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快步來到金克雍的身邊,趁其不意拉拉他的衣角。「他們好像對你又敬又怕。」
金克雍冷冷嗤笑一聲,輕蔑地丟下一句話:「別多管閒事。」
無奈的寶貝只好放開手,乖乖地跟在他的後頭走進一棟雄偉的建築物。
當他走進山莊立即揚起洪亮的聲音:「老金!」
隨即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管家老金驚慌的走至金克雍身前。「莊主,您回來了。」
聞言。寶貝突地從金克雍的身後俏皮地探出頭,面帶微笑地朝老金眨眨眼以示友好。「嗨!你好,你叫老金是嗎?」
老金被這突如其來的招呼聲嚇得目瞪口呆,久久無法回神,「你是……」
怎麼會有個女孩尾隨莊主回來?難道莊主一點都不知道金蝶可能會……不可能……
「她是我在森林裡撿到的野丫頭。」金克雍毫不思索地脫口而出。
寶貝既訝異又憤怒地看著金克雍,他臉上的表情絕不輸給他頭髮顏色的變化;寶貝相信他翻臉鐵定比翻書還要快,只不過走了一段路的時間,那張冷漠無情的面具再度回到他的臉上。
「喂!我不叫野丫頭,我叫寶貝,請你尊重我。」寶貝不認同地反駁道,但那豐富可愛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一個恫嚇者。
見金克雍仰起頭不理她,寶貝不甘受辱,於是黏在他身邊煩他:「我叫寶貝!不叫野丫頭,你記住了嗎?喂!你好歹說句話……」
一旁的老金忍不住地背著金克雍掩嘴竊笑,真是有趣,這女孩既毛躁又率性,莊主怎會認識這樣一個女孩?再說以莊主那種不近人情的脾氣,怎能容得她在他眼前撒野?
「夠了!」
金克雍受不了她緊迫盯人的叨念,突地發出一聲如獅吼般的咆哮,令人震耳欲聾。
寶貝的態度依然故我,若無其事地以手指掏著耳朵,「好加在,我的耳朵沒聾掉。」接著她瞪向金克雍以拔尖的聲音回敬他:「我沒重聽,你不需要用吼的。」
霎時金克雍像頭被激怒的獅子,那雙陰驚的眼怒瞪著她,「你要搞清楚,這裡是我的地盤。」
「你也知道這裡是你的地盤啊?難道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寶貝完全無視他的怒氣,她眼中燃起一簇不甘示弱的怒火與他對峙。
「什麼叫待客之道?你沒聽過客隨主便嗎?」他的怒火再次燃起。
「哼!謬論,我只聽過『主隨客便』,可沒聽過『客隨主便』!」她的語氣充滿不屑。
老金看著兩人互相爭執、挑釁,不由得替寶貝捏一把冷汗;從來沒有人敢對莊主做出如此大膽的行為,更別說是挑戰他的怒氣,看來這女孩真的活得不耐煩了!
「你再說一遍!」金克雍的耐心已經用盡,他怒氣沖沖、咬牙切齒,佈滿陰霾的眼眸像暴風雨的天空,健碩的身子在盛怒中緊繃起來,頭髮也正隨著他的怒氣而逐地變色,淺紅……棕紅……深紅……
老金嚇得雙眼圖瞠,連忙拉住蠻橫地與金克雍對峙的寶貝,「小姐!求你別再說話了。」他不安地望著金克雍的頭髮。
寶貝先是看著臉上滿是不安的老金,再順著老金的目光看向金克雍;發現金克雍逐地轉紅的髮色,她突地噤聲且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頭髮。
「哦——你在生氣喲!」她還不知收斂地直話直說。
老金不知所措地翻翻白眼;天底下真有如此白目的女孩?
