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三天未闔眼了,這幾天連續接到出版杜總編曹姊的催稿CALL,她索性把 CaLL機關掉。唉!她的稿子至今已拖延三個多月了,仍未能順利完稿,曹姊的催稿動作已逼得她瀕臨崩潰邊緣。平時她都在她另外租的晨雨居作畫,但現在只得躲回家裡尋求庇護,拒接一切電話。
貝可欣是漫畫界的新起之秀,兩年多來她的作品深受讀者喜愛,故只要完成一篇漫畫,出版社就會督促她再畫下一篇。但現在,她卻由於靈感耗竭,而面臨交不出稿的窘境。
肚子好餓啊!月可欣撫著肚皮。
「貝兒!」門外一陣敲門聲,是貝母施巧雲的呼喚。她似乎知道女兒不會回應,白動地將門打開,千捧著燒肉粽及熱茶走進來,打算慰勞一下辛苦的寶貝女兒。
雖然貝可欣的體力已耗盡,但是一聞到粽香,精神卻瞬間恢復過來。她轉過頭,惡狠狠地瞪視母親手上的食物,隨即撲了過去,搶過食物便狼吞虎嚥了起來。
「吃慢點、吃慢點,小心噎到喉嚨。」施巧雲見女兒這副吃相,心疼得緊,「女孩子吃東西要有吃相,這樣沒規沒矩的,要是讓人瞧見,準被你嚇跑,到時候看你還嫁不嫁得出去!」她輕推了一下貝可欣的額頭,說了半大,這寶貝女兒理都不理她,逕自埋頭苦幹地吃著肉粽,她只好無奈的看著女兒吃。
貝可欣不小心吃太快,果真噎到,頓時無法呼吸,猛極胸口。
「你看看,不聽老人家的話。活該!」施巧雲忙遞茶水給她。
「嗚--」貝可欣的臉整個糾結在一塊兒,喝過熱茶後才舒坦,「噢,真爽。」說完,她伸直原來盤坐的變腿,伸一個人懶腰。
「女孩子家說話不可這般粗裡粗氣的。」施巧雲邊說邊輕拍女兒的臉。
「還有沒有?我還要吃。」貝可做扯著母親的衣袖耍賴起來。忽地,她看見手指頭還有殘餘的粽米,立刻硫掉它。
「我說女兒啊,你已經解決掉兩顆了,還不夠啊?」
「什麼?兩個只夠塞牙縫!」每次趕稿的時候,她的食最總是特別驚人,但平時她與一般姑娘家一樣,食量小小,吃相很秀氣的。
「真拿你投辦法,電鍋裡還有兩個,本來是要給你哥哥的,我看你拿一個去吃好丁。」
「我馬上去。」貝可做飛奔而去。
隨後,從廚房裡傳來-對男女吵架的聲音。
「你搞什麼?怎可奪人愛糧呢?」貝世辰吼叫著。
「跟一介弱女於爭奪肉粽,算什麼英雄好漢?」貝可欣不甘示弱。這個男人真小氣!「弱女子?我看根本就是個小霸王!你晚餐吃得還不夠嗎?你是豬啊?」
「你管不著!我還在發育,不行嗎?」
「發育?都快三十歲的老女人了,還跟人家講什麼發育,要不要臉啊!」
「你才快三十歲例,人家姑娘我今年才二十六歲,二、十、六啊!你聽到沒有?你這個老、男、人!」貝可做刻意提高分貝,一手叉腰,一手很不屑地點著貝世辰的胸口,十足母夜叉狀。
