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樵,公司發生一件天大的事。」大嗓門的夏瑩人未到聲音就已先傳到思樵的耳朵裡。
心神不寧的思樵被這突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她手按著胸口,看清來人後,心有餘悸的大吐一口氣。
「夏瑩,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有顆強壯的心臟和天大的膽子。」思樵喝了一口茶壓壓驚。
「怎麼了?想誰想得這麼出神?」這幾天,夏瑩發覺思樵有點不一樣,哪裡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
「想這堆三天三夜也做不完的工作。」思樵指著桌上堆得像座小山的公文。
「先別管這些。」夏瑩一手按在未完成的企劃書上。「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訴你,開始說之前我必須再確定,你和孫柏亨之間真的一點關係也沒有?」
因為思樵的極力否認和刻意隱瞞,所以夏瑩並不清楚後來兩人的約定,即使夏瑩一再認為這兩人繼續交往並發展出一段關係是件不錯的事,但主角都無意讓它發生,她這個旁觀者只好收起好奇心。
思樵對她的話不予理睬。「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
「早上從會計室阿芳口中聽來一件消息,上兩個月業務部的大事,就是老董親自指派業務部全力和孫氏企業接洽合作,希望能把孫氏企業旗下位於北美洲六大城市的五星級飯店列入我們旅行社的停駐站一事,經過無數次的接洽商談,業務部還是無功而返,為了此事,老董今早還狠狠的刮了王主任一頓。」
「這是業務部的事,和我們企劃部有什麼關係?」思樵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你先聽我說。」夏瑩一臉的神秘。「阿芳又說,王主任不曉得哪裡來的神力,竟能把怒髮衝冠的老董安撫得像只溫馴的小白兔,氣不但消了,我剛才還看見他眉開眼笑的。」
思樵在夏瑩的大掌下抽出一份企劃書。「說完了嗎?說來說去我還是聽不出重點在哪裡。這件事和我們企劃部扯不上關係,該煩心的是業務部。」
「別急著工作。」夏瑩霸道的合上她打開的公文。「阿芳聽到王主任打算派某個人直接向孫柏亭提出合作的事。」
「派誰?」思樵的心跳漏了半拍,夏瑩不會無故向她提及此事,難道這事和她有關?不會的,全公司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和孫柏亨的事,王主任不會這麼巧的剛好知道的!
「阿芳也不清楚。」夏瑩的表情卻好像知道此人是誰。
思樵不喜歡她看她的樣子,透視的眼神似要將她的心看穿。「夏瑩,你幹嘛這樣看我?」
「思樵,你想王主任會不會剛好也知道你和孫柏亨在餐廳發生的事?認定你和孫柏亨的關係不單純,所以想找你當說客?」這就是夏瑩為何急匆匆地來找思樵討論的原因。
「不可能的。」思樵搖頭,心裡卻沒有十足的把握。
「不管有沒有可能,告訴你這件事是要你先有心理準備,至少先準備一套說辭,如果王主任不巧的知道那件事,他是不可能白白放棄從你身上得到好處的,想想該怎麼拒絕才不會傷雙方的和氣。」夏瑩又幫她把文件打開。「話已說完,我不打擾你工作了。這座小山不盡快消化,我那邊還有好幾份,再堆上去只怕快要把你蓋住了。」
「夏經理,你就不能讓我喘口氣嗎?」思樵面對每天處理不完,隔天又增加的工作,實在快被這堆企劃書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看來今晚有人得留下來加班了。」夏瑩有點幸災樂禍。
夏瑩離開辦公室不到三分鐘,思樵桌上的電話就響起。思樵瞪著閃著內線燈號的按鍵,難道真被夏瑩猜中,王主任打算叫她替公司和孫柏亨談生意?