金克雍怒氣沖沖地瞪著寶貝,「沒錯!我是在生氣,哪有客人老是激怒主人的道理?」
「咦?你的話也有道理,哪有客人激怒主人的道理……」寶貝開始喃喃自語,突地她抬起頭來迎視他,「好吧!你說得對,那我為剛才不禮貌的態度跟你道歉,對不起!」
寶貝突然的轉變令金克雍的怒氣瞬間退去,此外他還得借由摸下巴的動作克制大笑的衝動,「我接受你的道歉,不過我不想再看到你在我身邊打轉。我讓老金帶你去客房,讓你休息一下。」他偏著頭看向停在自己肩上的金蝶,「你也該休息了。」話甫落,他轉身離去。
寶貝嘟起小嘴看著金克雍的背影。「天底下就有這種怪人!有人會對著狗呀、貓呀說話,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一個大男人跟蝴蝶說話。」
老金不敢怠慢金克雍的客人,他緩緩移動腳步來到寶貝身邊,訝異地看著寶貝,「你是莊主的朋友?」
寶貝笑瞇瞇地偷偷指著金克雍的背影,以一種戲謔的口吻說著:「我會是那怪人的朋友才怪!人家說物以類聚,我才沒有那麼怪的朋友。」
「你不是莊主的朋友?!」老金不由得大吃一驚。
除了白宮的宮主白靈深和黑森林古堡的堡主黑棠風,還有莊主最鍾愛的蝴蝶之外,莊主不可能會跟任何人心平氣和地說上一句話。
「不是。」寶貝坦率地搖搖頭。
「奇了!真是奇了。」老金一臉疑惑地猛搖著頭。
「這有什麼好奇怪?」寶貝不以為然地嗤了一聲,隨即好奇地打量四周;她發現莊內的人臉上幾乎都沒有笑容,令莊內的氣氛更顯嚴肅,「我覺得這裡才奇怪,森冷的氣氛令人毛骨悚然,真佩服你們待得住。」
「什麼?!」老金再次因她率直的言語而震撼,他連忙湊近寶貝,善意警告:「在這裡務必記得『言多必失』這句話。」
「為什麼?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寶貝不接受老金的警告反而覺得有些好笑。
老金無奈地斜睨著她,「小姐,我只是基於好心才想勸你一句,如果你堅持己見我也無可奈何,不過日後可別說我沒事先警告你。」
瞧老金一臉慎重的表情,寶貝的心裡不禁浮現一個問號?
萬一得罪了那怪人,事態真的會很嚴重嗎?嘻嘻……她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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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克雍獨自帶著金蝶回到地下室,他相當小心、溫柔地將金蝶放進籠子裡。
「你今天是不是也被那個冒失的女孩嚇到?」
金蝶彷彿聽懂得他的話輕輕鼓動著翅膀,金克雍忍不住地對著金蝶淺淺一笑。
「你真的被她嚇到了?說實話連我也被她嚇了一跳;不過……她真是個有趣的女孩子,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有趣的人。」
金蝶在籠子裡飛舞,金克雍抿著雙唇看著它,「不過她也是個不知死活的女孩,居然蠢到想打你的主意。」金克雍的表情突然變得陰沉,他看著金蝶冷笑著。
美麗的外衣、絢麗的外表,相信沒有人會認為它會傷人,凡是心懷不軌之人接近金蝶都會喪生在它的嘴下,它會吸乾懷有貪念之人的血,但是它身負神聖使命。
神聖使命……金克雍不禁為此事搖頭歎息;事經兩百年,也經歷了金氏幾代子孫,金克雍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如願地遇上希紗女神所選定的金蝶女孩。
他的神情逐地轉為頹喪、悵然,一抹苦澀的笑在唇邊浮現,「難也,難也……」
「什麼事難也、難也呀?」寶貝笑瞇瞇地從地下室門口連蹦帶跳地走進來。
老金氣喘如牛、心急萬分地在她身後追趕,「小姐,這裡……」
老金的話還沒說完,金克雍就一臉驚訝地瞪著寶貝大聲吼道:「這裡是禁地!你不能進來!」接著他面露不快地瞪向老金,「她不知道,難道你也不知道這裡是禁地嗎?」狂怒的咆哮聲如雷一般劈向老金。
