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再也按捺不住,立刻衝出了人事室,疾奔下樓!
少剛不想回家,卻又無處可去,夜深入靜下,整條街道更顯得恐怖萬分。
夜的魔魅她並不害怕,她怕的是又遇上像程浩那種可怕的壞人。
走了許久,她突然想到了菲菲!
雖然畢業已有數月,兩人已經好久不曾見面,但彼此依然常用電話聯絡,過去一堆死黨裡,也只有她還住在附近。
半夜三更的去拜訪別人實在是有些突兀。但是,她真的好想找個人聊聊,否則真怕自己會想不開!所以,她只好硬著頭皮,登門試試了。
當她來到菲菲的家門外,遲疑了片刻後才按下門鈴。
沒多久,就有人出來應門,門一打開,她看見菲菲那張圓潤的臉龐時,高興地叫了聲,「菲菲!」
「小剛!真的是你?剛才我從監視器裡看見你的臉,還不敢相信呢!你終於有空來看我了。」
「是我……」面對菲菲的熱絡招呼,讓她突然想起祁煜的冷漠,為何他就不能像菲菲一樣給她些許暖意呢?
「你怎麼了?看你的臉色不太對,好像哭過了?」菲菲拉住她的手進屋,直接走進她的臥房。
「伯父、伯母睡了?」少剛刻意轉移話題來逃避菲菲這個尖銳的問題。
「我爸媽早就睡了,要不是我還得應付明天要交的作業,早就去見周公了!」她開心一笑,快樂無憂的模樣讓少剛好生羨慕。
「菲菲,我能在你家過一夜嗎?」她的神情有些蕭瑟。
「你要住在這裡我當然歡迎,可是,你的表情真的很奇怪,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她和少剛一向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雖然畢業了,各有各的發展,但她關心少剛的心還是和從前一樣。
「我……我沒事,只是我媽不在家,一個人挺無聊的,所以想找你聊聊。」少剛偷偷拭去眼角的淚,如今只好強顏歡笑,並非她不願意對菲菲坦白,只是這種事說了只會造成自己的二度傷害。
「好吧!既然這樣,你就安心住下,等你母親回來再回去好了。」
菲菲的不追究反而帶給她一陣苦澀,剛揩去的淚又再度湧出,這回卻怎麼也掩飾不了!
「還說沒事,都哭成這樣子。你如果當我是朋友,就老實告訴我,好歹也讓我知道原因,不用在這兒乾著急呀!」菲菲一臉焦慮地看著她。
「看你的手都冰成這樣,一定很冷吧?我去泡杯熱牛奶給你喝。」見少剛依舊不語,她只好轉移話題。
「菲菲,你不用忙了。」少剛拉住她,「我本來是不想說的,可是憋在心裡好苦啊!」
「你如果願意告訴我,我一定會很安靜地在一旁聆聽,但是求你別哭嘛!」菲菲沒轍地搖搖頭,「記得以前在學校你總是那麼開朗,凡事不計較,又沒什麼心眼,我實在很難想像有什麼事情能讓你那麼傷心。」
「我也不知道,或許是慢慢長大了,思想已經不像從前那麼單純,再加上一些讓人始料未及的意外,才讓我……」少剛說著,臉上的神情更形凝重。
「意外?什麼意外?」
「你還記得程浩嗎?」說起這兩個字,她就忍不住發出一陣輕顫。
「我當然記得,他是班上有名的花花公子,又是某大企業的小開,要不是有他那個國代老爸的護航,我猜他連高中都畢不了業哩!怎麼了,你遇上他了?」
菲菲嗤鼻不已,緊接著,她表情一變,變得有點兒緊張!
在她的印象裡,他是曾經追過少剛幾次,可那時候少剛有祁煜這個護花使者在,哪會甩他啊!
