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縱衡一直到今天上班,都還震懾於昨夜送唐晴返家時發生的事情。
若非他被杜薇薇打來的手機鈴聲吵醒,她會硬撐著任他靠,忍耐著酸痛不適直到他自然醒來吧。
為什麼她能做到這個地步?真的只是因為認真負責的個性嗎?他透過辦公室的百葉窗,凝視著坐在外頭正埋首工作的唐晴,心中有種莫名的騷動在翻滾著。
從小到大,他就被訓練成一個冷靜內斂的管理者,絕不能輕易在別人面前洩漏自己脆弱的一面,更別說在別人面前熟睡到靠在她肩膀而不自知。
天,他到底是怎麼了?竟然會在下屬面前失態?
也許還打呼?該死!瞿縱衡懊惱的低咒了聲,正想收回凝視唐晴的視線時,卻不經意看到她舉起手捶了捶肩膀。
還是會酸痛的吧。想那纖細的肩膀要撐住他一個大男人的重量,的確是太勉強了。
斂眉想了想,他拿起電話交代了幾句,然後站起身往外走,朝著還在捶打肩膀的她道:「唐晴,你先放下手邊的工作去這個地址幫我處理一件事,然後就可以不用再進公司了。」
「可是,你說過這份報告今天必須交給你。」她猶豫。
「沒關係,這件事情更緊急。」看她眼下染上一道陰影,竟讓他不由自主的感到不忍,是因為他交付她太多工作了嗎?
雖然滿腹疑問,但她依然盡職的點頭。「請問我只需要到那邊就好了嗎?必須拿什麼回來或者交給他們什麼東西嗎?」
「都不用,我已經全部交代好,你人到就知道了。」瞿縱衡扯起一抹笑。
「是。」唐晴點頭起身。既然老闆不想多做敘述,她也不便多問,去就是了。「喔.劉了,副總裁,胃藥在我的抽屜內,若你需要,請直接打開抽屜拿就可以。」她走到一半,轉身交代。
「謝謝。」她的設想周全讓他感激的扯扯唇。
「另外,我已經跟醫院敲定好時間,替你做全身健康檢查,就在下個星期一,對不起,本來我想約更早的,但是因為這個星期時間實在太緊,你後天就要舉辦婚禮——」
「我不會去的。」瞿縱衡拒絕,「替我取消。」
「副總裁,你一直胃痛,不去檢查怎麼行?」每次看到他皺署忍痛的模樣,她就恨不得代替他痛。
「那是老毛病,不礙事。」他淡淡道:「你快去吧。」
男人真的是好奇怪,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看病。
「我已經約好了。」唐晴微微一笑,晶燦的瞳眸中有比他更堅決的光芒。
瞿縱衡還想開口,可在看到她眸中的燦光時無奈的苦笑,「快去吧。」某些時候,她有種讓人無法拒絕的威嚴。
唇畔的笑紋咧開,唐晴俐落的轉過身走出辦公室。
才踏出集團大樓,一向載送瞿縱衡的司機老王已經將車開在門口候著。
「唐小姐,請上車。」老王上前拉開車門,禮貌的道。
唐晴遲疑了半晌,「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而且我怕等下副總裁若是臨時要用車,看不到你會不高興。」老王是個善良的人,她不想害他被數落。
「是副總裁吩咐我載您去的。」老王微笑道。
唐晴微愣,「喔?」
「請上車。」老王等候在車門邊,又催促了聲。
她只好點點頭,跨步坐人車中。還沒開口交代前去的地址,老王卻已經好整以暇的朝目的地出發。
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她仍然照著瞿縱衡的安排行事。直到車子停在一間高級美容沙龍前,她的疑慮升到了最高點。
「我會在外面等您。」老王還是一派微笑。
美容沙龍老闆早已笑吟吟的走了出來,宛如對待嬌客般,不給唐晴發問的機會,一把將她拉進美容室,幾個女人七手八腳的將她按上美容床,在她的驚呼聲中動作迅速的褪去了她的衣物,在她身上開始施展起魔法。
一直到自己站在瞿縱衡家的大門前,唐晴都還沒辦法恢復正常的思考模式。
瞿縱衡要她放下工作,竟然是派她去享受一場女王級的芳香SPA美容,及專業的彩妝造型,然後又要老王載她到他家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小洋裝,露出了她胸前大片的白皙肌膚與修長勻稱的雙腿,讓她連走路都覺得彆扭極了。
還有此刻的她不同於平日的淡妝,臉上抹上豐富的色彩,煙熏的眼影讓她整個人有種神秘的嫵媚性感,就連照鏡子時,她都快認不出鏡子裡的人就是她自己。
瞿縱衡到底在打什麼主意?為什麼要安排這一切呢?
