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想過會在國外遇上余昭蓉,他從未將小白蓮遺忘,只是以為還有的是時間讓他回國追求她,孰料當她乍然出現在跟前時,一顆心已是不由自主地被懾了去,難以自拔。
前天,他暗中跟著昭蓉與那名男子,心裡的苦悶實是難以用言語表達,在不能明目張膽尾隨他們進入的情況之下,他黯然返回房間,期望能再度相遇,一敘別情。
此番看來,怕是等不到佳人回轉了,不免有些悻悻然。
正在發愁的同時,看到三名身著黑西裝的男子,若在台灣,人人都會認為那就是所謂的「黑社會份子」。但這樣的人,怎可能會出現在盧森堡呢!當下不免多留意了幾分。
咦?講中文的。看他們與櫃檯比手畫腳的可憐模樣,想必是不會德文,恐怕連最基本的英文也不會吧!基於同胞愛,也許該上前去幫他們翻譯,心裡這麼想,人也已站在他們面前。
「我可以幫你們翻譯,我也是台灣人。」耿冠曄瀟灑地微笑著。
「嗯。」三名男子似乎不習慣向人道謝,近看他們還真的長得一臉橫肉,彷彿是來追尋仇敵似的,「我們要找一個名叫孟平的台灣人。」
台灣人?耿冠曄在這裡住了幾天,除了那日和昭蓉在一起之外的台灣男子之外,並沒看到其他人,心裡不免猜測著。
經耿冠曄以德文詢問櫃檯人員後,赫然發現那名叫孟乎的男人,當真是與昭蓉一路的。在告知三人其房間號碼後,只見三人冷然離去,也不見他們道聲謝。耿冠曄不免有些惱怒起來。
心裡不快的回到大廳坐下,眼神仍搜索著大廳來來往往的人潮,都已過了兩晚昭蓉和那名男子……他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咦?那三名男子怎麼改裝了?
三名黑西裝男子此刻換成休閒的便服,若不注意,還以為他們是飯店裡的房客,若非耿冠曄眼尖,當真看不出三人的偽裝。
他們有什麼目的?若要找人,為何不光明正大地經由櫃檯通報?
耿冠曄知道孟平房裡無人,但仍好奇他們的行為,偷偷地戴上墨鏡,將披在身上的衣服套上,眼看便與方纔的形象不同,亦步亦趨的跟著三人搭不同一部電梯上樓。
決定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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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冠曄幾乎嚇出二身冷汗,他能安然搭上車前往孟平的住處,真是上天眷顧!
他尾隨三人之後,看到了駭人聽聞的一幕。三名男子在查看左右無人之後,從懷裡掏出滅音手槍,在敲了門沒得到回應後,以極快的速度破門而入。
耿冠曄知道他們必定無功而返,但以他們能查到此處的能耐,不難猜出下一個可能的地點便是那棟豪宅,在擔心昭蓉的安危之下,他趕忙驅車前往。
看他們兇猛的模樣,任誰也看得出是敵家來尋仇的,一想到自己曾與他們打過照面,不禁沁出一身冷汗。
單純的昭蓉,肯定不知孟平的背景,一想到羊入虎口的慘狀,耿冠曄幾乎是痛心疾首的暗罵自己,前日怎不阻攔她與孟平同行!若昭蓉真有了什麼差錯,他肯定無法原諒自己!