「他……他今天竟然企圖強暴我……」想起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少剛忍不住俯在菲菲的肩上痛哭了起來。
她被少剛的話嚇了一跳,那個王八蛋,居然做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
「小剛,快告訴我,他有沒有得逞啊?如果有的話,我帶你去醫院驗傷,非把他送進牢裡不可。」
少剛只是一味地搖頭,抽噎地說不出半個字。
「沒有?那還好,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那小於,管他老爹是做什麼的。」菲菲緊懸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她放軟了口氣安撫著少剛,「沒有就好,好好睡一覺,把這些煩人的事全忘了。」
「可……可是我……我為了自衛,抓到了一根棍子就往他頭上一敲,看到他流了滿臉的血,我嚇得拔腿就跑,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了,有沒有生命危險?我甚至沒有辦法確定他到底死了沒有!」
少剛抓著自己的頭髮猛搖頭,在她黑白分明的大眼裡寫著驚悚,小臉更是蒙上一層擔心的顏色。
「老天!」菲菲被她這幾句話給嚇得啞口無言,手指蜷握著,心臟更是沒來由地狂跳。
「或許我現在已經成了殺人犯,你還敢收留我嗎?如果你覺得勉強,那我現在就離開……」她淒楚一笑,站起身準備離開。
菲菲立刻擋住她的去路,把她抓回了床畔坐定,擺出一個嚴肅的表情對著她,「我們兩個死黨是當假的嗎?你這麼說走就走,是把我當成貪生怕死的人啊?你說,現在該怎麼辦?能幫你的,我一定幫。」菲菲的臉上有著義無反顧的堅決。
「我打算明天去那個地方看一看,也好了卻我的一椿心事。」
「這怎麼成,太危險了!對了,叫那個祁煜出來,讓他替你去看著,我想他不會拒絕吧!」
「他……他不會管我的。」少剛的薄唇滑過一抹脆弱的笑。
「怎麼說?」
菲菲快被少剛這種奇怪的反應弄擰了腦袋,她還記得祁煜總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換言之,也就是無所不在地保護著少剛,他怎麼可能不管她?
「其實……我剛才就已經去找過他,他正在公司開會,好忙好忙……沒空理我。」少剛說著,臉色更加蒼白。
「這算什麼?你發生那麼重大的事情,他怎麼能不管呢?難道工作會比一個人的性命來得重要?」菲菲忿忿不平的說,如果祁煜現在出現在她面前,她一定會送上幾記粉拳給他嘗嘗。
「別這麼說他,他有他的難處,有句話說:幻滅是成長的開始,我想,這一點也沒錯。」
她是長大了,從這一刻開始,她已成年,也擁有了自主權,不再是個需要依賴別人的小孩子。
「我真服了你,這個時候還做詩。」菲菲撇撇唇,滿腦子想著該怎麼去找祁煜攤牌。
況且,她也不肯相信,才半年不見,祁煜會有那麼大的轉變!看來,「女人是善變的」這句話要改改了。
「菲菲,我累了,想洗個澡,你有衣服可以讓我替換嗎?」她頓覺全身酸痛,一定是在抵抗程浩時用盡全力的結果。
「當然有,但是我比你矮一點,你得委屈一下。」菲菲立刻跑到她的衣櫃中翻出一套睡衣給她,「經過那麼多的事,你是該早點休息了,不要去想程浩,也不要去想祁煜,明天的事,就留到明天再說吧!」
「謝謝你,菲菲。」抱著睡衣,少剛走進浴室,那寂寥、落寞的背影,大大刺激著菲菲,她已決定要為少剛出一口氣!
自責別離開,在我的心顫抖無助的時候,讓我擁有你溫暖的胸膛,好平撫破碎的創傷,至少,有你的身影在我身旁。
祁煜幾乎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包括少剛家、補習班等,就是不見那個佔據他心頭久久不去的身影。
一股深深的自責壓迫得他快喘不過氣來,只希望能盡快找到少剛,無論要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一整天下來,少剛能去的地方,他大概全找遍了,此刻的他就像一頭發了瘋的獅子,毫無頭緒的胡闖著。
一直到夜幕低垂,祁煜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回家。
才要跨進社區大門,卻出其不意地被一個黑影給堵住了去路!
