目。

   林醫生立刻為男子檢查傷口及上藥。

   「這位先生的外傷並不嚴重,我比較擔心的是他額上的傷,如果可以,最好送醫院仔細檢查,要是不能送醫院,就只有等他醒取後再做進一步的檢查。」

   「就等他清醒後再做決定吧。謝謝你,林伯伯。」

   「不客氣,有問題隨時找我。」林醫生笑道。

   「好的,我請陳伯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來。」林醫生和藹地搖頭婉拒,收拾好看診器材後,就隨小黑離開客房,臨走前還叮囑她要小心看護。

   送走林醫生,小黑又走回客房,站在床邊看著金髮男子,眉頭不自覺的蹙在一起。

   「為什麼我總覺得在哪裡見過這個人呢?」小黑喃喃自問。

   可是她對金髮男子的熟悉感和對紀老師的又不盡相同;只覺得親近、溫柔,卻沒有壓迫感,更缺少初見紀老師時的震撼。

   他究竟是誰?為什麼會受傷?更令她好奇的是為何他會倒在她家門口?

   一連串的疑問在小黑腦中盤桓,突然,一陣風吹進房內小黑抬頭望著不知何時開的窗戶,轉頭四下環視一遍,沒有任何可疑的人物。

   她搖頭暗笑自己神經過敏,這幢房子雖沒有守衛,卻有一流的安全措施,沒有人可以擅自闖入而不被發覺,一定是她被這個突來的陌生人搞得精神太緊張。

   她走上前將窗戶關上,拉好窗簾後,看了看手錶,是另一個麻煩到的時候,小黑撇嘴想著,腳步卻不自覺地變得輕快起來。 

   她一走出客房,果然聽到陳嫂正在招呼佛拉斯。

   只聞佛拉斯淡淡地問道:「剛才出去的那輛車子是誰的?有客人來嗎?」

   「不是客人啦!是黑家的家庭醫生,小姐請他來……」

   「陳嫂!」小黑打斷陳嫂的話,投給她一記眼神後,陳嫂立刻借口要清理廚房而退了下去。

   佛拉斯雙眼緊盯著她問:「你為什麼不讓陳嫂說下去?」

   小黑隨意的聳個肩,「沒有必要讓外人知道我們黑家的事吧。」

   「外人?我可不認為自己是外人。」佛拉斯蹙起眉不悅地道。

   「不是外人,難道是內人?」小黑嘴角噙著一抹嘲弄的笑容。「我對『內人』也沒有興趣。」

   「不要轉移話題,請家庭醫生來是為什麼?你生病了嗎?還是受傷了?」佛拉斯緊張地拉住她上下打量著。

   「沒有,我很好,沒病沒痛更沒受傷。」赤對他的窮緊張有些感動。

   佛拉斯仔細地看了看也,確定沒事後才鬆了口氣,隨即敏銳地問:「受傷或生病的是誰?」

   「你怎麼如此肯定醫生來是為了治病?他是我們家的老朋友,自然會時常來走動,不一琿是為了看病來的。」

   佛拉斯不接受她的信推托之辭。「你不是岔開話題,剛才陳嫂說是你請他來的,要是沒事你會請他來嗎?」

   小黑再一次發覺佛拉斯異於常人的敏銳判斷力,對他又多了一些好奇心。

   「也沒有什麼,不過就是撿了一個昏迷的病人。」小黑知道他沒得到答案絕不會罷休,索性說實話。

   「撿?你是指陌生人?」佛拉斯瞇起眼。

   「現在是不認識,等他醒了就認識了,人不都是這樣的由陌生到熟識。」

   「你為什麼不把人送到醫院?在家中萬一有個危險怎麼辦?」

   「危險?你是指我還是他?」小黑有些壞心地笑。

   佛拉斯一雙眼毫不隱藏自己的感情,直率而坦白地說:「當然是你,我何需為一個陌生人擔心。」

   小黑望了他半晌,突然搖頭道:「你對不相干的人的確很無情,如果我不認識你,也許你一樣視我如草芥。」

   佛拉斯心一撞,對她的說法沒有否認。他的個性的確像小黑所說的,愛恨分明,而且極保護自己的人,與他無關的人,他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當初,他只是將小黑視為安的靈魂寄居體,一個對他沒有任何意義的人類,誰知時間一久,他不知不覺的將她納入保護網下,看不得任何可能會對她造成傷害的事情發生,也因此,他為自己的目的開始憎恨起自己。