老金聞聲喪膽,一臉驚懼地看著金克雍,「莊……莊主……方纔我領這位小姐去客房休息,哪知她突然一個轉身……就跑來禁地了。」他驚慌失措地呆立原地。
寶貝不解的目光在一臉懼色的老金和神色陰鷙、眉頭深鎖的金克雍之間來回;她同情驚懾於金克雍淫威下的老金,不由得想為老金拖不平,寶貝氣慵難平地瞪向金克雍。
「你凶什麼?這裡只不過是一間房間。」她環顧四周,這裡除了那只被籠子關著的金蝶之外,並沒有任何值得讓人覬覦的財物。「這是禁地?真不知道這裡有什麼值得去偷的東西。」她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呀轉。
金克雍看著她不以為然的表情,氣得連額際的青筋都浮起來了。
「出去!」他的手指向地下室的門嘶聲咆哮。
寶貝登時怔愣地看著他,隨後露出朝陽般的燦爛笑顏,嘲諷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
「你!」金克雍氣急敗壞地瞪著她。
寶貝對他的怒氣視若無睹,她大搖大擺地來到他的面前,一隻手扭在腰上,另一隻手指著他的鼻子,懶洋洋地哂笑:「小心喲!生氣會讓人變老。」
「你……」金克雍犀利的目光直視著她。
這女孩的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無視他的怒氣,她若不是白癡就是蓄意挑釁!
「我真的不懂耶!一個人的壽命只不過短短數十年,幹嘛要天天擺張臭臉?開開心心的過也是一天.不高興、發脾氣也是一天;再說你何必將由自己的怒氣發洩到無辜的人身上?唉!真是個想不開的傢伙。」寶貝自顧自的說起大道理。
金克雍愕然地張大眼睛看著她;她以為自己是誰?居然敢對他說教!
寶貝被眼前這只關在籠子裡的金蝶深深吸引,她不自覺地走到籠子前,「它真的好漂亮。」她忘情地喃喃稱讚,想伸出手指觸碰……
金克雍突地衝到她身邊摟住她的手腕,冰冷的目光直瞪著她,聲色俱厲地咆哮:「你想幹什麼?」
「我……」寶貝不禁愣了一下。對呀!她想幹什麼?明明知道他不准任何人打那隻金蝶的主意,她為什麼一直有想觸碰它的衝動呢?
「原來你是心口不一的人。」金克雍冷冷的譏諷她,接著憤而加強了握著她腕間的力道;他毫不憐惜地鉗住她,就像鉗住一隻布娃娃似的往旁邊一甩。
寶貝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已被他甩向一面牆,身體重重地撞上牆面,同時發出一聲驚慌及疼痛的叫聲:「啊——」
老金驚懼地瞠大雙眼,金克雍方纔的驃悍和殘忍震住了他;他無力幫助寶貝,只能在一旁為她捏把冷汗及默默祈禱。
「你太過分了!」寶貝強忍著痛從地上爬起來,嘴裡不停咒罵他:「可惡!你真是個惡毒的傢伙,別以為你力氣大就可以欺負女生。」她咬著牙怒視著他,無意隱瞞對他強烈的怒氣,突地她用盡全身的力氣衝向他。「去死——」
金克雍萬萬沒想到她竟然用身體當武器,一時錯愕的他硬是挺身迎接這一撞。
「啊!」五臟六腑好似要進裂而出,他抱住肚子往後退了兩步,驚愕地看著她,「你……」
寶貝噘著嘴,雙手摸著剛才撞痛的地方,「好了,現在扯平了。」
「扯平?你以為這樣就扯平了?」他的聲音像冰柱又像獅吼。
寶貝立刻退了一步,一臉輕蔑、不屑地直視著他,「不然你還想怎樣?是你先動手的。」她挑戰似的質問他。
金克雍突然僵住片刻,那對頂撞他、迎戰他的黑眸,不自覺地緩和了他瀕臨失控的情緒。「你說得沒錯,是我先動手的;但是你別忘了,是你先對我的金蝶動了邪念。」
「胡說!我才沒對金蝶動邪念。」寶貝挺直背脊站在他面前,極力否認。
「又在睜眼說瞎話。」話雖這麼說,但金克雍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氣。
聞言,她僅是沉默地低下頭去。
「無言以對了吧?」金克雍發出輕蔑的嘲笑聲。