他抬眸一看,是個女孩子,年紀大約和少剛一般大,月是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恨意。
「祁煜,你不認得我了嗎?」菲菲兩手叉腰,口氣極沖。
「你是……」祁煜覺得她有一點面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是誰。
「祁大公子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小剛的死黨林菲菲。」
菲菲冷冷一哼,始終沒給他好臉色看。今天她可是特地來為少剛打抱不平的,不將祁煜好好教訓一頓,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喔!是你!你突然來這裡,是不是有小剛的消息?」祁煜雙眼突然一亮。
「沒錯,小剛是在我家。」
「她……她還好吧?」
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下一半,祁煜不禁感謝上蒼少剛是平安的。
「好?她一點也不好,你知不知道昨天夜裡她差點被人給強暴了,好不容易掙脫魔掌去找你,還被你趕了出去,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菲菲說來義憤填膺,若不是祁煜是個堂堂七尺的大男人,她真恨不得衝上去將他修理一頓以洩恨!
祁煜完全沒了表情,臉色倏地刷白,他被菲菲的話徹底擊垮了,心裡更有股難以言喻的擔憂。
「你……你說什麼?」定在原地的他,只能擠出這幾個字。
「我知道你聽得很清楚,難道你還要我再說一遍?你可知昨天小剛來找我時哭得有多厲害?我和她同學三年,頭一回看她傷心成這樣!印象中,你一直是很維護她、珍惜她的,想不到你也和其他男人一樣,是個喜新厭舊的傢伙!」
菲菲冷冷的瞪著他,不留情面的話說得又急又狠。
祁煜踉蹌了數步,隨即問道:「你帶我去找她,我一定要向她解釋清楚,我不是喜新厭舊的男人。」
他怎能忍受少剛這樣誤會他?或許昨天他的表現是激烈了些,但是他對她的心卻從來沒變過。
「你作夢!她永遠都不會再見你了,我來找你不過是要來告訴你,少剛是個很好的女孩子,而你就快要失去她了。」菲菲丟下這句話,旋身就走。
祁煜急忙拉住了她,「別這樣,讓我見見她,和她說幾句話,可以嗎?」
他憂心仲忡,整個腦子亂得很。
「不行!哪有這麼容易就順你的意,你不是巴不得把她趕走嗎?現在又何必假惺惺的!」她得理不饒人,就是要把他逼瘋才甘心!
反正她就是看他愈心慌,她心裡就愈爽。
「你何苦折磨我?難道你問過小剛,連她也不願意見我?」祁煜咄咄逼人地說。
「我承認她並不知道我來找你,我只是來替她討回公道的。」菲菲簡直已到了與他水火不容的地步。
祁煜的心嚴重的擱淺了。
他蹙緊眉峰,怒氣勃發地說:「好!你可以不讓我見她,卻無法阻止我去找她,我相信小剛一定會聽我的解釋,我絕不容許我和她之間的誤會再持續下去,否則我們之中遲早有一個會先瘋的。」
他唇邊的線條刻著懾人的霸氣與陰沉,那悍然的氣勢讓人無法抗拒。
菲菲被他的話懾住了,於是她決定讓步,因為他表現得很真誠,完全不像是會棄少剛於不顧的男人。
「你很蠻橫喔!但小剛現在住在我家,再怎麼樣你也不能硬闖吧?這次我就原諒你,帶你去見她,如果下回再讓我知道你欺負她,我肯定不饒你。」
「我保證,我不會再讓她傷心難過,不論她要不要我。」這是祁煜發自內心的承諾。
「好吧!記住你說的話,跟我來吧!」
反正她該出的氣也出了,該罵的也罵過了,如果祁煜說的是實話,幫助他們復合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小剛——」正坐在院子的階梯上發呆的少剛,突然聽見祁煜的聲音,被嚇了一大跳!她水靈靈的眼直望向門邊的祁煜,雙唇微微打顫,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心急、多擔憂?我差點兒把整個台北市翻了過來。」
祁煜眸光似劍,坦坦蕩蕩,看不出虛情假意。
又可知當他看見她的第一眼裡,充滿了多少興奮與歡笑?那失而復得的喜悅簡直快讓他狂跳了起來。
「你找我幹嘛?你不是恨不得我走得遠遠的,永遠都別出現在你面前?」少剛垂下小臉,委屈不已。
她並非沒被祁煜剛才的那番話所感動,只是傷了的心要再回復並不容易啊!