   「那種事不會發生在你身上。」佛拉斯簡單地避掉她若有深意的感歎。「那個人是男人還是女人?」

   「有關係嗎?」

   「當然有,要是女人就算了,如果是男人,有兩條路讓你選,一是送醫院,一是送到我那裡。」佛拉斯強硬地說。

   真是個霸道的男人,小黑忍不住搖頭。

   「這兩條路我都不選,我要留下他,直到他清醒。」

   「你的意思是說他是個男的,而你準備讓他和你待在同一間屋子內?」佛拉斯握著她的乎不自覺地用力。

   「是。」她的語氣平穩。

   佛拉斯低吼道:「你瘋了?你又不清楚那個男人的底細,如果他是一個變態或殺人魔怎麼辦?這幢房子現在就只有你和陳嫂、陳伯,萬一發生什麼事,你們這些老弱婦孺要怎麼保護自己?」

   小黑輕佻眉毛,冷冷地說:「老弱婦孺?誰是老弱婦孺?我自小受過武術訓練,根本不需要保姆。再說,你以為陳伯只是個單純的司機嗎?他可是我老爸的保鏢,甚至連陳嫂都受過訓練,咱們這群『老弱婦孺』足以自保,不勞你操心。」

   佛拉斯的固執是出了名的,他只要瞪個眼,沒有人敢反抗他,只是現在他就算吼破喉嚨,小黑卻是眉都不皺,深深地打擊他身為冥界帝王的尊嚴。

   他瞇著眼,咬牙怒道:「就算你會飛天遁地,我也不許你和一個陌生男人共處一室。」

   「這是我的私事,你管不著。」小黑也倔強地說。

   「誰說我管不著?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會讓你有任何變心的機會。」佛拉斯偏激地認為小黑會執意留下那個男人是因為迷上他,而不單是為了那個男人受傷。

   小黑聽見他的怒吼,又生氣又覺得好笑。「你胡說什麼?誰變心了?我從來就不曾承認自己是你的女友,你不要再說那種話了。」

   「你根本不用承認,我認定你不行了,從前世你就屬於我,現在更是我的女人。」佛拉斯眼神熾熱地說。

   小黑撇過頭躲開他灼烈如火的眼神,那眼神像是要將她整個人吞噬般,讓她又慌又懼。

   「不和你扯了,反正我已經決定了。」

   「是嗎?」佛拉斯臉色一沉,迅速將她扛在肩上,大步走向門口。

   「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小黑握緊拳頭叫道。

   她的叫聲將陳伯和陳嫂全引了出來,當他們見到小黑被佛拉斯像扛米袋般地扛在肩上,莫不張口結舌,訝異地愣在當場。

   佛拉斯望著他們丟下話,「在那個男人沒走前,我不會讓她回來。」

   陳嫂和陳伯面面相覷,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

   「見鬼了!陳伯、陳嫂,你們呆在那裡做什麼?我不要跟他走,快攔下他啊!」小黑憤怒的吼著。

   陳嫂突然露出一絲笑意,「小姐,紀先生的顧慮有道理,我們又不知道那個人的底細,在他未清醒前,小姐還是跟紀先生到他家比較安全。」

   「陳嫂--」小黑不敢相信地瞪著陳嫂。

   佛拉斯輕笑道:「明智的選擇,我們走吧!」

   陳伯眼睜睜地看著小姐被扛出大門,聽著她的怒吼,不安地看著陳嫂問:「這樣妥當嗎?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先生老早看中紀先生,希望紀先生和小姐能成為一對。我看紀先生對小姐是有那種意思,只是小姐一副抵死不從的模樣,所以我才想這是個機會。」陳嫂笑著解釋。