天啊!請保佑我能再一次擁有她的愛!耿冠曄在心裡默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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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個懶腰,昭蓉幾乎是面帶微笑的醒來。因為昨日騎馬太過疲累,所以昭蓉便在孟平的別墅度過一夜。
這一切,美好得不似真的。體貼的孟平,雖然有著花花公子的玩世不恭,卻在深入的交談之後,看出他的真心真意。
有著鴕鳥心態的昭蓉,不想去深究他對自己這般好的原因為何,但心房卻在不知不覺間慢慢的淪陷。如今,她只能一再的告誡自己,男人是不能輕易相信的。
「噢!好酸哪!」可不是?昨天騎馬奔馳了許久,兩勝之間當真是酸疼不已。
昨天盂平花了一點時間教她如何控制.「藍弗」之後,便騎了另一匹「紅陀」與她一同在林中盡情的策馬馳騁。
她真的愛極了這裡,愛極了此刻所擁有的一切,更怕極了失去。
「我要見她,我知道她在這裡,讓我進去!」樓下傳來的大吼大叫,讓昭蓉皺眉。
是誰在此大呼小叫?聲音竟是如此的熟悉!
「昭蓉!昭蓉!你在哪裡?快點出來!」冠曄和孟平的管家一言不和,馬上用中文大叫大嚷,希望能喚出昭蓉。
孟平在昭蓉跨出房門的同時,也從房裡出來。
「好像有人在叫我。」昭蓉微微蹙眉,用肯定的語氣說著。
「嗯,去看看。」』孟平牽起昭蓉的手,一同往樓下走去。
又來了!他總是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讓她惶惑不安的彆扭著。
昭蓉用自由的左手輕輕敲額,暗罵自己道:「不想了!說不定他根本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別自作多情的會錯意,那可糗大了!」
不知為何,昭蓉在心裡總是抗拒著孟平對她的情意。即使隱約感覺到他是喜歡自己的,卻仍在心裡不斷的否認。甚至面對他的表白,她也當做沒聽到過。她不要這樣短暫就心動的戀情,如果連認識十多年的耿冠嘩都無法讓她信任,那麼,才認識幾天的孟平,又憑什麼讓她心動?
就為了這莫名的彆扭,昭蓉在心裡否定了他對自己的情意,也拒絕了自己對他的好感。只把一切當成是短暫的偶遇,他日便會分道揚鑣,互不相干!
「昭蓉,你果然在這裡!」耿冠曄迎向前去,拉住昭蓉的左手,「走,我們快離開這裡!這裡太危險了!」他得趕在那三人來到之前把昭蓉帶走。
「什麼意思?」看著耿冠嘩緊張的神情不似作假,昭蓉也忘了當初曾經恨他的心情,「你在說什麼?」
「有人要殺他!我在飯店看到的。」耿冠曄忿忿的指上孟平的鼻子,「你叫孟平沒錯吧?」
孟平眉頭一皺,「誰要殺我?」腦海裡想起天一幫,不悅極了。
「我怎會知道!總之,我要帶昭蓉離開這裡,那三個人一定很快就會到了。」看昭蓉仍一臉不解的茫然模樣,「快,別拖延了!」拉著她的手便要走。
「等一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昭蓉看著突然變得陌生的孟平,感到些微的涼意擊上心頭。
「該來的總是要來,你們快走吧!」孟平倏地放開昭蓉的手。
一種說不出的悵然,昭蓉愣愣的望著孟平,「你得罪了什麼人?」
孟平溫柔地對她一笑,輕輕的撫上她頰側的秀髮,「本來以為可以和你一起安穩的過生活,但現在看來,似乎沒那麼簡單!」他是真心喜歡她,但她總是刻意關上心房,怕是等不到她的愛了。「昭蓉,我很喜歡你,你只要記住我愛你就好了。」
迅雷不及掩耳的,孟平落下他的吻,在雙唇輕觸的剎那,蹈蓉所有的意識訪佛皆脫身飛去,那種心臟劇烈跳動的感覺,就好像即將要破腔而出似的,讓她驚駭不已。
「快帶昭蓉走。」孟平冷靜自若的向管家交代了幾句話,便讓耿冠曄帶著昭蓉離去。
耿冠曄幾乎快抓狂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孟平會如此公然地吻她,更恨的是,在那種氣分之下,他竟然也無法阻止孟平吻她。
昭蓉一直沒回過神來,直到車子已行得遠了,她才突然驚醒,「孟平!」這聲呼叫幾乎震痛了耿冠曄的心。
「沒事了,昭蓉,一切都過去了。」他要忘了那個吻,和昭蓉重新開始。
「不,孟平呢?」看到車後的別墅,昭蓉激動的大叫,「快開回去,他有危險了!快開回去啊!」不懂德文的她,只能拉著管家的肩,用力的撕扯著。
「繼續開,不要管她!」耿冠曄用德文下達命令後,對著昭蓉吼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惹上什麼樣的人物?那些人有槍哪!你懂不懂什麼叫槍?」
昭蓉愣了愣,槍?孟平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世界?
