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他呢?因為她那句含糊不清、不知道在對誰表明心意的告白,害他一整晚翻來覆去都睡不好,猜想她究竟是對誰說的?
是他嗎?或是伍雄?
還是另有其他人?
腦中充斥著太多太多的疑問,擾得他心煩意亂,越猜測心情越低落,身心備受煎熬,根本無法入睡。
一整晚輾轉反側,直到清晨的曙光乍現,也許是累了,他才閉上眼睛睡沉了。
夢中,她和他相識相處的那段時光又倒帶了一遍,時而快樂、時而難受,不斷交錯著,直到他發現她不見了,才猛然驚醒。
原本以為以她喝醉的程度,不睡到下午是起不了床,就算起得來,也勢必因宿醉而頭痛。他好心提著家裡祖傳的解酒茶興沖沖地來找她,可門鈴按了半天,m快燒壞了,還是沒有人應門,害他心急如焚直跳腳。
她是睡死還是怎樣?怎麼都沒反應?還是──
她又突然不見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沈艾藍渾身一顫,瞬間心頭湧現從沒有過的驚慌,像是有一隻隻小蟲子不斷往他心上啃咬,教他坐立不安。
要破門而入嗎?還是請大樓管理員找房東來開門?還是,還是報警?他慌得失了主張。
不、不行,冷靜,一定要冷靜下來,他得好好想想,冷靜地好好想想才行……
沈艾藍深吸了幾口氣平定紊亂情緒。
也許……她出門了?
他眉頭一鬆,趕緊拿出手機撥了她的號碼,直到聽見她安然無恙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他高高懸掛在半空中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看來她不僅沒宿醉,還好得很,害他這麼擔心!
來到白慕琪所說的地點,是一家乾淨明亮的複合式餐廳。
沈艾藍一進門,就看到座位正對門口的白慕琪,他好心情地一笑,走到她對面的空位不請自坐。
「你精神不錯嘛!」像現在這樣,隨時都能見到她多好,連作夢都會笑。
白慕琪有一絲驚訝。「你──怎麼這麼快?」掛掉電話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他就找來了,效率真好。
「你家不是在附近而已?」
「我家?」她瞠大眼。「你去我家?」
「對──對啊,我去找你。」沈艾藍撇了撇唇,視線左右游移著。
「找我?」她狐疑地問:「有事嗎?」
「沒事不能找你嗎?」短短幾秒鐘時間,原本的笑臉馬上翻臉。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真愛生氣。白慕琪在心裡偷偷扮鬼臉。
「喏。」沈艾藍把小容量的保溫瓶推到她面前,吩咐道:「喝掉。」
「這是什麼?」
「我們家祖傳秘方的解酒茶,一杯見效。」他得意洋洋地笑。
白慕琪沒心情欣賞他臉上洋溢著的開懷笑容,反而緊張地問:「昨晚……昨晚我沒發酒瘋吧?我第一次喝得這麼醉,早知道就收斂一點……」希望她沒在他面前糗態畢露。
「你酒品不太好。」他突然收起笑臉,俊臉一片嚴肅,看見她突然垮下臉,他心中悶笑得快抽筋。
「怎、怎樣個不好法?」她哭喪著臉,把頭壓得好低,不敢面對他。
「嗯……你不僅吐了我一身,連計程車上都是。送你回家,你一路唱歌,偏偏五音不全,計程車司機氣得差點半路趕我們下車。」沈艾藍一臉正經,說得好像真有這麼一回事。
「什麼……我、我……對不起……」白慕琪快哭了。她怎麼會這麼丟驗?怎麼可以在他面前這麼丟臉?她不要活了、不要活了!