「全天底下的人都可以誤會我,唯獨你不能!」祁煜衝向前,緊緊握住她的手抵在自己的心窩,讓她感受他胸中那狂跳不已的心。
「費夢玲呢?你捨得丟下她?」她醋味橫溢地說。
「我對她根本沒有半點感覺,昨晚你一走,我也跟你離開公司,卻怎麼也找不到你,只能瞪著那件被扯破的衣服和上面的斑斑血跡發呆!天知道,我已經讓慌亂的情緒奪去有的感覺!」
他的眸子裡霎時進射出逼人的光束,他要親耳聽見她說出原諒他的話。
「你曾……找過我?」祁煜的這句話點燃少剛心裡最深的熱情,她終於揚起唇角笑了,但隨即又黯了臉色道:但那又如何?為什麼你不願意從一開始就拿出關心對我?非得將我逼向死角,然後再施捨你那僅有的一點同情給我?「
「誰說我同情你了?你知不知道這幾句話有多傷我的心?」
祁煜歎了口氣,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我們回去吧!今天晚上我一定要跟你把話說清楚。」
「不!我不回去,有話就在這裡說。」少剛已經對他失去信心。
「這裡是別人家,有許多話不好開口,你到底願不願意跟我走?」祁煜堅持要帶她走。
「可是……我……」
少剛還想說什麼,卻被祁煜猛地拉出門外,在經過菲菲的身旁時,他補了一句,「借一下小剛,這次我絕不會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 .不待菲菲開口,他已抓著少剛走出了她的視線。
祁煜迅速將少剛送回了他們住的社區,上了七樓,祁煜將她推進門內,凝視著她的眼神中閃著危險。
「告訴我,是哪個王八蛋企圖強暴你?我一定要把他給揪出來,大卸八塊。」他徐步走向她,將她帶進懷裡,「你沒事吧?對不起,小剛,其實你可以跟我坦白的,你明明知道我為了你,常常會做些連我自己都感到訝異的事,我……簡直就快精神錯亂了。」
「是程浩,昨晚我奮力抵抗,把他打成了重傷,好擔心我成了殺人兇手……今天早上,菲菲陪我到現場去偷看,他已經不在那裡了,可是我還是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如果死了,那我該怎麼辦?」
少剛好無助,整個腦子雜亂無章,尤其是在祁煜面前,她總是變得很無措,可能是對他依賴慣了吧!
如今她終於明白,祁煜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根本無人可以取代。
重重地撲進他的懷裡,她哭得傷心欲絕,才兩天,她已被這件事給折騰得不成人形了。
祁煜的臉上帶著一絲恚怒,狠狠地說道:「原來是他!既然他已經不在那裡,那就表示他沒事,否則你早就被警方給帶走了,放心吧!」
「真的?」少剛終於鬆了一口氣。
「是的,沒事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別再提了。從現在起,你腦子裡能想的就只有我,懂嗎?」
兩人四目交接,在祁煜火熱的注視下,少剛頓覺耳根微熱,低下頭不敢再看他。
「我……我拒絕過你,你還願意愛我嗎?」忍不住心酸,克制不了地眼裡又泛起淚光。
「傻瓜,我怎麼會因為你的幾次拒絕就不要你呢?」祁煜揉揉她的小腦袋,霍然吻住了她,這個吻又急又猛,使得少剛嬌喘連連,就快要無法呼吸了。
「我不值得你愛,愛上我你會後悔的。」少剛終於說出心多,她很想和宿命對抗,卻又擔心祁煜會成為犧牲晶。
「你說的是什麼話?愛上你我從不後悔,我不允許你再找些亂七八糟的理由來拒絕我,除非你對我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那我會很有風度的退出,但依然會默默地守候在你身邊,真劍你找到喜歡的對象。」
祁煜一臉正經地表示,對她的愛付出得心甘情願。
「祁煜……你……我不配你這麼對我,你知不知道我是個掃帚星?娶了我的人,或愛上我的人,都會倒楣一輩子的。」