唐晴站在門前怔愣的思索時,門扉突然被打開。
「你是?」一個男人挑高眉,滿臉詫異的看著站在門前的她。
「沈先生你好,我是唐晴。」這個男人她認得,是瞿縱衡的大學同學。
「唐晴?!」沈迪生訝異得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裡蹦出,隨即大驚小怪的朝後頭大喊,「大家快出來看,快啊。」
沒幾秒,五、六個大男人全都好奇的衝到門口,在看到唐晴的同時,流露出驚艷的表情。
「你們一定猜不到她是誰對吧?」沈迪生得意的雙手環抱在胸前。
「不要告訴我們,她是你的女朋友就好。」其中一個男人促狹的道。
「也應該不是我們請的鋼管女郎吧?」氣質不像。另一個男人也跟著猜測。
「還是隔壁鄰居想來共襄盛舉的?」這個推論更扯了。
面對大家灼熱的「注目禮」,唐晴不自在的絞扭著手指,上班面對男人是一回事,可下了班,而且還是這樣的一身裝扮讓人品頭論足,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就在她緊張得想要告辭走人時,瞿縱衡醇厚的聲音穿過了擠在門口的人群飄了過來,「你們都瞎了嗎?她是我的私人助理唐晴。」
「唐晴?!」幾個人異口同聲的驚呼,差點沒把屋頂給掀翻。
「各位好。」有必要這麼誇張的反應嗎?唐晴尷尬的點頭打招呼。
「哇,縱衡,原來你的身邊藏著這樣的寶物啊,太不夠意思了,怎麼從不暗示一下。」其中一個大學同學佯怒道。
「是啊,沒想到唐晴打扮起來這麼風情萬種,迷死人了。」
「早知道你這麼美,我一定對你死纏爛打,非把你追上手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起哄著,讓唐晴的耳根子微微的發熱起來。
「好了,你們不要把她嚇跑了。」瞿縱衡推開人群,走向臉頰嫣紅的唐晴道:「進來吧。」
的確,他曾想像過她經過巧手裝扮後會有多迷人,卻沒想到會有這般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美艷。
更讓人心動的不只是那性感艷麗的外表,更多的是蘊含在她外表下的羞澀單純,不經意的撩撥著男人的心,勾動起雄性狩獵的征服欲……
「我是不是打擾了什麼?」她遲疑的站在門口,「我想我還是先離開好了。」天,他為何要這樣瞅著她瞧?難道她今天的樣子很奇怪嗎?她不自覺的扯了扯裙擺。
「你沒打擾到我們,他們是來替我開告別單身派對的。」該死,他剛剛在想什麼?瞿縱衡連忙收回方才飛馳的思緒,示意她進屋。