眼看對面的人羞得整張臉快貼在桌面上,沈艾藍忍不住抱著肚子豪邁地笑出聲,連鄰桌客人都投來關愛的眼神。
「你還是道麼好騙!媽啊,真是太有趣了!」他拭去眼角的淚水,笑到渾身無力,整個人癱在圓弧狀的造型椅內。
白慕琪倏地抬頭,忿忿地瞪著他。「沈艾藍──你還是這麼惡劣!」耍她真有這麼好玩嗎?害她擔心自己在他面前形象盡失,誰知道……全是他胡謅的。
「艾爺?」從洗手間一回來,伍雄就看到自己的位子上已經坐了個人,當他看清這個人的臉龐,整個人都傻了。
艾爺……艾爺怎麼會來?而且此刻艾爺的表情……好、好可怕……伍雄不禁嚥了嚥口水,對眼前的畫面有種說不出的熟悉。
還說要跟艾爺公平競爭呢,被艾爺那種壓迫人的眼神一看,他腿都軟半截了。
「從剛剛你就跟阿雄在一起?」沈艾藍板著撲克臉,狠瞪白慕琪,連聲音都冷得彷彿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呃……對啊。」他臉色不太好看耶,而且……變臉速度也超快,果然是沈艾藍。白慕琪戰戰兢兢地回答。
「你頭不痛嗎?」沈艾藍深吸口氣,努力壓下突升的火氣,問得文不對題。
昨晚還醉成那樣,今天就急著出門跟伍雄吃飯?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怎麼他一點都不知道?那麼昨晚的告白,真的是對伍雄說的嘍?
沈艾藍氣急敗壞,失了理智,也沒意識到其實昨天也是白慕琪和伍雄相隔多年的第一次見面。
「還好,一……一點點痛而已。」白慕琪傻傻地答道。e……這個……他話題會不會跳得太快了?她差點反應不過來。
「頭痛你還跑出來?!」這女人在想什麼?
「其實……也沒有很痛啊。」她觀察著他變幻莫測的表情,深怕一個不小心就踩到地雷。沈艾藍全身佈滿開關,一個不注意觸碰到就會爆炸,讓周圍的人都陪著粉身碎骨。
「真是不好意思,算我雞婆多管閒事。那我不打擾你們了。」他酸溜溜地說完,負氣起身,胸膛因怒火而起伏不定。
「艾爺……」老大臉色不大好看啊。嗚∼∼剛剛躲在廁所,好不容易擦掉的冷汗又爆出來了……伍雄皮皮挫地想。
他……為什麼用那種帶著譴責和委屈的眼神看她?白慕琪一頭霧水,還來不及細想,看著他轉身離開的身影,便下意識地喊住他。
「沈艾藍!」
哼,還知道要叫他?算她識相。沈艾藍心情稍微好轉了些,回頭斜睨著她。
「叫我幹麼?」
「你不是特地到我家找我嗎?應該有事吧?」不等他回答,她便轉向一旁像尊木頭人似地呆在原地的伍雄,語帶歉意地說:「阿雄,我們就先聊到這邊好了,下次出來,換我請客。」說她偏心她也認了,她就是無法眼睜睜看著沈艾藍就這麼生氣地走掉,只好對阿雄說抱歉了。
「喔,好啊。」他好像沒有別的選擇……伍雄欲哭無淚,感覺愛情的小鳥一瞬間飛得不見蹤影了,嗚!
「不需要這樣,你們繼續聊啊,不用在意我啊。」聽到她這一番話,沈艾藍心情當場好轉,卻還要故意裝酷,說著違心之論。
「走吧。」
直到白慕琪拖著他往外走,他這才露出笑意。
出了餐廳,白慕琪就鬆開手,逕自走在前頭,往不知名的方向而去,壓根兒沒有等他的意思。
沈艾藍跟在她身後,一雙黑眸始終注視著她的背影,方才開心的俊臉上現在又寫滿苦惱。
他剛剛……是不是太過分了?
明明她和阿雄處得好好的,他卻硬是介入,還亂發脾氣……現在換她生氣了嗎?不然為什麼走在前頭都不理他?