「就是因為有槍,才不能放他一個人留在那裡!我們只要回頭,就可以載著他一起逃!快開回去,快點啊!」對著不懂中文的管家哇啦哇啦的怪叫。
「他能活在那種圈子,他就一定有方法可以應付,你根本不瞭解他,又何必硬要介入他的生活!」這句話猶如當頭捧喝,震得昭蓉的心一痛。
「是,我是不懂他,也不瞭解他,但那又怎麼樣?誰規定非得要對一個人徹底的瞭解後才可以介入他的生活!難道就憑我愛他這三個字還不夠嗎?」衝動的大吼之後,是片刻的沉寂。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愛?你以為愛一個人是這樣隨口說說就可以了嗎?」他氣急敗壞的低吼著,似一頭受傷的狼。
「那你又懂得什麼叫愛了嗎?我自以為夠瞭解你,夠相信你,但你呢?你又真的懂得什麼是愛了嗎?」
「是,以前是我的錯,我真的很抱歉,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他抓緊她的手,卻有種抓不住她心的惶亂。
「不!」她奮力的甩開他的掌控,「我對你早就沒有任何感情了,我本來以為我恨你的,但我錯了,我一點也不恨你,如果還恨你,就表示我對你還有情。但我真的一點也不恨你,我只是盲目的以為天下的男人都像你一樣,再也不值得信任了。
「我錯了!孟平不是你,他永遠不會是你,就算我再怎麼否認,我還是愛上他了!才幾天就愛上一個人或許很可笑,但他就是給我一種值得依賴的感覺,我不能拋下他不管。我要回去找他,我還沒有告訴他我愛他啊!」昭蓉焦急的掉下淚來。
她為什麼覺悟得那麼晚?為什麼非得要到生離死別的這一刻才認清自己的心意?
那一吻,輕輕柔柔的,卻包含了多少情意與感傷。他是打定主意要與她分離的,否則,不會在那時說出愛她的話語。
她一直在自欺欺人,她明明懂他的心的。他太瞭解她了,知道太急進的愛情只會嚇跑她,所以用盡各種方法慢慢進人她的心,用屬於他的柔情緩緩的滲透她。
是的。他愛她!她一直是知道的,為什麼裝作不明白呢?而今,會不會太遲了?
孟平,那樣看似對愛情不甚在意的男子,其有著一顆多情體貼的心啊!她怎會糊塗得選擇裝傻呢?
而看似對愛情排斥、不信任男人的自己,其實是有著熱情的心,有著即使飛灰煙滅也要用力愛著一個人的執著!
孟平也許是對的!她一直自以為瞭解自己,卻根本不瞭解。
就因為知道自己是那種會為了愛而不惜付出一切的女人,所以才努力將那顆火熱的心隱藏起來,以為只要不去愛人,就不會再受到傷害。她一直以為夠瞭解自己,才選擇封閉心房。
但她錯了!她根本不瞭解自己!若是真的瞭解,就該知道,既然已是那種為愛不惜一切的人,就算再努力壓抑,也終要為愛焚身,能得到真正的快樂與安適。
是的,她真的覺悟得太慢了!
