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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愛上吧 第七章 作者:風靡

  痛、痛、痛!

   恨死了堅硬的城市路面,恨死了今天為什麼會臭美地去買一雙新皮鞋來穿,當然,最最恨的,還是自己意志不堅誤中美人計,落得個一瘸一拐走路的下場。

   海濱的環境果然夠優美、空氣質量果然高、人口密度果然夠小,一切都好,除了他,走一步,停兩步,附帶間或齜牙咧嘴的表情,走在維妮這樣的美女身邊,有那麼一點——他只承認有那麼一點點——煞風景。

   時至今日,才發現,走路,原來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情。

   「要不要休息一會兒?」走在前面的維妮回頭,看卞朝暉不太正常的走路姿勢,忍住笑,很耐心地徵求他的意見。

   卞朝暉的愁眉苦臉在維妮回頭的那一剎那瞬間陰轉晴,速度之快連變臉大師也自歎不如。他挺起胸膛加緊走了幾步,理直氣壯地開口:「看我樣子,像嗎?」

   死要面子活受罪!她想要說。他那副強顏歡笑的模樣著實礙眼,像慘了小說裡受苦受累忍辱負重的長工,又怕這麼直接的表達,會不小心戳破他的小謊言,刺傷他很有優越感的男性自尊。

   好吧,既然要顧全他的面子,那麼,只有她稍微犧牲一下小我了。

   「可是,我有點累了耶。」恰如其分的語氣,還配合了有些疲憊的神態。

   「真的?」卞朝暉如釋重負,心中竊喜,目光像雷達一般迫不及待四處搜尋,「那就坐坐好了。」

   方纔那個行動不便的可憐人此時行動迅速無比,瞅準一片風水寶地,立馬殺了上去,佔據有利地形,衝她揮手。

   有意思的人,二十六七歲,成熟穩重對他來說永遠是絕緣體,多出來的,是與他年紀不相符的孩子氣。

   空氣中瀰漫的,是海風帶來的鹹濕的味道,她走過去,挨著卞朝暉坐下,脫去鞋襪,光潔的腳丫,踩在濕潤的海灘上,清涼舒服。

   卞朝暉目瞪口呆地注視著那雙擺在一邊的精美高跟鞋的細尖後跟,無比佩服。

   「很舒服,試一試。」維妮愜意地對他說,發覺他此時瞪直眼睛定格在她鞋上的模樣頗有幾分可愛。

   閃神了足有幾十秒,才意識到她所謂的「試一試」是什麼意思。說實話,自從大學畢業之後,他已經很久都沒有穿一雙正兒八經的皮鞋「長途跋涉」跑這麼遠過。飽經摧殘的無辜雙腳,早就迫切地期待釋放。

   赤腳走在海灘的場景,他在電影電視上見過不少,惟美而且浪漫。就是不知道擺到現實生活中,他冒昧地當眾脫鞋,露出一雙有可能是紅腫不堪而且還有幾個礙眼水泡的腳丫子,會不會太唐突,破壞了這麼有感覺的情調?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維妮側轉身,背對他,「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好吧,人家都這麼善解人意了,自己不順勢找台階下,豈不是辜負了一番美意?卞朝暉迅速看了一眼周圍,沒人注意。他脫下鞋襪,果真,一雙腳飽經風霜,慘不忍睹。

   偷偷看了眼處於同一個平面的另一雙細膩無暇的腳,他忍不住一聲長歎,真真哀怨上天的不公平。

   聽見他的吁聲,帶了點憤憤不平的情緒,時不時射向她裸腳的目光,賊賊地,多了點很不甘心的味道。

   悄悄地瞟了旁邊一眼,維妮啞然失笑。一雙又紅又腫的大腳踩在濕濕的地面,卻並不安分,兩隻腳輪流踩著對方的腳面,半遮半掩,欲語還羞。

   從市區到郊區,全靠兩條腿當工具。難為他肯接受自己荒唐的建議,任勞任怨地陪她一路行來,毫無怨言。說不感動,是騙人的。

   「卞朝暉——」收回目光,背對他,她開口問他,「腳很疼嗎?」

   「嗯。」一雙腳搓呀搓,沒有防備,卞朝暉下意識地接口,「又紅又腫,看看,還有幾個水泡——」抬起腳,很博取同情地想要展示一下「戰利品」,直到腳和一張美人臉龐相距不到一尺左右的距離,他才很悲慘地意識到自己犯下了什麼錯誤。

