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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能小婢 第5章(1) 作者:華甄

  狐鹿姑是聽到吵嚷聲而被驚動的,此刻,一看眼前陣勢,和常惠臉上的怒氣,他就明白事情瞞不住,但還是故作糊塗地走近,問道:「怎麼回事?」

   「我有事找你,他們不讓我去。」常惠冷冷地回答。

   「他們當然不能讓你去。」狐鹿姑雙手抱在胸前,神情輕佻地說:「除非你答應歸順我匈奴,那樣的話,你不僅可以到處走動,還可以得到華麗的氈房、肥美的牛羊馬群,和無數的美女財富,怎麼樣,歸降吧?」

   「絕不!」常惠昂首挺立,怒視著他。

   「讓我與你這種只會暗地裡害命傷人的、卑鄙小人為伍,不如去死!」

   狐鹿姑的臉色變了,露出兇惡的本色,「你說誰卑鄙?」

   「說你。」常惠雙拳緊握,毫無懼色地逼近一步。

   狐鹿姑本能地往後退去,色厲內荏地問:「你想要幹什麼?」

   「幹什麼?」常惠怒氣騰騰地正色道:「我要警告你,不要再妄想把你的髒手伸向我夫人,否則,你休想看到』寒天刀『》。」

   狐鹿姑心中一驚,立刻抵賴:「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動你的夫人。」

   「沒有嗎?那你要不要把那兩個屬下找來,問他們為何好好地成了落湯雞?問他們是誰派他們去用毛氈,抓我的夫人!」

   發覺常惠掌握了全部經過,狐鹿姑的臉色變了,他惡狠狠的盯著常惠,咬牙切齒地說:「是那個賤奴告訴你的?我要當眾剝了他的皮!」

   說完,他隨即凶狠地大吼一聲:「額圖!」

   額圖驚恐的小臉出現在眾人面前,細瘦的胳膊被兩個男人抓住。

   「你要是敢打他,我就發誓,死也不碰那個鐵爐。」常惠大聲說。

   「反了!」狐鹿姑氣得潢臉通紅。

   「你竟敢以這來威脅我?真以為你一尺,你成了臘月二十三的灶神——上天了。」

   「我不是灶神,也不想上天,但我就是要以這為條件,換取我夫人和額圖的平安!」常惠寸步不讓,「太子大權在握,由你選擇。」

   「敢跟我講條件?」狐鹿姑怒極狂笑,「難道你不怕我把你當狗一樣,用鐵鏈與手銬鎖住,每天揍你、餓你、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

   「你們已經那樣做過,可我怕了嗎?」常惠頎長的身子挺得筆直。

   面對常惠的鎮定和堅持,狐鹿姑氣得臉發青,腦子裡拚命在想,不如一刀砍了他,出掉這口鳥氣,大不了不要那個太子寶座,放棄那沒影的「寒天刀」。

   可是對王位的嚮往,與對榮華富貴的貪慾,最終還是抵消了他想要維護自尊的勇氣,他將滿肚子的怨氣與怒氣,化作骯髒的口水噴向常惠「軟硬不吃的漢狗,你生來就是老子的剋星!因為你,我左右不得舒展,橫豎不能自在,你……你他娘地滾,老子我不想再看到你。」

   「但你還沒有答應我的條件。」雖然對方已惱羞成怒,可常惠仍不卑不亢,還進一步刺激他。「難道匈奴太子真的就只有那點本事——拿女人和孩子撒氣?」

   這話正踩到狐鹿姑的痛腳,他的父王與兄弟都嘲弄他沒本事,可儘管氣得想吐血,但貪慾讓他不敢忘記,常惠是他的剋星,也是他的救星,他得罪不起對方!

