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傑克森看來,季哲男在某些方面和自己是一樣的男人,重事業也同樣重視家庭。
而傑克森夫人在與梁笑沫交談後,也深深喜歡上樂觀大度的她。
不得不說傑克森是個聰明的商人,也不得不說,季哲男是個幸福的男人。
財經報紙的頭條大力報導此次合作的成功,全歸功於季總裁夫人在宴會現場所說的那個故事。
一整天被大小會議纏身的季哲男,好不容易將公事處理到一個段落,終於有時間可以和梁笑沫單獨相處,他便將一直不好意思問的疑問問出口。
「關於那串水晶項鏈的故事,是真的嗎?」
雖然他對珠寶的監賞能力可能有限,但好歹他也出席過一些拍賣會,見過不少稀奇珍寶,那串水晶項鏈真的不太起眼。
當然,他絕不會忘記那個始作俑者!季承瑜和他之間的帳,稍後再算。
小腹漸漸隆起的梁笑沫,現在已經不太按時上班了,度過了難受的害喜期,現在的她,一天至少要吃五頓飯。
幸好季哲男替她找來一個頂級廚師,隨寸候命,絕不讓她和肚子裡的寶寶餓到。
今天她很閒,吃過早飯後,在家裡覺得無聊,又加上想念好多天沒見面的同事們,便一個人來到公司,準備給大家一個驚喜。
結果同事沒被她驚喜到,倒是季哲男嚇了一跳。
想當然耳,免不了挨了—頓斥責,他說這個時候,孕婦就應該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絕對禁止到處亂跑。
梁笑沫拿他的緊張沒辦法,就連醫生也說了,只要度過前三個月的危險期,基本上沒什麼太大的問題,而且適度的運動對母親和胎兒都好。
可無論她怎麼解釋,他這個死腦筋就是聽不進去,最終還是被他拎回辦公室,好吃好喝的一番伺候之後,聽到他問了這麼一個令她震驚的問題。
「水晶項鏈背後的故事?」努力回想了老半天,梁笑沫才恍然大悟的笑道:「你該不會真的相信了吧?」
說實話,他的問題不好笑,但他的表情卻十分逗趣。
「也就是說,那個故事是你胡扯的?」
「當然,不然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傳說?當時看到你臉色都變了,就猜到肯定有什麼不對勁,所以才急中生智亂說一通,不過話又說回來,那條天使之心為什麼會變成水晶項鏈?」
「天使之心為什麼變成水晶項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感激你能在關鍵時刻如此為我著想。」
「說這是什麼話!我是你的妻子,當然要替你這個老公著想啊!」沒好氣的白他一眼,「雖然我並不在乎你是不是季氏集團的總裁,但我知道你不想輸給季承瑜,既然你想贏,我自然就不希望你輸。」
季哲男被她的話逗笑了,親暱的伸手捏捏她稍微變胖的兩腮,「還是要稱讚一下,你胡謅的本事很讓人佩服……」
「是啊,就連我也沒想到,你老婆隨口編個故事,居然能讓你這個混蛋拿下傑克森的合作案,要說老天太不公平,還是你的狗屎運太強了?」
季承瑜的突然闖入,打破了辦公室裡原本溫馨甜蜜的氣氛。
很快收起溫柔面孔的季哲男,聲音帶著幾分挑釁,「大功臣終於肯露面了?」
他挺起胸膛,像個天生的王者,睥睨著不遠處,同樣身姿倨傲的男人。「若不是你從中搞鬼,傑克森的案子又怎麼可能進行得這麼順利?說起來,我還該向你說聲謝謝,不過……」
季哲男頓了頓,唇邊勾起淺淺的彎度。
「你應該沒忘記我們之間的賭注吧!」不理會季承瑜略顯難看的面孔,他自顧自地續道:「如果你想毀約賴帳,看在大家都姓季的份上,我是不會和你計較的,不過就是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我季哲男還不放在眼裡。」
當初之所以會答應這場賭局,無非就是想挫挫季承瑜的銳氣,至於他手中的股份,他還真的不太在乎。
「顯然堂弟你不瞭解我的為人,我這個人一向玩得起,輸了就是輸了。」他邊說邊走進辦公室,將手中的一袋文件甩到他面前,「裡頭是我簽好字的股份轉讓書,你只要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那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便全部歸你所有了。」
季哲男並沒有拿出來看,因為有沒有這些股份,對他的人生根本就不會有任何影響。
他比較好奇的是,季承瑜這陣子的這些舉動,究竟是為了什麼。
季承瑜沒多說什麼,只是曖昧不明的衝著梁笑沫笑了笑。
他這一笑,不但梁笑沫傻了,就連季哲男也感受到幾分不自在。
「雖然我現在輸了屈屈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但並不代表我以後就一無所有。」他的視線不經意落到梁笑沫的小腹上,「早晚有一天,你手中握有的一切,都會變成她肚子裡那個小東西的,到了那個時候,我們之間再來一決真正的勝負吧。」
