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莉淳當真離開了,我們三兄弟也不得不先回意大利,想等漵平息怒火後再來向他請罪。但沒想到那個女人居然不知廉恥的追來,硬纏著惡魔不放,想要找另一個可以依附的男人,惡魔不願意再見她,最後她被我們趕走。」
「你們這些沒良心的男人,尤其是那個惡魔,讓我看見他,看一次我打一次!」慕容珂雖然不齒趙莉淳的作為,但那個惡魔敢做卻不敢當,也太沒擔當了。「你還沒說趙莉淳是怎麼死的。」
「她?」野火的眼神望向窗外,落在外頭懸崖下的濤濤海浪。「自殺死的,當時肚裡懷著孩子。」
慕容珂怔了片刻,「那……孩子是誰的?」
野火冷冷揚了唇角,「誰知道,有可能是漵的,有可能是惡魔的,也有可能是……」他聳聳肩,「無人知曉,而只要向漵提起『趙莉淳』三個字,就是找死。」
「看來這還真是件壞差事呢!早知道我就抵死不接了。」慕容珂聽完整件事,才知道原來皇甫漵和趙家的糾葛如此之深,她討得到錢才怪!
「別灰心,你還是有希望的。」野火安撫的對她笑著。
「怎麼?你願意幫我?」想起他剛才說的話,她馬上覺得自己的問話是白問的。這個男人笑得一臉淫邪,誰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是相互幫助。」野火修長有力的手指敲著玻璃桌面,沒幾秒鐘他已經決定了,「我需要你幫我拉漵一把。」
「拉他一把?」慕容珂雙眼一溜,已經猜出他打的如意算盤。「不不不!我可不做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這關我屁事啊?我只管要錢!」
「可是你想漵會給你錢嗎?」
「不給?嘖!這房裡每樣東西都值不少錢,我隨手帶走幾件也可以回本了。」她鬼靈精怪的轉著雙眼,已經在算計這些價值不菲的古董。
「如果你離得開希臘的話,我不介意你帶走。」野火懶懶挑眉,嘴裡則撂下狠話。
慕容珂可不是省油的燈,她自然聽得出他的話不是隨口說說而已,他很認真。看來她上了賊船。
「大不了我不要收這筆帳,不過我拿不到錢,皇甫漵可要小心他的命呢!」明知不該太早攤牌,但她又忍不下被野火恐嚇的這口氣。
「這話什麼意思?」野火和煦的眼神霎時冰冷,他緊緊盯住她,此時他才發覺眼前的小女孩也不簡單,她不只外表好看,且很有頭腦。
而且平時的他雖然極討女人歡心,但當他怒瞪雙眼時,不被他嚇得魂飛魄散的人少之又少,而她,只不過是一名二十來歲的小女孩,卻能對他的怒意視而不見,她到底是誰?
「反正我看這傢伙的模樣,就算不是在自殘,也是在等死。」她一想起皇甫漵那要死不活的樣子便忍不住皺眉。
怪的是她跟他根本無關無系,只是她要向他討錢,可她卻為他的遭遇難過,何必?
「別這麼說他!」野火粗聲的回嘴。可是他不得不承認,她說的一點都沒錯。
「你還沒說是誰要殺他?難道是趙莉淳的父母?」漵從前放浪時雖然玩過其他男人的妻子,但大多是你情我願,應該不至於惹上麻煩,而他的生意根本就是由他們三兄弟出面打理,照理應該不會惹上麻煩,所以他能想到的只有趙家。
「你還不算笨嘛!」她揚起讚賞的微笑,暗地卻嘲弄著他。
「哼!他們自作孽不可活。沒錯,死了女兒是很可憐,但若非他們汲汲於名利,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殺漵?哼,那還要他們辦得到。」
「我看皇甫漵再這樣虐待自己,只怕不用人家動手,他就把自己給折磨死了。」雖然還是看皇甫漵不順眼,但她也能稍稍體會他的心情。他是愚笨得不願去發覺心愛人的背叛,但他也是癡情種啊!