沈艾藍一個不注意,已經落後白慕琪十多公尺的距離了。
奇怪,她這麼小一個,怎麼走起路來這麼快?
「喂,金靂!」他扯開嗓子,懶洋洋地喚道。
白慕琪沒反應,繼續走她的路。
是真的沒聽到還是裝聾啊?沈艾藍又叫了一聲:「白金靂!」
她還是沒有回頭,連腳步都沒有停頓的意思,一直走、一直走,好像是參加競走比賽的選手。
沈艾藍一惱,幾個大步追了上去,握著她的手肘,惱道:「你沒聽到我在叫你嗎?你耳背啊?」
白慕琪很難得有勇氣地仰首瞪他,然後一字一句地強調:「我,叫白、慕、琪,不叫白金靂,除非你叫我的名字,否則我恨本不知道你在叫我。」為了替自己正名,她剛剛可是用了最大的克制力,才有辦法壓下想回頭的衝動。
「不要!」他甩頭。「你在我心裡就是白金靂。」
「好,那就不要怪我不理你。」白慕琪掉頭繼續走。
沈艾藍像黏皮糖一樣緊跟在她身後,嚴正強調。「我不管,大家都叫你的名字,我總要叫點與眾不同的。從以前到現在,就只有我這麼叫你,當你聽到「白金靂」,就知道是我在叫你。」
「歪理!」她忿忿低斥。
從以前他就老愛說「金靂是我才可以叫的」、「只有我才可以欺負金靂」,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到底把她當成什麼啊?所以她非常、非常不喜歡這個綽號。
沈艾藍不時低頭偷?她平靜的面容,突然心生不安,拉著她一起停下步伐。
白慕琪揚眉,不懂他的用意為何。
「你是不是想回去?」他用盡了力氣才能問出這句話。
「去哪?」他沒頭沒腦地說什麼?
「回阿雄那裡啊。」他不情不願地說:「如果你想回去就回去吧,反正你們本來就約好了,我不會怎樣。」
好吧好吧,他承認他現在口不對心,可是她看起來就真的心情不好,縱使不願意,他還是得尊重她。
「好啊,回去好了,阿雄應該還在吧。」像是賭氣似的,白慕琪越過他往回走。
「喂!」他慌張地拉住她。阿雄阿雄,都已經出來了,她還在念著阿雄?那他算什麼?
「你不是要我回去嗎?」
「既然出來了,就別回去了。」沈艾藍一雙濃眉揪得更緊,頂時醋意橫生,連帶地手勁也不自覺加重。
他抿著唇,不發一語,拖著她大步大步地走。心頭一陣悶,他管不了自己人高腿長,而身材嬌小的她是否跟得上。
他真的很不喜歡看到她和伍雄這麼親近!三年前不喜歡,三年後同樣不喜歡!
「你喜歡的女孩不是我,是她吧?」
當年和涵琳分手的那一天,她落寞的低語又迴盪在耳邊,彷彿也敲在他心上。
其實這些年來,他不是沒有想過,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麼?
直到那時,他才看清楚,刻在胸口的那個身影究竟是誰。只是,看得再清楚,也只是更加心酸而已,因為那個人已經遠遠地離開他了。
隨著時間的累積,他一年比一年還要思念她,想著她在哪裡,過得如何,也許她現在過得很好,有自己的新生活,或許還交了男朋友……
每回想到這個可能,他就開始生自己的氣,然後一整天籠罩在低氣壓之中。直到昨天從她口中證實她沒有男友,他胸口的大石才總算落地了。
「走慢一點,我腳好酸,喘不過氣了……」白慕琪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沈艾藍斜瞥一眼她通紅的小臉,忽然轉向路邊攔了部計程車,最後的目的地,是來到C大,三年前他們最後一次見面的校門口。
一下車,強勁的海風就迎面吹來,拂過她怔愕的臉龐。
這裡……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地方,可是他為什麼帶她來這裡?有什麼特別用意嗎?還是碰巧而已?
