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懷石料理不但讓她的味蕾得到最美的享受,也讓她的視覺得到廠大大的滿足。
「飽了嗎?」他看著她,她臉上的每一絲訝異跟滿足,都被他收進心底。
這些料理是他吃慣了的,但他卻沒想到,看到她這麼滿足的神情,連帶著讓他也覺得這頓飯很好吃。
「飽了……」心滿意足的捧著小酒杯,又喝下一口,她才用餐巾抹抹嘴說:「這真是超好吃的,謝謝你。」
「別客氣,這是你每天煮早午餐給我吃的回饋。」
「那是謝謝你幫我應付那些女孩子的回報,又不是免費供給你吃的。」
他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得想件事讓你來回報我囉?」
「啊?原來這頓飯是有目的的喔?」她睜大眼,嘟起小嘴看著他。
她那泛著紅暈的雙頰,迷濛的眼神,古靈精怪的神情,讓他忍不住笑,「剛才說是回報你不要,現在又誣賴我說我有目的,我看你是喝醉囉!小姐。」
路晴莎跪起身,瞇起迷濛的黑眸,越過桌子湊到他面前,吐出小舌扮鬼臉,「我才沒喝醉,不信你聞我看看,我嘴巴才沒……唔……酒味……」
他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挑釁。
她叫他「吻」她?想了一整晚的他,當然照做。
隔著桌子,兩人唇碰唇,她甜美又略帶著酒味跟哇沙米味道的唇,嘗起來簡直是前所未有的鮮甜。
熱呼呼的氣息在兩人之間交流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拉門被人拉開的聲音傳來,才讓兩人慢慢的放開了彼此。
他們的視線好像被彼此凝住了一樣,拉門再度被人關上,因為沒有人會想去打擾這麼美的氣氛。
兩人的凝視持續了好幾秒後,她才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輕輕的開了口:「我是說聞我……不是吻。」
他眼神深黯的凝著她,「聽起來都一樣,寶貝。」
她牽起嘴角,「我不是你的寶貝,我們是工作夥伴……也是鄰居。」
「我知道,但我真的覺得你是我的寶貝……」他勾起她的下巴,又一次的印上了自己的唇,「尤其是……」他的唇在她的唇上呢喃著,「當這樣的時候,我真的認為你是無可取代的寶貝……」
「啊……於颺……」聽到他這麼說,讓她再也無法抵抗那一波又一波從心底漫出,不知道積藏了多久的渴望,開始回吻他。
他的氣息是這麼地令人難以抗拒,更渴望沉淪。
縱使在理智上,她很清楚他是個來歷不明的男人,她不知道他的過去,不知道他的職業,也不知道為何他會窩居在那個破破的鬼屋裡,可是在情感上……正如同母親所說的,她不想放過這次的機會。
她要他!
活了二十四年,她到現在才發現,原來那個在十七歲前,深埋在心中的夢想,並未消失過。
她依然是個渴望被男人傾心愛戀的純潔少女。
縱使後來被現實折磨到知道那是很不實際,甚至很危險的事,但她的心,依然不曾放棄過這樣的夢想。
直到現在,這個吻……
宛如夢想實現一般,她終於瞭解,自己並不打算在今晚放過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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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吻帶來的渴望,跟隨著他們一路的蔓延。
兩人親密相擁的離開了餐廳,上了計程車。
「往××路走,麻煩你。」他說了通往住處最近的路。
「咦?你們剛是去慶祝什麼吧,俊男美女的,好讓人羨慕啊。」
這次回家的路上,又遇到一個熱情健談的司機。
但跟來時相反的,後座只有一片寂靜。
因為太過猛烈的渴望,讓兩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大手與小手,只能緊緊的相握著。
一股山雨欲來,山洪即將爆發的氛圍,籠罩在兩人之間。
「你們要去的那條路上的賓館不好啦,我知道有一間不錯,比較適合兩位。」
後座依然是一片寂靜。
「你們可以考慮一下啊!人客啊,不要都這樣不說話嘛!我一個人一直開車也是很無聊……」
突然,一張千元大鈔出現在司機的眼前,讓司機閉了嘴。
「專心開車,十分鐘內到,這張就是你的了。」
「啊?好好。」為了錢哪有不奮鬥的道理,司機掹地踩下油門,在不到六分鐘內,就把他們送到家門口。
兩人一下車,司機還在問:「真的不用找錢喔?都是我的嗎?」
「滾!」古諭颺再也忍不住的低咆,嚇得司機連忙踩下油門離開。
而因為雙頰滾燙,一直沉默著的路晴莎,也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你給一千太多……唔!」
他突然傾身,重重地覆上她的唇,強悍的吞噬了她最後一絲的理智,她的小手顫抖的纏繞著他的頸背,整個人幾乎都貼著他。
他邊吻著她,邊從她皮包裡找出了鑰匙,用最快的時間開了門。
「我……我得上去。」
「我知道。」
「這……這不是個好主意。」她顫抖又渴望地貼著他的唇說,「我……我們……」
「我要你,路晴莎。你呢?」
他低喘著吐出不知道累積多久的慾望,路晴莎望著他,迷濛的雙眸不自覺地泛出水光。
哈利路亞!