唉!蠢男人。
她站起身,「我要走了。」
「你要離開?你什麼都還沒討到呢!」野火拉住她,想起她剛才小露一手把漵的手拉脫臼,他小心地防備著她。
「大不了不要做這筆生意。」她一臉無關緊要。
「你不聽聽我的條件?」他想要利誘她。
「不聽。」慕容珂甩開他跨出房間。
「你真的以為你走得了?你想想你的跟班!」野火微微揚起嘴角,迷人的臉上又摻了一份詭異。
「阿陶?」慕容珂臉色一緊,「你把她怎麼了?」難怪剛才他們一人拉一個,原來有詐,她還是太容易相信人了!
「沒什麼,只是請她到特別客房小住一番,只要你答應幫我,她不會受到一絲傷害。而且事成之後,我會再多付給你一筆酬勞。」他寧可相信並非全天下的女人都像趙莉淳那樣淫浪,就算死馬當活馬醫吧,反正漵已經頹廢至此,如果可以,這個女孩或許能幫他把漵拉起來;如果不行,大不了漵就繼續當活死人。
「這事一定很難,否則為什麼你們三個人自己不做,要找我這個名不經傳,又會惹火他的人。」慕容珂怎麼想都不覺得她有佔到便宜。
「你有所不知,漵剛才發的那頓脾氣,是我這兩年裡第一次見到的,真是讓人歎為觀止。」「你要我繼續惹火他?你有沒有想到我可能會被他給宰了?或是被他丟下山崖摔死?嘖!你們別想拖我下水,快把我的人放開,不然我向警察報案,說你綁架!」真是的,在國外不比在台灣,讓她掣肘無援。若在台灣,隨便一通電話就有千軍萬馬供她使喚,現在卻落得被人牽著鼻子走,真是氣死人了!
「別這樣嘛,你這麼走了,要不到一毛錢的,難道你不怕回去被人笑?」
「這……我就算被人殺了,也不關你的事!」這個男人天生來克她的啊?
「別這樣,你願意待下來的話,我就答應給你所有金額,起碼你有錢能拿回去,至於漵願不願意再給你錢,那就是你額外多賺的嘍!」
「嘖!我還不缺那點錢,只是這件事與我無關,我不用膛這淌渾水。」她討厭那個男人!
「就算幫我嘍!」野火對她猛拋媚眼,期待她會看在這點份上幫他、幫漵。
「行了行了,你的美男計沒用的,不過看在錢的份上,我暫時先答應,但如果皇甫漵真的太過火,我可要走人,到時你錢還是得照給唷!」這次的任務還真不一樣,居然要她去惹火一個人?她真懷疑野火是不是神經病。
至於野火,他則暗笑在心底,他可不敢笑得太放肆,畢竟她挺精明的,他可不想讓她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要用她將漵拉出悲傷,或許漵能重新愛上另一個女人……
???
一支空酒瓶從房裡滾出來,正巧撞到慕容珂的鞋尖,她不動聲色的挑起一道眉,腳尖微微一踢,她冷眼看著酒瓶往房裡滾去。
「還賴著不走幹麼?我不會給你……不,我不會給那個女人的家人一分一毛!你死心吧!」房裡傳來皇甫漵的怒吼聲。
她揉揉眉心,想起野火離開前的叮嚀——千萬要惹火他。
是啊!他逃回意大利,自然遠離這裡的戰火,而她身陷危機之中,還不得脫身。
也不知道阿陶怎麼樣了,他們有沒有欺負她?不過依她的強悍,很少有人敢欺負才對,可是她人呢?城堡這麼大,他們把她藏到哪去了?
「進來!」
叫狗也不過如此吧?
