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都可以聽到他如泣似訴的嘶吼,對天的怨、對地的恨,以及對自己未能守護心上人的自責……
如果溫姑娘真的永遠都醒不過來,他們萬分肯定三少也一定會以命相隨,他對她的愛已深到失去她就無法獨活。
蒼白的臉忽如烈焰般熾熱,忽如冰窯般冷寒,脈搏停了又跳,跳了又停……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溫柔的命變得脆弱隨時可能消失,讓葉世濤連眼睛都不敢眨一 下,他知道她正在同死神決鬥,鬥贏,生;反之,則死。
小楠不間斷的提冷水、熱水進來,一盆一盆的換。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即使三少要殺了她,她也要留下來陪小姐闖過這關頭。
「不……一定……抗……抗天命……不……」
「不聽……」
溫柔痛苦的呻吟,發出激烈的囈語。
死死的抓住手中的東西,緊緊的掐住,她的痛需要有個宣洩出口。
葉世濤額頭冷汗滴落,任由她將自己的手掐出淤血,她在鬼門關徘徊,如果可以,他寧願代她來承受。
猛地胸中一陣劇痛,溫柔「砰」的彈坐起來,吐出一攤污血,然後再次跌落床上。
汗水、淚水、血水交織在一起,氣味熏天,葉世濤愁眉卻漸漸鬆開。
不管是什麼解了她的毒,他都感激,只要她可以渡過難關。
「白夢離你這個瘟神,饒不了你——」
葉世濤愕然,小楠手中的木盆落地。
四隻夾雜著驚駭與錯愕的眼睛,齊齊盯住床上突然狂吼出聲的人。
白夢離?瘟神?
確實,對他來講,白夢離就是瘟神。
吼了那一聲後,溫柔突然安靜下來,感覺就像沒有生命的娃娃一樣。
他顫抖著手摸上她的脈,爾後如釋重負的吐出口氣,她的脈象平穩了。
「三少,你休息一下吧,我幫小姐擦身。」小楠重新換過熱水走進內室。
葉世濤看了看溫柔滿身的污漬,點點頭,不是很情願的退到外室。
她活了,不管怎麼樣,活了就好。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現在他卻有種想哭的衝動,一仰頭,將淚水止住。
「小姐……」小楠驚呼。
「我自己來。」虛弱的聲音不容反駁。
葉世濤一聞聲,一個箭步衝入。
被汗水浸濕的長髮貼在臉側,身上的衣服也因汗水而黏膩,讓她的曲線一覽無遺,很固執的看著小楠手中的布巾,死死的攥著衣襟,一副誓死捍衛清白的表情。
葉世濤忍不住好笑。
「柔兒,你認為自己有那個力氣嗎?」
溫柔抿抿唇,「那就等我有力氣再說。」
小楠點頭,「好吧,小姐,那我先下去了,您要不要吃點什麼東西?」
非常配合的,溫柔的肚子發出「咕嚕」聲,讓她當場尷尬的紅了臉,替蒼白的容顏添了抹血色。
「肉粥。」葉世濤吩咐,然後坐到床邊。
「是的,三少。」
「痞子葉,床上很髒。」溫柔有些不自在。她可不敢以為自己現在的樣子可以見人,身上的衣服黏黏的,床上的味道怪怪的,直叫人作嘔。尤其想到最後那一幕,胃中一陣翻江倒海,一口惡臭,再次升到喉間。
「哇——」
一臉抱歉的看著他衣服上的」污穢,「對不起!」
釋然一笑,俐落的脫去外袍,拿過棉帕替她拭去嘴角穢物,細心而體貼。
「謝謝你不怪小楠。」
葉世濤掀掀眉頭,「你喜歡她江南般多情的嗓音嘛。」
「你知道?」溫柔驚訝。
「我當然知道。」當她的目光追逐著別人的時候,他的目光也一定在她身上。
「嘿嘿。」乾笑兩聲,靠在墊高的枕頭上歇息,感覺比跑萬米馬拉松還累,全身骨頭像被大卡車輾過再重組似的。
「累了?」他心疼的撫上她蒼白的面容。
「痞子葉,別佔我便宜。」溫柔瞪他。雖然她現在病著,不代表永遠不會好。
他聳聳肩,眸中閃過戲譫,「你何必一直對我拒之千里?這麼怕愛上我啊?」
她挑眉,輕哼一聲,「我怕被你傳染,一身的痞子味。」臉皮真厚,也不怕來道閃電劈昏他。