「那我更不應該來,是我搞錯了,我應該請老王載我回家才對,謝謝副總裁今天下午替我安排的紆壓療程,再見。」唐晴勉強自己擠出抹笑。告別單身派對,是啊,明天她深愛的男人就要成為別人的丈夫了,她現在只想躲回家偷偷哭泣,免得在他面前洩漏出自己的心痛。
「總裁。」瞿縱衡傭懶的笑笑。
「嗄?」什麼意思?唐晴一臉納悶。
「明天婚禮上會公佈,我將正式成為縱橫國際企業集團總裁。」他臉上的笑流露出自豪與得意神采。
「天,真是太棒了!恭喜你。」突如其來的驚訝讓唐晴忘記一切,白嫩的藕臂狂喜的環上了他堅實的頸項,興奮的蹦跳著。
霎時,四周的聲音全都安靜下來,每個人都好奇的瞅著喜出望外的唐晴。
她高興得好像榮登總裁之位的人是她自己一樣呢。
待衝上腦門的喜悅冷卻了些之後,唐晴臉上的笑容馬上僵住,尷尬的鬆開手,第一次不知所措的漲紅了臉。
「奇怪,為何有燒焦味?」正尷尬時,瞿縱衡突然開口。
「糟糕!我在煮湯。」其中一人猛地驚呼。
「慘了,快去看看。」幾個大男人馬上忘記方才發生的事,又一窩蜂的衝入屋內。只剩下唐晴羞窘的站在門口。
「快進來吧。」瞿縱衡看著她,眸光墨黑難解。
「我、我還是回去好了。」她怕自己等下又會控制不了情緒,一不小心洩漏出自己的感情就槽了。
「你要拒絕我的邀請嗎?」他深深凝視著她,「你是唯一真心為我陞官而高興的人,今天找你來,為的不是參加告別單身的派對,而是慶祝我成功成為總裁。」
他真的很清楚知道該如何說服人。唐晴馬上就被他帶著懇求的目光融化了,猶豫了幾秒,她輕輕點點頭,「打擾了。」
瞿縱衡彷彿早知道答案,咧開唇做了個請的手勢。
唐晴硬著頭皮走進屋內,暗暗提醒自己,絕對不能再有任何失態的言行舉止了。
這是一場夢吧!微醺中,唐晴可以感覺到瞿縱衡炙熱的大手正撫過她的每一寸肌膚,讓她整個人彷彿下一刻就要被烈火焚身似的顫抖著。
平常熟悉的煙草氣息,此刻夾雜著香醇微辣的酒氣,隨著他的每一個呼吸竄入了她的體內,迷亂了她的心智,模糊了她的思緒。這是夢吧?
她無法對準焦距,只能在朦朧的視線中摸索著他英俊的臉龐、結實剛硬的線條,就跟他熨燙著她肌膚的熱度一樣,讓她在迷濛的意識中,卻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緊貼的肌膚。
「副總裁……」她的聲音帶著期待的輕顫。
回答她的卻是一記彷彿要奪走她的呼吸似的熱吻,宛如烈焰吞噬了她僅存的理智,讓原本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愛戀潰堤氾濫,全都化為一個念頭——她想要他!
