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晴空萬里,皇颺心血來潮,帶著瑤姬來到御林苑賞花,數名宮監,宮女隨侍一旁。
皇颺一揮衣袖,眾人立即退離,只剩他們獨處。
「怎麼不說話?」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瑤姬只能望著他,無言以對。
他正準備出兵攻打刑闌國,而她卻無力阻止。
見她這模樣,莫名的憐惜油然而生,他放開她,往前步去,凝視著艷紅如火的桃花樹。
微風吹來,花瓣紛飛,幾朵花辦落在他厚實的肩膀上。
瑤姬輕柔的為他撫去花瓣,「我只想和你共創未來。」
皇颺瞇眼睨著她,唇邊泛著冷笑,「若本王欲一統天下,你又能如何?」共創未來?哼,可笑至極。
瑤姬低垂俏顏,久久才低聲回答:「妾身定會協助王。」
「喔,怎麼做?」皇颺眼底有抹興味。
他倒要聽聽,她又會怎麼協助?
「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戰也,撥人之城而非攻也,毀人之國而非久也,必以全爭於天下,故兵不頓而利可全,此謀攻之法也。」她淡淡說道。
皇颺大為訝異,「此話怎說?」
「摒棄戰爭、確保周全,雙贏共惠是最高的戰略準則,興兵作戰、攻城掠地、拚個你死我活則是戰略上的下策。」瑤姬望著艷紅似血的桃花,感歎的說:「倘若先戰而後求勝,這種永無休止的豪強爭戰,只會使國家的財力,人民逐漸逝去,最後定會喪失民心,自招毀滅。」
「還有呢?」皇颺挑眉看著身旁的嬌弱女子,怎麼也沒料到她竟會說出如此精闢的分析。
「地理條件更是是戰略上的重要因素,佔據有利的戰略地域,充分利用地形、地利條件,才能保全戰爭的勝利。更得集中兵力,以兵力集中之勢,戰勝兵力分散之敵。若兵力不得集中,國勢分散,戰而無功,最終滅亡。」
「本王若要進攻刑闌國,又該如何?」
他在試探,看她的心是否在他身上,又是否真會甘願為他付出一切,甚至出賣自己的國家及親人?
瑤姬猶豫了許久,輕啟紅唇,「以間接迂迴,出其不意的戰法出兵,可減少傷亡,且合乎效率。」
皇颺眼底儘是笑意,「誰教你的?」見解與他完全一致,她果然是他掌間最有價值的一枚棋子。
「無人教導,妾身不過是對兵法有些研究。」她柔聲低語。
皇颺知道她不敢對他有所欺瞞,滿意一笑,「你竟然真會為了本王而出賣國家及親人。」
瑤姬凝視著眼前滿眼笑意的俊逸男子,「為了你……我願犯下滔天大罪,成為千古罪人。」
「哈,好一個千古罪人。」皇颺大笑出聲。
微風迎面吹來,此刻雖時逢立春,但仍有些涼意,讓身子羸弱的瑤姬不禁打了個冷顫。
下一瞬,她被摟入懷中。訝異的抬頭,卻望進他那雙溫和的黑眸。
瑤姬愣住,這真是人們口中所說,行事殘虐的皇颺嗎?抑或他的深情只為她一人展露?
不敢多想,她緩緩閉上眼,倚靠在他厚實溫暖的胸膛上。
這一刻宛若夢境,他們站在御林苑中,任由桃花香氣將他們包圍,彷彿天地間只剩下他們兩人。
如此美好,如此虛幻……沒來由,頰邊滑落一顆晶瑩淚珠。
淚珠滾落,沾濕衣衫。
皇颺俯下身,吻去猶掛在她頰邊的淚珠,「別哭。」
一見她落淚,他再也無法回復以往的冷酷無情,心弦早已被她觸動,只是他不願面對,不願承認。
從小到大,他肩上背負著諸多無形的沉重壓力,讓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但他絕不被人瞧見自己懦弱的一面。
直到遇見了她,她的美好撫慰了他的心靈,讓他得以暫時忘卻一切。
脫下身上所披繡上金龍圖騰的黑色斗篷,緊緊包覆著她的身子,密不透風。
瑤姬又驚又羞,「你……該不會打算要在這裡……」俏臉緋紅,再也開不了口。
「怎麼?你不願意?」皇颺俯身在她耳畔低語。
單手抱起她的嬌軀,讓她的背抵著樹身,手指撫上她的唇瓣,以指尖輕畫著那絕美的唇形。
在他的凝視下,難以抗拒,瑤姬雙眼迷離,雙頰緋紅,艷紅朱唇輕啟,乞求著他的吻。
皇颺笑逐顏開,俯下身,一口含住她柔軟的唇瓣。
瑤姬伸出柔荑,緊摟著他的後頸,主動獻上紅唇。
兩人緊緊相擁,索求著彼此的吻,早已忘卻一切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瑤姬得到王的寵幸,此事早已在玉嵐宮內盛傳開來,宮監、宮女一改原先鄙夷的神情,亟欲奉承。
皇颺更下令她可以離開昭霞殿,隨意在玉嵐宮各處走動。
瑤姬在艾媛的陪同下,步上樓閣,登高遠眺,富麗堂皇、光彩奪目的玉嵐宮盡收眼底。
面向西方,想起刑闌國的一切,她不禁綻出絕美笑靨。
不曉得皇兄們在宮內過得如何?二哥該不會又跟在女人身後猛求婚了吧?大哥一定又騎著馬在沙地快意奔馳,與屬下一同狩獵,並在外頭烤肉慶祝……刑闌國的一切,她是怎麼也忘不了。
「公主,你在想什麼?」艾媛頭一回見她笑得如此愉悅。
「沒什麼,只是想起一些事……」瑤姬笑著搖頭。
驀地,她感到一陣暈頭轉向,噁心想吐,立即跪下,不停乾嘔著。
「公主,你怎麼了?要不要緊?」艾媛連忙扶著她坐在階梯上。
瑤姬不解,為何自己會突然這樣?