「喂,我是解思樵。」
「我是董事長,解小姐,你現在有空嗎?請你來我辦公室一趟,有些事要和你商量。」
思樵瞪著電話良久,聽完夏瑩事先的提醒,她還是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這一趟又不能不走,最後只有硬著頭皮前去見董事長。
為什麼所有倒楣的事全都發生在她身上?聽完董事長派給她的最新任務後,思樵在心裡發出抗議的吶喊。
她的雙眼見到董事長溫和又不失威嚴的臉正被期待的表情佔據,一旁的王主任則是信心十足,以為將居上的重責交給她,思樵就能替公司帶來好消息。
她必須拒絕,絕對要拒絕。
孫柏亨的糾纏已夠讓她心煩意亂的,沒必要再加上這件事情讓兩人的關係更加複雜。
「董事長,我恐怕無法勝任這項工作。」她完全沒有想過眼前這兩位是不會接受她拒絕的答案。
「解小姐,這項工作沒有人比你更有能力完成了。」王主任特地向董事長推薦她這位絕佳人選,怎能因為她一句能力不夠就讓她拒絕。
王主任一副有話未說的表情讓思樵感到不自在,關於她和孫柏亨的事,王主任到底知道多少?她敢肯定的說他絕對一點也不瞭解。
「我相信王主任的能力絕對高過於我,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企劃人員,如何能說服孫氏企業接納公司的合作方案,尤其我並非能言善道的業務人才,董事長和王主任恐怕找錯人了。」思樵試著表明自己的立場。
「解小姐,我不會找錯人的。以你和孫先生熟稔的程度,把這項工作交給你,絕對是再適合不過了。」王主任滿臉虛情假意的笑,他有十足的把握這次一定押對寶。
「對不起,王主任,我不懂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思樵冷靜的說道。這兩隻狐狸,一隻老奸巨猾,一隻笑裡藏刀,全不是好應付的對象,她暗地祈求能全身而退。
「解小姐,明眼人不說假話,你和孫先生……」
「王主任,我來說。」董事長大手一揮打斷王主任無禮的話。「解小姐,這次的合作方案攸關旅行社在北美地區的發展,王冠飯店的信譽一向被旅遊家評為頂級,如果我們旅行社能夠取得王冠飯店的合作權,對我們無異是一項利多消息。在這不景氣的時候,增加客源並不容易,如果能以這項為賣點,在年關將近的前夕,勢必能為旅行社帶來更大的好處。你說,我分析得有無道理?」
年近六旬的董事長雖沒有王主任的咄咄逼人,其言詞句句有力,令思樵不知該如何拒絕。
「董事長,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是我不懂,這項工作是業務部管轄的範圍,為何會找上我?」思樵說。
「主主任已和孫氏企業接洽過幾次,因為王冠飯店從不和旅行社合作,他們的觀點是旅行團的成員良莠不齊,飯店所標榜的是高品質、高服務,因為顧慮到合作後可能對飯店造成不良影響,所以拒絕我們的方案。」董事長離開大皮椅,走到思樵面前。「解小姐,我不能強迫你接下這項任務,但是我懇求你以公司為重,將旅行社經營的理念、我們的目標方向分析給孫先生瞭解,請他們再重新評估合作的可能性。」
「董事長,我的能力……」思樵很為難。
「解小姐,也許要你利用和孫先生的關係以求增加合作的可能性,的確有失光明磊落的行事態度,但是可否請你念在公司栽培你成為一名優秀的領隊,進而成為公司不可或缺的企劃人員,替公司爭取到這項方案。」董事長見思樵的態度鬆動,立刻運用動之以情的策略。
「解小姐,孫先生的行事作鳳一向以強硬無情出名,但是那天在桃園球場見他處處呵護你的態度,我才大膽向董事長推薦由你出面和孫先生談合作方案,希望能借由你促使方案成功。」王主任的態度和之前完全不一樣。
答案出現了,思樵終於知道為什麼她會雀屏中選,原來那天不情不願出現在高爾夫球場競被王主任撞見,才會有今天這件插曲的衍生。
「解小姐?!」董事長等著思樵的答案。
拿人薪水替人做事,看來思樵必須接下這項任務。但是……
「董事長,我必須先聲明,關於這項方案我會分析給孫先生瞭解,但是其中的交涉還是由王主任和孫氏企業進行,而且我不保證孫先生一定能接受。」至少這樣就不會損及她的人格尊嚴,還能賣董事長一個面子,最重要的是工作能保住。
只有一句話可以形容董事長在聽到思樵的話時的反應,雖不滿意也只有接受。「王主任,請你將資料拿給解小姐,並解釋整個方案讓解小姐明瞭。」董事長交代完王主任,又轉向思樵。「解小姐,一切就拜託你了。」
「董事長,我會盡力。」思樵退出辦公室。
華燈初上,夜色籠上整座台北市,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照亮不夜城,就像是替台北市容上一件華麗的衣裳。