「我也是!」
這句話宛如投下一顆決定了地球未來的核彈一般,瞬間引燃了有史以來最狂野的激情熱愛。
就這樣,他抱著她衝上了三樓,進了她家。
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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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大校門口附近,人來人往,當然也少不了人群駐足聊天,或是溫馨接送情。
而今天來學校收東西的路晴莎,此刻正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興奮心情,跟上揚的嘴角,快步的走向校門,準備離開學校。
「嘿!路晴莎。」
聽到白霂雲的呼喚聲,她停下腳步回頭。
「你看起來春風滿面呢!」白霂雲走到她面前,笑看著這個成績優異,光榮畢業,沒因為上課時數太少而被當掉的學生。
「當然,」路晴莎笑燦了一張嬌俏的臉蛋,「因為我畢業了啊!老師。」
白霂雲跟她並肩走向校門口,「你找到工作了嗎?」
「找到了,去洛易律師事務所當法律助理,他們答應讓我邊當助理邊研究目前婚姻法規的漏洞,同時讓我當婦女防暴求償的聯絡人。說真的,這些都要謝謝白老師您的推薦。」
「別客氣!」白霂雲笑了笑,其實她只是寄了普通的推薦信去而已,卻沒想到對方如此重用路晴莎,「這些都是你自己的努力啊。只是……」
「嗯?」
「我覺得你的春風滿面,並不是來自於工作的關係。」沒結婚之前,白霂雲對這種事情可一點都不敏感,但現在……
「不然呢?」
「男朋友啊。」
她眨眨眼,粉嫩的唇角更揚,接著搖搖頭,「沒有男朋友啦!」
「別騙我了,我早聽到傳言了,別說學校,連律師事務所那裡,都有人看到有個帥哥開著小貨車來接你。我沒記錯的話,你不是一個標準的公車族嗎?」
「那是我鄰居啦,順便接送而已。有不用錢的車不搭白不搭啊!」
此時已走出校門口的路晴莎,突然腳步一停,那雙精靈燦亮的眸兒一閃,「好啦,我先走囉。」
「等等……」白霂雲看她一臉期待的笑容,再抬頭,望見前方那輛小貨車時,忍不住笑彎了眼,「還說鄰居?騙誰啊!這樣愛騙自己,不好喔!」
「呃?」
路晴莎的臉上瞬間閃過了一抹不自在。
她真的在騙自己嗎?不!只是她跟於颺之間,在那一夜之後,從未談過兩人之間是什麼樣的關係。
他常常過來找她,賴在她床上睡覺,因為她的床是雙人床,而他的是單人的;而她則是每天早上去他的廚房煮東西給他吃,過去是她送早餐跟晚餐給他,如今是她跟他一起享用早餐跟晚餐。
這一切,美好得就像是在作夢一樣,所以,她不想去想未來的事情,只想把握現在的每一刻。
所以她飛奔到車子旁邊,開了側座就往上衝。
「嘿!你今天好準時。」
說話同時,她看到他動作迅速地關上PDA,放進口袋中。
但她假裝沒注意到,因為他臉上的俊美微笑實在是太誘人了,簡直是完美到讓人無時無刻都忘不了。
「會嗎?我一向準時的。」他邊說邊想著借口,萬一她問他PDA哪來的該怎麼說。
但不料,她不但沒問,反而眼兒突然左瞄右瞄的,看貨車窗外有沒有人在注意這裡,緊接著,她飛快地給了他一個頰吻。
被她的香唇突襲,俊美臉龐上深黝的黑眸一沉,「這算什麼?」
「咦?」
她被他那突然嚴肅下來的神情嚇到了,「我……你不是說,如果你準時到,我得給你一個吻嗎?」她剛才只是在實踐約定而已。
「是沒錯!」他現在才想起來,但當然,他不打算讓她知道,「不過……這樣不算吻,根本不對。」
古諭颺的渴望已經被她勾起來了,她想這樣就算了?不可能!
