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寧兒的真面貌嗎?
當他親耳聽到她為了維護自己而說的話時,身體上的疼痛和折磨彷彿莫名的減輕了,不再讓他那麼難受。
蘇洛香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氣急改壞的指著她。「你……你這個死胖子,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罵我?別忘了他是為了什麼而娶你。如果不是因為那面破鏡子,你現在還爛在官家,是個嫁不出去老姑婆。」
官寧兒聽了不怒反笑道:「就算我各方面條件都不如你,但我卻能得到一個男人的真誠以待,相較之下,你就可憐多了,為了得到別人的在乎,居然連這種陰毒的手段都使出來……」
蘇洛香被她氣得不輕,嬌艷的小臉一陣紅一陣白,過了好半晌才冷冷一笑道:「在嘴皮了上佔便宜算什麼本事?別忘了你心愛的夫君就要被我擁有了。」她得意哼笑幾聲,「如果沒有我身體裡的解藥救他,他只能再活三天,而且這三天裡還備受情慾折磨。所以你對我說話最好客氣點,免得我入了府後,哪天不高興就讓王爺寫休書一封,將你逐出王府。」
這番話提醒了官寧兒夫君現在的處境。她回過身,一把扶起臉色蒼白、四肢無力的景呈御,擔憂道:「王爺,她說的這些話是真的嗎?」
景呈御雖然很想搖頭,可毒王陸雲清的名字他自然也有耳聞,而在眼線送回來的消息中,他知道陸雲清確實曾被武子鷹所用,只不過兩年前不幸被仇家給殺死。
官寧兒見他噤口不語,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解藥真的……」接下來的話她問不出口,如果只能用蘇洛香的身子救活他,她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
搖了搖頭,景呈御頂著一張慘白有臉冷冷說道:「如果真要與那個女人行苟且之事才能救本王的命,本王寧願現在就死!」
「王爺……」輕輕抓起他的手,官這柳這才發現他指尖十分冰冷,看得出來他正強忍著極大的痛楚。
他望著她,溫柔的開口,「你放心,臨死之前我一定會進宮向皇兄稟明一切,在我百年之後這王府裡所有的財富都歸你一人所有……」他緊握住她顫抖的手,表情異常認真,「這樣的話……你就不用再想著出家為尼了。」
聽到最後一句話,官寧兒的眼淚流了下來。
她用力搖了搖頭,噙著淚水笑道:「王爺,你真傻,就算有天你真死了,我也會陪著你共赴黃泉。」
被忽略的蘇洛香看兩人恩愛纏綿,心裡非常不是滋味,「官寧兒,你這個女人真的非常自私,明明只要你明把他讓給我,他就可以不用死的。」
「就算不把他讓給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徒弟也不會輕易就死。」莫上離突然現身道。
「師父!」官寧兒因為他的出現而露出幾分欣喜。
師父雖然嘴巴壞還喜歡欺負人,但他卻總能在關鍵時刻出現,解燃眉之急。
莫上離走進廳裡,上上下下打量了徒弟一會,才皺著眉頭一臉嚴肅道:「這毒好生厲害啊,看得出下毒之人的心腸確有夠歹毒。」
一把抹去臉上的淚水,官寧兒焦急的看扯住他衣袖,「師父,王爺的毒真的很難解嗎?」
蘇洛香冷笑道:「毒王陸雲清所制的毒,旁人想解,談何容易?況且這世上最後的解藥已經被放到我身體裡,我就不信你們解得了。」
莫上離微微一笑,「既然你對陸雲清這麼崇拜,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他在踏入江湖之前師出何門?」
「當然,他的師父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藥王谷谷主,秦暮。」
「呵,知道的還真不少,那你一定不知道,秦暮那小子見了我也要尊稱我一聲師祖吧。」
蘇洛香怔了好一會兒。師祖?
