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青盈對熊展麒這種強勢的作法感到好笑,低頭睨著仍扣住她手腕的大掌,心情大好地取笑他。「想不到你這麼想當司機。」
「反正同路。」如果不是受人之托,他何須這麼盡責,不過可以向尹玉白報一箭之仇,還真是大快人心。
咦!那不是武家小公主和熊家小弟嗎?眼尖的風青盈瞥見不遠處的一對男女,頓時萌起捉弄人的壞念頭,於是拉著熊展麒繞路過去。
「真巧,好久不見了。」風青盈笑容可掬,儼如好朋友重逢。
想不到會遇上「舊情敵」,武靜對這個丰姿綽約的女人實在沒半分好感,凜若冰霜的面容更加冷漠。
輕蹙眉的熊展麟則反射性地擋在武靜身前,瞟一眼兄長後,不情願地和風青盈點一下頭,他這種想要保護心上人的舉動,在場的人皆瞭然於胸。
風青盈上下打量出落得更加清麗脫俗的古典美人,使壞地在她的傷口上撒鹽。「看來丁奕熙不在,你也不會感到寂寞喔。」
武靜知道她是針對熊展麟的庇護而言,在熊展麟開口發難前,她一把拉住他制止,這是女人間的戰爭,她自會迎戰。
「姓丁的已經和我無關,他和武家亦再無任何關係。」武靜緊繃著臉,語氣尖銳。
「真高興你能及時回頭,看清那個男人的真面目。」風青盈這個始作俑者曾奉命去棒打鴛鴦,千方百計欲拆散武靜和丁奕熙這對小情人。「既然你這樣決絕,風家就不客氣把他接收嘍。」
「悉隨尊便。」
「這三年來你真的沒有和丁奕熙聯絡嗎?如果你想要知道他的近況,我大可告訴你。」
三年前丁奕熙在訂婚典禮上丟下她,然後執意離開武家,自此武靜便和他斷絕關係,決心忘掉這個男人。「我沒興趣知道。」
「其實他在美國那邊……」
默然在旁觀戰的熊展麒本不想插手干涉,可是他實在不想看風青盈再繼續惡作劇下去,故而輕敲她的後腦門,輕佻風趣地打斷她。
「盈丫頭,你別再開玩笑捉弄人家了,你根本就沒有和丁奕熙聯絡。」無視風青盈惱羞成怒的瞪視,熊展麒強行擁住她的肩頭離去。「我們先走了。」
直至走遠後,風青盈才憤然甩開熊展麒的大掌,這個可惡的男人,為何偏要和她作對!
「你為什麼故意拆我的台?」他根本存心要她難堪嘛。
熊展麒意味深長地睨著她。「我說過壞人的角色不適合你。」
真動聽呢!說穿了還不是心疼小公主被她欺負。「你看上人家了嗎?」
「你胡說什麼?!」他感到頭痛。
「我就知道你一向喜歡武靜那種氣質美人。」所以她才會如此討厭武靜,老是想欺負她。
「你想太多了。」真是冤枉呀。
「你不敢承認嗎?我可沒忘記你在訂婚宴上曾對人家讚不絕口,現在丁奕熙不在,你大可趁虛而入追求她。」她對此事一直耿耿於懷。
「你的小腦袋淨會記這些無聊事情嗎?」老天!那只是個玩笑,他可以對天發誓,對武大小姐沒任何意思。
「還是你礙於手足親情而不敢行動?」
「你的聯想力未免太豐富。」
「你大可放心,展麟不會是你的對手,武大小姐眼裡根本沒有他。」她吵架之餘不忘關心一下鄰家小弟。「你這個做兄長的真該好好勸勸他,別讓他一頭栽下去了。」
「你以為他會聽我的話嗎?」他們兄弟感情一向不親,即使想要改善也無從入手。
「那你就去橫刀奪愛,好讓他真正死心。」她信口開河提議道。
他神色一斂,義正辭嚴地駁斥道:「夠了,胡鬧也該有個限度,不要拿別人的感情來開玩笑。」
他竟然教訓她?不管他是為親弟弟說話,還是想要掩飾對武大小姐的感情,風青盈的自尊受傷了,一股氣哽在喉間難以嚥下,二話不說轉身走人。