「不要啦!」粉嫩的臉蛋一紅,「嘴對嘴的吻會被人看到的。這附近一定會有認識的人啦。」
「怕什麼?你覺得跟我接吻很丟臉嗎?」古諭颺依然沉著臉說。
看古諭颺那樣的神情,讓路晴莎以為他真的生氣了,慌得連忙解釋:「才不是!我有些舊客戶是在這附近上班的,等等被人看到我不是完蛋了?」
「為什麼會完蛋?反正你不是不當紅娘了嗎?」古諭颺勾起了她的下巴,緩緩地逼近她。
「嗯……」天,當她一感覺到他那獨特又充滿著男人味的呼吸,就全身酸軟,毫無抗拒能力,「這倒是。」
「那就大方點吧!」
「啊?唔……」
就這樣,她又一次被這男人牽著鼻子走,甚至在大街上接吻……好,就算是在車子裡好了,那也很丟臉啊!
那種什麼×週刊的,不是都專門拍這種照片嗎?
幸好,她跟他都不是什麼大人物,沒人會對他們接吻有興趣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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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在台北東區的某棟大樓,十一樓整層都被包租了下來,裡面工作的數十人中,幾乎都是外國人。
他們是這個月被奉派來幫助古諭颺處理事務的工作人員。
因為古諭颺雖然對外上演失蹤,但其實他公司的事務,還是由他親自來處理。
現在只是表面上讓兩個堂哥處理而已,而只要兩個堂哥古諭震跟古諭嘯看起來處理的很好,他父親古書深自然就會相信,三個集團未來是必須合作的,才會對三家都有利。
而今天,是古諭颺第一次在傳真機上接到非工作事務的訊息。
一看到那幾張照片,他立刻打衛星電話跟大堂哥古諭震聯絡。
「你說什麼?這些照片被傳到我公司去?」
「對!幸好我們攔截下來了。」遠在美國的古諭震,警告的說,「諭颺,你要玩女人也不是這時候,你父親快要答應跟我們簽合作條約了。」
玩女人?古諭震說的那三個字眼令他心一驚。
他是在玩她嗎?不……他對她的感覺,跟過往其他的女人根本不一樣。
「我不是在玩她。」
「好!」聽出他的低嗓毫不掩飾的怒意,讓古諭震決定放棄這個話題,「不管怎樣,這次的照片我會幫你出錢買下,但請你還是要小心點,雖然我們的事業目前沒跨足到台灣,但那裡還是會有人認識我們的。」
「我知道了。」
大堂哥口中的「玩女人」三個字,令他煩躁。
他和她之間這種狀況很特別,但……他希望能特別到什麼程度呢?
他當然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在玩路晴莎,但是……他要的究竟是什麼呢?而路晴莎又要什麼呢?
路晴莎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真名,不知道他的背景,不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更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要走,甚至……連每天他會消失幾個鐘頭,是去哪裡了,她從來也不過問。不像他,遺會隨時打手機掌握她的狀況。
天……他的煩悶突然轉成了莫名的慌張。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路晴莎從來沒問過關於他的一切?難道她不在意他嗎?
她是跟他上床了,第一次也給了他,但……這代表她是真的喜歡他,在乎他嗎?
「……所以你也同意囉?」
「什麼?同意什麼?」聽到古諭震這麼說時,他才愕然發現,自己剛才竟然恍神了……
我的天,真該死,古諭颺這輩子第一次這麼想撞牆,他竟然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感覺到惶惶不安,甚至是恍神?
這是他從沒發生過的事啊!