「公主,咱們還是回寢殿裡歇著吧!」艾媛柔聲的說。
「也好。」
瑤姬由艾暖攙扶,緩緩步下樓閣,往昭霞殿走去。
但才走沒一半的路途,瑤姬又感到一陣暈眩襲來,臉色煞白,額間滲著冷汗,再也無法前進。
「公主,你先坐著歇一會兒。」艾媛連忙扶著她到一旁的樹下休憩,並以手為她攝風。
瑤姬坐在草地上,倚著樹身,氣喘吁吁,臉色欠佳,「我口有些渴,麻煩你為我斟一杯水。」
「好,奴婢馬上取水來。」艾暖立即奔離。
瑤姬倚著樹,神情疲憊。自己的體力好像越來越差了,竟然才走沒多遠的路,就覺得累。
緩緩閉上限,欲稍作休憩,卻因為太過疲憊而熟睡。
殊不知身後竟有一道身影悄聲靠近,將手上的布袋解開,擱在她身後,立即轉身離開。
一條漆黑大蛇緩緩自袋中爬出,昂著首,吐著舌,逐漸往瑤姬靠近,正當它準備張口往沉睡中的瑤姬咬下去時,一道銀光如迅雷自遠處射來,貫穿樹身。
漆黑大蛇斷成兩截,當場斃命。
下一瞬,皇颺沉著臉,邁步上前,抽出方纔所射出的銳利長劍,遞給一旁的護衛力奎。
力奎立即將蛇屍及布袋拿起,轉身離開。他一定會徹底查明,究竟是誰將蛇帶入宮中,欲殺害瑤姬。
皇颺站在樹旁,看著瑤姬甜美的睡容,眼底有著自己也未察覺到的千萬柔情,伸出手,輕柔的抱起她。
瑤姬睜開眼,一見是他,立即露出甜笑,伸出柔荑摟著他的臂膀。「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感受著他胸膛的溫暖,她唇邊的笑意始終未退。好喜歡他的懷抱,在他懷中宛若置身仙境。
皇颺緊抿著唇,神情不悅,不發一語。
「怎麼了?」她不解。
「誰准你待在這的?」他怒吼。
若他再遲來一步,她早已死在蛇口下。這女人一點防備也沒有,總有一天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抱歉,我實在太疲憊,所以才在這裡稍作歇息,沒想到就睡著了。」瑤姬在他耳畔低語,「抱歉,我下回不會再這樣了。」
聽著她溫婉輕柔的話語,任誰也會軟下心,但皇颺依舊怒不可遏,神情憤怒的往一旁望去。
「怎麼不見宮女隨侍在旁?」
宮女呢?居然拋下她一人不管,害她險些喪命!他一定要好好責罰宮女。
「我方才請艾媛幫我斟水解渴,請你千萬別怪罪她。」瑤姬眨著星眸,柔聲乞求。
皇颺未發一語,抱著她往昭霞殿走去。
遠處,艾媛手捧著瓷杯,臉上儘是擔憂,腳步急促的走來,一見眼前情景,大為訝異,忙不迭跪下迎接王的到來。
皇颺連看也不看艾媛一眼,抱著瑤姬步入寢殿,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在床上,大手撫去落在她眼前的髮絲。
「謝謝。」她柔聲道謝。
「本王才不要你的道謝。」他神情冷淡。
瑤姬抬起頭,不解的看著他,「那你要的是什麼呢?」
皇颺直瞅著她的眼。他也不曉得自己究竟要什麼,只知道……在不知不覺間,已不能失去她。
「王,奴才有要事稟報。」宮中總監在殿外揚聲說道。
皇颺凝視她好一會兒,本想說些什麼,最後只拋下一句,「好好休憩。」隨即轉身步出寢殿。
宮中總監立即起身,在他耳旁低語幾句。
皇颺擰緊眉,神色凝重,立即往臨賓殿走去。
待皇颺離去後,艾媛連忙入內,「公主,你可有好些?」
她真的好擔心她的情況,方纔她臉色煞白的模樣真是嚇壞她了,更對王輕柔抱著她的情景感到意外。
王似乎對公主是越來越溫柔體貼,不似原先的冷酷殘虐。
「已經好些了。」瑤姬朝她笑了笑,表示沒事。
「要不要我請御醫前來?」艾媛還是不太放心。
想起了先前的事,瑤姬搖頭,「不必了。」她不希望皇颺又發怒,以為她與御醫之間有曖昧。
艾媛也不便再多說什麼,只得退離寢殿,讓瑤姬好好休息。
瑤姬平躺在床上,依舊感到囉心想吐。
突然想起,自己的月事已好些日子沒來,該不會……雙手擱在依舊平坦的腹部上,交迭緊握著。
這……會是真的嗎?