少剛深吸了一口氣,強迫將心頭所泛起一股感動壓下,然而,那股鼻酸與激動還在在心頭氾濫,惹得她又是淚流滿面……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是誰跟你說這些荒誕不經的話?」他一臉鐵青地又說:「我倒要瞧瞧,愛上你我會不會倒楣!」
祁煜將雙手扣在她腰間恣意摩挲,慾望將他僅存的理智燃燒怠盡。
當祁煜的手將她身後的拉鏈唰地拉下時,少剛一驚,下意識地推開他,「不,我不能拿你的性命來賭,當初就是因為我爸媽的不信邪,我爸才會遭到意外而喪身,我不能重蹈覆轍!」
「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倒楣、不信邪的,請你說清楚好嗎?」
既然明白少剛不是不愛他,那他就必須搞清楚她心裡的想法,否則他們的感情永遠只會在原地踏步。
少剛咬著下唇,躊躇了許久,才道:「我爺爺在我媽懷我的時候,曾經幫我們算過命,師父說我們命中注定捨剋夫、克子,只能孤獨終老;當時我父親不相信這種子虛烏有的話,因此決定帶著我媽私奔,卻不幸在半路上發生車禍去世了。從那時候開始,我媽就鬱鬱寡歡,直到生下了我,她才收斂起傷心的過往,強迫自己以開朗的心情面對人生,因為她不想影響我的人生態度。」
她抽噎了幾聲又說:「但事與願違,多年前的某一天,我在無意之中看到了她的日記,才發現這件事。」
她霍然淚如與雨下,「你說我爸的事件是巧合嗎?如果師父說的沒錯,那我該怎麼做?不——不要,我不要你因為我而發生任何意外。」
沉積多年的心事,她怎能輕易忘記它?
祁煜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表情冷肅地說:「你擔心我發生意外,是因為愛上我了嗎?」
「我……我是愛上了你,這幾天看見你和費夢玲在一起,你可知我心裡有多痛?但是我告訴自己我不配,不可以耽誤你……誰知道我一發生意外,第一個想到的還是你,可你的冷淡讓我好難過!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好自私,明知道不該絆著你,卻還是忍不住去找你!」
少剛像發了狂似的又哭又鬧,若不是祁煜緊緊地摟住她,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瘋狂的的舉動。
「我懂、我懂,把那些迷信的事全忘掉,我要聽的就是你說『愛我』這兩個字,其他的都是微不足道。」
「真的?你不在乎嗎?」她茫然的望著他。
「不准你再胡思亂想,你一定累了,先去休息吧!」
祁煜為她拭去滿臉的淚水,帶她走進臥房,將她抱到床上,「睡一覺,養足精神再說。」
祁煜多麼希望自己能夠陪在她身邊照顧她,但又怕自己會把持不住,少剛已經夠累了,他不能再……
少剛卻突然拉住他的手臂,以懇求的眼光看向他,「你留下來陪我好嗎?」。
他一愣,尷尬地笑道:「我當然很願意,只是我怕我會管不住自己的慾望,所以,我還是離你遠一點,對你比較安全。」
少剛在這個時候拋了個大難題給他,還真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如果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少剛出其不意地將他拉上床,以雙手勾住他的頸子獻上自己的吻,含糊不清地說道:「愛我,祁煜,用行動來證明你是愛我的。」
「小剛……」祁煜深吸了一口氣,猛然回應著她的吻,並加強了他的攻勢,「張開嘴。」
少剛生澀羞怯地將唇打開,他的舌立刻靈活地鑽了進去,用舌尖輕輕碰觸她的貝齒,極盡挑逗……
他俐落地褪掉少剛身上的衣服,雙手隔著內衣擠捏著她的雙峰,再配合他的舌在她嘴裡撩勾,令少剛在猛烈的激情中暗暗抽搐。
「我……我該怎麼做……」她頓覺自己像只剛學會飛的鳥兒,既傍徨又喜悅。
「小丫頭,你只要靜靜的看著我就可以了。」當祁煜感覺到手心下她的乳尖變得硬挺,隨即拉開了胸罩,張嘴含住了那已發紅髮脹的乳暈,牙齒輕嚙著她的蓓蕾,他的動作如同強力電流般,擊中她身上第一條敏感的神經!