「剛醒來,少說話,多休息,乖。」他拍拍她的臉,語帶憐惜的說。
她撇了撇嘴,欲言又止。算了,他是關心自己,雖然他的舉動真的很像在安撫寵物,但她決定大人不計小人過。安心的閉目養神,等著小楠送食物上來。她真的需要休息一下。
眼一閉,輕而易舉的就陷入深眠,就連小楠送來的肉粥都沒來得及吃上一口。
日子一天天過去,溫柔的身體漸漸復元,明月小樓裡又可以時常聽到她中氣十足的怒吼聲。
一陣狂轟亂炸將人趕離小樓,溫柔難得清靜的坐在窗邊整理著自從中毒以來的心情。
千種滋味,萬般情緒縈繞心頭,昏迷中她夢到好多事,眉宇間愁緒輕攏,不管如何,她都決定要抗那天命。
她不是逆來順受的阿信,也不是任由人搓扁捏圓的泥丸,她是有著獨立思想的個體,不想讓任何人支配自己的命運。
愛情?很沉重的字眼,白夢離的死再次浮現眼前,她最後望葉世濤的那一眼,充滿無奈、不悔與許多她無法解讀的感情,她用整個生命在愛著葉世濤,結果卻是這般淒慘。
在現代世界裡那些愛來愛去的男男女女,又有哪一個歡樂無憂?愛情的酸甜苦辣總讓人變得神經兮兮,她不想要這樣。
唉!
還有,她必須離開這裡的另一個原因就是曲悠然帶來的那個消息,它讓她熱血沸騰,無論如何她都要趕過去。
驀地一枝帶著露珠的粉嫩荷花從窗下遞上來。
「好看嗎?」
溫柔不自覺的揚起唇角,歪頭看著從花後冒出來的俊臉,打趣道:「葉家三少爺,幾時成了采荷姑娘了?」
「為了你,上刀山都不怕,何況區區采荷這等小事。」他俐落的翻窗而入,坐到她身邊。「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出神?」
她似真還假的說:「在想葉家三少幾時才會允我離去,希望不是無限期。」
他搔搔頭,乾咳兩聲,「本來說好過完我爹六十大壽就走的,但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所以才會一拖再拖。」
「那就是說離開的時間就在眼前?」她打鐵趁熱。
「柔兒,你身上的毒傷未癒,短期內離開山莊實在不妥。」葉世濤的眸底劃過憂慮。雖然她最近恢復得不錯,但他始終擔心七日情的餘毒末清。
溫柔垂下眼瞼,然後飛快的抬起頭,微笑道:「痞子葉,有曲悠然的消息嗎?」
「那個冷面神捕,攜美遨遊天下,樂不思蜀了。」他的語氣有點酸酸的。
她挑眉,抬腳踹他,眼神非常不友善,「你敢肖想我的朋友風雅?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戲嗎?」男人果然都好色,瞧見個漂亮美眉就雙腳發沉,害她莫名的有些煩躁。
伸手握住她的足踝,他戲譫的看著她惱怒的神情,「吃醋了?」
「天還沒黑你就作夢,早了點吧!還有,放手,你一個大男人抓著姑娘的腳,成何體統?」溫柔怒火再次爆發,另一隻腳也踹向他。
「手一隻,不偏不倚,而且被他握住的地方,就像有火在燒一樣,還一直往上蔓延,感覺就快到臉部——
「小姐,您要的蓮子羹煮好了。」甜美的聲音適時從樓梯間飄來。
葉世濤一臉遺憾的鬆手,溫柔快速的縮回腳,生怕再被他捉到。還好,沒臉紅。
小楠神清氣爽的將一碗蓮子羹端上來,看到葉世濤也在,忙道:「三少,我不知道您在,我再去端一碗。」
「快去吧!」他揮手要她趕緊退下。
溫柔明智的端起羹湯轉到另一張椅子上。
顯然,還離得不夠遠,葉世濤如影隨形的跟過來,而且雙手還非常自動的環上她的腰,這下端著蓮子羹的溫柔只有乾瞪眼的份。實在捨不得拿手裡的甜點砸個無賴痞子。
「痞子葉,你真的活膩了,是吧?」惡狠狠的瞪向那雙鹹豬手。
「柔兒,找晴頭天天聽你這漾中氣十足的對我吼,就是不要再見你孱弱的躺在床上,我的心會痛。」
他站在她身後,表情如何溫柔無法得知,卻明顯感覺他的手和聲音都有些輕顫,想來她前些日子的模樣的確嚇到他了,心底深處的某根弦不禁輕輕顫動。