「艾媛……」瑤姬連忙喚道。
「公主,有何吩咐?」艾媛連忙人內。
「你快去請御醫過來。千萬記著,別讓他人瞧見。」瑤姬小聲吩咐,就怕被人聽見。
艾媛雖感疑惑,但也沒多問,立即去找御醫。
瑤姬看著腹部,千頭萬緒頓時湧上心頭,惶恐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不久,御醫曹赭跟在艾媛身後步入寢殿。
艾媛待他一進入殿內,左右張望,見四下無人,立即關門落鎖,不讓任何人進入。
曹赭數月未見瑤姬,如今一見,她依舊艷麗絕倫,且更加嫵媚動人。
「你之前所受的傷可有好些?」
「嗯,好許多了。可否請你為我把脈,看看是否有喜?」
艾媛驚喜萬分。公主有喜,這麼一來,她的地位將更為提升,搞不好日後還能成為堯日國的王后。
曹赭上前,仔細把脈,半晌後,笑著跪地祝賀,「恭喜公主確實有喜。」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然而瑤姬的臉上卻未見任何喜悅,蛾眉緊蹙,「曹御醫,可否請你為我保密,千萬別告知任何人此事?」
艾媛不解,「為什麼不能說?」
瑤姬咬著唇,好半晌才緩緩開口,「宮中的鬥爭,你們應該曉得,要是有個萬一,腹中的胎兒怕會不保,再加上……我不確定王是否會要這孩子。」
艾媛重歎口氣。確實如此,倘若公主懷了王的子嗣一事傳到丹雲耳裡,後果不堪設想。
而王依舊讓公主住在冷宮內,對她的態度尚不明確,搞不好哪日又對公主置之不理也不一定。
公主所懷的孩子,日後又將有何遭遇,令人擔憂。
曹赭看著憂心忡仲、神情不安的瑤姬。明白她的處境。「我以性命擔保,絕不會將此事告訴他人。但你的身子太過羸弱,必須好好調養,過幾日我將親自送補藥來。」
「有勞你了。」瑤姬朝他感激一笑。
曹赭見到她絕美的笑容,差點失了魂,但王當時深情款款望著她的情景立即浮上心頭,讓他隨即回過神來,轉身離開。
待曹赭離去後,艾媛在門外左右張望,確定沒人,這才鬆了口氣。還好這裡位處偏僻,平常沒什麼人會經過,方纔的事可千萬不能被人知道。
待她再返回瑤姬身旁,見她因為疲憊而閉眼入睡,不禁衷心希望公主能產下可愛的皇子。
臨寶殿內,一名來自舜天國的使者朝皇颺恭敬的跪拜。
皇颺冷眼睨著來人,「舜天王要與本王聯煙?」
「正是,舜天王特地派在下帶來一封密函,還請堯日王過目。」
一名宮監自他手上接過密函,恭敬呈上。
皇颺拆封瀏覽信中的內文,確實如此。而舜天國向來與他無任何利害關係,為何會主動要求聯姻?