少剛的全身佈滿紅暈,一股前所未有的熾熱直逼她的心臟、小腹,甚至是……私處,一股快要窒息的感覺緊緊地包圍著她。
她因過分震驚而全身顫抖,事實上,她對男女之間的親密,瞭解程度只能以青澀來形容,她甚至不知道祁煜是從哪兒學來這番調情技巧的,相形之下,她的反應就顯得更為笨拙了。
「你真的好甜——」當少剛的小手不經意輕輕刷過他緊挺平滑的腹肌時,他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所有的冷靜在這一剎那險些崩潰!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否曾經和別的女人……」她倏然刷紅了臉,已接續不下想問的話。
少剛的話意中帶著酸味,嗆進了祁煜的心裡。
他會意地撇高唇,「相信我,小剛……相信我心最愛的只有你。」
「可是……」他簡單的回答讓她不滿意。
「別掃興,你自始至終都是我唯一想要的女人。」
他無語地堵住她的小嘴,不讓她再胡言亂語,雙手觸探她曼妙惹火的身軀;少剛那氤氳的眼神、慵懶的神情,以及婀娜的體態,活像天使與魔鬼的混合體,迷醉了他這個成熟男人的心。
「啊——」他霍地吮住她胸前兩顆俏挺的櫻桃,令少剛有片刻的窒息,再一次在翻騰的慾海中迷失了方向……
她、銷魂且撩人,沁著香汗的肌膚泛著淺淺的香氣,一雙小手探索似的撫過他的胸前、小腹、背脊,不斷刺激著他雄性的感官,使得他的鼠蹊部僨張難耐。
「煜……」少剛覺得全身悶熱,卻又不知該如何紓解。
「別急,我一定要給你最完美的第一次。」
他低喃著再次含住她的唇,雙手如春風般輕撫過她平滑的肌膚,徐緩地往下撫觸她的圓臂。
他肆無忌憚的碰觸讓少剛意亂情迷,下意識的主動向他貼近,迫切渴望他更多溫柔的愛撫……
「你讓我像個初嘗情慾的小伙子般興奮,都是你……都是你點燃了我的情慾。」
他胯下的亢奮不斷地焚燒著他,只好隔著褻褲與她的私處撫弄摩挲。
原以為這樣可以暫時冷卻體內那把慾望之火,沒想到卻更讓他陷於無法自拔的深淵中。
他,不願意再等了!
祁煜以舌尖輕輕撩動她雙峰上的乳蕾,由左至右、由右至左,引得小剛渾身不停地抽搐顫悸。
眼看她乳房脹紅,他滿意地往下搜尋,最後停駐在她的肚臍,在其中撩撥輕佻,逗得她咯咯大笑。
她泛紅的笑臉是多麼迷人又引人遐思啊!
「剛才只不過是小試身手,精彩的才正要上場呢!」
「呃……不……」
她全身覆滿了紅潮,一股狂亂的熾熱與窒息感壓抑在她胸口,以為心臟就要停止跳動了。
少剛下意識地想退縮,怎奈他卻緊緊的吮著那顆潤球不放,而且愈吮愈緊,邊嚙邊咬,如一隻猛獸霸住她的身子,讓滾滾慾望的狂潮襲向她。
她全身緊繃燥熱,彷彿要化成一團烈火!
「怎麼可以……不可以……」是羞怯、是困窘,她已不知所措,只有盡力控制住自己不叫出來,否則祁煜一定會取笑她的。
望著她的貝齒緊咬著下唇,祁煜看出了她的隱忍,於是他加快了舌尖的動作,抵著她的柔軟輕輕吐納,「興奮就叫出來,別憋在肚子裡,那可是會生病的!」
「啊……煜……」少剛終於忍不住地喊出那美妙的歎息,指尖緊緊地掐人祁煜的背脊。
「感覺如何?」祁煜因強忍住自己的慾望而雙眼赤紅。
「好瘋狂!」她輕喘著,那傲人的雙乳隨著她的喘息上下跳躍,讓祁煜再也忍耐不住。
「小丫頭,該我了。」
他濃濁地說,接著俐落的脫下自己身上的衣物,兩人這時才真正的袒裎相對。
「那是?」小剛羞澀地睜大眼,瞪著他兩腿間那識熱的源頭。
「愛你的玩意兒。」祁煜輕笑了兩聲,用力抬高她的腿環住自己的腰。
「可……可以嗎?」少剛瞪著它,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接受?
