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冬天這種氣候與他們絕對扯不上半點關係。可意外的是,景浩十一月年臘初八,氣溫突然驟降,沒一會兒大雪紛飛,漫天飛舞的魄雪花將南嶽覆蓋成一片耀眼的銀白色。
帶著娘子和孩子從宮裡回到王府的景呈御脫掉身上純白色的貂皮大氅,一進屋子便強摟官寧兒入懷,將自己凍得冰冷的手塞到娘子的衣裳裡取暖。
官寧兒尖叫連連,眼含薄怒的瞪他,喝斥道:「你想凍死我嗎?」
景呈御不理會她,繼續將手移到她的肚皮上,又軟又暖的觸感和溫度終於讓他的手感受到暖意,於是他這才開口,「是老天爺想凍死本王才是,這是什麼鬼天氣!方纔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下起大雪來?」說著,他一臉邪氣的挑眉,「莫非你那破鏡子真有靈性,能把雪妖召喚出來?」
官寧兒沒好氣的笑了笑,「是你自己說這現象只是天氣異常造成的,和雪妖壓根沒有半點關係。況且那才不是破鏡子,是我娘留給我的寶貝,現在則是咱們兒子最心愛的小玩具……」說到這裡,她四下瞧了瞧,「咦?兒子呢?怎麼沒與咱們一同進房?」
此時,窗外傳來小孩跑跳的嬉鬧聲,她急得想出門找兒子,卻被景呈御攔住,「別理那個混小子,他正玩得開心呢,你若有空,就多理理你的夫君我,自從你生了那小混蛋後,就徹底把為夫冷落到一邊了。」
景呈御對小孩真的說不上喜歡,自他家娘子給他生了一個胖小子後,那小東西便每天賴在娘親的懷裡,還不時哇哇大哭擾人清夢,害他堂堂王爺不但在娘子心中頓時沒了地位,每天還要忍受那混蛋小子和自己搶老婆。
偏偏他家小子雖然肥了點,卻長了張超級可愛的臉,每次帶他進宮見皇上,皇兄都巴不得留他在皇宮自己養。
如今那小子三歲半了,能吃能喝能跑能跳,每天除了和搶娘子外,最大的樂趣是便是玩他娘那面小銅鏡。
今天一早,天降大雪,小傢伙不怕冷不怕凍的跑到外面,叫喊著院子裡的雪又冰又漂亮,揪著人陪他打雪仗。
沒一會,宮裡來了人傳皇帝召見,他攜家帶眷的進了皇宮,吃了一頓豐盛的宴席,再利用兒子向皇兄撈些好處後,便帶著妻小心滿意足的回了王府。
此時的大雪已經積了厚厚一層,回程途中,小傢伙就在轎子裡嚷嚷著回府後要親手堆一個大大的雪人。
這時那個混小子肯定在院子裡玩得快瘋了,他可以趁此機會好好霸佔自家娘子。
官寧兒卻有些心急的直想往外衝,「外面天氣寒冷,兒子會凍出病來。」
「才不會,他肥著呢,身上的肥油厚死人,怎麼可能會輕易凍出病來?」天底下大概只有景呈御這個當爹的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寶貝兒子。
官寧兒被摟得動彈不得,只好由著他對自己上下其手,不一會,嬌俏的容顏便被挑逗得佈滿紅雲。
今天雖然突降大雪,可一到夜晚,高掛在夜空中的月亮卻異常圓亮,光華四射。景呈御看著娘子越來越嬌美的面孔,忍不住情慾高漲。
不理會窗外嘰嘰喳喳、吵鬧不停的兒子,兩人一邊親吻,一邊滾上了床鋪。
就在他伸手要脫掉娘子衣衫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道稚嫩的喊聲:「爹、娘,有奇怪的東西出現了……」
官寧兒一驚,想要掙開他的束縛,卻被夫君緊緊抱住,「兒子在叫……」
「讓他去叫!」討厭的小鬼,打擾他和娘子的好事實在欠扁。
兩人繼續親吻,沒多久,外面又傳來孩子的叫聲。
「娘,好漂亮,你快出來看啊——」
「碧晴這個死丫頭又跑哪裡了?不是要她好好照顧那混小子嗎?」
景呈御被兒子喊得心煩意亂,偏偏這個時候碧晴不知去向,夫妻倆被小傢伙吵到興致全無,只得整理衣衫,推開門走出去查看。
外面大雪依然下個不停,放眼望去,四周是一片銀白色,雪花將這個夜晚照耀得清麗空幽。
院子中,一個身穿紅襖的小男孩指著不遠處,只見潔白的雪地上,有一面亮晶晶的銅鏡撿起,隨著銅鏡的移動,那圖形也越來越清晰。當鏡面與月光的角度呈直角時,那圖形便清楚而完整的展現在他們面前。
景呈御大感震驚,喃喃自語道:「這不是南嶽的龍脈嗎?」
「王爺,這圖案所指之處,該不會就是……」
兩人對視良久,心底隱隱猜到了答案。
自從安陵王伏法之後,寶藏的傳言也漸漸被人淡忘,在景呈御看來,銅鏡裡根本沒有寶藏,寶藏之說不過是有心人編造企圖亂國擾民的謠言。
沒想到幾年過去,被兒子當成玩具的銅鏡居然真的暗藏玄機,還意外讓他們得知了寶藏的所在地。
景呈御突然笑了,他將銅鏡塞到兒子的手裡,「這寶藏是你發現的,這東西便歸你所有了。你長大後,找得到寶藏算你有福氣,若找不到,就把這鏡子當做傳家之寶,世世代代傳承下去吧。」
小傢伙捏著鏡子傻笑,一臉的不明所以。
身邊的官寧兒笑著點頭,輕輕執起夫君的手,「王爺想的,居然和我一模一樣呢。」
至於若干年會發生何事,老天爺自有定奪嘍……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