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忍不住喟歎一聲後,他拉開左下方的第二個抽屜,拿出十八個牛皮紙袋,上面分別印著東林徵信社、同泰徵信社、誠信徵信社、新理徵信社等等十多家徵信社的字樣。
而這代表協是紫莎莎跟風傑在文華東方酒店大廳落跑後的這兩個多月,他已經找了十多家的徵信社調查兩人的行蹤,但全槓龜!
他拉拉領帶,雙手環胸的瞪著桌上那一疊像小山似的牛皮紙袋。怪哉!紫莎莎神秘,連那個風傑也神秘,他找的這麼多家跨國的徵信社,居然查不出兩人的行蹤。
紫莎莎的身份像個謎,好像憑空出現在這個世上,傳聞她有三個姐姐,但好像沒人看過,至於風傑則像個孤兒,這一號人物更神秘,識得紫莎莎的人已經了不得了,但那些人對風傑卻毫無印象?
悶啊!詹詩堯再次一歎,腦海中浮現紫莎莎那張古靈精怪的俏麗臉蛋。
無怪乎他對她念念不忘,這還是頭一回他看上眼的女人沒有被他拐到床上去做壞事!
但忙了兩個多月,當了兩個多月的和尚,他決定放棄了,不然也太虐待自己了。
反正槓龜的人也不只他一人,還有馮英傑。
他勾起嘴角一笑,起身拿起那堆牛皮紙袋,將它們全扔進碎紙機裡,然後低頭瞥了手錶一眼。
黃泰源那傢伙終於甘願從秘魯返台,還煩請他這個老友給他一個餬口的工作,看來他是願意棄考古從商了。
他走回辦公桌旁,按了電話內線,「林秘書,我到機場去,有事打手機給我。」
「是的,副總。」
詹詩堯按掉內線,拿起衣架上的灰色西裝套上後,從辦公室側門的專用電梯離開這棟位於台北東區十七層樓的華生集團台北總部。
熙來攘往的桃園中正機場依舊擁擠忙碌,時值四月春假,出外的旅客不少。詹詩堯對黃泰源這個好友算很有心,除了兩人是多年的好友外,黃泰源也是惟一能受得了他的霸氣及自傲的同性友人,再說,站在他這個英俊又多金的天之驕子身旁往往也只能當根不起眼的小草,而黃泰源也是惟一不介意的人。
也是因為如此,兩人才能有如兄弟般的友情。
「詩堯!」一身卡其色褲裝的黃泰源一進入境大廳見到好友前來接機,開心的拚命揮手,曬得黝黑的臉上只見到那一排白得發亮的牙齒。
考古的人果然比較單純……不,考古的「男人」比較單純,紫莎莎就不算!
一再想到她,唐詩堯濃眉一皺,抿抿唇,他挺直腰桿,看著好友拖著一隻行李奔向自己,努力的將那個食言而肥的紫莎莎拋諸腦後。
黃泰源興奮的拉住他的手,「詩堯,你不會相信的,我剛剛在下機時碰到……」
「詩堯!這不是詩堯嗎?!」一個愉悅的女音響起,詹詩堯一轉身,一個熱情的擁抱隨即迎向他。
「如儀?!」他驚訝的看著窩人他懷中的熱情女郎,「你不是到夏威夷念大學了?」
「休學了,準備回來嫁給你!」讓夏威夷的陽光曬成巧克力色的馮如儀看來健康美麗,一襲香奈兒白色洋裝襯得那張美麗的瓜子臉益發迷人。
他一挑濃眉,「嫁給我?」有沒有搞錯?
她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你在開玩笑?」他還不想結婚呢。
「真的,我可不想將你讓給紫莎莎。」她摟緊他的腰。
「紫莎莎?」他錯愕的看著她。
「是啊,你找了一堆人要找紫莎莎的行蹤,而詹爺爺跟詹伯父也找了一大堆人要找她,我哥打電話給我,他說你跟他搶紫莎莎,所以我愈想愈不對勁,乾脆辦了休學,回來跟她搶你。」
詹詩堯對這個二十三歲的巧克力美人一席連珠炮的話有點兒消化不良,他居然聽不太懂?
「你說我爺爺跟我爸也找了一堆人在查紫莎莎的行蹤?你怎麼知道?」
她不悅的噘起小嘴兒,「當然是我哥也找了好幾家徵信社查地的行蹤,你們之間有重複嘛,我哥就知道了,而他知道我對你沒有死心,當然趕緊打電話通知我了。」
原來……噴!看來他是想讓這個八爪魚妹妹纏住他,好讓自己跟紫莎莎有機會吧!