「放心……我會很溫柔的,把你自己交給我吧!」
「好疼……」少剛倒抽了一口氣,忍不住吶喊出聲。
「沒事的……一會兒就沒事了……」祁煜屏住呼吸,勉強自己定在她的體內,讓她慢慢習慣他的存在後,才漸漸挪移抽動……
「我……我已經是你的人了嗎?」少剛流出了淚,傻氣地問。
「沒錯,你已經是我祁煜的人,這輩子你都只屬於我!」他的慾望已如火山爆發般噴出火焰,再也無法阻擋了,他不停地向前搗動,激發出少剛尖銳的呻吟聲。
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竟然能夠承受如此剽悍的衝刺,更奇妙的是,她不僅不討厭這種感覺,而且隨著那祁煜的擺動搗進,竟帶給她一次比一次還要瘋狂的感受!
「舒服嗎?」祁煜的汗水沿著兩鬢滴落在她的乳尖上,他俯身含住她堅挺的乳頭,也一併吞下自己的汗水。
「嗯……我……」
少剛嬌喘不休,不停的發出蕩入骨髓的歎息聲,體內一 股慾望不聽使喚地攀升而起,幾乎焚燬她僅剩的自制力,此刻,就是是世界末日到來,她也只能意識到祁煜的存在。
「準備好了沒?我要來了!」他緊緊捧著她的臀,接二連三的衝刺後,終於,一團火辣的熱流貫人少剛的柔軟處,讓一對交纏的身軀同時登上情慾殿堂!
祁煜俯趴在她身上,喘息道:「對不起,我不該那麼粗魯的,可是,你就是有本事讓我熱血沸騰、興奮不已,一遇上你,我就沒辦法把持住自己……」
他縱容地撫弄著少剛一頭及肩的長髮,凝視她的眼神裡除了愛,還是愛。
「你已經對我很溫柔了,我怎麼會感覺不出來?」少剛的眼底溢滿笑意,摟緊他的身體,送上自己的吻。
醉過方知酒濃、愛過才知情重,此時此刻,她才真正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無論如何,她這輩子,是愛定他了!
「嫁給我吧!小剛。」
祁煜只想鎖住她,從此以後不再讓她離開他的懷抱。
「可是……我只是個高中畢業生,而你卻已經是一位大名鼎鼎的設計師,我配得上你嗎?」
潛藏在少剛心底的自卑感又冒了出來,她擔心一無所長的她只會成為祁煜的累贅,根本無法在他的人生或事業上給予輔助。
「我一點也不在乎學歷的差距,如果你在乎,我也不反對你繼續升學。」他皺著眉解釋。
「不,我不要再去補習班了——」一提起補習,少則就被迫想起了程浩,那種膽戰心驚的感覺又湧進她的心裡。
「好,不去、不去,如果你不想去補習班也沒有關係,我可以趁下班的空檔教你。再說,你很聰明,應該是一點就通!」祁煜擰一擰她的小鼻尖。
「煜……我突然覺得好茫然,不知道我接受你的愛到底是對還是錯,如果我因而害了你,我一定會恨死我自己的。」
突然,少剛埋進他的肩窩,情不自禁地大哭出聲,這副傷心欲絕的模樣可真嚇壞了他。
「小剛,我可不許你後悔,別忘了,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難道你還要我再『做』一次,你才能感覺得出來嗎?」
他狠狠地吻上她的唇,阻絕了她不該說的話,雙手滑過她玲瓏有致的曲線,在這昏茫的夜、旖旎的氛圍中,又深深地愛了她一回……
他要讓她忘記所有的煩惱,只記得他的好。
妒意只是想愛你啊!
為何總是有人嫉妒、有人傷心?