「等等。」他飛快抓住她的手肘。「我送你回去。」
她瞪他一眼,大發小姐脾氣。「我還知道回家的路,不必勞煩你。」
「我答應過青陽會把你送回家。」他只好說出實話。
無疑在火上添油的一句話令她更生氣,她用力甩開他的手,悻悻然譏諷道:「怪不得今天熊大少爺巴住我不放、搶著要來當司機,原來是受人委託。」
他可是一片好意。「青陽怕你會被登徒子糾纏,不想讓你受到無謂的騷擾。」
「正在騷擾我的登徒子好像是閣下。」她退後一步,狠狠瞪著他又想伸過來的魔爪。
「我也只是關心你。」他隨即收回手。
她倔強地別過頭。「謝謝熊大少爺的關心,小女子無福消受。」
「好了,是我不對,我們回去吧。」他實在拿她沒轍,只好放低身段,柔聲哄著她。
什麼嘛?她才不是三歲小孩,還會受他哄騙。「我自己會回去。」
「你別這樣,萬一遇上什麼事情,教我如何向青陽交代?!」他無奈低歎。
「先別說你不是我的親哥哥,就算是,我也不是你的責任。」她不想再接受他的「恩惠」,乾脆把話說清楚。「總之我的事情不用你管,還有以後別再用哥哥的名義來管束我的行動。」
任由火冒三丈的女人頭也不回地走掉,熊展麒沒再挽留,心裡納悶不已,小妮子今天是吃錯什麼藥了,為何如此難搞?
熊展麒自從答應幫忙百年創校紀念日的演出後,便沒好事發生過,不但被風青陽那小子力斥辦事不力,竟連一個丫頭也管不住;且風青盈那丫頭又一直在生氣,對他視而不見。
唉!他一定是前世欠了他們兄妹倆什麼,今世才要連本帶利償還,熊展麒深深地搖頭歎氣,還是決定去舞蹈室瞧瞧風青盈走了沒,順便和她和好吧。
此時的舞蹈室仍燈火通明,但社員已全部離去,只剩下尹玉白和風青盈在檢討舞姿。
「不對,你動作太僵硬了,別哭喪著臉。」尹玉白不停用劇本輕拍心不在焉的學妹,頻頻糾正她的舞姿,最後他宣佈放棄,隨手拿起毛巾丟給她。「算了,今天就練到這裡。」
風青盈用毛巾抹一把臉,坐在地上休息。
「你怎麼了?近來常常愁眉苦臉,是有什麼心事嗎?」尹玉白在她跟前盤腿而坐。
「沒事。」風青盈靠著落地大鏡子,意興闌珊地回答。
「我知道了,你準是被姓熊的卑鄙小人欺負了,對不對?」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你怎麼會知道?」她努努小嘴嘀咕著。
「你們兩人最近形同陌路,任誰都看得出來。」
「哼!說起姓熊的我便一肚子火。」她氣呼呼地鼓著腮幫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抱怨。「那個該死的男人居然在外人面前拆我的台、害我沒面子,而且還罵我,你說是不是該生氣?」
他揚起濃眉,彈一下手指。「那個外人一定是女人,而且還是個大美人。」
「最令人生氣的還是他老藉哥哥的名義來管東管西,我才不是他的妹子。」她越說越氣憤、越想越不甘心。「人家已經對他死心,下定決心找個好男人,他幹嘛老是要來招惹我?真是討厭!」
瞧她一副泫然欲哭的表情,他挪動身子到她身邊,張開雙手。「來,我的懷抱永遠為你而開。」
「誰要對你投懷送抱?我才不要……」她嘴上雖說不要,雙手已自動地摟住他的頸項、埋首在他的肩膀上,強忍住淚水,不讓自己垮下。
尹玉白輕擁她在懷中細心呵護,這個打從高中便認識的學妹,他們可說是一見如故。雖然風青盈的外表活像不正經、很愛玩的隨便女人,或是懂得耍手段、玩弄男人的驕縱大小姐,但其實是個感情專一的女人。