沈艾藍手插牛仔褲口袋,與她肩並肩,一起望著遠處的地平線,臉色是少有的凝重。
「這裡曾經是我最愛逗留的地方。」他忽然開口。
和涵琳分手之後,他只要一有空,就會不自覺地來到這裡,什麼也不做,就看著海發呆。
有時發呆到出神,還會以為看見她出現在眼前,依然是當初那個紮著兩根辮子的女孩,神情慾言又止。
那樣的她是這麼真實,可是每當他想伸出手觸碰,卻只是觸摸到空氣而已。
當時心中的空洞、失落,是筆墨難以形容,如果能夠選擇,他一輩子都不願意再經歷。
白慕琪愣愣地轉過頭,泫然地望著他稜角分明的側面。他眉角的疤痕就近在眼前……她有多久不當靠他靠得這麼近了?
「我總是在這裡發呆,就是想不透,當時你在這裡,到底想跟我說什麼?」他迎上她的目光,然後牢牢鎖住、糾纏,不讓她逃。
白慕琪望入他清澈的眼眸當中,忽然有種錯覺。眼前這一幕,和三年前交疊在一起,應該清晰,卻顯得更加模糊,看不清楚。
他一直把她說過的話,放在心上嗎?
經過這麼多年,他還是想知道,她當初沒說出口的話到底是什麼嗎?
曾經,回想起這段感情,她心中不是沒有遺憾。
如果當時當著他的面,把感情一次說出口,即使被拒絕了,起碼她曾有勇氣表白,而不是將這份感情永遠埋藏在心裡,變成遺憾。
也許那時候說了,她就可以放下這份感情,而不是還時刻牽掛在心底,一見到他,情緒就像爆發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她緊盯著前方的海平面,深吸了口氣,穩住不時顫抖的身軀,一鼓作氣地道:「我當時想說的是,我……歡歡上你了。」
天!她說了,她說出來了!接下來她該怎麼做?該說些什麼嗎?而他又會有什麼反應?
白慕琪耳裡嗡嗡直響,隔絕了外界的聲音。
她可以察覺到沈艾藍正瞪著自己,她不知道這代表什麼。這番表白嚇著他了嗎?他正慌亂得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才好嗎?
白慕琪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向他表達出心意,就當作是為當年的愛戀劃下一個完美的句點,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啊!
替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她才有辦法微笑面對他,故作雲淡風輕。「我只是想把當時的心情做一個了結,你不需要覺得有負擔,我也希望我們彼此不要覺得尷尬,就像之前一樣,是老同學、是老朋友,好嗎?」
沈艾藍凝視著她強裝自在的神情,心裡充斥著太多太多的複雜情感。
先是震驚於她的表白,也驚喜於她對自己的情感,可是,她現在怎麼說得好像要他別放在心上?這怎麼可能?
原來……昨天在計程車上,她真的是在對他表白……
可是聽聽她現在說的是什麼話?把當時的心情做個了結?不要有負擔?彼此不要尷尬?老同學?老朋友?
沈艾藍輕嗤一聲,陰暗的心情頓放光明。
「你說了就算嗎?」他走近一步,眼角眉梢染上柔情,連嗓音也低沉了幾度,帶點危險的迷人氣息。
「什麼……」白慕琪神情恍惚,眼看他越來越靠近自己。
「你對我……已經是過去式了嗎?」他輕聲問。
「當、當然。都過去那麼久了……」她尷尬地別開眼,乾笑。
沈艾藍生氣地扳正她的臉,氣憤低吼:「好啊!既然都過去那麼久了,那你就大大方方看著我的眼睛說,你,白慕琪,已經完完全全不喜歡沈艾藍了。」什麼叫過去那麼久了?聽得他心中一把火!