是啊,她想要他,一直以來,這就是她內心深處最濃烈的渴望。但對她來講,他就像是遙不可及的夢想,也像握在手中的沙子,永遠都不可能屬於她。然而此時此刻,她卻可以真切的感受到他落在她唇上的每一個灼熱印記,帶著濃烈的渴望,迫切的想要將她融人他體內似的擁抱著她。
她仰起脖子承受著他的強烈索求,眼眶緩緩的湧起一陣水氣,突然有點無法自抑的想流淚。
原本游移在她脖子上的熱唇,在觸到她滑落臉頰的微鹹淚水後頓了頓,驟地停了下來。唐晴可以感覺到原本緊貼在她身上的灼熱身軀微微的抬起,遲疑的停頓下動作。
「不!」她不要他停止。唐晴驚慌的低呼望向他,映人眼簾的他,英俊的臉上佈滿了困惑與迷茫,彷彿試圖搞清楚狀況,但惱袋又因為濃烈的酒精而無法正常運作。
是的,他喝得很醉很醉,所以才會醉到忘記她是他的助理,忘記他曾訂下的規矩而擁抱她。他一向深不可測的犀利黑眸,此刻儘是濃濃的困惑跟試圖找出什麼的迷濛。
她從來沒有這麼大膽直接的望進他的黑眸,視線梭巡過他俊美無儔的臉部線條,貪心的想將每一個映人眼簾的映像深深烙印在心底。
「你?」瞿縱衡的濃眉緊緊擰起,失焦的眼神好像快要找到了焦距。不行,他要認出她來了!然後她將只能跟以前一樣,偷偷期盼著他的愛情,忍著心碎看著他成為別人的丈夫。
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她舉起雙手繞過了他的頸後,深吸口氣,將自己迎向他。
她可以感覺到當她主動的湊上唇時,他的身體竄過一陣震動,接著是發自喉頭的低吼,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他已經奪回了主導權,粗糙的厚實大掌撫過她細緻的肌膚,握住了她豐盈的渾圓,像個頑皮的小孩似的逗弄著那粉色的尖端,讓她不由自主的嬌喘連連。
她彷彿聽到一道滿意的嗤笑聲自他的喉頭滑出,然後那只令她輕顫的大掌突然停止了他對她的折磨,自她輕顫的蓓蕾移了開。
唐晴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會發出這樣嬌媚的呻吟聲,在他的手重新回到她的肌膚上時。
她以為方纔他撩起的悸動已經是她這輩子最撼動的感覺,此刻的她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她眨了眨被他撩起濃郁情慾的雙眸,貪戀的望向他那張讓她愛到心痛的英俊臉龐,在他用他熾熱的硬鐵佔有她的同時,頭一次放肆的高喊出他的名字。
「縱衡,我愛你。」激情中,她失控的宣洩一直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濃濃情感,淚滴下的同時,唇角卻微微上揚。
瞿杜兩大企業的聯姻成為轟動一時的大新聞,婚宴中冠蓋雲集,各家媒體爭相報導,讓這場聯姻成為好幾天的頭條新聞。這是場很成功的婚宴,賓主盡歡。諷刺的是,一手打造這次完美婚宴的舵手卻是深愛著新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娶別人的唐晴。
婚宴上,她硬擠出笑容扮演最稱職的特助,打點好所有繁雜的大小問題,在新郎新娘送客前悄悄的離開了會場。
而從那一天起,她對他的態度更加疏離有禮,沒有必要,絕對不會跟他出現在同一個空間裡。
她的改變,明顯到讓瞿縱衡輕易的嗅出了不對勁。
微微瞇起犀利的黑眸,他坐在總裁辦公室中,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紫檀木的辦公桌面,英俊的臉上滿是沉思的神情。
她變了!他很清楚的感受到。
但卻不知道為什麼她會有這麼大的轉變。
是否發生過什麼事?那一晚……
該死!原本敲打桌面的手指轉移了目標,舉高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他怎麼記不得到底在他們拚酒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唯一記得的,只有在他灌下最後一瓶酒時,她擔憂的面容,還有醉夢中那場讓他迄今想到都忍不住血脈債張的春夢。
夢中,她在他的身下嬌喘呻吟,一向嚴肅的容貌佈滿了被撩撥起的情慾,燒紅了她白瓷似的肌膚,美麗得讓人目眩。
天,他到底在想什麼?
意識到自己雙腿間猛然昂首的硬鐵,瞿縱衡古銅色的臉頸肌膚微微泛起懊惱的紅暈。
嚴格規定女員工不許對他有遐想的他,竟然坐在辦公室裡幻想著跟自己的特別助理的情色片段?