   收斂起滿眼凶光,他氣急敗壞地說:「我答應!但我要』寒天刀『!」

   常惠冷然一笑,「只要火候到,你就會得到它。」說完,他轉過身大步離去。

   「放開他!」狐鹿姑怒喝,並警告額圖:「賤奴,盯住他,別忘記你是我的奴隸,敢有二心,我定饒不了你!」

   額圖沒說話,一溜煙地追趕常惠去了。

   常惠知道他會跟來,他故意不在匈奴人面前表現出對額圖的關心,就是為了減少匈奴太子對他的傷害,而那孩子似乎也明白這點,不遠不近地跟在他身後,陪伴著心急如焚的他往回趕。

   「芷芙!」一進氈房,常惠就焦慮地喊,可她不在氈房裡。

   「一定在小氈房。」額圖提醒他,常惠腳跟一轉,就去了隔壁。

   芷芙確實在那裡,正給羊兒除糞換草。

   「芷芙,讓我看看你的傷!」常惠走到她面前,拿走她手裡的鏟子。

   芷芙抬起頭,驚訝地問:「誰告訴你的?」

   「是我。」額圖自行承認,取過常惠手裡的鏟子,繼續芷芙沒做完的活。

   常惠將她拉到門口光線好的地方,仔細審視她臉上的傷。

   除了左額有個血跡已凝固的腫塊外,她左邊的面頰,也有一片小擦傷。

   「沒事,只是一點小傷。」芷芙撥開他的手,拉下頭髮擋住傷,想回去幹活。

   常惠一把拉回她,生氣地說:「怎麼會沒事?你有藥嗎?」

   「有,等收拾好這裡,我就會去敷藥。」她安撫對方。

   「你應該先處理傷口——走,現在就去!」常惠拉著她就走。

   芷芙知道拗不過他,便隨他回到大氈房,洗過手,取出藥粉用水調和後,她打算自行塗抹,可是因沒有銅鏡,她找不到正確位置。

   「給我。」常惠走過來坐在她身邊,接手這件事。

   他坐得很近,近到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而他的呼吸,像他的手一樣溫暖。

   他的動作很輕,不禁讓芷芙想起了父親,以前父親曾多次幫她療傷,父親的手雖也很溫暖,但不像他這麼輕柔,她真想抓下他的手摸摸,看它為何如此柔軟。

   就在她胡思亂想時,常惠已開始發問:「他們為何抓你?」

   「那兩人被我踢下湖後,才說太子以為抓住你的夫人,就能逼你就範。」芷芙輕蔑地冷笑。

   「可他不知我是冒牌的,就算抓了我,對你也沒有什麼影響。」

   聽到她的最後一句話,常惠皺起了眉。

   「別說傻話。」擦藥的手頓一頓,他語氣生硬地說。

   「什麼傻話?」芷芙吃驚地問,不知自己說了哪句會刺激對方的話。

   「』沒影響『那句話!」常惠不悅地說,指上的力道隨之重了一點,聽到芷芙猛地倒吸一口氣,他連忙把手拿開,湊近細看,對自己發出無聲的咒罵。

   芷芙在突兀的痛感過後,想起自己說過的話,不解的發問:「我並沒說錯,抓了我,的確對你沒什麼影響。」

   真的沒影響嗎?聽到她回答得那麼肯定,常惠非常清楚,答案不是這樣。

   「你錯了。」他低沉地說:「如果他敢抓你或傷害你,我一定會跟他拚命。」

   芷芙一聽,猛然抬起頭來看著他:「你在開玩笑嗎?」

   「在這件事上,我絕不開玩笑!」

   「你不用跟他拚命,因為我不會讓他抓住我。」芷芙很有自信。

   聽完她說的話,常惠更加相信,無論她出了什麼事,對他都有影響,而且還是很大的影響。

   當聽說芷芙差點被人抓走殺死時,他感到極度的震驚和憤怒,並立刻猜出主使者是狐鹿姑。

   那一刻,他迫不及待地想找那混蛋打一架,想跟他廝殺,想親手宰了他!即使是現在,那憤怒的餘波,依然撞擊著他的心房,讓他仍能聽到血液中暴力的吶喊。