她對熊展麒的執著常令他感到心疼,唯一傾心愛慕的男人老是以兄長之名對她關懷備至、百般呵護,硬要她接受這分親情。但對她而言,熊展麒的溫柔疼愛是何等殘酷的折磨,而他卻樂此不疲、不厭其煩地重複著,完全枉顧她的心情。
所以尹玉白才會編導出這一場歌舞劇,刻意替他們製造相處的機會,希望藉此打破困局,使兩人的感情有進一步的發展,不過看來事與願違了,都怪那個天殺的木頭男人,真是一隻大笨熊。
一男一女親密地相擁而坐,也不知男人在女人耳邊訴說了什麼情話,逗得女人嬌笑連連,這就是熊展麒從半掩的大門所看到的畫面。
風青盈和尹玉白有可能嗎?他們是何時開始的?熊展麒有點難以置信,他知道姓尹的和盈丫頭感情一向很好,總是毫不避諱地表現出關愛之情,但眼前的男女氣氛未免過於曖昧。
尹玉白明明已經有個未婚妻,卻還對風青盈出手,他是基於玩弄心態還是存心要和他作對?就不知風青盈在想什麼,只希望她對尹玉白不是認真的,他們並不是「吉賽兒」的寫照。
在身為兄長的強烈責任感驅使下,熊展麒不能袖手旁觀,他絕對不能讓她繼續深陷下去,執迷於一段沒有結果的戀情。
砰!熊展麒用力推開大門,把室內的男女嚇一跳,尹玉白扶著風青盈站起來,對熊展麒的粗魯行為有點納悶,真是個沒禮貌的傢伙。
而心情糟透的風青盈則躲在尹玉白身後,故意別過臉不想讓熊展麒看到,她這種心虛的表現讓熊展麒更深信自己的猜測,確定他們真有私情。
「跟我走。」俊容緊繃的熊展麒一把扣住風青盈的手腕,強行拉她走。
「喂,你這個野蠻人要幹什麼……」尹玉白忙不迭地上前阻止。
熊展麒深不可測的黑眸閃著火光,很不客氣地一把推開擋路的男人。「你不想挨揍的話,便識趣地閉上嘴巴,給我自動消失。」
「熊展麒,你要帶我去哪裡?」風青盈半推半就地被他牽著走,他莫名其妙的行動教她摸不著頭緒。
看來這大笨熊誤會什麼了,很好,就讓他受一下刺激,讓他嫉忌、吃醋一下。尹玉白豁然開朗,笑嘻嘻地目送他們離去,默默寄予祝福,阿門!
「好痛,你快放手。」風青盈霍地甩開男人的大掌,撫著隱隱作痛的手腕。「熊展麒,你想跟我打架嗎?」
熊展麒終於察覺到自己的行為太過冒失,瞟一眼她雪白肌膚上的紅印,瞬間冷靜下來。「我有事情要和你談。」
「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風青盈和他擦身而過,飛快打開一扇門進去,然後轉身指著大門上的警告字牌。「這裡是女子更衣室,你有種便跟進來。」
哼!諒他也不敢貿然進來。風青盈得意地揚起頭,足下不忘後退,翩然旋身入內。
不知是受不了她的挑釁,還是料定晚上更衣室內沒半個人,熊展麒居然真的大剌剌地跟了進去,銳目飛快掃視空無一人的室內,再一把抓住可惡的小女人,走進其中一間浴室,反手把門鎖上。
他俐落快速的動作一氣呵成,風青盈還沒來得及驚呼尖叫,便已被他困在小小的浴室內。
「大色狼!你要幹什麼?」他瘋了嗎?她瞠目結舌地瞪著他。
「談話。」他唇邊泛起一個得逞的笑容,她存心耍把戲,他當然奉陪到底。
可惡!她二話不說一掌劈向他門面,趁他一個側身躲避時竄往門口,兩人位置已互調,背向大門的她再抬腿飛踢。
可惜她的行動早已被他洞悉,在她剛出腳時,他已一個擒拿把她甩回牆壁上,再湊身向前壓制住她,把她的雙手牢牢扣在牆壁上。