瞿縱衡緊閉起眼,試圖消除盤旋在腦海巾的旖旎畫面,卻懊惱的發現,那些畫面非但沒有淡去,反而藉著黑暗更加鮮明的在他腦中跳動著。
猛地睜開眼,他粗魯的拿起唐晴每天幫他準備好的熱茶狠灌了口,暗暗發誓以後絕對不再喝酒了。
「老公。」忽地,杜薇薇推開大門衝了進來。
「對不起,我有跟總裁夫人說過請她稍等,讓我通報,可是……」跟在後頭的是一臉倦容的唐晴。
瞿縱衡微微蹙眉,看向自己的妻子,「你怎麼來了?」
「我想找你一起吃午飯。」面對一臉嚴肅的老公,杜薇薇怯怯的回答。
「我很忙。」簡短的三個字代表了拒絕。杜薇薇的臉色一黯,泫然欲泣的輕咬著下唇。一抹罪惡感在瞿縱衡的心頭升起,他緩下語氣,「不過晚上我應該可以早點回家。」
「真的嗎?」原本烏雲密佈的臉龐又驟地發亮,杜薇薇嬌聲道:「那我煮你愛吃的菜等你回家。」
他僵硬的扯扯唇,有瞬間幾乎不敢面對杜薇薇那雙毫不掩飾濃濃愛意的瞳眸,那讓他有種無法回報的愧疚感,所以當她走上前撒嬌的偎人他的懷中,渴望的噘起唇等待他的吻落下時,他沒有讓她失望。
而站在一旁的唐晴看著眼前恩愛夫妻的這一幕,心頭彷彿有千萬把刀狠狠的刺穿似的疼痛著。
那雙曾經擁抱過她的結實手臂,此刻正親暱的攬著他年輕妻子的纖細腰肢,而那吻過她每一寸肌膚的唇辦,卻落在另一張豐嫩的紅唇上。
相對於杜薇薇可以這樣名正言順的碰觸他,放縱的撒嬌與要求呵護,唐晴益發覺得自己有多麼的不堪。
即便那一夜帶給她極大的撼動與濃烈的情感,卻也只能在黑暗中偷偷自己咀嚼,萬萬不可能與人分享。看著眼前的夫妻甜蜜畫面,她發現自己的心嫉妒得都快裂開了,下一刻就要衝上前將杜薇薇掛在瞿縱衡脖上的手給扯下來。
突然間,她的胃猛地絞滾著,彷彿想將心中所有的痛苦吐出來似的,陣陣的胃酸不斷往喉頭上湧。
瞿縱衡無法欺騙自己,從唐晴一進門就一直偷偷在注意她的事實,所以當她雙眉攏起,彷彿下一刻就要昏倒的同時,他已經一個箭步衝上前,關切的扶住她的手臂,低聲詢問,「你沒事吧?」她的臉色很蒼白。
唐晴搖搖頭,但緊咬著下唇的痛苦神情,卻給了相反的答案。
「我送你去醫院。」瞿縱衡絲毫沒有發現妻子不解的嫉妒神色,全副心思都放在唐晴身上。
「我——」唐晴勉強自己嚥下亟欲往外衝的酸氣,一逕搖頭。
「縱衡,你不是很忙嗎?她都說沒什麼了不是嗎?」杜薇薇走上前,視線緊盯著瞿縱衡放在唐晴手臂上的大掌。
好像被窺探出自己的秘密,唐晴連忙不著痕跡的移開身體,專業平靜的外表,頭一次洩漏了紊亂的心緒與狼狽的神色。
「對、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下午我想請假去看醫生。」她匆忙丟下話後,沒等瞿縱衡回答就逃離了辦公室。
「奇怪,她怎麼了?」杜薇薇困惑的皺起眉,視線自她離開的背影移向了丈夫,心頭忍不住猛地一悸。
此刻瞿縱衡的雙眸還緊緊的盯著唐晴消失的方向,英俊的臉上有著她從來沒看過的陌生神情——那種對某人專注熱烈的眼神。
一種不安的感覺霎時佈滿了她的心間,久久無法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