「貝可欣,你休想從我這裡吃到一分一毫粽米!喚,真香。」貝世辰故意拿著肉粽,在她面前見著,還使勁地間,輕易地避開這個凶女人的抓粽龍爪手。
「可惡!分一個給我又不會少一塊肉,你這哥哥怎麼當的?一點手足之情都沒有。 」
「休想!門兒都沒有!」
「你……你……」貝可欣手指著前面這個可惡的男人,氣得渾身發抖。但下一刻,她趁著貝世辰得意忘形之際,猛地一把搶過一顆肉粽。
不過,貝世辰及時抓住她的臂膀,搶回了肉粽,並給妹妹一詞勝利者的微笑。
「呸!呸!呸!」貝可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地往肉粽猛吐口水。
「你!」貝世反對她這種低級卑劣的手段為之氣結。
「嘿嘿!怎麼樣?」貝可做氣定神閒地整理剛才因與哥哥拉扯而凌亂不整的衣衫,然後好不得意地說!「這下可好,都是我的口水,請慢用吧!」
貝世辰呆望手中那兩顆肉粽,心中的怒氣一時不知該如何發洩。
「咦?不吃嗎?嘖嘖嘖,這麼好吃的東西千萬別浪費了,你不吃?我吃。」貝可欣說完,伸手就要接過哥哥的盤子。
貝世辰好不容易回神,憤怒地瞪著眼前又囂張又可恨的妹妹。「不准動,誰說我不吃的?我現在就吃給你看!」他惱火的忍住這口氣,不甘心讓這名潑婦得逞。太可惡了!貝可欣伸出兩隻手指頭輕抵住貝世辰手中的盤子,「哎,別說我沒提醒你,人家、人家我……我好像五天沒刷牙了耶,哎呀!討厭!幹嘛逼人家說出來嘛!真是不好意思。」她半捂著嘴,裝模作樣的,讓人想痛扁她一頓。「哦呵呵呵……」末了還發出恐怖的巫婆笑聲。
「你……你……你簡直就是個惡魔!」天啊!我貝世辰這麼優秀、長得器宇軒昂,怎麼會有這種妹妹?他在心裡吶喊著。
貝世辰一向給人穩重、成熟的感覺,但是只要一碰到妹妹貝可欣,他的沉穩內斂就會不政自破。
貝可做看到哥哥的表情是笑不可遏,這個男人真好騙!每逢趕稿時她雖然邋遢,但 是一向重規個人衛生的她,怎麼可能五天不刷牙?她一向對自己那口整齊潔白的健康貝齒引以為傲。
「你們兩個都幾歲的人了,還為了吃爭個不休,你們差不差啊?你們別吵啦!不怕吧爸爸吵醒嗎?唉!就算為娘的我苦命一點,煮點面給你們吃,這樣總可以了吧!」施巧雲早就從樓上下來,已經看他們倆好一會兒了。
貝可欣得意地從已氣到不能再言語的貝世辰手中拿過盤子,一派優閒地坐在餐桌前享用。
惡魔!你這個女魔頭,有朝一日一定會遭到報應的。貝世辰不斷地在心裡咒罵著。
不一會兒,貝世辰悶悶地吃完母親煮的一大碗拉麵,及一顆末遭殃的肉粽;而貝可欣總共吃了三顆肉粽,及兩大碗拉麵。太可怕了!