「停車!停車!」昭蓉用力的嘶吼著。
突如其來的巨痛自頸後傳來,一陣暈眩的感覺讓她瞬間不省人事。
「你……」耿冠曄詫異地看著那名德國管家。
「主人命我載你們安全離開這裡,而她實在太吵也太危險了,所以我不得不如此。」繼續發車前進。
耿冠曄只能輕輕擁她入懷,默默的思考著她方才露骨的愛意。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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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平坐在客廳,等著。
以方仲威的能耐,要查出這棟別墅,不難;以他們行事的速度,要來到這裡,簡單!
「你們終於來了。」語調之冷硬,似換了個人。
「大少爺,我們是來請你回去的。」方仲威身後的三名黑衣男子,正是耿冠曄遇上的三人。
「天一幫的事已與我無關。」他早已打定主意不管天一幫的事,只想和昭蓉過著自在的生活。
「大少爺,現在天一幫內部亂成一團,袁凱立那一派更是想竄位自立為王,如果您再不回去執掌,我怕天一幫會落入外人之手。」
方仲威是當年跟隨孟平之父的忠心屬下之首,也是屬於贊同漂白的一派;而袁凱立則野心勃勃,一心只想執掌天一幫,再創黑幫的巔峰,完全無意漂白,可說是在幕後鋪佐孟衡的大老。
「我不想管天一幫的事。」孟平堅持著。
「大少爺,就算要解散天一幫,也要由你的手親自解散,我不希望看到你父親的基業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成為別人成功的踏板。袁凱立之心,路人皆知,若你就這樣放任下去,袁凱立不但不會感激你,反而會因為害怕你回國干涉而先下手殺你滅口,以絕後患。」
方仲威風聞袁凱立已派出人馬來到歐洲準備謀殺孟平,才會緊急帶著三人小組;同前來保護,在太過謹慎小心之下,反而讓緊張的耿冠曄誤以為是來追殺孟平的人。
「你知道我一直對天一幫的事不感興,我相信袁凱立也知道我的個性。」孟平心煩不已。
「他知道,但卻不得不防。大少爺,我確定他已派人來暗殺你,請你接受我的保護,回國重掌天一幫,漂白也好,解散也可以,只要是你的命令,方仲威一定俯首接受。」方仲威的忠心,孟平一直是明白的。
眼下的情形,若不擺平天一幫的事,是不會有安穩的日子可過了,那他與昭蓉便無法安心相愛。孟平體會到這一點,終於下定決心。
「好,我和你們回去。」再走回黑幫的日子,不會太長,但在這段日子裡,不能和昭蓉有任何的接觸。因為只要昭蓉被袁凱立發覺,他便有了把柄落在對方手上,對自己乃是大大的不力,對昭蓉更是危險。
天一幫與昭蓉,是無法並存的。而為了昭蓉,他一定要盡快處理完天一幫的事情。
事情一旦做了決定,心裡也踏實許多。撥了靳言的專屬聯絡電話,留下兩人皆懂的暗號,孟平和方仲威等四人,隨即離開盧森堡,飛返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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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文靜正在法國境內遊玩觀光的靳言,突然接到身上呼叫器的訊息,撥電話接聽之後,一臉的憂心。
「怎麼了?是誰?」文靜看著靳言沉默的表情,不解的問。
「是孟平,他決定執掌天一幫,但卻要我們保護昭蓉。不知道這幾天發生了什麼變故,以他的個性,不應該會下這種決定的。」以他對孟平的瞭解,沒道理啊!
雖是被派出來說服孟平執掌天一幫,以避免天一幫再次復活重新在黑道上作亂。但靳言一直以為這項任務會失敗,不料……
一定有事發生?
「文靜,得回去接昭蓉,她一個人在飯店……」
「為什麼?到底怎麼了?」文靜著急不已。
「我也不知道,先回去再說。」本以為讓孟平和昭蓉兩人獨處會擦出愛的火花,卻料不到會突起變故。他知道孟平喜歡昭蓉,但昭蓉呢?可會接受重回黑道的孟平?