當葉世濤的手不由自主的向上攀爬時,溫柔瞬間的感動化為烏有,只剩滿滿的怒焰,用力一跺腳,「痞子葉,你這個大色胚!」
他再次抱腳亂竄,「柔兒,你的力氣真大啊!」
她挑眉,「那證明我身體健康,完全可以對付某些色狼的下流舉動。」
「噗。」笑聲洩露來人的蹤跡。
葉世濤嘻嘻一笑,「大哥,今天很閒啊?」
一表人才的葉大公子,掛著一臉揶揄的笑翻進窗內。
溫柔的眼角抽搐,慢條斯理的攪著蓮子羹,撇嘴道:「幾時明月小樓的樓梯不存在了?趕明兒我看還是找人來修一下好,免得被某些阿狗阿貓當成練習攀登的場地。」
葉世濤欣賞著大哥滿臉的黑線,愉悅的吹聲口哨。
「老三,你已經快一個月沒進帳房了,今天總該去盡一下義務了吧!」葉大公子將滿滿的不甘噴向三弟。
溫柔也在一旁催促,「痞子葉,有人捉你去工作,還不滾蛋!」今天的蓮子羹真好吃。
「就去就去。」葉世濤眸中閃過一抹不懷好意,閃電般竄到溫柔身邊,趁她呆愣的時候,就著她的勺子吃了那半口羹,未了,露出意猶未盡的笑容,「果然很甜。」
瞧著他目光流連在自己的唇上,她一瞪眼,作勢要砸下去,「痞子葉——」過分!竟敢調戲她。
「走了,大哥。」葉世濤一把拉起大哥,從窗戶飛出,留下一串爽朗的笑聲。
溫柔的臉如火燒,徒然瞪著人去樓空的窗口,吼道:「痞子葉,有種你就不要回來。」氣死她了。
好不容易黏人的葉世濤不在明月小樓,溫柔總算可以繼續收拾自己的衣物。那個痞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簡直都快跟她成了連體嬰,害她連收拾包袱也得摸摸的,而且是辛苦萬分的進行。
照目前的狀況,他想離開富貴山莊無疑是癡人說夢,據說葉大公子好不容易逮住常年雲遊在外的三弟,說什麼也不會讓他輕易離去,而把龐大家業再一肩扛下。
葉二公子?他很可恥的裝病在床,擺明就是偷懶嘛。
老大傻,老二好,出壞主意是老三。
突然感覺這句俗語還滿有道理的。
想到葉二公子就想起他那神乎其神的畫技。不行,她得讓他畫美女圖去,想到就做。溫柔藏好包袱,興匆匆的跑下樓去。
邁步走進的葉世濤看到她行色匆匆的往外跑,雙手一張,輕而易舉的將人撈入懷中,笑道:「這麼急著投懷送抱啊,我才離開一會而已。」
「雖然你很帥,但是這般自戀可不太好。」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她堅決隔開距離,即使成效不彰,好在聊勝於無。
「急著去做什麼?」他笑著湊近,在她的臉上印上一吻。
「痞子葉,如果我三天不洗臉,你是不是也照吻不誤?」溫柔咬牙。
葉世濤歪頭想了想,然後很肯定的道:「當然,我願意用自己的舌頭幫你洗臉。」
「哇咧,你要不要用嘴幫我洗澡?」簡直太過分了。
「可以嗎?」他笑盈盈的看著懷裡燃燒的爆竹,腦中悄悄勾勒出一幅活色生香
「屁,快放手。」扳不開他的手,她氣急敗壞的張嘴就咬。
「你屬狗啊?」他搖頭,憐憫的看著她捂嘴瞪自己。
「你是鐵做的啊?肉那麼硬。」差點崩壞她兩顆門牙。
「陪我到帳房吧,看不到你心會慌。」他的額碰上她的,語氣極是溫軟的央求著。
她一挑眉,「我又不會管理帳目,去帳房數數玩嗎?何況你們家的帳房裡那麼多人在,而且全是些老爺爺,我一個姑娘家去那裡混能看嗎?」害她熱的時候都不能捲袖子,怕被人說有傷風化。
「那你急匆匆的是要到哪裡?」
「找葉二。」
「找他幹什麼?」葉世濤一點都不喜歡從她嘴裡聽到二哥的名諱。老二在她心裡儼然一副驚世大才子的形象,自從知道他的畫技天下聞名後,她巴不得住到「洗墨閣」去,讓他是大大的冒酸水。
「讓他把白夢離畫下來給我存證,證明世上確實有過這樣一位令人驚艷的尤物。」
「我給你畫。」
「拜託,我要看鬼畫符用得著找你嗎?」溫柔鄙視的看著他。那樣慘不忍睹的畫技?還不如他們那裡幼稚園的小朋友呢!