施巧雲則滿意地看著這雙兒女一來一往的拌嘴,直到吃完這頓消夜。
她嫁了個疼愛她的老公貝永康,所生的兩個孩子從小就很優秀,兒子是個小有名氣的建築設計師,女兒則剛在漫畫界闖出一片大空,她真的很滿足、很快樂。
「貝兒,貝兒,醒醒吧!曹姊打來的電話,你接一下。」施巧雲喚著熟睡中的女兒,早上十點多,貝家兩個男人都上班去了,只剩下她以及寶貝女兒。
「唔……不要吵嘛!人家還要睡覺……」貝可做喃喃囈語著。
「曹姊說,你再不接電話,她就要親自登門拜訪了,所以找想你還是接電話吧!」
施巧雲邊推著她邊說。
「討厭!」貝可做捲起棉被。轉身背對母親,「管他是誰,我要睡覺,你讓我睡嘛!」她的眼睛自始至終從未張開。
「貝兒!」施巧雲加大了聲量,「曹姊說,你再不接她的電話,她就要出現在你面前了。」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乾脆附在女兒的耳朵邊警告。
「曹姊?誰是曹姊?」只可做一陣咕儂,條地,她驚醒過來,猛坐起身,「曹姊〞
喚!不!我稿子還有一大堆投有趕完,怎麼辦?」
「曹姊還在線上,你要不要接?」施巧雲也替可憐了一陣子的女兒緊張。
貝可做緊張地想了想,然後猛搖頭,「不下不!我不接!你先幫我擋一下,說我剛出去了。」她猛地彈起身,一刻也不敢耽擱地衝向浴室,匆忙的梳洗。
「好吧!不過我不知能幫你擋多久,到時候你再自己想辦法吧!」說完,施巧雲走下樓照女兒的意思回話。
曹姊才是真正的女魔頭,而且還是宇宙超級無敵大魔頭!貝可做在心裡嘀咕著。不成!她動作得再快一點,她太瞭解這個女人了。
果然,施巧雲不一會兒再度上樓帶來「好消息」。「曹姊說,等會兒要來我們家。 」
「知道啦!真狠!」貝可欣迅速地換上輕便服。
「叮咚--叮咚--」樓下傳來一陣門鈴聲。
「不會吧?這麼快!我先下去開門。如果是曹姊,我就打你房間的-話,響一聲代表是她,你千萬別出聲啊!」施巧雲愛女心切,與她共同抵禦「外敵」,說完隨即走下樓。
不久,貝可欣的專線電話響了一聲,她輕咒幾句,飛快的打包好簡單的行李,躡手躡腳地走到一樓後院,用盡吃奶的力氣翻過牆壁,逃亡去了。
施巧雲假借到廚房弄些吃的招待曹麗容,當她看到女兒嬌小靈活的身影消失後,才不疾不緩地拿點心、飲料回到客廳,當個稱職的主人。
倉皇逃出家門的貝可欣小有未甘地在心中嘀咕,晨雨居待不下去,最後竟然連自己的家都棄守,怎麼這麼命苦啊?她揉揉屁股,剛才著地的時候,一個不平衡,她的美臀不小心親吻了大地,好痛!
怪只怪自己的腦子不爭氣,平時詭計多端,這會兒,她引以為傲的靈活頭腦,不知都死到哪兒去了,一個靈感也不給她。唉!罷也,找個景色優美的地方小住一陣,就當度假吧!貝可欣搔搔腦袋,決定到她喜歡的地方--北投。
越沒有靈感的時候,她越有借口對白己好,因為既沒成果,又沒娛樂,非人哉!所以,她當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如往常般,貝可欣來到一家僻靜的日式溫泉旅館住,由於以前常到這裡洗溫泉,而且旅館老闆田中夫婦也很喜歡她的漫畫,還特別給她優惠,不論假日或非假日,一律五折。田中夫婦讓服務生帶貝可欣到視野最好的一間房間,這家旅館位於山腰上,從她的房間正好可以看到北投全景。
她喜歡和室簡單、明亮的擺設,寬廣的室內,使她有充分的空閒作畫。
貝可欣放下行李後便出去四處晃蕩,覺得人生能夠如此自由,無非是一大幸福。她先是離開北投,到關渡賞鳥區看看水鳥。平時,愛鳥人士都喜歡到此觀賞鳥類,因這兒的鳥況還不錯。