慕容珂真為自己現在的處境感到悲哀,在家裡爹寵娘疼的她,在這裡卻被人這樣的藐視,她慕容珂雖然不是什麼大牌人物,但好歹也是個嬌嬌女啊!
哼!他越是這樣越激起她的鬥志,她就不信憑她這個智商一七○的天才會擺不平這個廢物!她昂首走進房間,卻又忍不住為眼前的景象呻吟。
「請你們別害我長針眼。」她瞪著床上交疊著的赤裸身體,雖然一肚子火卻又忍不住讚歎兩人都是好身材。沒想到皇甫漵瘦歸瘦,還是挺有看頭的。
「怎麼樣,要不要來個三人行?」半醉的皇甫漵淫邪的對她招手。
「很抱歉,本小姐沒你們這種興致。」她打量房間,亂得讓她幾乎要崩潰了。「你們不會三天都待在房間裡吧?」野火離開後整整三天,她都沒看見他。
他身旁的女伴是典型的西方美女,金髮碧眼、身材火辣,只可惜她不是男人,否則她一定也會對這女人著迷,沒想到這臭男人也有這種艷遇。
「漵,她是誰?你的新歡嗎?」那女子懶懶的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身體,妖嬈的問著身下的男人。
「她?我會對這種女人感興趣?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對不對,菲碧?」皇甫漵伸舌輕佻地舔著那女子豐潤的唇。
「可是她的眼神好討厭,你趕她走嘛!留她在這裡做什麼?」菲碧擔心有其他的女人會跟她分享她的愛人,雖然皇甫漵的心難以捉摸,但他卻是完美的好情人,而他高超的性愛技巧也是留住她的一大主因。
幾年前她就在一場宴會上見過他,當時他還是聲名狼藉的採花高手,她也知道他雖然行事低調,卻是百萬富豪,眾人以為他只是富家子弟,但經過她仔細查訪後她才知道,原來他是靠著自己的一雙手,和意大利出名的三兄弟一同打出天下。
三年前他結婚時讓她好失望,以為從此與他無緣,沒想到那女人短命,一年後就死了,這次她會好好的利用這個機會接近他,不讓機會溜走。
皇甫漵,這個男人的確就像傳言中的喜好性色,不過他結婚後那一年裡,他就從南歐的社交圈完全消失,直到他的妻子去世他才又再度出現,由此可知,他是個癡情的真男人啊!
如果她能得到他的愛,那該多好?
雖然她現在只是他的玩物,但她相信有一天她會收服他,所以她不要有別的女人在他身邊令他注意。
「我以為你已經走了。」皇甫漵用半瞇的眼望著站在門口的慕容珂,那日的怒火已不復見,俊臉上儘是情慾氤氳。
「沒拿到錢,我是絕對不會走的。」慕容珂收起憎惡的神情,擺出甜蜜笑臉,就盼能夠減低他們的警戒。
「你想都別想,就算是拿我全部的財產去濟貧,我也不可能把錢給趙家人!」皇甫漵眼中怒意再起,他一個翻身將菲碧壓在身下,放浪的親吻她。
慕容珂雙眼望著天花板,不想被他們給污染她純潔的心靈,「喂!你們太目中無人了吧?還是你們已經習慣在人家面前做出那種醜事?」
「醜事?難不成你還是處女,沒試過?來啊!我教你,包你以後會喜歡得要死。」皇甫漵對她勾著手指。
「是啊、是啊,我是處女又怎樣?放眼世界,我還找不到一個男人讓我願意屈身呢!憑你?先照照鏡子再說吧!」她說的可是事實,憑她慕容珂,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像他這種男人,她才沒興趣呢!