而天一幫這個定時炸彈,會不會又製造出什麼令人頭痛的問題,這是靳言此刻最掛心的。
文靜則是忙著聯絡家璐和展岳梁,準備回轉飯店和昭蓉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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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也沒想到,會有如此狼狽的一天。
這樣算不算是收拾細軟跑路?昭蓉苦笑的背著行李,走向文靜的住處。
從歐洲回來的這一個禮拜,她肯定是走桃花運。要不然怎會接二連三的被兩個煩人精給纏上了?
一個是她的初戀情人耿冠曄,一個則是曾經對家璐緊追不捨的謝靖瑋。無奈她所期盼的人音訊全無。
每天晚上,她都是輕撫著他吻過的唇瓣入睡。在夢裡,她可以盡情的對他表白她的情感。但醒來後,往往是淚濕枕頭。
他,到底在哪裡?
靳言和文靜拍胸脯跟她保證孟平會回到台灣,她才肯死心地回來,而今,他究竟在哪裡?
靳言口風甚緊,堅不吐實,只好從文靜身上下手,再加上在被那兩名大蒼蠅搞得心煩意亂,索性東西一收,跟老媽說要去文靜家住個幾天便走人了。
「你怎麼來了?」文靜訝異地望著眼前有著黑眼圈的好友。
「來投靠你。」昭蓉故意露出一臉的疲憊。
「到底怎麼了:「文靜沒想到一向心如止水的昭蓉,一旦戀上一個人時,會是這般的全心全意,她小心翼翼地問著:「是因為孟平嗎?」她已由靳言口中得知孟平對昭蓉的感情。
靳言一再交代她不可露了口風,說天一幫目前的情況十分混亂,內鬥與外患交雜而至,孟平的處境十分危險,不希望讓昭蓉也受到牽連。
要不是因為知道情況真的很壞,靳言肯定會故意把昭蓉送到孟平面前、拜託,一向玩世不恭的孟平,也會有心上人?靳言簡直快笑翻天了,若能找到機會整整孟平,何樂而不為?
可惜眼前情勢不容許斬言亂來,否則,可有好戲看哩!
「不是。」昭蓉否認。文靜的直性子學不來拐彎抹角,要從她口中探知消息,先得學會不動聲色。
「是耿冠曄與謝靖瑋。」昭蓉故意模糊焦點。
「他們兩個?」文靜有些不懂,」就憑他們兩個能影響到你!我說昭蓉啊,你以前不是很會擺脫糾纏的嗎?怎麼大學一畢業,功力就退步了?研究所白念了喔!」
「耿冠曄利用我媽的信任及鄰居之便,幾乎天天往我家跑。謝靖瑋則是利用電話和鮮花攻勢,搞得我心力交瘁。你說,我能用什麼方法來擺脫?」大學時的方法根本不管用,這兩個男人太可怕了。
文靜從冰箱中拿出一罐咖啡遞給昭蓉,「不要理他們就好了。」不是建議的建議。
「算了,不提他們了,你最近在幹什麼?沒出任務啊?」昭蓉決定慢慢的把話題扯向孟平。
「沒,大部分是靳言在負責。」文靜是新進特務人員,只能跟著「前輩」007,也就是靳言、出一些任務。
「能成為特務好像很刺激,你有沒有摸過槍?」昭蓉裝作不意地提起文靜的工作,慢慢的誘她入甕,雖然對不起好朋友,但為了查知孟乎的情況,不得不出此下策。
「嗯,一開始接受特訓時就要考槍法,真的,那種感覺真的很刺激,可惜只有在出任務時才會分派到槍技,平常是不能隨身攜帶的,只有象靳言這種資深特務才能配帶。」
「你不怕靳言出任務時有生命危險嗎?」
「當然怕啊!但那又有什麼辦法,他喜歡這份工作,更重要的是,我也喜歡,那就怨不得人了。」言語之間,儘是對戀人的深摯情感。
「看你和靳言那麼恩愛,真的很羨慕。」昭蓉一臉的鬱鬱寒歡。
「還說我呢?我看你和孟平才真的是天生一對,光是站在一起的那種感覺,就讓人覺得舒服。」文靜已渾然忘了靳言要她別提起孟平的事了。
「他根本不把我當一回事。」
「怎麼會?靳言都說沒看過他如此在乎一個女人呢:只是現在天一幫的事情讓他分不開身,你只要等他解決完幫裡的事,他一定會來找你的。」看到好友如此鬱悶,文靜忍不住一古腦兒的說出來。
「他是黑道大哥?」這一點倒是大出昭蓉意料之外,天一幫?不就是前一陣子鬧得很大的幫派嗎?天,她愛上的是怎樣的男人啊?他一點都沒有幫派份子的氣息啊,難道她看走眼了?