真是小人!詹詩堯忍不住在心中犯嘀咕。
他略微使力的將馮如儀貼靠在自己胸前的頭移開,撇撇嘴角道:「婚事我沒有興趣,不管是你還是紫莎莎。」
「騙人,那你幹嘛那麼大費周章的找她?」
得不到永遠是最好的,也會停留在記憶之中,他只是想跟紫莎莎走一段,滿足那股征服欲,可沒有跟她走一生的打算。
不過,這一席話可不能跟眼前這個個性驕蠻嬌嬌嬌女說,因為她已經不屬於「得不到」的那一掛的。
「泰源,走,我帶你去吃午飯,順便幫你洗塵。」他再度拉開馮如儀仍緊摟住他腰部的雙手,不理會她那生氣的臉,將目光放在眼神一直飄到機場大門的好友,「你在看什麼?」
「紫莎莎走掉了。」他指指大門。
唐詩堯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我剛剛就是要告訴你,我在下機時看到她,結果馮如儀正好跳出來。」他有點兒無奈的看著又貼向好友的馮如儀。
「該死的!」詹詩堯連忙推開她,大步的衝到大門,但哪裡還有紫莎莎的身影?
黃色計程車在高速公路上平穩的行駛著,坐在後座的風傑看著心情似乎不錯的紫莎莎,終於提出那壓抑在心中的疑問,「你為什麼答應詹老爺子的邀請?你應該不是只為了修復他收藏的十三世紀的古畫而來吧?」
紫莎莎明白風傑的意思,畢竟從香港落跑兩個多月來,這一大堆的徵信社透過各個管道想要知道她人在哪裡?讓她煩不勝煩,而為了讓那些徵信社「查無資料」,她還曾使用魔法讓一些看過她的人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她,可這會兒她卻大大方方的出現在台灣,這前後對照,非常矛盾。
「莎莎?」
她俏皮的側著頭,想了一會兒道:「如果我告訴你,我擔心繼續使用『那個』被『那個』捉到,乾脆大方現身,你信不信?」
這第一個「那個」指的是魔法,第二個「那個」就是魔界判官了,風傑跟她是很有默契,不過,針對她的回答,他的答案卻是斬釘截鐵的,「不信。
紫莎莎笑了笑,她也知道他不會相信,可是要怎麼跟風傑說呢?這兩個多月,她到加拿大、法國找尋古董寶物時,有一張俊臉老是莫名其妙的鑽進她的腦海裡,趕也趕不走!
唉,她可能真的很想將他變成古董留在身邊吧?不然怎麼老是想起他?所以她就來台灣嘛,反正有古董可以看,有古畫可以修,還可以見見那個好玩的男人,另外,詹家還提供免費食宿,這麼一想,就覺得很值得來一趟。
風傑看著嘴角噙著笑意的小魔女,他很清楚她為誰心動,只是她自己完全沒有察覺,而他也不知道該不該點醒她?
近一個小時後,黃色計程車在位於陽明山後山的這棟雙井別墅前停下,這就是詹浩然祖孫三代的住所。
豪華的別墅佔地三百多坪,共有八間房,前後院花團錦簇。一座游泳池、四個車庫,視野良好。
而詹浩然自從買下這棟別墅後,商業版圖便快速擴增。
別墅裡總共住了七個人,包括大家長詹浩然,兒子詹宗儒,媳婦宇多莉子,一對兒孫女詹詩堯、詹幼綾,還有一個歷任三代的老管家嚴旭及廚娘小春婆婆。
住了這麼多人,唐家理應是相當熱鬧的,不過,基於詹家的男人都有大男人主義,而媳婦宇多莉子又是傳統的日本女人,因此住在這棟別墅裡的人大多靜默、嚴峻,也不准家人大聲喧嘩。大聲談笑……
而紫莎莎跟風傑在進人這棟「死氣沉沉」卻金碧輝煌的別墅後,兩人的眉頭同時糾緊,怎麼這個屋子跟個古墓沒兩樣?
他們先是瞥了一臉冷硬的詹浩然父子,再將目光落在站在客廳長廊前等候主人傳喚的老總管嚴旭,及那個梳得一絲不苟的包子頭的老廚娘身上,兩人一動也不動的像尊沒有生命的雕像。紫莎莎暗暗的吐一口氣,覺得空氣真悶。
「你確定要留在這兒不回東區的住處嗎?」風傑覺得這個地方一點也不適合她這個小魔女。
「嗯,你先回去,有事我會跟你聯絡。」她不是一個不戰即敗的人。
「那我先回去了。」他很清楚自己並不是詹浩然父子請來的客人,因此他很識相的跟面無表情的詹家二老點點頭後,留下紫莎莎的個人行李,便隻身離開。
而後浩然父子沒有留這一名不速之客,自然也是要向紫莎莎問清楚兩人的關係。
「紫小姐,你跟那位風傑先生是情侶?還是……」詹浩然直勾勾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紫莎莎。
「他是我的跟班、哥哥、親人,有時候像傭人,但絕不是情人,但這跟我修畫有何關係?」紫莎莎回得直接,雖然她不是很清楚他問這個問題做啥。
他冷笑一聲,「我也不是個拐彎抹角的人,因此就直說了,你是我的孫子頭一回費點力氣想要見面的女人。」
「那又如何?」她知道他指的是詹詩堯請徵信社查她一事。
「詩堯三十歲了,是該成家的年紀了。」
她眉兒一皺,「成家?」
「沒錯,你算是他交過的女人中較特別的,找你跟他結婚,他應該不會有異議才是。」他一臉嚴肅。
她瞠目結舌的瞪著他好一會兒後,才從癱瘓的聲帶中擠出話來,「我?我跟他結婚?!」有沒有搞錯?