   他忙不迭地收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犯上作亂的腳往旁邊一擺,順勢像栽水稻一般插進鬆軟的沙地,不要再丟人現眼。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叫維妮看見他這麼狼狽的樣子,完了完了,印象分一定會大大打折扣的啦。

   他沮喪的情緒全部寫在臉上,幾乎不用猜,她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在乎她的看法、在乎她的感受,有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在心底流淌,這是以往,她在陸家喻身上沒有體會到的。

   見維妮直勾勾地盯著他瞧,連眼睛都沒捨得眨一下,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有什麼地方不妥,卞朝暉連忙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地重複檢查了三遍,確定除了那雙礙眼的腳,渾身上下,沒有什麼紕漏之處。

   「維妮,維妮……」卞朝暉試著在維妮眼前擺手,想要喚回她飄遊的神志。

   最近,她經常發呆。雖然她不言不語沉思時的模樣很有韻味,但是老是用這麼勾魂的眼神瞧他又不說話,弄得個「相看兩無語」的境地,旁人會以為看見的是兩具逼真的人體雕像。說不定,還會順手大筆一揮,寫上「某某到此一遊」的真跡。

   擋在眼前的手遮住了他的臉,維妮直覺地伸手,抓住卞朝暉舞的正起勁的那隻手的手腕。

   手腕被她擒住,手,就這樣擋在離她眼睛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張開的五指間,透過指縫,看見的,是她猜不透的眼神。

   她的手,白皙修長,柔弱無骨,令他被拽住的手腕溫度急劇上升,心,在「怦怦」作響,感覺像要跳出胸膛一般。

   這樣的姿態,讓他有了好多曖昧的聯想。在克制,在掙扎,一面要求自己當個正人君子,彬彬有禮;另一面,慫恿著要自己順從感性,為所欲為。

   不要再看了,不要再看了,他是一個很正常很正常的男人,不要以為他會一直對她的眼神無動於衷好不好?

   哇,還看,還在看,熱血一直往上湧,燒到耳根都已經熱火朝天。

   好吧,他忍不住了,感性戰勝了理性那一面,決定放縱一番,結果即使被維妮海扁,他都要一親芳澤。鼓起勇氣,嘟起嘴,以英雄慷慨赴死的不成功就成仁的決心和毅力,他低下頭,慢慢地朝維妮靠近。

   她好像沒有注意,好,好,就這樣,要成功了。

   不早不晚,他被握了很久的手腕,居然被放開,接著,是鎖定了的紅唇轉移方向,撲空一場。

   壯志未酬啊……明明唾手可得,結果功虧一簣,不甘心吶!鬱悶地想要捶胸頓足好生發洩一番,又怕過大的動作幅度會遭他人白眼,所以只有憋在心裡,快要內出血。

   「空氣真的很好呢。」海風帶來海水特有的成濕味道,維妮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脖子癢癢的,奇怪地回頭,恰好看見卞朝暉泫然欲泣的表情。

   「怎麼了?」她問他,不明就裡,「腳還在疼嗎?」

   「沒有。」卞朝暉連連搖頭,收回嘟起的嘴,揉揉臉,恢復如常。

   聽了他的回答,維妮並起雙腿,兩手環膝,頭枕在自己的膝頭,偏頭看平靜的海面,也不言語。

   側對著他的半張臉面容姣好,長髮紮成馬尾,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骨肉勻稱的小腿從綰起的褲腳下探出頭來,很性感。他該感謝她今天沒有穿裙裝,讓他飽了眼福不要緊,要是便宜了海灘上的這一幫人,那才叫虧大了。

   光是這樣看著她,手又在開始發癢,奇癢無比之下,自動從包裡在拿什麼東西,等他反應過來之際,手中,已經多了一部相機。

   就照一張,就照一張就好了!不然,發癢的感覺很難消除。卞朝暉悄悄舉起相機,對準維妮。

   鏡頭裡,落日餘暉、綿長海岸、海灘美景,一切配合得恰到好處,完全是慵懶美女倦倦的又不失嫵媚的畫面。

   「卡嚓!」

   「卡嚓!」

   「卡嚓!