「不,他是黑道大哥的哥哥。」看到昭蓉緊張的表情,文靜不禁回想起自己當初逃亡時的情景,即使已意識到不能再說下去了,但卻忍不住向昭蓉吐露更多,只因深愛一個人的那種心思,是即使明知前方乃萬文深淵,也會不顧一切的縱身躍人哪!
「文靜,拜託你告訴我,在哪裡可以找到孟平好嗎?我真的很擔心。」
「昭蓉,知道太多對你並沒有好處,體只是一個弱女子,出現在孟平身邊只會成為他的弱點,敵人會利用你去威脅孟平,難道你不懂嗎?我也曾經以為不會連累靳言,但在看到他因為我而倒下時,那種心情真的是悔恨交加。昭蓉,你要好好想清楚。」
「我想得很清楚,我一定要找到他,我怕再不快一點,會來不及跟他說我愛他!文靜,你可以明白那種感覺的,對不對?」
「昭蓉,你真的變了。」文靜忍不住笑了,「以前的你才不是這樣的,到底是什麼改變了你?」
「是他,是他要我看清自己的心。一直沒告訴你和咕哈,我在高中時曾有一段初戀,男主角便是耿冠曄,因為他的腳踏兩條船,讓我對男人不再信任。你知道嗎?從小到大都一直住在你家隔壁的鄰居,就算對他沒感覺,也會覺得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更何況我還偷偷的暗戀著他,那種信賴更是比別人強過許多。
「但也因為這種過多的信賴,讓我傷得更重。如果連這樣的男人都會欺騙我,那天下還有哪個男人值得信賴?就這樣,我把自己的感情封閉起來,以為這樣就不會受傷。現在想想,只是沒遇上真正的那個他而已。
「否則,為何我能冷冷的拒絕所有的追求者,獨獨對孟平心動?現在想想雖然不可思議,但那種一見鍾情的理論,可能滿適用在我們身上的。文靜,你會不會覺得很荒謬?」從沒如此激動的發表言論,昭蓉真怕文靜會無法面對這樣的她。
「不會。」自從遇上靳言之後,文靜也成長了不少,對一些事物的想法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愛上一個人本來就沒什麼道理。昭蓉,我只問你,你真的那麼想見孟平,你不怕成為他的包袱嗎?」
昭蓉偏著頭想了想,毅然決然地搖搖頭,「我不會成為他的包袱的,文靜,告訴我怎樣才可以見到他好嗎?不論是好是壞,我都要在他身邊,與他一同面對所有的問題。」這番勇氣,絕不是普通的情感能造就出來的。
他既然要她認清自己的心,就必須要面對覺醒後的她對愛情的那種不悔與執著。等著接招吧,盂平!
是他愛上她的,可不能後悔了!
「好,我告訴你,但你也要告訴我,你要如何接近他。」文靜知道昭蓉不可能直接去找孟平,那只會讓敵人清楚地知道昭蓉是孟平的弱點。
不知昭蓉有什麼方法?文靜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