「哦?我覺得我挺帥的啊。」皇甫漵點根煙,輕佻地咬著煙睨看不安的慕容坷,淡淡笑了。「哼!你想自取其辱?好,我就把你的缺點說出來,到時你身邊的女人不要你,那就怪不得我。」她看上看下,就是不看床上那一對糾纏的男女,她不臉紅心跳已經算她厲害了。
「說來聽聽。」皇甫漵像是真的感興趣,拍開黏著他的菲碧,側躺在床上。
「你的皮膚是不健康的慘白,身材幾年前或許不錯,但這幾年的縱情聲色,嘖嘖嘖,慘哪!」
「就這樣?」他似乎有些失望,她還不夠惡毒。
「唉,你的醜態太多了,我一時也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才好,不過,」她嘴角一揚,眼睛骨碌碌的轉起來,「你『那裡』還在吧?剛才我進來的時候怎麼都沒看到?」
菲碧聽著,咯咯笑了起來,橫身撲在皇甫漵身上,「真的嗎?讓我瞧瞧……」
兩人在床上嬉戲,至於存心來找碴的慕容珂被他們忘在一旁。她擔心再下去她就真的會看見一場真槍實彈的A片,她只得退出戰場。
今天她真的輸了,但是她可不會就這麼投降,這只是剛開始,反正已經和野火訂了一個月之約,又沒有阿陶在身邊煩她,她就當是在度假吧!
想起自己還沒將這座年代久遠的城堡參觀完畢,她又等不到馬康來陪她,最後她決定自己探險,反正再怎麼繞也繞不出這座城堡,而且去哪裡都比在那臭男人的身邊來得好。
她發現皇甫漵和堡裡幾名僕人只使用整座城堡的前段,後方還有許多房間都空置著,有些陰森森的,而且多浪費啊!
不過皇甫漵的身世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問野火他也三緘其口不肯多說,看來她得自己去找答案了。
城堡每間房間她都試著打開,大部分的門都是能開的,有些是堡裡的僕人住的,還有幾間是書房和辦公室,不過都很久沒人使用,充其量只是打理得很整齊罷了,皇甫漵的僕人還算勤勞。她找到皇甫漵的辦公室,不過沒有絲毫發現,想想,他大概沉溺女色之中很久了,辦公?他大概把責任全都丟給野火他們三兄弟吧!
很奇異的男人,恨那三兄弟其中之一,卻又全然信任他們,把他的身家財產都交由他們處理,如果是她,她才沒這膽呢!
或是他根本不在乎?反正他只要有女人和煙酒就夠了,不是嗎?
她沉思地走入一間廣大的空室,看起來像是一間舞會廳。唉,曾經風華絕代,如今卻殘破不堪……
她繞著牆邊走,最後停在牆前,她佇足望著牆上掛著的巨大繡畫。
繡畫是說著中古世紀十字軍東征的故事,氣勢磅礡讓她讚歎。
咦,怎麼有股陰風直吹呢?慕容珂抬手環住雙臂,四處打量。窗戶沒開,哪來陰風陣陣?看見沉重的繡畫微微擺動著,她上前掀開一角,竟看見後頭有個小門,還可以看見門後有著燈光。「會不會是什麼人住在裡面?可是怎麼沒聽人說過?」她思忖一會,決定一探究竟,大白天的,還怕有鬼嗎?而且她有一身功夫,怕誰?
她推開小門,拾階而上,台階的盡頭是一道木門,她抬手敲了敲門。
「請進。」裡頭的人居然說華語,而且是女人。
該不會是皇甫漵還在這裡藏了個女人吧?