「沒錯,這是你的福氣,也是你的運氣,想想多少女人擠破頭想當我詹家的媳婦……」
「等一等!」她受不了他那一副施捨狀,乾脆打斷他的話,「請讓我搞清楚,你們找我來是跟詹詩堯結婚的?」
「這也是目的之一。」一臉高傲的詹浩然沒有否認,他也認為她應該會覺得很幸運,卻不知道有人對這個幸運嗤之以鼻。
她挑高一道柳眉,「目的之二才是修復那一幅十三世紀的古畫?」
他再次頷首,「沒錯,當然,如果你要更得人疼,將上回你得到的那只古王鐲割愛,轉賣給我們,那是更好的了。」
她微微一笑,「這算目的之三?」
「可以這麼說。」他很高興她明白他的意思,但一張老臉還是習慣性繃得緊緊的。
紫莎莎從沙發上站起身,甜美一笑,「既然你們話都說得這麼白、那我也挑明了說。在你們三個目的中,我只對目的之二有興趣,所以,如果你們還想達成目的之二,那就到這個住址去找我。」她邊說邊將繫在行李箱上的拖運卡拆下放在桌上,那上面有她東區套房的詳細住址,然後,她冷睨這兩個搞不清楚狀況的老人家一眼,轉身拖起行李就往門口走。
詹浩然父子愣了一下,不敢相信這個小女孩會放棄他們說的好康事。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們,我不想嫁給詹詩堯的原因有兩點,第一,他是個男人,而我討厭男人;第二個是,我不想成為『古墓奇兵』裡的一員,我只想當個觀眾,明白嗎?」她笑盈盈的回頭說完又開心的跟兩尊「鐵甲武士」揮揮手後,瀟灑的離開。
「古墓奇兵?」兩老互視一眼,實在不明白一下子冷眼看他們,一下子又笑瞇瞇的紫莎莎這話是什麼意思?
「古墓奇兵?觀眾?她是這麼說的?」詹詩堯偕同黃泰源回家後,兩老遂將好不容易請回家的紫莎莎所說的話一五一十的轉述給他聽。
詹詩堯對紫莎莎最後的那句話也很不解,但不是詹家人的黃泰源可清楚了,而且對紫莎莎貼切的形容詞是「噗、噗、噗」忍俊不住的爆笑出聲。「看來有人懂得紫莎莎的幽默。」詹浩然不悅的冷眸瞥向他。被老爺爺的冷光一掃,黃泰源笑聲頓歇,一張曬黑的方臉看得到尷尬的紅潮。
「說吧,我很好奇她是什麼意思。」詹詩堯拍拍好友的肩膀,鼓勵他大膽的說出來。不過,在聽到老友以皮皮挫的聲調說出紫莎莎可能是將詹家的主僕們那不苟言笑的嚴峻神情想成古墓裡的殭屍、木乃伊後,詹家的老中青三代可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
所以三個人推派一名最具吸引力的代表按地址去找紫莎莎抗議,當然,基於她是修復古畫的個中翹楚,那筆生意還是得談。
而這個最具吸引力的代表自然就是詹詩堯。
「兩個多月不見,怎麼你的臉也變木乃伊臉了?」
一處鬧中取靜的台北東區十五樓的套房內,紫莎莎笑容可拘的看著一臉冷峻的唐詩堯。
風傑微微一笑,拍拍小魔女的肩膀,「我出去繞繞。」語畢。他再看看詹詩堯,才開門離開。
他有心理準備,最近當電燈炮的機會頗多。
詹詩堯見門關上了,這才雙手環胸的瞠視著一身蕾絲背心上衣、黑色及膝牛仔裙的俏美人,「你將我家說成古墓,將我的親人跟傭人說成古墓裡半死不活的木乃伊,你的心情倒挺好的。再見到她,他實在說不上開心,親人被批評著實讓他不悅。
她粲然一笑,「不錯嘛!你明白我的話耶。」
「我不明白,拜泰源『翻譯』之賜,我們三個大男人才聽得懂你的『術語』。」他撇撇嘴角,出言嘲諷。
好臭的一張臉!她愣了一下,站起身,倒了一杯開水給自己喝了一口後,再瞥他一眼,「那你是來……」
「請你回去達成所謂的目的之二。」
她勾起嘴角一笑,「目的一跟目的三不要了?」
「不必了,只是,」他蹙眉看著她,「你真的會修復古畫?」一個少女?但爺爺說她的技術在藝文界也是響叮噹。
她一臉得意的拍著胸脯道:「那當然,愛好收藏古董的我憑就這門好功夫也可以幫我討一口飯吃呢。」
「這是你的工作?」
「也算吧,不過我接的Case不多,因為修復的古董得讓我看得上眼才行,我有興趣才會去接。」