狹窄的浴室內,熊展麒高大的身影更顯壓迫,風青盈不服氣地抬頭挺胸,對著男人吹鬍子瞪眼睛。
「好了,你別這樣瞪我,我也只不過想和你好好談話。」沒錯,只不過是想找她談話,怎麼會演變成這種局面?竟然在女子更衣室內和她大打出手,他感到不可思議,倏地放開她。
反正也打不過他、逃不了了,她只好認栽,乖乖站定後悻悻然地挖苦他。「我實在想不透你會有什麼急迫的事情,非要在女子更衣室談不可?」
他尷尬地清一清喉嚨,的確沒那麼急切,不過既然已到了這步田地,他只好繼續說下去。「你和尹玉白到底是什麼關係?」
什麼跟什麼?她睜大眼眸,感到莫名其妙。「與你無關。」
「你喜歡他嗎?」他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細心觀察她的反應。
從他認真的表情,她隱約瞧出端倪,故而美目一轉,故意說道:「我沒必要回答你。」
她越是迴避、嫌疑越大,他禁不住眉頭大皺。「你明知他已有未婚妻,為什麼還一頭栽進去?」
他今天反常的行徑果然是因為看到剛才那一幕,而誤會她和小白學長有著不可告人的親密關係,她心情頓時變好,戲弄他的念頭萌生。
「感情既不能勉強,也是不受控制的。」她垂著頭,儼如小媳婦般幽怨道來。
「天底下有那麼多好男人,你為何偏偏看上他?」他好心疼,她值得一個更好的男人來守護疼惜。
「喜歡就是喜歡,愛情從沒道理可言。」她緊咬下唇,極力憋住笑意。
她真的這麼喜歡尹玉白嗎?他感覺好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有種悵然若失的傷痛,這就是親愛的妹子被男人搶走的心情嗎?「如果青陽知道,他會很傷心的。」
「現在是什麼年代了?男未婚、女未嫁,誰都有選擇的權利。」她噗哧地笑了出來,毫不介意展現她的野蠻任性。「就算他是有婦之夫,只要我喜歡,我一樣會把他搶過來。」
他審視她自負驕縱的美艷臉蛋,自小和她一起長大,他還會不知道她是什麼女人嗎?!「我知道你不是這種壞女人。」
別一副自以為瞭解她的樣子,她受不了他的溫柔……她白了他一眼,輕攏秀髮嬌笑道:「我就是這種壞女人,反正我不是武大小姐那種純潔靈秀的女人,誰教我天生一副狐魅樣,我也只好配合自己的形象了。」
這副令多少男人神魂顛倒的美貌與身材,風二小姐不是一直引以為傲嗎?原來她是如此介意自己的長相,他竟一點也沒發覺,只是為何她總喜歡和武靜比較呢?她們是完全不同類型的女人,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你何須刻意貶低自己?表相算得了什麼,你根本不用在意。」他深邃炯亮的黑瞳專注的望著她。
她竟然不小心洩露了心底的秘密,讓他瞧出端倪,她打死也不能承認自己的軟弱,她不需要他的同情憐憫。
「你別和我說笑了,我才沒有貶低自己的意思。」她朝他嫣然一笑,慵懶地靠在他胸膛上,纖指戳著他的胸口,聲音嬌嗲誘惑。「我天生就是個喜歡勾引男人、專門搶別人未婚夫的女人。」
「你真是這種女人的話,就證明給我看,看你如何勾引男人。」他不為所動,低頭睨著她,眼神挑釁意味十足。
少瞧不起人!她一把拉下他的頭顱主動獻吻,這回不再是羞澀的親吻,她大膽地撬開他的唇瓣探索、熱情深吻,正當她以為自己已掌控一切的時候,主導權突然轉換,他緊緊擁住她的纖腰,強勢地回吻她,極盡纏綿、誘惑。