「對不起,打擾了。」慕容珂推開門,發現在老舊的樓梯之後,竟是整潔淡雅的小閣樓,裡頭坐了位雍容華貴的中年女子,她正坐在畫架前作畫。
「你叫小珂,對吧?」金髮碧眼的女子招手要她坐下。「叫我娜姨。」
「你認識我?」慕容珂掩不住心中好奇。
「你在這裡好幾天了,是為了要討一筆債來的。」娜姨微微一笑,柔和的上下打量慕容珂。「嗯,可是我怎麼沒聽過別人提起你?你又怎麼住在這裡?你的華語說得很棒呢!」發覺自己的高智商自從到了這裡之後一點用處都沒有,她只能不斷的發問,她感覺自己像白癡。
娜姨仍舊淺淺微笑,「很多人不知道我住在這裡,我也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可以替我保密嗎?」
「嗯。」雖然感覺事情詭異,她還是點了頭。
「漵讓你吃苦頭了吧?」娜姨一邊作畫一邊笑問她。
「哼!別跟我提他,說起他我就一肚子火。」她氣得撇開臉。
「別這樣,你若是一直用這樣敵對的態度,一定沒辦法得到他的心。」
「我才不要他的心,我只要他的錢。」慕容珂邪氣的笑著,想到屆時算錢時等於在挖皇甫漵的自尊心,她就好爽。
娜姨因為她的話笑了起來,一會後她斂了神色,正在用鉛筆打底的手停下來。「這樣子害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畫下去了。這樣吧!我來跟你說一個故事如何?」
「好哇!」反正她的時間多得是,而娜姨看起來又好親切,也好孤獨,她多待一會又如何?「從前,有個希臘女孩愛上來此地經商的中國人,她的愛如此深切,竟不顧那男人早有妻子,執意為他生下孩子,甚至不惜為此與她的家人反目,隨著男人到台灣去,卻又被那男人的妻子趕走,最後只得回到希臘,避居在這座古堡,她的孩子也被留在台灣……」
慕容珂望著她悲傷的臉,猜想這是否是她的故事。
「那孩子也因為不是婚姻之下的孩子而受到排擠,不受那男人家族的寵愛,養成他孤僻的個性。當他成年之後,得知親生母親仍在希臘,於是他不顧父親反對來希臘,因為他不願留在父親的家中當個受人鄙視的可憐蟲,他有能力、有智慧,他不信自己非得躲在那家人的保護之下。
「他身無分文,只有他母親手中握有一點財產,他便利用這一點錢掙出一片天,甚至回到台灣將父親打得無力還手……」
「娜姨,你說的是你的故事嗎?那你說的孩子,就是皇甫漵嘍?」她一定是皇甫漵的母親。慕容珂現在更肯定。嘖!那臭男人居然把母親丟在這種殘破的地方自生自滅,回頭她一定要多罵那男人幾句。
「漵的朋友很少,只有那三個意大利人,好不容易讓他有了心愛的女人,誰知道又發生那種事,把他的心全敲碎。」
「碎了的心是無法修補的。」望著娜姨傷心的臉,慕容珂也心軟。
「可是如果有人能夠把他從自責痛苦的深淵中拉出來,那該有多好?」娜姨說這話時,眼光正凝眠著慕容珂。
「怎麼每個人都對我有這麼高的期望?」她苦惱的咕噥。
「因為你是個可愛的小天使啊。」娜姨笑咪咪的看著她天使般的容顏。
「我的家人倒常說我是魔鬼呢!」說起這件事慕容珂還沾沾自喜。她是常常讓人發狂發瘋,但是她在這裡卻佔不到一點便宜,那是因為她還不夠瞭解皇甫漵。哼,她才不想去瞭解他呢!
「就算是一物克一物吧!或許你真的能幫助他。」娜姨突然伸出一隻手握住她,「幫幫他,只要你用心去體會他,你不會討厭他的。」
慕容珂望著她蒼白而冰冷的手,「娜姨,你不冷嗎?」
「只要那孩子開心,我就不冷了……」娜姨側頭傾聽,然後淡淡笑了,「下去吧!有人在找你了。記住,別跟別人提起我。」
「噢!」她奇怪自己怎麼沒聽見,反而娜姨的耳朵比她靈敏,不過既然娜姨要她離開,或許她下次再來吧!正這麼想著,她的手又被娜姨冰涼的手握住。
「小珂,別讓他喝那杯酒,那只會害死他……」
離開小閣樓,回到寂靜的舞會廳後,慕容珂依舊在思索娜姨的話。那杯酒?什麼酒啊?天哪!怎麼這裡到處都是謎團?她聰明的腦袋快破掉了啦!