「你傷到我的心了。」他劍眉輕蹙,居然頗有幾分西子捧心的韻味。
寒!
溫柔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清清喉嚨,伸指戳戳他的肩頭,「喂,你不要總是這麼搞笑好不好,演得跟真的一樣。」
「柔兒,讓我給你畫嘛。」
「你畫得還沒有我好。」不滿的咕噥,讓他畫簡直就是殘害花鳥魚蟲,荼毒人的視神經。
「那你畫我看。」
「沒興趣。」
「……」
拉拉扯扯的一路又定回明月小樓,葉世濤慢慢露出狡詐的笑容。
天氣越來越熱,讓溫柔離開的念頭再次動搖。這樣的天氣出門趕路,會不會在半途中暑,然後香消玉損?
葉世濤笑容滿面的坐在她對面,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天生怕熱的溫柔只穿著清涼的無袖薄衫和一條短褲,這在現代是沒什麼好非議的,可在古代,她毫不避諱的在一個男人面前穿成這樣,除了表示他是她丈夫的不二人選外,還有很明顯的誘惑成分。只是,葉世濤不會自戀的認為她是在誘惑自己,她根本就是熱到不顧一切,他只是有幸飽飽眼福罷了。
一邊揮著那把某人的招牌扇,一邊不住的擦汗,再一次抱怨這個年代沒有冷氣跟電風扇。
「痞子葉,麻煩你君子點把眼睛閉上,不要一直對著我流口水,你的眼神會讓我感覺自己是根很誘人的骨頭正在被一頭餓狗垂涎。」
葉世濤笑道:「我沒有流口水。」
橫了他一眼,「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無形的口水已經流滿地,還狡辯。」
他伸手勾起她放在一旁的羅衫,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這衣服的質地已經很薄了,你居然還熱得渾身是汗。」
「當然了,我在冷氣房都會出汗,何況這種什麼都沒有的地方。還有,我們那邊的衣服比這薄得多,突然發現那邊簡直就是色狼們的天堂啊!」不過物以稀為貴是有道理的,就是因為現代女人平時衣著就暴露,男人看習慣反而不以為意,不像古代的某些男人,一見女人露出稍微多一點的皮膚就滿眼的驚喜。啐!果然沒見過世面。
「冷氣房?什麼東西?算了,那不重要,重點是,你常這樣穿?」葉世濤的表情不太愉快,劍眉幾乎都快打個蝴蝶結讓人驚歎。
溫柔聳聳肩,「這樣的穿著在我們那邊是非常普通的,過分一點的女人披片透明的紗,重點部位隱約可見,根本就是引人犯罪。」
他目瞪口呆。
「不穿衣服?」他想她說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她搖頭,「不是,就是裡面只穿胸罩和內褲,而且還是很小的那種。」看他一臉的糊塗,她眼珠一轉,拿過筆墨在紙上畫出來給他看。
他更加愕然,然後目光慢慢從紙上移到她胸前的傲然往下瞧去。
「色狼。」溫柔漲紅臉,抓起身邊的衣服就扔過去。
葉世濤抱著她的衣服吃吃笑著,一臉的嚮往,「如果你以後在屋裡穿給我看也不錯啊!」
「你作夢去吧!」她抓起茶碗砸過去。
「哪用作夢啊,你現在已經開始越穿越少,我相信那一天指日可待。」他的口吻有著無限期待。
「痞子葉,你這個大色胚,整天滿腦子情色,叫你不要在這個時候跑上樓,你全當我在放屁,然後一臉想入非非的坐到我眼前,簡直就是找打……」她砸完手邊的東西,然後整個人撲過去,對他又捶又打。
看著他突然變得熾烈的眼神,她有些不自然的向後退。
「柔兒——」他傾身向前,充滿情慾的看著她。
溫柔的頭皮開始發麻。她真的沒有玩火啊!她只是撲過去捶了他幾下,以發洩自己的不滿而已,哪裡知道會踩到地雷,冤哪!