從熙來攘往的街道往上看,位於辦公大樓第十五層樓的一扇玻璃窗還亮著燈光,裡面的思樵正挑燈夜戰,趕著原本不會累積到這麼多的工作,就因為那天她意志不堅,被孫柏亨帶去桃園球場,如果是留下來加班……如果……
偌大的辦公室一片漆黑,唯一透出光線的只有思樵的辦公室,和從敞開的門一眼望去,長廊上的小燈泡所綻放的微弱光線。思樵專心於桌上的企劃書,以至於忽略了由遠處漸漸接近的腳步聲。
直到辦公室的門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被推開,她才猛然抬起頭。
「這是很不好的習慣。」柏亨出現在她面前,手上提了一袋食物。
「什麼?」思樵還未從驚愕中回過神,本能的反應。
「今晚是我們第一次正式約會,你一通電話打來就要取消約會,給我一個加班的理由,在我聽來是個差勁得不能再差勁的借口。」柏亨邊說邊從袋子內拿出一盒盒熱騰騰的食物。
「所以你就過來查看我是否真留在公司加班,還是和某個男人去約會了?」他的出現在思樵平靜的心湖激起一圈小漣畸。
「我的出現是要告訴你,不能習慣成自然,只此一次,以後絕不能再臨時取消約會。」他打開蓋子。
「孫柏亨,你大概貴人多忘事,幾天前我們才訂好遊戲規則,遊戲的進度由我決定。」思樵提醒他,一陣陣香噴噴的食物香讓她肚子咕嚕咕嚕叫,她這才記起,中午為了節省時間只吃了一個三明治果腹,經過七、八個鐘頭的消化,胄中除了胃酸外,早已空無一物。眼前這一桌美食,讓她不知不覺中唾液加快分泌。
「你大概也忙人多忘事,講好的遊戲規則可不包括隨便取消約會。」柏亨拆開竹筷子的紙包裝,然後遞一雙給她。
思樵瞪著他,沒有馬上接過筷子。
「你不餓嗎?我可是餓得前胸貼後背,這些食物是我從台北市最有名的中式餐館等了半個鐘頭才等到的,我不想浪費了。」話說完,柏亨就當著思樵的面動起筷子。
吃飽肚子才有氣力繼續工作。受不了美食的誘惑,思樵終於拿起筷子,將女人的矜持暫放一邊,毫不客氣的大快朵頤一番。
外帶的紙盒絲毫不影響兩人進餐的心情,很快地,美味的食物就一掃而空,最後兩人合力將桌面清理乾淨。
餐後兩人手中各拿著一杯熱茶。
「你常獨自留在公司加班嗎?」柏亨隨意的倚坐在辦公桌邊,思樵則坐在原來的位子上。
「這全得拜你所賜,那天如果不是硬被你帶到桃園,我就可以做完工作,未完成的企劃案也不至於累積得這麼多。」思樵怪罪於他。
「那天在球場上一點也看不出你正為工作煩心,從第一洞到第十八洞,你甚至打得比我還起勁,完全看不出是個生手。」柏亨揶揄道。
提到高爾夫球不禁令思樵想起早上董事長交代給她的任務,一張小臉迅速黯淡下來,她如何對他開口說出那件事?
「怎麼了?好好的怎麼突然不開心?」柏亨關心的問。
思樵搖頭,起身踱步到窗樞邊,拉開兩人間的距離想清楚心中的混亂。窗外炫麗的夜景進不去她的眼睛,心煩意亂的她正受該不該開口向他提合作方案的事而猶豫著。
會有這些煩惱全是他害的,如果他不來招惹她……一聲歎氣幾乎從她口中吐出,命運冥冥中的安排,讓兩人的生命出現交集,思樵沒有能力改變命運,又怎能怪他一手操控命運!
「臉上明明寫著有事,還嘴硬。」柏亨出其不意來到她身後,輕柔的聲音撫慰著思樵煩躁的心。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只是個平凡不起眼的女孩,一點也配不上你,你應該去找一個和你一樣耀眼,有相同價值觀的女孩才是,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思樵必須趁自己尚未深陷在他的溫柔中,將他推出心外。
「太遲了。」柏亨從身後抱住她僵直的身軀。「早在第一眼.你就深深影響我,不論是你火爆的個性,抑或是冷靜的一面,都深深烙印在我心上,拔也拔不掉了。」
思樵感到不安,理智和情感在她腦子裡互相作戰,理智要她拒絕他深情的告白,情感卻要她敞開雙臂迎接他。
「你根本不瞭解我,我也對你一無所知。」她累得無法抗拒他。
「在未來的時間裡我們會互相瞭解。」他擁緊她,雙手交疊在她腰上。
不能被他的甜言蜜語所迷惑,他的溫柔只是一時的,像他這麼獨裁霸道的男人是不會甘於獨守一個女人的。她硬是拿出所剩不多的理智對他築起心防。
「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思樵深吸一口氣,她知道如果將早上董事長交代的任務告訴他,只有一種結果會產生,那就是他轉身離去,有哪個男人會願意有個公私不分的女朋友?她也將獨自承受這個結果。
「什麼事?」柏亨低下頭,用臉頰輕輕磨蹭著她的秀髮,鼻中吸入清新的髮香。