   「機會?老太婆,你可不要賣弄小聰明,如果小姐沒有意思,就算把他們關在同一個房間也沒有用。」陳伯蹙著眉頭,擔心妻子弄巧成拙。

   「放心,小姐如果真的不喜歡紀先生,就不會乖乖的讓他扛走,別忘了小姐的身手,她一認真起來,我想紀先生不可能那麼輕鬆就能帶走她。」陳嫂自信滿滿地說。

   陳伯經她這麼一說才想通,難怪他還覺得奇怪,為什麼不見小姐反擊呢?原來小姐心底喜歡紀先生啊!看來日久生情還真是一步好棋呢。

   也許這一次,先生和太太的計謀終於能夠成功。

   *****

   見到佛拉斯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將小黑和熾天使隔離開來,安培和賀貝裡不同得鬆了一口氣,如此一來,他們才能在不受擾的情況下,將熾天使帶回冥界。

   他們站在床邊,安培正想伸手將熾天使抱起時,昏迷的尤利安突然睜開眼,迅速躍飛離床。

   安培和賀貝裡不禁懊惱又人一個好機會,因為一旦尤利安醒了,想要他乖乖地跟他們走是不可能的事,想必又得經歷一場反抗。

   但是尤利安才站了一下,便雙腿一軟倒在地毯上。

   原來賀貝裡先安培一步地將尤利安罩在他的魔力下,尤利安憤然的看著他們。「你們難道不怕再一次引起天界與冥界的戰爭?」

   安培冷淡地笑,「只要你們放手不管,陛下得到他想要的東西自然會回冥界,根本不會去招惹你們。」

   「你錯了,佛拉斯王想喚醒安,必定會犧牲無辜,而天使一向是人類的守護者,不可能讓你們為所欲為;更何況十世之約未到,佛拉斯王此刻的作為根本是違反約定,你 們身為佛拉斯王的近臣,卻不知進諫君王,這只能算是愚忠。」尤利安憤怒地說。

   賀貝裡冷哼道:「愚忠又如何?你並沒有親眼見過陛下的痛苦,根本沒有資格教訓我們。」

   「沒錯!如果不是你們將安關起來,甚至殺了安,事情也不會演變至此,如果真愛是錯,我們也義無反顧地要完成陛下的愛情。」安培冷硬地盯著尤利安說。

   「你們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勉強將安喚醒,命運之輪就會改變,一定會造成大災難的。」尤利安著急地說,「安必須是自己選擇她的方向,否則一旦她甦醒了,她和佛拉斯王就永遠不可能……」

   「住口!我們不想再聽你的謊言。」安培不耐地伸手按在尤利安的額上,他立刻昏迷地癱倒在地毯上。

   賀貝裡將尤利安抱起來,朝安培一點頭,三個人隨即消失在房裡。

   當陳嫂前來探視昏迷的病人時,卻發現床上是空的,而門和窗戶在她進來前都是鎖上的,但人就這麼消失不見了。

   她擔心地呼吸丈夫前來,仔細搜尋每一間房,甚至檢視監視器,卻是一無所獲,那個金髮男子就像空氣一樣地蒸發掉了。

   「怎麼回事?那個人怎麼可能就這麼失蹤,連監視器也沒拍到。」陳嫂擔憂地說。

   「也許是監視器故障了,所以沒有拍到那個人離開。」陳伯蹙著眉安慰妻子。

   「若是監視器壞了更糟糕,咱們這裡又沒有保鏢,萬一出事,我們怎麼向先生和太太交代?」

   「你不用急,小姐現在有紀先生陪著,不會有事的,我們只要通知總部派人過來守衛不行了。」

   「也只有這麼做了,那個人離開這件事我看要通知小姐一聲。」

   「嗯,我現在就去打電話……」

   「別忙,現在已經夜深,不必急在一時,讓他們有多一點時間獨處吧。再說這裡沒有守衛,小姐回來咱們也不安心,還是等明天再說吧。」陳嫂拉住丈夫勸阻。

   陳伯點頭道:「說得對,明天再說。」

   陳嫂再望了空無一人的房間,伸手將門關上。不管那個金髮傢伙是誰,至少他已離開,只希望不會引起什麼後遺症才好。

   陳嫂輕輕地歎了口氣,心裡一直無法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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