「痞子葉……痞子葉……你不要亂來……」完了,她腳軟得根本跑不了,被那雙充滿情慾的眼死死的定在原地。
「柔兒——」夢囈般的喚著。
她身上雞皮疙瘩全部豎立起來,而且身體也不自然的開始熾熱。
「我警告你,不許碰我……」溫柔雙手綿軟的抵在他的胸膛之上,感覺到他急速的心跳。她一定是熱到中暑,居然使不出力氣來。
「柔兒,我想要你……」
「不……嗚……」未盡的抗議被人吞食下腹,兩片經常發出暴怒的紅唇被人貪婪的吻住,糾葛纏綿。
掙扎由重到輕,由輕到無,噴火女暴龍化成一攤春水癱軟在多情浪子的懷中。
「三少,大公子找您。」
小楠甜美的聲音在樓下響起,近來她很聰明的不會莽撞的衝上樓去。
聲音劈入意亂情迷的兩人耳中,成功的讓熱情消退。
葉世濤眸底閃過懊惱,他居然失去警惕心。
太過分了,大白天的他就敢這樣放肆。溫柔惱怒的瞪著近在咫尺的俊臉,粉拳揮如雨下,可是這傢伙皮粗肉厚只當她搔癢。
笑著承受她的怒火,一邊欣賞她難得的女兒嬌態,他一邊揚聲道:「知道了,就說我一會就去。」
「離我遠點。」掐他,死死的掐,不掐出花樣來她就不放棄。
劍眉微蹙,低頭瞧著她轉圈再轉圈的捏著自己的肉打轉,真狠!
「柔兒,痛。」
「我才痛。」溫柔直想找個地洞鑽。天哪,她剛才跟這個痞子差點就上演一場活春宮。她可不會笨蛋的認為這僅僅足一時被情慾沖昏頭,自己有多冷情她最清楚,根本……根本……根本就是她的心背叛了理智……好想哭,她不要那個天命啦!
她陷入深深的自我反省中。
「柔兒,在想什麼?」葉世濤伸手摩挲著她細嫩的臉頰,不想就此離開她柔軟的身體。
「在想我長得又不是國色天香,為什麼你還是會慾火難耐。」隨口回答。
「那倒也是,所以我絕對不是肖想你的容貌。」他就事論事的說。
溫柔狠狠給他一拐子,慍怒道:「我不漂亮,你剛才幹麼還撲上來?」靠,不會挑句好聽的講啊,這樣還想碰她?休想!
葉世濤悶笑,在她耳邊吹氣,「那叫情難自禁,況且你在我心裡是最美的。」
「肉麻死了。」嘴上雖然損他,但心裡還是感到甜甜的,很受用。女人果然是口是心非的動物。
「我們繼續好不好?」他深情的望著她,手不安分地往下探去。
「不好。」斬釘截鐵的回答。
「可是,如果剛剛不是小楠殺風景的打擾,你已經是我的人了。」說著他不由得怨恨起大哥在這時候找人,他會記得這筆帳。
哇咧,這種話太露骨了吧!就算她喜歡他,也不可能讓他現在就吃乾抹淨的。溫柔心火一起,不管三七二十一,手腳並用的將他推到床下。
「你這個死痞子,我要再讓你靠近,我就是豬。」跳下床,拿起那些繁瑣的衣服就往身上套。她寧可熱死,也絕不再讓他這麼輕而易舉的摸上來。
「柔兒,你體質怕熱,就不要那麼勉強自己了。」他體貼的說,目光怨恨的瞪向那些衣服,太好春色全部被擋起來了。
鬱悶啊!
「葉大找你呢,還不快滾,想讓我送你一程啊!」惡狠狠的掃射過去,她一點都不介意踹他下樓。
葉世濤幽怨的歎口氣,「柔兒,我還是比較喜歡你剛才意亂情迷的樣子,好溫柔,跟你的名字很配……」
「葉痞子——」
拾起地上的硯台就砸過去,葉世濤身影輕閃向樓下竄去,朗朗笑聲一路傳出明月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