「你沒聽到?」電話那頭的古諭震好訝異,但沒幾秒,他又繼續往下說:「我是說這個月底,一旦深叔跟我們簽約,你就立刻回來,同意吧?」
「這個月底?距離三個月還有好幾天。」
「你還真的想失蹤三個月?兄弟,看看你的股價,別開玩笑了好嗎?」
他望向桌上那一大疊待決策的資料夾,過了半晌,深深一歎,「好!我知道了。」
而他也知道,在回去之前,他得想清楚,該拿路晴莎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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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的晚上,八點多,當古諭颺回到自己的透天厝,才剛踏進門,關上門,一轉身,就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撲向他。
他展開雙手接受這股香噴噴的突襲,卻剛好從敞開的浴袍中,抱住了她裸露著的纖腰。
「呃……」他忍不住低吼了一聲,頓時感覺到下半身緊繃了起來。
她整個人都抱在他身上,雙腿夾住了他的雄腰,剛洗完澡,那濕淋淋的頭髮飄散著性感的香氣,在浴袍裡裸著的身體,則是正好對上他的胸膛。
她似乎沒注意到他眼中那黯沉的男性慾望,只顧著興奮的說:「我今天被藍天家暴防治基金會的委員稱讚了,他稱讚我觀念正確,還說要是我做的好,他們要聘我當顧問呢!明天一大早,他約我見面,說基金會有其他人想認識我,我跟你說,我……咦……我的衣服……」
路晴莎說完話才發現自己的浴袍竟然已經散開了,她臉一紅,忙推開他往地上站,但卻又立刻發現他再度貼了上來。
「真的嗎?恭喜你了,寶貝……」他完全沒聽到她在說什麼,天底下有哪幾個男人可以一回家就看到這種大餐呢?
他現在的心和腦子,都已經完全被慾望給佔滿了。
他的雙手毫不猶豫的探入浴袍底下,捧起她的臀部,把她壓向自己,當然,也不會放過她胸前那豐潤甜美的果實。
「唔……啊……」她沒想到他竟然一低頭,就開始做這種事,頓時整個人從臉紅到了身體,「那個……等等……晚餐是面……」
她一手指著身後的茶几,上面正擺著熱騰騰的湯麵。但她的另一隻手,卻無法下定決心是要把他推開還是拉得更近。
「晚餐能等,我不能等。」他的吻一路從她的胸前蔓延到小腹。
他跪在她面前,如遇珍寶般的舔吻跟吸吮著眼前所見的一切。
激情的碰觸,讓她雙腿酸軟,幾乎無法思考,「別這樣……啊……嗯……這……面會糊掉……味道變差……」
他抱住了她的腰,一路走到沙發旁,把她放了上去,然後大手性感的撫過剛才吻過的地方,低啞的嗓音充滿著慾望的道:「你穿這樣,會讓啥都味道變差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剛很熱……嗯……」他的大手開始侵略她最脆弱的部位,她本能的夾緊雙腿,卻抵擋不住那一波又一波從下腹部開始蔓延到全身的慾望,「我只是去洗澡……唔……啊……你就回來……我來不及換衣服……啊……嗯……不要……你就回來了……討厭……別這樣啦……」
赫然發現自己的雙腿被扳開,眼看他就要吻向她最隱密的地帶,她臉頓時爆紅。
「別這樣……那裡不好……啊!」天……男人為什麼能有這種魔法,一點都不公平。
她閉上眼,不由自主的拱起身體,接受他的膜拜與奉獻,感覺到他的手跟吻,在她身上製造出那種奇妙的、宛如天堂般的感覺。
「我不要重煮麵喔……」天,她不能忍受了,「我警告你……」
她邊在他的吻跟手下扭動著身體,邊用最後一點理智說:「就算材料是你出錢的我也個要……啊!」
突然間,她發現他的手和他的吻都消失了。
她惶然睜眼,就看到他起身,「慢著……你要去哪裡?」
「去吃麵啊!」他一臉似笑非笑的說。
「不准!」她猛然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拉向自己,然後吻向他那性感的完美唇辦,「給我回來。先吃我……」
「嗯哼……」他邊笑邊在她的唇邊說,「那你等下得重煮喔。」
「討厭耶,你這任性的壞男人……唔……啊……」
算了吧!
再任性再壞,也是被她寵出來的。
不管怎麼樣,她心甘情願的接受他的壞,甘願被他牽著鼻子走,只要……他還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