在她快要窒息的時候,他才移開唇瓣,在她耳畔嘲笑道:「像你這種拙劣的技巧,想要勾引男人還早八百年。」
可惡!她不甘心地騰出雙手托著他的臉龐,然後潑辣地張口咬住他的下唇,報復地用力咬、故意弄痛他,沒想到欲退開之際卻被他反過來堵住了小嘴,他再度狠狠吻住她,熱情得教她喘不過氣、目眩神迷……
舞台上五、六對男女翩翩起舞,在浪漫醉人的三拍子舞曲下瀟灑旋轉,優雅的圓舞曲如波浪般起伏流暢。
冷漠的少尉輕擁住熱情的吉賽兒雙雙起舞,彼此深深凝望,舞姿優美動人,在一個很有默契的旋轉動作後——
「好,現在交換舞伴。」尹玉白在旁指揮,不時指手劃腳、大聲提點。「少尉漸漸舞開,吉賽兒依依不捨地回頭張望,沒錯,動作再大一點……好,燈光轉暗,伴奏拖慢,所有人退下。」
此時音樂戛然而止、燈光全亮起來,尹玉白拍拍手掌。「OK,大家先休息十五分鐘,然後再綵排下一幕。」
眾人隨即歡呼,放鬆下來休息,有的如虛脫般癱軟在地上、有的趕忙拿出手機回電、有的爭取時間開啟手提電腦,風青盈則儼如女王般坐下來享受一票男士大獻慇勤,送毛巾、遞飲料、寒暄問暖,好不周到。
熊展麒瞟一眼屢見不鮮的場面,然後從容走往後台休息室,只要不是尹玉白在她身邊打轉,他就沒什麼好擔心。
「展麒。」尾隨熊展麒身後的嬌滴滴美人快步上前,親匿地挽住他的手臂。「你今晚有沒有空?」
「如果是和美女約會,再忙我也可以騰出時間。」他談笑自若。
女子可愛地嬌笑著,朝他大拋媚眼。「我們家新進了一批法國紅酒,你有興趣來試酒、給點意見嗎?」
「聽來很吸引人。」近來忙著表演和風青盈的事,他也很久沒和女人約會了。
「那麼一言為定。」女子一把拉下他,附在他耳邊曖昧地柔聲說道。「我們今晚不醉不歸。」
「沒問題。」他莞爾一笑,爽快答應。
「說好了,你今晚可別急著走,我不會放人喔。」女子眉開眼笑地親吻他的臉頰,然後輕快地走開。
期待了一整天的約會終於來臨,女子滿心歡喜地拉著熊展麒的手臂,兩人有說有笑地相偕離去,不過此時卻傳來一陣騷動,讓他們停住了腳步。
「青盈小心!」男人眼明手快地伸手扶住搖搖欲墜的風青盈。「你沒事吧?」
「沒事,我只是有點頭暈,讓我靠一會。」風青盈抓住男人的手臂閉目喘息。
「我扶你去休息室。」
眼看男人抱住風青盈,熊展麒飛快抽回手臂,朝身旁的佳人道歉。「抱歉,今晚的約會要取消了,我改天再補償你。」
「等等,展麒……」
熊展麒哪裡還有心情理會那女子,他頭也不回地疾步走往風青盈身邊,搶在男人出手之前把她整個橫抱起來,旁若無人地低頭查看她的情況。「哪裡不舒服?」
被熊展麒捷足先登逞英雄,男人只能心有不甘地眼巴巴瞪著卻不敢出聲,誰教熊學長和風青盈關係非比尋常,他這個外人豈有插手的餘地,只能白白錯失一個絕佳的表現機會了。
「只是有點頭暈而已。」風青盈慌忙摟住他的頸項。
瞧她臉色微紅,應該沒什麼大礙。「我送你回去。」
「我想先躺一會兒休息,可以替我找小白學長來嗎?」她虛弱地靠在他懷裡。
什麼嘛,姓尹的真的比他還好嗎?好歹他也是看顧了她二十一個年頭的兄長,竟比不上一個見異思遷的花心男人來得可靠嗎?暗生悶氣的熊展麒板著臉,筆直走往保健室。
而躲在他懷裡假裝閉目休息的人兒,此刻正暗暗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