就在季承瑜轉身要走的時候,季哲男一把揪住他的手臂,用梁笑沫幾乎聽不到的音量冷聲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難得的緊張,似乎令季承瑜很滿意,「哲男,你是聰明人,有些話,一定要我說得那麼清楚你才明白嗎?」他邪佞地附到他耳邊,「不過,有時候我還真的很羨慕你,你老婆在床上銷魂的樣子,真教人難忘啊!」
「喂,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聽不下去的梁笑沫氣得大叫。
季承瑜笑睨她一眼,「親愛的,想不起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不是你的錯,因為那杯加了料的牛奶,的確會讓人徹底失去意識。」
這句話,如一記響雷,立刻打醒梁笑沫所有的記憶。
沒錯,她記得那杯牛奶很濃很香,當時她還問他奶粉是在哪裡買的。
可是喝下去沒多久,她便覺得眼皮越來越重,接下來的事,她幾乎完全沒有印象……
她越想思緒就越混亂,直到感覺到有東西輕撫上她的臉頰,她才受驚似的後退了一步。
季承瑜的手停留在半空,無所謂的聳聳肩,「我只是想跟你說,那天我和你度過了一個十分難忘的夜晚,另外……」瞟了眼她隆起的小腹,「記得好好幫我照顧你肚子裡那個小的,有時間的話,我會來看他的。」
這次,他終於爽快的轉身走了。
偌大的辦公室內,突然變得一片死寂。
原本還在天堂翱翔的季哲男,突然就像墜入十八層地獄般驚愕不堪。
他清楚記得第一次和梁笑沫發生關係時,隔天並沒有看到床單上有血跡,當時心裡雖然也有些顧忌,但她畢竟是個快三十歲的女人,他沒必要也沒資格要求她為他守身如玉。
可無論她在外面和別人發生過什麼,現在最關鍵的,是她肚子裡的寶寶,到底是誰的種。
「幾個月以前,你和他單獨在一起的那個晚上,真是只是單純的談論工作?」
梁笑沫一愣,「你不相信我?」
他突然不再講話,怔怔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擺擺手,「沒什麼,只是隨便問問。」
***
「我想我們應該談一談。」
那天之後,季哲男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關心她,但卻明顯又恢復了以前的冷漠與寡言。
她知道他介意季承瑜說的那番話。
事實上,對於那個奇怪夜晚所發生的事,她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她記得很清楚,隔天她起床時,身體並沒有什麼不舒服。
與季哲男第一次發生關係,是她的第一次。
至於為什麼沒有落紅,她唯一能想到的解釋就是,她在唸書時太過好動,可能不小心傷到過。
這幾天季哲男絕口不提這件事,但她知道,如果不解決,兩人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感情,早晚會絕裂。
坐在書房裡的季哲男,心情並沒有比她好多少。
他從小就無法向任何人敞開心扉,大概是自我保護的意識太過強烈,總擔心自己的付出,會換來像小白留給他的痛苦。
所以就算偶爾稍微卸下心防,可只要受到外界一點點的刺激,便會像蚌一樣,立刻將殼緊閉,縮回屬於自己的安全角落。
這幾天他故意冷落梁笑沫,其實是想替自己找一個解脫的方法。
他知道他已經無可自拔的愛上了這個樂天開朗的女人。
人人都嚮往有陽光照射的地方,而梁笑沫就是那抹耀眼的陽光,讓人情不自禁想接近、想依賴,想從她的身上得到溫暖。
可他似乎忘了一件事,好東西大家都想得到。
季承瑜並不傻,在他將鑽石項鏈換成水晶項鏈的時候,一定也有想過自己很有可能會輸。
可他卻在輸了之後,毫不猶豫地將那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交出來。
難道他真的一點也不在乎這些股份所代表的龐大財富?
還是……
真如季承瑜所說,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早晚有一天都會給梁笑沫肚子裡的那個小的?
他真的不介意梁笑沫在他之前有過多少個男人,但他卻十分介意,梁笑沫的男人是季承瑜。
那種感覺很奇怪,當年季承瑜愛上的女人愛上他,而他的女人呢?會不會在將來的某一天,也愛上季承瑜?
或許現在不會,可如果她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季承瑜的,那麼……
每次一想到這,他的思緒就根混亂,他害怕有些真相一旦被揭露出來,會造成自己無法承受的後果。
所以當梁笑沫說想和他談一淡,他本能的直接拒絕。
無論季承瑜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都不想在自己沒解開心結之前,和梁笑沫正面交談。
「我還有很多公事要忙……」
「忙忙忙,如果你真的不想和我談,能不能找一個比較高明的借口?」梁笑沫怒了,氣呼呼的直接闖進書房,用力將門甩上,「我已經問過你的秘書,他說你最近清閒到公司都快要倒閉了。」他皺眉,這女人說話要不要這麼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