就連官寧兒也被這錯綜複雜的關係搞得一頭霧水。
莫上離不慌不忙又道:「不管陸雲清有多大的本事,他所有的本領都是向秦暮學了,而秦暮既然是我的徒弟,你以為他那些小伎倆難得倒我嗎?」
「師父,您是說,王爺的毒您能解?」官寧兒興奮的問。
「自然能解,只不過這解的方法,卻有些難度……」
她忍不住喜極而泣道:「不管有多難都無所謂,只要能救王爺,就算得挖我眼、割我的肉、放我的血,我也在所不惜。」
「如果真要挖你的眼、割你的肉、放你的血,本王寧願現在就死。」景呈御聽了感動,卻也不禁心疼憤怒起來。這女人是傻子嗎?竟連這種話也出來。
她惡狠狠的回瞪他一眼。「從前都我聽你的,現在該輪到你聽我的了。」
「你……」
莫上離被兩人的互動逗得眉開眼笑,「寧兒現在果然有王妃的氣勢啊。」
「師父,您就別笑我了,您沒看王爺的臉色白得十分可怕了嗎?再拖下去,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您痛失愛徒可就後悔莫及了。」
莫上離不再逗她,走到徒弟面前,又打量了一番,笑道:「這毒啊,說好解也不好解,可若說不好解,倒也很解。」
「那到底是好解還是不好解?」官寧兒急得要死。
「對你來說好解,對他來說,就不好解。」
景呈御受不了的瞪師父一眼,惡聲惡氣的說:「不能解,你就是一個庸醫。」
莫上離聽了倒也不怒,慢條斯理道:「只要你當著我老頭子的面對寧兒說一萬句我愛你,你身上的毒自然就解了。」
他話一落,景呈御和官寧兒頓時傻住。
「怎麼,不相信我?」
「師父,您快別欺負他了,等他身子好了再隨您折騰行嗎?」官寧兒回過神,急忙說道。
莫上離不高興的撇撇嘴,「我可沒欺負他,這就是解毒的方法,信不信由你。」
景呈御繃著臉,憋了半晌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一把拉過官寧兒的手,認真道:「不管糟老頭說的是不是真的,我老早就想對你說,寧兒,我愛你!」說完,他又轉過頭對師父道:「一萬句本王是說不出來,至於本王的命,你想救說救,不想救說算了。」
莫上離早知寶貝徒弟是什麼德行,能當著他的面說出這種話,已經很了不得了。他嘿嘿一笑,掏出一白色藥丸丟到徒弟嘴裡,「這顆萬毒還魂丹能解世間一奇毒,半個時辰侯,你身體裡的毒就會慢慢解了。休息個十來日,就能夠完康復。」
「師父,這小小的藥丸真能救王爺性命?」
莫上離白了官寧兒一眼,「你以為我醫仙的稱號叫假的嗎?」語畢,他甩了甩衣袖,露出愉悅的神情吁出一口長氣,「事情都解決了,我也該收拾細軟,回山上過我逍遙的日子去了。」
「師父,您要走了啊?」
「不走留在這幹麼?」
他白了他們夫妻倆一眼,「要不是我窺探天機,算出這不肖徒弟近日有難,你以為我願意下山陪你們這些不懂事的小娃娃們折騰?
「我一把年紀的人了,也該過些逍遙自在的日子了,安度晚年,你們兩個小的若還有良心,將來生了娃娃,別忘了帶來山上給我玩玩就好。」
官寧兒被他調侃得耳根子直髮燙,她沒想到師父居然能在這種情況說出生娃娃這種事來。
景呈御服下藥丸後,蒼白的臉漸漸有了血色,身子也不再那麼難受了。至於幾乎被眾人忽略的蘇洛香,她呆愣愣的呆立著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她用盡心機最後卻仍落得一場空,得不到所愛的男人,安陵王也一敗塗地……她還能去哪裡?
事後,景呈御派人將蘇洛香送到皇宮,由皇上處置。
景呈軒得知七北險些被這個壞女人所害後,當場大發雷霆,摘了她郡主的頭銜,將她收進宮裡降為侍女,丟給一位善妒的妃子任其擺佈。
女人的嫉妒有時很殘忍,不過沒有人介意,大家都想看看這個蘇洛香做了那麼多壞事後會得到怎樣的結局。
而安陵王武子鷹陣營,裡應外合與之對抗,他最本事過人,精於算計,最終仍是寡不敵眾,中了埋伏。至於他手裡的四十萬大軍,也被朝廷直接收編,如今皇上已重握軍權,在南嶽地位更堅不可摧。
事件落幕後,七王府又恢復了原有的平靜。
景呈御身上的毒雖然解了,但身體仍然虛弱,這幾日他始終覺得渾身無力,腦袋發暈,就連吃飯也要官寧兒從旁小心伺候著。
莫上離臨走之前曾說,三日續情散毒性屬陰,對人體造成的傷害非常大,就算毒解了,也要休養一段時間,身體才能完全康復。
景呈御倒也不急,每天被官寧兒照顧著,過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十分逍遙又愜意。
「不過那個糟老頭該走的時候不走,該留的時候不留,本王還有事想要問他呢。」
「咦?王爺還有什麼事?」
看了她半晌,他臉不紅氣不喘道:「三日續情散雖然很毒,但作用卻很不錯,如果當初解藥是下到你的身體裡,本王寧願這毒一輩子也解不掉……」
她隨即臊紅了臉,「哎呀,王爺您在說什麼?那可是劇毒,對身體沒有好處的。」
「本王沒有亂說。」一把將她扯到身邊攬進懷裡,他露出邪笑,「你想,只要兩人每天在一起做些運動,毒性就不會發作,何樂而不為呢?」
官寧兒好氣又好笑,「如果我懷上了王爺的娃兒,做不得此運動,王爺可要如何是好?」
景呈御被她問得一愣,忍不住皺起眉頭,不悅道:「生娃娃的確會影響本王的快活的日子,既然這樣,咱們不生那東西也罷。」
一聽這話,她瞪著眼掐他一記。「現在說這些可晚了。」她指了指了自己的小腹。「王爺您每日努力耕耘,如今這裡……可已經有了你的娃娃了。」
「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