「你知道旅行社正積極得到孫氏企業旗下位於北美地區飯店的合作契約?」思樵努力不受他影響。
「不知道。」他的動作依舊。「飯店的事有專人管理。」
這是一定的,孫氏企業那麼大,如果幾事都得由他決定,那他何必養那麼多人。
「貴公司拒絕旅行社的提案。」思樵說。
「所以你的董事長便想利用你和我的關係,由你出面和我談這件事,希望能得到我的同意。」柏亭一面轉過她的身體,一面替她把話說完。「我說的對不對?」
思樵身上每個細胞都在大喊,她並不願意啊!但是他是高高在上的董事長,她又能怎樣?和孫柏亨面對面時,她甚至沒有勇氣抬頭看他,只能點頭以對。
「你擔心我會在意這件事?」他用兩隻手溫柔地捧起她逃避的臉,好看清她的表情。
思樵游移的雙眸對上他的,她沒有看見該有的嫌惡出現在他柔和的瞳眸中,訴說著深情的表情也沒有築起冷漠的距離。
他沒有轉身離去。
「你不在意嗎?」思樵必須確定。
「我在意的不是你……不,不能這樣說,免得待會兒又落你口實,我就遭殃了。」柏亨寵呢的點一下她小巧的鼻子。「我能理解你的難處,這種關說文化存在於政商兩界的每一個角落,誰都想利用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得到好處,我在意的是這個,而不是在意是由你提出的。」
「董事長的確是想利用我從你身上得到好處。」思樵垂下眼臉,一時還無法接受這不在自己預期內的反應。
「他倒是滿懂得利用機會。」
「我已經向他表明,不保證一定能得到你的首肯……」思樵急著讓他明白自己的立場,深怕他誤會自己樂意利用兩人的關係,並向董事長大大的吹噓。
「我不會讓你難做人的,畢竟這是你的工作,我會交代下去,要他們重新評估這項提案,到時能不能通過,就看貴旅行社的能力了。」他撫玩著思樵耳垂上的碎鑽耳飾。
「你不怕類似的事會一再發生?」思樵瞅著他。
「你會讓類似的事一再發生嗎?」柏亨反問,心裡其實已清楚她的答案。
思樵搖頭,哪怕是要她辭了工作,她也絕不會再讓同樣的事發生。
柏亭沒有再說話,撫玩耳飾的手將思樵紅潤的小臉扶正,帶著熱情的眼神不放過的緊瞅著她,全身散發的熱力像把狂熾的烈火,將思樵所剩無幾的理智燃燒殆盡,被情感佔領的心慢慢地接受他,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逐漸擴散至全身,最後她才驚覺,她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愛上這個狂妄、渾身傲氣的男人。
「我想吻你。」礙於兩人的約定,柏亨不得不在行動前徵求她的同意。
思樵不知該如何回答,是該開口說話?還是點頭答應他就會明瞭?腦子裡轉了幾個想法,最後竟然笑出聲音。
柏亭頭一次覺得這麼窩囊,這小妮子竟然如此不給面子。隨即低咒一聲,他覆上她仍笑意滿滿的柔軟唇瓣。
他緩慢且從容的吻她,她嘗起來就像早晨的空氣那般清新、甜美,一陣舒暢感竄遍全身,待生澀的她適應了這親密的接觸,他立即加深這個誘人的吻。
思樵雙手抓往他的西裝外套,像個溺水者緊攀住唯一的浮木,微微的抗拒,卻又克制不住地全身顫抖。
他的大手摟往她纖細的小蠻腰,堅決的拉近她抵住他熱情的激動,沸騰的血液令他全身竄過一陣戰慄,半是滿足、半是沮喪的又將她摟得更緊。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短暫得只似一分鐘,又漫長得恍如一個世紀,柏亨強迫自己的嘴從她的甜蜜移開,讓兩人得以呼吸新鮮空氣。
大口喘著氣,盯著被他吻得紅腫的雙唇,柏亨忍不住伸出手愛撫她嬌柔的唇辮,借由指腹向她傳遞心中激動的情緒。
躲開他帶著魔力的暗示,思樵靠著他強健的胸膛,聆聽他微微加快的心跳聲,一顆心已無法自拔地深陷在迷情中,自始就出現的警惕聲音則在此時背叛她而去。
「很美的經驗!」柏亨由衷的說。吻過無數個女人,激情的吻、充滿性慾的吻都比不上這個發自內心、投注所有深情的吻。
「你超前太多了。」她的呼吸還有些紊亂。
「而你也跟上了腳步,不是嗎?」柏亨永遠都會記得這個吻。
一句話道出思樵心底小小的不安,跟著他的腳步她再也停不下來,等到他得到他所想要的便抽身離去,離原點太遠的她卻迷失了方向,再也找不到回頭路了。
思樵甩開心中悲觀的想法,夏瑩不是常告訴她,人生短暫要懂得及時行樂。
和孫柏亨在一起對她而言是一種挑戰,雖然危險處處,卻還是吸引著她往危險裡跳,因為她知道現在若放棄,她必定會生活在若接受他是否會有不同的結果的懷疑中。所以她選擇置身危險。
及時行樂?她能把握的是否只有現在,而未來則是茫然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