   說好只拍一張,可是手卻不受控制地自動連按了三下,而且好像還沒有過癮,準備再摁下去,再多幾張才好。

   「別拍!」一隻手擋在鏡頭前,遮住了美妙的場景,好生遺憾。

   「一張,就一張。」卞朝暉滿臉堆笑,耷拉著臉,不住請求。

   「別。」見他又有所動作,維妮連忙按住他的手,不讓他得逞。

   臉上已有一層薄薄的汗水,之前在事務所上的淡妝恐怕已不明顯,還有自己此時赤腳綰起褲腿的模樣,這樣上鏡頭,她實在不太習慣。

   「來嘛,來嘛。」不顧她所左躲右閃避開,卞朝暉捧著相機不斷緊逼,鍥而不捨地遊說,一股子牛勁全部用上來,就是不願意放棄眼前的大好機會。

   「不要啦!」她佯裝薄怒,甩開卞朝暉試圖掰開她擋住鏡頭手的那隻手,努力去搶他的相機,制止自己儀態不佳地上鏡。

   寶貝相機豈能隨意被奪取?特別是裡面還有他剛剛拍攝的得意作品。卞朝暉雙手抬起,將相機舉得高高的,任憑維妮跳腳,怎麼也搶不到。

   「快給我!」似乎對這樣的遊戲玩上了癮,維妮不依不饒地叫著,兩隻手攀住卞朝暉的臂膀,仰高了頭,踮起腳尖,依舊夠不著高高在上的相機。看卞朝暉一臉笑得很欠扁的模樣,她乾脆收緊雙手,整個人掉在卞朝暉的胳膊上。

   「我說——」卞朝暉清清嗓子,低頭想要提醒維妮此時的姿態實在不雅觀。

   「什麼?」正專心致志地以奪取相機為最高目標,冷不丁地,卞朝暉在她耳邊說什麼。維妮猛地轉過臉,不料想卞朝暉的面龐近在咫尺,唇畔輕輕地刷過他的嘴角,彷彿事先綵排了若干遍,連角度,都配合得恰到好處。

   一時間,她瞪大眼,看見卞朝暉也瞪大眼,兩兩相對,像極了兩隻巨型青蛙在守候獵物的到來。

   酥酥地,麻麻地,像極了被低壓電流擊到,一陣戰慄過後,渾身毛孔舒展,流淌到四肢百骸的,是美妙異常無法形容的舒坦。他想他肯定萬劫不復了。僅僅是唇的輕輕接觸,他就已經感動得無以復加,如此推算,到了新婚之夜,他豈不是要因為激動暴斃而死?

   呸、呸、呸!搞什麼,這麼不吉利的想法,快點甩出去,最好扔進大海,沉到海底,永不見天日最好。

   那麼,嗯,現在,在兩人有了這麼實質性的接觸之後,他應該用什麼樣的表情比較好呢?

   最初的震驚過後,維妮下意識地拿手摀住嘴,一時忘記自己還吊在卞朝暉的臂膀上,重心不穩,搖搖欲墜。

   卞朝暉察覺,只好暫且放下自己正在琢磨表情的心思,很「迫不得已」地摟住維妮的纖腰。

   他真的不是存心要吃豆腐哦,大家都看見了,情勢緊張,刻不容緩。雖然海灘儘是鬆軟的泥沙,但,誰能保證下面沒個一兩塊隱藏的礁石?要是維妮倒下去,萬一運氣不好碰到了,豈不是要折斷腰骨?

   腰肢被他掌控,有賴他維繫自己的平衡。卞朝暉,罩住了她頭頂的一方天空,入眼的,只有他輪廓分明的臉龐。這麼近的距離,他呼出的氣息噴灑在她面頰,自己的呼吸,一時紊亂起來。

   「維妮——」難得天時地利又人和,這麼好的條件,他應該趁勢營造浪漫的氣氛,表白自己的愛慕,順理成章虜獲佳人芳心,至此步上光輝燦爛的愛情旅途,前景一片—大好……

   可惜,突如其來的異樣感覺使卞朝暉有了不好的預感,皺起眉頭,他在心底暗暗低咒不已。

   「什麼?」她被他含情脈脈的眼光牽引,不由自主地反問他。

   「如果你不介意——」卞朝暉想要盡量保持風度,但忸怩的表情洩露了他此時正在掙扎不已的心情,「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似乎已經理解到了他的言下之意,維妮的心在狂跳,臉也燒得厲害。其實不排斥他的吻,方纔的接觸,清清爽爽地,感覺,還不錯。