受制於他的一雙大掌,白慕琪根本動彈不得。
好像不管她的眼神再怎麼閃躲,他總是緊緊鎖定,像是老鷹看準了獵物似的,不讓她輕易逃脫。
他如此靠近,溫熱的結實軀體幾乎和她緊密貼合,烘得她一臉紅燙,心跳愈來愈不受控制,逐漸失去原有的秩序,瀕臨失控邊緣。
她眼一閉、牙一咬,豁出去了。
「我……白慕琪,已經完、完全不……不喜、喜歡沈……沈……」為什麼她就是無法完整說出口?
她還當真要違背心意?她明明就說不出口不是嗎?
沈艾藍腦中那根維持理智的神經繃斷,他忿忿地低頭覆蓋她的唇,拒絕聽見她的口是心非。
白慕琪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嚇呆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臉近在眼前。
嘴唇……好燙,被輾轉親吻著……她幾乎站不住腳,全憑他支撐著。
想起她閉眼咬牙否決對他的情感,沈艾藍氣惱地加深力道,刻意讓她感到嘴唇泛疼,要她正視他的存在,要她正視對他的感情。
她微啟的唇,是最熱情的邀請,任他恣意探索。
被他肆虐過的唇腫脹,舌尖麻癢,隱約泛疼,她卻眷戀著他的親吻,椎嫩的唇舌與他交纏著,做出最硯匿的互動。
直到她快喘不過氣,他才放手。
一把將她緊密環抱在懷中,沈艾藍忍不住輕喘著道:「跟我交往吧!」
也許他真的是個長不大的小男孩,面對喜歡的女孩,只會用欺負來表達感情,差點就把她嚇跑,幸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現在,她離他好近,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他不會再傻得錯過她!
我們交往吧!
這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沈艾藍獨裁地下了決定,從那天起,白慕琪成了沈艾藍的女朋友。
她不太能夠適應這個新身份,偏偏他卻容不得她遺忘。
每天,她準備出門上班,他必定已經等在門外;神通廣大的他,甚至連她工作的地點都打聽得一清一森疋,每回工作結束後,必然也能看到他……一個禮拜過去,每天都上演溫馨接送情。
她不太能適應兩人之間的新關係,沈艾藍卻打定主意,要她在最短的時間內調適過來,每天見面,就是最好的辦法。
然而今天,沈艾藍接她下班後,卻不是直接送她回家,反而是來到一家極具規模的PUB,雄壯威武和女友們已經在包廂裡頭歡唱片刻了。
伍雄一整晚都異常沉默,獨自坐在角落喝悶酒,耳邊聽著情歌,心情更加蕩到谷底……
包廂的門開了,他看見他的艾爺和白慕琪十指緊扣、同時現身,當場眼眶一紅,什麼男子氣概都沒了,二話不說自己連灌了好幾杯酒。
其實他都知道,他知道他們對彼此的感情,只是他一直要自己忽略事實、只管努力爭取……
可是、可是對象是艾爺啊,而且她喜歡的也是艾爺,他拿什麼去爭?兩個他都不想傷害,只有祝福他們才是他該做的,這點他完全明白,可是……還是會難過嘛,畢竟白慕琪是他第一個放在心上的女孩。
沈艾藍拉著搞不清楚狀況的白慕琪緊鄰而坐,剛好位置就在伍雄的對面,其他人顧著自己歡唱,沒人注意這個角落發生的事。
「阿雄,我有話跟你說。」一落坐,沈艾藍就對著伍雄直言。
「不用說,艾爺,偶都懂、都懂……」伍雄苦笑著又喝乾一杯酒,眼神已經充滿醉意,說話也含糊不清。
「阿雄……傷害了你,我很抱歉……」白慕琪見狀,眼泛淚光。沈艾藍說伍雄對她……她不想傷害任何人啊!
沈艾藍握緊她的手,用溫柔眼神安撫,要她別哭。
伍雄渾身軟癱趴在桌上,痛哭著說:「我會祝胡你們,你們……一定要幸胡……一定……要幸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