   而看著芷芙臉上的傷,他感到疼痛,彷彿那傷是在自己身上。

   他曉得,如果這事發生在其他他關心或親近的人,比如額圖身上,他也會焦慮生氣,但反應絕不會這麼這麼強烈。

   他發覺,對他來說,芷芙已不再是侍女或朋友,而是他生命裡最重要的人……

   龍城是漠北最冷的地方,植物生長期極短,大雪覆蓋後,到處都結了冰,只有淡鹽水的嘎納湖不結冰。

   這湖很大,清澈明淨,湖畔一年四季植物不絕,據說颳風下雨時還能聽到湖面傳來笛聲,因此被當地人認定是魔鬼居住的地方,是不祥之地,還把它稱為「魔鬼湖」,至今人跡罕至。

   寒風中,芷芙來到湖水的最北面採摘野菜。

   隨著嚴寒加劇,荒原上可以採摘到是野草、菌類越來越少,而她發現常惠仍不習慣只吃肉奶,因此她今天特意跑得遠一點。

   事實證明她來對了地方,看看竹筐裡豐富的收穫,芷芙很有成就感。

   自從在湖邊發生過險些被抓的事情後,她就此過去謹慎,因為她不想因意外而導致常惠遇險。

   事發後的第二天,額圖把常惠怒找狐鹿姑,逼迫他答應不得傷害她,否則他就拒絕打造』寒天刀『的經過告訴了她,她因此相信了常惠真的會為她拚命。

   儘管她明白,他會為任何遭受邪惡迫害的人拚命,但仍為他的表態暗自開心。

   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男人仗義護過她呢。

   水聲響起,芷芙看到銀白色的魚兒躍出湖面。

   她走近湖邊,低頭一看,呵,清澈的水裡游過一群魚!

   太好啦,有好東西吃了!

   她解下竹筐上的繩子,從插在頭上的鐵梳中取下三匡,做成彎鉤綁在繩頭,然後悄悄返回湖邊,將繩頭擲向湖裡游動的肥魚。

   不一會兒,就釣上來四、五條,這可把她高興壞了,本來她還想再多釣幾條的,可忽然聞狂風驟起,本來平靜的湖面興起波瀾,繼而像沸水般湧動巨浪。

   魚兒逃離,天空黯淡,她驚悚地跳望四野,看到西北方有條白色的「雪龍」正盤旋而來,天空中,大片的雪花正隨風亂舞。

   暴風雪來了,想起漠北恐怖的暴風雪,芷芙急忙用繩子將魚兒穿腮吊在一起,再背起裝滿野菜的竹筐,快速往湖水另一邊的氈房跑去。

   這雪來得突然而猛烈,淒厲的寒風尖利的呼嘯著,把荒原上平展的積雪,吹成了一條條白色巨龍,在天地之間翻滾騰躍。

   氈房四處都是發出令人憂慮的響聲,令芷芙一陣心驚,來不及收拾野菜和魚,她放下竹筐就去找木條和繩索,好加固穹廬架的每一個支撐點,綁牢鬆動的帷氈。

   眼看暴風雪越來越急,她擔心起隔壁的馬和羊。

   在這樣的暴風雪中,青煙不會有事,但十分嬌弱的奶羊就難說了。

   她把塘裡的火燒得更旺,因為結冰的氈房很容易會被壓垮。

   隨後,她趕到小氈房,但大雪已將門給封堵,她用力推開積雪,站在門口就感覺整座氈房,彷彿都在風雪四搖晃。

   狂風把某處帷氈吹起,發出啪啪巨聲,兩隻奶羊擠在一起緊靠青煙,而那匹俊美的天馬依然不改風姿地昂首挺立,彷彿護衛般,呵護著兩隻羊。

   被她整理堆放得很整齊的雜物,此刻像一道屏障般,保護著氈房左邊的牆,令那一面顯得穩固,可右邊的馬和羊兒的窩,卻令人不安。

   帷氈在淒厲的寒風中,如風橐般鼓起又塌下,每一次起伏都帶來啪啪巨響,並拉扯著相連的支架,令它搖搖欲墜。

   芷芙迅速跑過去解開系羊的繩子,想把青煙和羊兒帶到相對安全的左邊,不料才解開繩子,她就聽到呼啦一聲,右側一塊帷氈被撕裂,狂風夾帶著飛雪襲來,不斷加大裂口,驚得羊兒喚不停,連青煙都略顯不安。