寶貝猛然抬起頭看著他,「我突然覺得你說得對,剛才我好像真的被金蝶深深吸引,我也覺得納悶,我敢說我不是一個會霸佔他人東西的人,為什麼……」她不安地回頭瞅著籠子裡的金蝶,這點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金克雍錯愕地面對坦然的寶貝,但也不得不提防她如此坦誠的動機和目的,「金蝶是世上僅有的稀世珍寶,許多人都會對它起貪念。」
「不!這無關貪念,而是一種強烈想觸碰它的衝動……」寶貝實話實說。
金克雍突然大笑,冷冷地嘲諷: 「這就是貪念!」
寶貝嚇了一跳;縱使他的笑聲中充滿著譏諷,但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卻泛著一絲溫柔,寶貝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了。
輪廓明顯的五官彰顯出他高傲的氣質,俊臉上乍現的笑意卻猛地震懾她的心神,她的心跳簡直狂亂得毫無規律可言。
剎那間她慌了,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怎麼又安靜下來了?」他似乎不習慣她的沉默,語氣轉為溫和地詢問。
寶貝撇一撇嘴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看樣子我還是離你遠一點比較好。」話甫落,她突然轉身急欲離開。
金克雍的濃眉皺在一起,心裡忽然萌生一股莫名的情緒,他不自覺地伸手攫住她的手臂,阻止她的離去。「為什麼?」
寶貝怔愣地回眸瞅著他,那雙深邃的黑眸定定地看著她,彷彿想看穿她的心思一般;一股詭譎的氣氛瞬間籠罩著他們倆,寶貝驚慌得差點無法呼吸
「你說,為什麼要離我遠一點?」
隨著金克雍的低吼,溫暖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龐。
「我……我也不知道。」她強烈的感覺到他的眼神正穿透她的靈魂,這樣的感覺是她從未有過的。
「那你是打算離開這裡?」金克雍既錯愕又緊張的看著寶貝。
「這個嘛……」寶貝不知如何回答。
她的遲疑教他惱火,他沒有耐性等待她的回答;金克雍忽地攫住她的手臂大步走出地下室,寶貝猝不及防一臉愕然,她必須小跑步才能配合他的速度。
「喂!你這是在幹什麼?男人怎麼可以這麼粗暴地對待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寶貝邊走邊嚷著,嘴裡不停地叫罵抱怨。
金克雍毫不理會她的叫罵,一個勁地拉著寶貝上樓,他怒氣沖沖地來到一間客房前,不假思索地用力踹開房門,頭一甩便吼道:「你就住在這一間房!」
寶貝驚訝地看著他,又偏著頭瞟向被他踹開房門的房間,一會兒後她又將目光挪回他的臉上,「我住在這間房?」
「沒錯。」他揚起眉毛、緊抿著唇,雙手環在胸前,儼然是位冷峻的國王。
「我不要!」寶貝抗拒地甩掉一直鉗制她的大手。
「為什麼不要?我發現你好像很喜歡跟我唱反調。」金克雍銳利的月光瞪視著她的雙眼,眼神中隱含著正在醞釀的風暴以及不容抗拒的霸道。
「不是我喜歡跟你唱反調,你自己看嘛!」寶貝一臉無奈地指著房門,「房門已經被你一腳踹壞了,喂!你別忘了我是個女孩子,難不成你要我敞開著門洗澡、睡覺?難道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金克雍愣了一下,很不情願地承認:「好吧!換另一間。」
寶貝從他的臉上瞧出一絲著急,忍不住噗哧一笑,「你擔心我會離開?」
「擔心你離開?哼廠金克雍不假思索地反駁:「你要走要留都與我無關。」
「瞧你說謊!」寶貝瞇起靈巧可愛的大眼,俏皮地指指金克雍。
就在這一刻,他的心跳莫名其妙地好似停了下來,倏地繃緊的心更是閃過一股強烈的不安。「我才沒說謊,我只是……」
糟糕!這是怎麼回事?想說的話怎會突然哽在喉嚨裡?