在愛情的世界裡,不是都該兩情相悅才可以?
可旁人的眼神卻像利刀,讓我們無法順利的在一起。
祁煜為一掃少剛心底的煩憂,帶著她游了一趟墾丁,當他們回到台北,已是三天以後的事了!
當他一進公司,對上的就是費夢玲那張鐵青的臉,「你難道連假也不會請,就這樣莫名其妙消失了三天?你知不知道我和我爸爸為了找你都快急瘋了!」
祁煜連辦公室都還沒進,就已經被她狠狠的數落了一頓。
「如果大小姐看我不順眼的話,我可以立刻走人。」
他也不是被嚇大的,憑他現在的知名度,根本不用看人臉色過日子。
「你……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別忘了是誰栽培你的?是誰把你訓練成一流的頂尖設計師的?你現在竟然想拍拍屁股走人!」
費夢玲這下可急了,她在意的是他的人啊!
她就是不明白為何她待在他身邊整整七年了,他就是對她視若無睹,眼裡只有那個黃毛丫頭!
她哪一點比不上她了?
「夢玲,我知道我沒有事先請假是我的不對,但你也沒有必要咄咄逼人的追問吧?所有該做的我全事先安排好了,根本沒有影響任何案子的進行。」
祁煜沒好氣地說,在這種壓力下過日子,他簡直快透不過氣了。
「好,那我問你,那個叫章少剛的今天有沒有來上班?」費夢玲擺出了一副女老闆的架式,不放棄地又問。「
「沒錯,她是和我一塊兒來上班的。」
「那你知不知道,連她也沒有請假?這種人公司有權將她革職。」費夢玲凶悍地破口大罵。
祁煜在瞬間斂了眼神,他只是冷冷的回應,「有關小剛的事,我已經事先告知立揚了,在分層負責上,人事室的職員應該不勞你來監督吧?」
祁煜技巧性地與也劃下距離,三言兩語就把費夢玲的氣焰給壓下了。
費夢玲聽了幾乎要變臉,陰沉的表情有股說不出的恨意,「你怎麼可以對我說出這種話?難道我就真的比不上那個黃毛下頭?」
她氣急敗壞地握緊拳,雙目中寒芒盡現。
憑她費夢玲,有多少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對於其他男人,她全抱著玩玩的心態,唯獨對祁煜她是真心的付出。
她早已下定決心,不管要付出什麼代價,都要得到他,想不到……他對她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這教她如何能嚥得下這口氣?
「夢玲,愛情沒有一定的規則,更不是用錢買得到的,如你所言,以你的條件,不愁找不到比我更好的男人,你又何必苦苦執著呢?」他瞇起眼,端著一張成熟又冷峻的臉孔對她說。
事實上,祁煜並非頭一次遇上對他死纏爛打的女人,憑他的魅力,幾乎所有的女人都會情不自禁的敗倒在他的西裝褲前,心甘情願的把自己獻給他。
「你竟然把我對你的感情說的那麼一文不值,什麼買不買的?我就等著瞧,看你和那黃毛丫頭的感情到底能維持多久?」
她一扭腰,蹬著高跟鞋,夾帶著滿腹的怨氣離開。祁煜搖搖頭,正想走進電梯,吳立楊突然喊住了他。
「看樣子,你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吳立揚調侃一笑,與他一塊兒搭上電梯。
祁煜聳聳肩,他泰然自若的說:「感情的事本來就勉強不來,與其讓她抱著希望,不如把事實說清楚,我想對彼此都有好處吧!」
他按了下電梯鈕,問道:「你上幾樓?」
「十樓。」吳立揚意有所指的一笑。
倒是祁煜的臉色一變,「總裁要見你?」
「沒錯,聰明如你,應該猜得出來老董召見我是為了什麼事。」
在費洛力的眼中,祁煜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但若是得罪了他的寶貝女兒,那又另當別論了。
「他是打算和你討論小剛的事?」在他俊美無儔的臉上,顯現出一層冷硬的線條。
「我想應該是吧!放心,我會盡量挑好聽的說,我想,他還不至於為了一個女孩子犧牲你這名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