   她知道奶羊最怕受寒,一遭風寒必定斷奶,因此她急忙把馬和羊帶到左邊,令抗寒能力極強的青煙臥倒,讓羊兒依偎在它身旁,希望馬身體的熱量能保護羊兒。

   隨著裂縫擴大,更多的風雪侵入,一根支撐帷氈的撐架歪了,雖然仍受其他力量牽制,還沒有真正垮掉,但也導致整座氈房傾斜欲倒。

   芷芙用草蓆將裂縫堵上,卻又很快被狂風撕爛,沒辦法,她只好找來青煙夜裡避寒用的毛氈,用短劍為針,牛皮繩為線,頂著風雪,將毛氈縫在裂縫上。

   毛氈比草蓆堅韌,但也更難駕馭。芷芙緊握著它,不屈地與風雪搏鬥。

   狂風扯散了她的長髮,冰雪凝結在她的臉上,可她沒有感覺,一心只想保住她的羊和馬。

   她終於將裂縫補上,但還來不及慶賀,就聽到一陣嚇人的「嘎崩」聲。

   受驚的馬和羊兒當即嘶叫起來,芷芙急忙跑過去安撫它們,可其中一隻羊忽然往羊圈跑去,彷彿在裡頭就能找到安全似的。

   不幸的是,一根鬆脫的橫木在此刻落下,剛好打在羊身上。

   芷芙驚呼一聲,奔過去,用力將那根橫木從羊身上拉開,可這個動作觸動了本來就很虛弱的支撐架。

   終於,隨著那根搖搖欲墜的支架倒下,原本互相牽扯著,懸在那裡的半座氈房坍塌了,而她唯一能做的,只是緊緊地抱住那隻羊。

   當大風雪驟然降臨時,常惠正與其他鐵匠,在爐邊忙碌。

   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頓時一股颶風襲來,捲走了棚頂,吹倒了立柱。

   在轟然巨響中,大棚了倒塌,部分斷木草蓆落到火爐上,引發了熊熊大火。

   「快滅火!」看著著火的木頭草蓆,皮毛氈子到處亂飛,常惠大喊。

   可是每個人,都忙著躲避隨著風雪盤旋而至的斷木飛氈,只憑他一個人,根本無法撲滅大火。

   狂風呼嘯,將燃燒的碎木蓬草吹得四處飄散,幸好風雪太大,因此就算它們落在了附近的氈房上,也旋即被雪花撲滅,沒有造成大災難。

   常惠看鐵匠和看守們或四處逃竄,或忙著回家照顧自己的住所,不由想起芷芙和荒野中的氈房,那破爛的氈帷,能抵抗這麼大的風雪嗎?

   「額圖,我們快回去!」他心急的對緊跟著他的額圖喊了一句。

   兩人冒著大風雪,艱難地往家裡走,飛雪迷離,庶擋了視線,風寒刺骨,路滑雪濘,常惠腳步踉蹌,卻始終不停地往前。

   當他們好不容易回到家時,兩人都成了雪人。

   看到風雪中半傾塌的小氈房,常惠一驚,知道芷芙一定在那裡。

   他趕過去,掀開帷氈,來不及擦掉臉上的雪,便焦急地尋找芷芙。

   他最先看到的,是青煙和一隻羊,它們安然無恙地站在左邊儲存草料雜物的地方,那裡沒多大損壞,但門的右側基本已經坍塌,垮塌的帷氈下,芷芙張開雙臂,護著地上的一隻羊,滿頭青絲散落在潔白的羊身上。