而賞鳥同時,還可接近、認識大自然,是個很不錯的休閒活動。
貝可欣沒帶任何賞鳥用具,不過這兒常有鳥會及其他愛鳥人士在此架設周全的設備,她只須蓮足輕挪,走過去湊熱鬧,並報以可愛、迷人的微笑,就可以享受到頂級配備的賞鳥樂趣。而且,這些人通常會很熱心地告訴同好如何賞鳥、觀其生理特徵,以及生活習性等,倒也可以結交一些談得來的朋友。
閒逛一整天,在附近的小吃店用過晚餐後,貝可欣心情輕鬆不少,這才坐著公車,慢慢晃回北投。貝可欣輕歎一口氣,沒想到自己喜歡的度假勝地,現在竟成了新的避難所。唉!回到現實,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回到旅館,貝可欣泡了個舒暢的溫泉浴。今天並非假日,故到此洗溫泉的遊客並不多,再加上「溫之鄉」地處偏僻,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靜謐,她忘情的躺靠在浴室裡,心中無限滿足。一會兒,一陣嘈雜的聲昔吵醒了欲睡的她,她咕噥地起身,穿上舒爽輕便的衣服。
走出浴室,貝可欣一個人窩在旅館最裡面、僻靜的小和室優閒地泡茶,看時裝雜誌,瞭解新的流行時裝訊息,桌子上還放了幾張紙及一枝筆,看到適用的,可當作參考,套在她筆下的漫畫人物上,若是靈感突然來了,還可以盞些簡單的構圖。
約莫過了一個多鐘頭,離她不遠處的一間和室,不時傳來喧鬧聲擾亂她的思緒,聽出裡頭的人幾乎都用日文或英文溝通,偶爾夾雜著一男一女的中文對話。
只可做第一次覺得同時會英文、日文兩種外語是件痛苦的事,因為她不得不聽進他們的談話內容;他們談的是有關休閒娛樂兼百貨公司的興建合作計劃等等,也許這個計劃太好了,以致另外兩個日本人不時發出爽朗豪邁的笑聲。這下貝可欣也無心百作畫,於是她收拾好工作、簡圖,準備回房休息。
她步出小和室,經過那間和室時,視線不經意地與一對深邃的黑眸相遇,它的心微微一震,但是不一會兒,那對眸子便別開視線,繼續他們的話題。月河欣低頭緩緩離開,不知怎地,她心中對那雙深邃的眼眸未在她身上多停留一些時間感到些微的失望。矛盾的是,她不喜歡自己這種莫名的情緒。
回房後,貝可欣慢條斯理的整理她的個人用品,她帶來的行囊非常簡單,二套換洗的衣服,其餘則是錢包及畫具,由於常逃難,她早已有一整套完備、攜帶方便的畫具。
打理妥當後,她這時才想到該打個電話回家報平安。電話一接通,果然免不了受媽媽的一陣嘮叨,原來媽媽今天一早幫她擋駕,擋得好不辛苦,曹姊真是個可怕的人。
之後,她開始為今晚好不容易蹦出來的靈感作構圖,同時等待一個很重要的人邱邱志文--她的學弟兼助手。
他們以前是在大學的漫畫社認識的。在邱志文退伍後,經貝可做的引薦,順利地在出版社謀得一份不錯的工作,因為他還是新人,故先從助手做起,幫忙畫格子、背景、上色等等繁瑣複雜的畫工。在這期間,因他個人的努力,作品也常上一些週刊做短篇連載,頗受好評。
沒多久,邱志文便出現在她的房門前。
「哦,你終於來了。」貝可欣一見到邱志文開朗的笑容,如見救星般的往他身上撲過去,送給他一個哥兒們式的擁抱。
「哈!你又離家出走啦!每次都要我幫你收爛攤子。行啦!行啦!別眼巴巴的看著我手上的食物,拿去吧!」邱志文見她張著一對杏圓的大眼,骨碌碌的打量他手上熱騰騰的美食,心裡一陣好笑。
貝可欣欣喜地接過令她垂涎欲滴的消夜,飛快的跑回房間,迫不及待地要享用它們 。