「那好吧,我將話帶到了,明天請你到別墅去,開始進行修復的工作。」語畢,他冷漠的起身就要離開。
見狀,紫莎莎可有點兒不開心了,她走到他面前,「就這麼走了?」
「要不然呢?我這個黃金單身漢被當成木乃伊外,人家也不希罕跟我結婚,我留下來幹嘛?」他這話說得可是酸溜溜的,但怎麼說來他從來沒想到會有女人不想跟他結婚,這打擊對他而言真的有點大。
這男人這會兒怎麼有點兒像個孩子?紫莎莎開心的看著他突地建議,「那個古墓……呃,我是說那棟古墓……呃,別墅那麼大,而你爺爺一開始找我時,也說好要讓我搬進去住好方便工作,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他不知道,而且連聽她說「古墓」兩次?!他一張俊臉真的是臭得可以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反正我還是要去工作嘛,所以我還是想住進去。」她的眼睛閃閃發亮。
「住進來?」他撫著下巴,凝睇著她,若不是因為她批評他的家人及住處,他對她還是挺有興趣的,而且耗在她身上兩個多月卻一無所獲,這會兒她主動要進入他的勢力範圍,他要拐她到床上去,不是易如反掌?
「詹詩堯,你不是拚命在找我嗎?現在我主動到你家去,你反而遲疑不決了?」她明亮慧黠的秋瞳瞅著他看。
「我是男人,你沒忘記吧?」他「特別」加強語氣的提醒她。
她莞爾一笑,「怎麼會忘記?你看來就是個男人啊。」
「那你不是……」
「討厭男人?」
「難道不是?」
她聳聳肩,「你不一樣啊。」
「我是男人。」他忍不住咬牙切齒的再次強調,這女孩的眼睛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她笑了起來,「我知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你是好玩的男人,不是討厭的男人。」
也有這樣分的?他半瞇著眼睛瞅著她看,「你真的不好捉摸。」
「我承認我的個性率性了點,但大部分的時間裡我還是可 愛的。」率性?是陰暗不定吧,還說說自已可愛?詹詩堯不以有些贊同,因為這會兒巧笑倩兮的她看來還真是該死的可愛極了。
「我到底可不可以到你有去住?」她俏皮的歪著腦袋問著。
還是很想將她拐到床上去,他忍不住一笑,「她吧,但到了我家,眼睛可得睜亮點,至少今天的言行舉止不可以再犯子。」他邊說邊走回沙發上坐下,「你去收拾一下行李。我開車過來的,順道載你回去。」
「不用了,我根本還沒有整理行李。」她放下杯子,走到衣框旁,打開門,從裡面拎出那只行李箱後,走到他身邊道:「可以走了。」
他點點頭,目光環視這個潔淨的開放式套房,「這是你的家?」這其實是他一拿到住址時就浮上心頭的疑問。
她用力的點點頭,「其中之一。」
「其中之一?」
「嗯,在世界各地大概都有一間這樣的套房,我在各地尋找古跡,是個趴趴走的人。」當然,她有一個收藏古物的堡壘在維也納,那也是她最重要的家,但沒必要告訴這個男人就是了。
怪了,那為什麼一堆徵信社查不到她的住處跟行蹤?詹詩堯眉頭揪緊。
紫莎莎知道他在想什麼,但她也不打算替他解惑,「我想早點看到畫,我們走吧。」她指指門口。
他不得不拋開思緒,站起身,就往門口走。
她愣了愣,看看放在地上的行李,再抬起頭來看著前方頎長挺拔的身影,
「喂,男士要幫忙提行李,你不懂嗎?」
「不懂。」他回得乾脆,逕自走出門外,他喜歡女人,但可不代表他喜歡「服侍」女人。
紫莎莎看了行李一眼,算了,女人當自強嘛,只是這兩年,有風傑在旁邊幫忙提行李,她真的有點兒不習慣自己來呢。
提起行李,她笑笑的走出門外,單純的她並沒有想到此時的心情為何會這麼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