   「芷芙!」看她一動也不動,常惠以為她受了傷,不由得驚慌地走來去,跌跪在她身邊,氣喘吁吁地喊她。

   聽到常惠的聲音,芷芙忽然抬起頭,烏黑的秀髮在她猛然回頭時飛散開來,像黑色的絲綢般,飛旋在她蒼白的臉龐四周。

   常惠震驚地看到,那一向冷硬如石的大眼睛裡,充滿了絕望的淚水,她失去血色的嘴唇也顫抖不已……她在流淚,可她,是他見過最堅強的女人……

   拂開芷芙臉沾染了冰雪的濕發,他顫慄地問:「怎麼了?」

   「羊……死了……」她淒然地說著,抱起地上的羊,將臉埋在羊身上。

   撫摸著她劇烈顫抖的雙肩,他明白她在哭。

   常惠希望她能放聲大哭,而不是這樣催心裂肺的默默哭泣。

   「別哭了,芷芙,把羊給我。」他哄勸著,感到眼睛也陣陣發燙。

   分開她的雙臂,他將那只身體還有餘溫,但已不再呼吸的羊抱起來,對同樣滿臉淚水的額圖說:「你能把它埋在門外雪堆裡嗎?」

   「能……」額圖接過羊,走出了門。

   常惠本想安慰芷芙,可肆虐的風雪和搖晃的氈房,迫使他改變了主意。

   要徹底修復坍塌的氈房不容易,但他至少可以試著讓傾覆的那半站起來。

   他拖過馬槽,頂住那根已鬆動的大桿,然後順著坍塌的部位,把鬆散的穹廬骨架,按其形狀互相交錯捆綁好,與穩固的撐桿連在一起,最後再用羊毛線和牛皮繩把帷氈綁牢,將撐桿豎起,固定好底部。

   雖然這樣氈房的形狀會改變,也比以前低矮,但至少不再漏風雪,也更穩固。

   就在他一節一節地按步驟進行時,一股猛然襲來的狂風將他背上的帷氈鼓起,差點將他掀翻,幸好一股力量適時介入,幫助他共同頂住了暴風。

   常惠回頭一看,是芷芙,她淚跡斑斑的小臉依然蒼白,但眸光已不再悲傷。

   「好姑娘,我正需要你的力量。」他對她微笑,當作給她鼓勵。

   芷芙沒有回應,只是默默轉身,抓起另一節坍塌的骨架,學著常惠的樣子,將它與撐桿彎曲的地方綁在一起。

   見對方完全明白他的意圖,常惠很高興,微笑著繼續與風雪,和坍塌的氈房奮鬥,可他的體力畢竟尚未恢復,很快就雙手無力,眼看連牛皮繩都抓不住了。

   他正著急時,一雙纖手伸來,將漸漸敞開的繩索收緊,再牢牢綁住。

   「呃,我這雙手沒用了……」常惠邊歎息邊擦汗。

   「沒關係  ,有我就夠了。」芷芙讓他握住收攏的撐桿和帷氈,自己負責捆綁。

   她不僅有力,而且手指靈巧、動作更快,捆綁技巧也高明,不過常惠對氈房的結構比她瞭解得多,知道哪些部位是關鍵,因此兩人配合不僅速度快,還默契好。

   不久,額圖進來,也參與了他們拯救氈房的行動。

   終於,他們讓坍塌的「半壁江山」,重新站了起來。

   「芷芙,你先回房準備晚飯吧,我和額圖把青煙和羊兒安頓好就來。」看看不再受暴風雪侵擾的氈房,常惠對芷芙說。

   芷芙點點頭,沒有再看看她的馬和羊,默默地離開了。

   在門口目送她進入大氈房後,常惠關上帷氈,走回來對額圖說:「夥計,你知道城裡哪裡可能買到奶羊嗎?」

   「將軍想買羊,去代替死掉的那只嗎?」機靈的少年問。

   常惠點點頭,「我不想讓芷芙太難過。」

   額圖眼睛轉了轉。「我今晚去找人打聽打聽。」

   「好,帶一斤茶跟他們換。」常惠說。

   額圖的眼睛發亮。「茶可是比黃金還值錢呢,我保證能換到。」

   「行,換最好的!現在幹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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