「慕容小姐。」是馬康。
「告訴過你叫我小珂的,我不喜歡被人小姐小姐的叫個不停。」她抱怨地瞪著一臉無辜的馬康。
「是,小珂。找了你好久,該是用晚餐的時間了。」他到處尋找都沒見到她的蹤影,還以為她已經打包行李偷偷離開了呢!他一口氣還沒松完,她又晃到他眼前。
「是嗎?我知道了。」她上小閣樓時還只是下午,怎麼才說幾句話就天暗了?
等馬康離開後她仍舊佇足於窗邊看著夕陽彩霞,更不解下午的經歷。
「聽說你消失了一下午,上哪去了?」低沉的聲音依舊帶著敵意,是皇甫漵。
慕容珂收回思緒,轉身面對他。
「絕對不是卷款潛逃。」她微微一笑,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他,「我還想問你,一整個下午都在床上消磨嗎?」
「是又如何?反正忙忙碌碌是活著,風流快活也是活著,還不如選擇我喜歡的方式過日子。」皇甫漵緩緩走近她,「怎樣?還喜歡我的城堡嗎?」
「死氣沉沉的,像是在住墳墓,而且還有你這個廢物在,你說呢?」她展起甜蜜微笑,嘴巴可是毫不留情的攻擊。
皇甫漵瞇起雙眼,仔細打量她,發現她當真一點都不怕他。「小丫頭,你別不知好歹,我可以把你丟出我的家,讓你待下來只是為了讓菲碧更加用心討好我,別以為我是看你順眼。」
「哦?原來我還有這個功用?虧你看得起,不過要讓女人對你著迷還得借助我,可見你實在是個差勁的情人。」她還煞有介事的嘖嘖有聲。
威脅她?她可是在黑道家族長大的,還會怕他這幾句聽起來軟弱無力的恐嚇?她從前嚇同學時都比他有氣勢。
「是啊!你不是說我皮膚不好、身材差,連『那裡』都渺小得不見蹤影?不過為什麼還是有女人不斷的爬上我的床?」她的言語激起他的興趣,頭一回他不想趕她走,想再聽聽她可愛的小嘴還會說出多傷人的話語。
「因為你有錢嘛!」慕容珂理所當然的說。
「也對。」不知該說她太會傷人的心,還是她的見解太過尖銳,不過卻很實在。
慕容珂,這個女孩來路不明而且作風異於一般年輕女孩,她到底是誰?為何要替人討債?他或許該讓馬康去查查。
「你不會連飯都不讓我吃吧?」等了又等,也不見他要前往飯廳,漸漸感覺到餓意的慕容珂提醒他,希望他的腦子還沒被聲色侵蝕殆盡,聽得懂她的暗示。
「你該知道我大可不供你吃飯,這樣不用幾天你就會投降離開。」就著夕陽斜光,他被她促狹而捉弄的眼神迷得失神半晌。
「難到我不會偷、不會搶嗎?別忘了我是討債的,手段毒辣不留情。你別以為我是女孩子就輕視我,向你討錢這件事難辦得很卻派我來,所以我可不是省油的燈,你聽清楚了嗎?」
望著她認真而誇張的表情,難得的,他好心情的笑了,「走吧!聽你的胡言亂語還不如去吃飯。」他紳士的對她伸出手,準備引領她去用餐。
而慕容珂瞪著他修長的大手,莫名的竟想起他在床上抱著菲碧的畫面,她突然有點反胃。
她對他的示好視而不見,冷冷略過他,趾高氣揚地走在前頭,倒是皇甫漵挑高了雙眉,苦笑地跟在她身後。
他的魅力對她當真沒用?沒想到玩遍南歐美女的他,最後還是敗在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