   「可以什麼?」她低聲問他,紅霞佈滿r整張芙蓉面。

   「我可不可以——」卞朝暉壓低了聲音,到後來,已經是咬牙切齒,「可不可以,上洗手間?」

   肚子「咕咕」叫得厲害,痛心疾首自己貪便宜的那一頓大雜燴,惹出這般事端,錯失親近維妮的大好機會。丟人現眼,他恨不得就地挖一個坑,埋進頭去,躲起來好好痛哭一番。

   這一回,聽清了他的詢問,維妮訝然地抬眼,看見的,是一臉通紅、懊悔不已的卞朝暉。原來,是自己理解錯了呀……

   見卞朝暉憋得很辛苦的樣子,她想笑,又忍住,很理解地點點頭,「快去吧。」

   聽到這句話,卞朝暉就像得了特赦令一般,小心將維妮安全放在海灘上,然後火急火燎地衝了出去。

   直到見他如火燒一般跑得不見蹤影,維妮終於忍不住地放聲大笑起來,笑到直不起腰、笑到眼角流出了眼淚、笑到旁人紛紛避開她繞道而走,也無法停下來。

   對卞朝暉,她發現,自己居然開始有那麼一點喜歡上他了。

   ☆☆☆

   最近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卻又想不起來,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還未爆炸,攪得龍少俊心神不寧。自己長假休得平安無事、老婆大人沒有生氣、龍龍乖乖聰明上進,一切正常,可是直覺就是告訴他,一定有紕漏。

   但,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呢?冥思苦想了好久,也沒得出個答案。渾身不舒服,特別是最近少了卞朝暉的叨擾,生活的樂趣驟然跌落了一大半。

   無聊地打了個呵欠,目光隨意一掃,呵呵,瞧他瞅見誰了?沒想到奉親親老婆之命出來採購生活用品,這麼好運,就遇見了他剛才還在念念不忘的大舅子。

   很難得呀,在卞朝暉的臉上,居然會出現那種很沮喪、很懊惱的神色,要是他不好好偵察一番,怎麼對得起自己這麼旺盛的好奇心?

   不知道在約會的時候,三番四次光顧洗手間,會在對方心中留下怎樣的印象?

   維妮侃侃而談他那日做菜的奇思妙想,他倒好,好不容易解決了內急狀況,可是沒多久,肚子又開始翻江倒海,波濤洶湧。勉強支持了十來分鐘,仍不見好轉,又不好意思將內中原因講明,為避免在大庭廣眾之下出醜,不得已,只能很扼腕地提早結束這次難得的約會。

   心在泣血呀!他想,他的終生幸福很有可能毀在那一鍋令維妮念念不忘的大雜燴上。

   總之懊惱、總之懊悔、總之沮喪不已,興致全無。本想四處轉轉,沖淡心頭的鬱悶,沒想到,連這個小小的願望他都沒有辦法實現,因為,他首先要安撫的,是又開始造反的肚子。

   幸好離家也不遠了,卞朝暉急匆匆加快了腳步,在心中暗自下定決心,做好了在衛生間待上一晚的準備。

   「朝暉!」禍不單行,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人叫他,而且所用的語調,是很不懷好意的那種。

   他徑直走自己的路,打算裝聾到底,不去理會。街這麼寬,人這麼多,他一時走神沒聽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一隻手拍上他的肩膀,很可惡地用了十足的力道,隱隱生疼,「我說朝暉,不用這麼絕情吧?」

   這樣躲都沒有躲掉,說不衰,連自己都不相信。卞朝暉翻了個白眼,無可奈何地轉頭,迎面看見的,是龍少俊皮笑肉不笑的模樣,「龍大警官,不在家陪老婆孩子,自己來逛街,真有閒情啊。」格鬥技巧比不過他,那麼,至少在口頭上,他要佔上風才行吧。

   「哪裡,我這不是看見了大舅子你,拋妻棄子都要來向你請安嗎?」龍少俊一本正經地開口,昭彰了卞朝暉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多麼重要,無與倫比。

   卞朝暉打了個哆嗦,在龍少俊滿是「關切」的目光下抖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謝了,我暫時還不需要。」他忙不迭地推辭,就怕龍少俊哪根筋不對了,又拿他來開涮。

   「別這樣,大家都是親戚,有什麼困難,應該互相幫助的嘛。」龍少俊不顧卞朝暉的掙扎,勾住他的肩膀,很「哥們」地對他說。

   算了吧,互相幫助?是想看他出醜還差不多。硬的不行,就只好出軟招,虛與委蛇地與龍少俊應對:「要真有,我怎麼可能忘了你?你可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呀。」高帽子準不會戴?就算他真出了什麼事情,依照龍少俊的惡劣程度,他也只會操手在一邊袖手旁觀,看足他的笑話。

   「朝暉呀——」被卞朝暉吹捧了一番,龍少俊掏掏耳朵,「為什麼這句話,我聽起來總覺得很不順耳呢?」

   得寸進尺,明顯一副欠扁模樣。卞朝暉心裡恨得癢癢的,就是不敢在臉上表露出來。誰叫龍少俊身手比他快上一百倍,還很不巧的是十八般武藝樣樣都會呢?