「舜天王為表示誠意,特地派在下送來禮物,還請堯日王收下。」
使者恭敬的開啟身旁的一隻錦盒,好讓皇颺看清楚盒內的物品。向來以數量稀少聞名的冰魄石,如今卻有數百顆置於盒中。
冰魄石,晶瑩剔透,雖無璀璨光芒,但若佩帶於身上,冬暖夏涼,更可協助習武之人鎮定心靈,價值連城。
自古以來,為了攏絡龐大的勢力,各國之間不得不政治聯姻。
而他之所以會娶瑤姬為妃,目的只有一個,以她做為人質,並讓刑闌王喪失戒心,日後好派人暗中侵入武銜宮,暗殺刑闌王,一舉攻下刑闌國。
雖不明白舜天王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但對方都如此要求,還獻上如此珍寶,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驀地,瑤姬絕美的容顏浮現腦海,令他遲疑了,久久未開口答允。
「王?」服侍在旁的宮監輕喚。頭一回見王如此猶豫。
「給本王一些時間考慮,日後再給答覆。」
「那是自然,希望我王能早日接獲堯日王的好消息。」舜天國使者將錦盒放下,退離殿堂。
皇颺冷眼睨著底下那盒價值非凡的冰魄石。頭一回,他無法立即做出決策,究竟是怎麼了?
舜天國主動要求和親,對他而言是好事一樁,日後便可利用舜天國的公主來威脅舜天王,他卻一點也沒有感到愉悅,反而胸口還有些沉悶。
瑤姬的倩影依舊盤踞心頭,怎麼也揮不去。
皇颺傍晚外出狩獵散心,舜天王要求和親一事立即自玉嵐宮內傳開。
丹雲見機不可失,立即前往昭霞殿,打算要好好羞辱瑤姬一番,非要逼得她主動離去。
卻在靠近昭霞殿時,聽見裡頭傳來不尋常聲響。她連忙躲在窗旁,踮起腳尖,透過窗搖往內看去。
只見瑤姬坐在床沿不停嘔吐,神情痛苦,宮女艾媛手捧著一隻木盆,接著她所吐出的穢物。
「公主,你害喜怎麼這麼嚴重?」艾媛真的好怕,公主食慾不振又一直狂吐,日後將會體力不支而倒下。
瑤姬俏顏慘白,輕搖著頭,「我想……過些日子應該就會好些了……」話尚未說完,又乾嘔著。
躲在窗外偷聽的丹雲,如遭雷擊,震驚不已。
不……不可能!這不會是真的……瑤姬……竟然懷了王的子嗣?
她服侍王多年,未曾懷有身孕,為什麼瑤姬才不過跟王睡了一陣子,就懷有身孕?不……這不會是真的!
艾媛欲將她所吐出的穢物倒掉,卻瞧見窗外似乎有人影晃動,立即上前,推開窗子探頭一看,卻沒有發現任何人影,心想可能是自己看錯了,便又將窗關上。
丹雲躲在角落,不被發現,待艾媛將窗掩上,她壓下不安慌亂的心,悄悄離開昭霞殿。
一路上她不停思索著該如何是好,倘若真讓她生下了王的子嗣,還是個男娃,這樣一來,她有可能會成為堯日國的王后。
不,這種事萬萬不能發生,她得傾全力阻止。堯日國王后的位置,非她莫屬。但又該如何是好?心慌亂不已,沒了主意。
突然,她想起在朝中擔任要職的義父,現下也只有他才能幫她的忙了。
丹雲立即派人將擔任戶部尚書的洪貞請入承歡殿,並將瑤姬懷了皇颺子嗣一事出口訴他。
洪貞聞言,訝異萬分,此事非同小可。
一向受到堯日王寵愛的丹雲,雖說是他的義女,但他也靠著她的關係才能逐漸爬升到這個地位。
若丹雲不再受到王的寵愛,若瑤姬日後真成了堯日國的王后,到時候定會影響到他現今的地位。
「此事萬萬不能讓它發生。」洪貞可比丹雲還著急,神情焦慮,額頭瞬間佈滿冷汗。
「這事不必你說,我也知道,所以才特地請你入宮,一同想想該如何是好。」丹雲急得宛若熱鍋上的螞蟻。
洪貞伸手撫著長鬚,開始思索。
「若她產下一子,王封為太子,到時候被打入冷宮的人一定會是我。」丹雲咬牙切齒,眼底含怨。
為什麼懷孕的人不是她?為什麼她一直無法懷王的子嗣?好恨自個兒的肚皮不爭氣,更恨瑤姬的出現,奪走了王的心。
「咱們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將她給……」洪貞也是個踩著他人的屍體往上爬的狠角色,若要下手,絕不心軟。
「這法子我也做過。但就是不成啊!」
她先前派人到民間買了條毒蛇,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趁著四下無人,將那條蛇放在她身旁,欲將她咬死。
她立即離開,以為不久後便會聽到瑤姬的死訊,萬萬沒料到她竟還活著,而且還有了王的子嗣。
她好恨,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洪貞想了想,「有了,我有法子。」
「什麼法子?」丹雲亟欲知曉。
洪貞立即在丹雲耳畔小聲低語,她撫掌叫好。
「好,這個計謀好,好個妙計!瑤姬啊瑤姬,誰教你要出現在我面前,就別怪我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