邱志文將門帶上後又說!「你知不知道,曹姊向我要人要多少吹?她就是不相信我不知道你人身在何處,而且還抱怨你的讀者們每天打電話、寫信到出版杜,不斷的問你的新作何時出來,她和出版杜其他人已經快崩潰了。」
他坐到貝可欣的旁邊,熟練的幫她把炒麵倒在免洗碗上,連竹筷子也幫她拆得好好,活像伺候格格般,看到貝可欣專注、忘我的吃相,他莞爾一笑。貝可欣向來少很多筋,例如,她常在拆免洗筷子的包裝時,不小心被竹筷的肩屑刺進皮肉,所以他早已慣幫她打理一切了。而在報告「邊疆戰況」之餘,他陸續把其他食物,像是滷味、鹽雞、魚 丸湯、飲料等擺在茶几上。
「飲料。」貝可做含糊地說,嘴裡的食物已塞滿她的嘴巴。她對於得寸進尺這四個沒什麼概念。
「是,阿貝格格。」邱志文總是如此回應她。他幫她打開易開罐,瞧!明明擺在眼前的東西,還得幫她弄得好好的,她才滿意。
他把帶來的其他豐富的乾糧、飲料等,一一收進櫃子及冰箱,按著開始幫她整理房間「你這個女人,不是才在這兒一天嗎?怎麼房間變得跟豬窩一樣啊?真是的,連身為男人的我都已經無法忍受。請問你怎麼辦到的?」衣服、畫紙、畫具、雜物等一堆一堆的散落一地,令他一時不知該如何整理。
「你給點面子好不好?我可是在你來之前就整理過了。你這人就是這樣,人吹毛求疵了,何況這房間是木製地板,乾淨得很,衣服放在地上也不會髒。」貝可欣邊吃東西 邊說,對他的指控毫不在意。
「是哦!敢情是我這個人太挑剔啦!」
「可不是,幸虧有我這善心的學姊肯包容你,要不你哪來的好姊姊兼患難之交啊? 」
她一手指著他點啊點的。
「唉!拿你沒辦法,你還是吃你的東西、看你的電規好了。」邱志文無奈地彎腰收拾這一室的凌亂。「她還算不算是女人啊?一點女性的矜持都沒有,我到底喜歡她哪一點?沒骨氣的男人。」他嘴裡嘀嘀咕咕的。
「好了,我吃飽了。哇!志文,你真厲害,三兩下就把我的房間弄得清潔溜溜。嗯,你整理的跟我整理的果然不一樣,不錯,不錯。」只可做吃完後,不雅地平躺在地板上,頻頻稱讚他的巧手。
「小姐!這是每個人都會的,你知不知恥啊?」
「哼!才怪,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才華,你這是特異功能,可以上電視表演。」
「廢話少說,我們要開始工作了。哦!天啊,看你把桌子非成什麼德行?去去去口
到旁邊坐。」
貝可欣原本想把桌上吃剩的免洗碗筷收拾乾淨,沒想到不小心打翻,菜汁流滿桌面 。
遭邱志文挨罵後,她還被趕到角落去,不准亂動,她真可憐。
「好了,你可以過來了。讓我看看你這幾天的圖進展到什麼地步……嗯,不錯,四十張,有進步。不過,依你上次給我餚的架構,我們還有兩本書的進度,加油吧!」邱志文苦惱的皺著眉頭,勉勵地說。
這是部約五冊的漫畫新作,先前只可做已經完成三本多,剩下的,她已有準備挑燈夜戰,希望這幾天將它們全部完成。享受的時間已過,該是認真工作的時候了。
「工作囉!」貝可欣對自己大喊。
邱志文一向知道她想表達的方式,放在做了簡單扼要的溝通後,兩人開始各自的工作。邱志文是個稱職的助手,他的工作簡單來說,主要是為故事蕾上背景、建築、擺設等,另外,他還幫忙收集所需的圖片、照片,以及注意時裝雜誌,以應用在人物的服裝造形等。至於貝可欣,除了吃東西,她唯有在這時候才會閉上嘴巴,還人間一陣清靜,努力埋首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