   「是不順耳,不,我是說,我說得不太順暢。這樣吧,等我回去好好組織一下語言,改天再向你解釋好了。」腳底抹油,他做好了準備,隨時開溜。

   「別。」見他想逃跑,龍少俊拽住他的衣領,「就在這裡組織一下,跟我說了,我也好向你姐姐報告報告你的近況。」

   「夠了吧?」約會受挫、肚子告急,加上龍少俊不依的糾纏,再好的耐心也要火山爆發,「你是我爸還是我媽,管那麼多幹什麼?」

   「錯!」相對於卞朝暉的火冒三丈,龍少俊比較平心靜氣,「你沒聽說過,長姐如母嗎?很不巧,我是你姐夫,特別你現在又是一個人在外面住,關心你,有什麼不對?」

   很理直氣壯的理由,叫他都找不出話來反駁,服了龍少俊死纏爛打的功力,卞朝暉無語問蒼天,只能很認命地乖乖閉上了嘴。

   眼見卞朝暉屈服,龍少俊很滿意地點點頭,終於準備切入主題,「來,跟我說說,碰上了什麼沮喪的事,讓平常活蹦亂跳精力十足的卞大編輯,變成了蔫了的干黃瓜?」

   「麻煩你,可不可以不要亂在我身上加形容詞?」卞朝暉瞪了龍少俊一眼,提出嚴重抗議。審稿最怕遇上詞不達意還要故作深沉的文章,聽話最怕聽見龍少俊為他加上一些不找著邊際的所謂定語。

   「OK,那我就只有洗耳恭聽你的講話了。」龍少俊很識相地點頭,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可不可以不說?可不可以不講?這種事情,說出來,真的很沒面子吶……

   「搶劫呀!」高分貝的女音很是突兀,人群中,有個賊頭賊腦的傢伙橫衝直撞;身後,有位很是神勇的女孩在一路猛追。

   人離他們越來越近,女孩看見站在前方瞪大眼睛的卞朝暉,驚喜交加地叫起來:「卞編,抓住他!他搶了東西!」

   不是經常見義勇為的楊悠悠,還有誰?卞朝暉呻吟了一聲,很想摀住臉,裝作沒有看見。今天還真是趕巧了,什麼人,都在這裡碰上。

   「閃開,都給老子閃開!」劫匪揮舞著手中拿著的刀,一邊跑一邊窮凶極惡地叫囂,路邊的行人躲閃不及。

   「站一邊。」龍少俊終於發話,收回按住卞朝暉肩膀的手,交握在一起,活動了下筋骨。

   一路暢通無阻,劫匪正在洋洋得意之間,跑到龍少俊近前,卻見他一個人杵在路中間不讓開,亮出手中明晃晃的刀子,威脅恐嚇,「讓路!不然,這刀子……」

   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天旋地轉,已經被狠狠撂到,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一記刀手劈在自己手腕上,痛得他哭爹喊娘。接著,一雙手被狠狠擰在身後,銬上了一副冷冰冰的東西。

   「哇,好酷!」隨後追過來的楊悠悠親眼目睹了龍少俊的敏捷伸手,無限崇拜地開口。

   「你的皮包?」龍少俊扯起癱在地上的劫匪,拾起掉落在一旁的皮包,開口問楊悠悠。

   「不是、不是……」楊悠悠擺手,表示和自己毫無干係,「是我們報紙的一個廣告客戶,才出門,就被搶了,卞編,也認識的——咦,卞編呢?」

   經楊悠悠的提醒,龍少俊這才發現,本來站在身邊的卞朝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逃得無影無蹤。好小子,敢放他的鴿子,等著瞧好了!

   「在那!」楊悠悠眼尖,一眼就看見不遠處正在狂奔的卞朝暉。

   龍少俊瞇眼,良好的視力可以清楚地看見卞朝暉在忙於逃離他的同時,還不忘記在人群中小心避讓,避免碰撞自己隨身攜帶的包。如果沒有記錯,他在乎的,應該是他那台寶貝相機吧?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終於發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難怪覺得這段日子老不自在,究其原因,原來是卞朝暉那個以偷拍為樂的傢伙,好像有很久,都沒來打攪他們一家子的幸福生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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