「只是什麼?」寶貝朝他賤賊一笑,故意戲弄他。
看著她眼裡的那股戲諂,雖然金克雍知道她並無惡意,但是依舊教他氣憤,也感到臉頰升起一股燥熱;對上她異常燦爛的目光,他竟有些不知所措,「沒什麼!要你住下來,你就住下來。」繃著臉,他的語氣既嚴厲又專斷。
寶貝不禁啞然失笑,朝他扮了個鬼臉。「在這裡有吃有喝,我當然非常樂意留下來!這樣至少不必在森林裡餐風宿露,萬一森林裡出現什麼噬人的野獸,我豈不是成了它們的晚餐?我才沒那麼笨呢!」
「聽你這一分析,我現在可以確定你不是一個蠢女孩。」漠然地注視她片刻,然後金克雍慢慢揚起嘴角露出笑容,最後轉為哈哈大笑。
寶貝見狀亦和他笑成一團,稍早之前的緊張氣氛亦像塵煙一般消失於空氣中;一直在為寶貝擔心的老金悄悄地跟在他們身後,乍見金克雍臉上的笑意,他不禁愣住了。
向來冷酷的莊主居然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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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克雍回到自己的房間,他的手肘撐在沙發的扶手上,拳頭抵著太陽穴,凝視著對面的牆,牆的另一端就是寶貝的房間。
金克雍忍不住屏息輕顫,從他無意間遇見寶貝迄今還沒超過二十四小時,他已經被她攪得心慌意亂,情緒起伏不定……
總歸一句話,他今天所有的失控她要負起全責!她真是個不可思議、令人無法置信的女孩,尤其是晚餐時所發生的事,一幕幕浮現在他腦海中
見寶貝先是嫌湯裡的味道不對,又嫌雞肉在烤箱的時間過長而使肉質變老,金克雍氣憤地將盤子往前一推,「別忘了你是來做客的,有給你吃你就該偷笑了,居然還嫌東嫌西!」
她理直氣壯地回嘴:「不好吃就是不好吃,我為什麼要委屈自己的胃?」
她就是這樣,好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
金克雍火冒三丈地抬起大手往桌上一拍,「除非你有本事做出比這些還要美味的食物,否則你就閉上嘴巴。」
她將椅子往後一推,站起身來看著他,「別以為我只會嘴上說說、批評他人,我是真的會做菜。」她轉身瞅向已被自己嚇得目瞪口呆的老金,「帶我去廚房!」
聞言,老金驚慌失惜地望著寶貝,「小姐……」繼而六神無主的望著金克雍,「莊主?」
「去!帶她去廚房,我就不信她有本事弄出什麼人間美味!」金克雍整個肺都快被她的驕縱無理給氣炸了。
寶貝毫不在意他的怒氣,她朝他擠眉弄眼、嫣然一笑,「我做出來的菜,一定會讓你食指大動。包你滿意得說不出話。」她走向站在原地、一臉茫然的老金,「走吧!帶我去廚房。」
老金得到金克雍的許可,便立刻領著寶貝走進廚房……
金克雍望著寶貝自信滿滿的背影,不禁冷嗤哼笑:「哼!就不信你會做出什麼好吃的東西。」
等待美食上桌的同時,時間也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金克雍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忍不住喃喃嘀咕:「做頓飯要花這麼長的時間?我看八成是做不出來。」
「來了!來了!」
寶貝雀躍的聲音從廚房門口竄人金克雍的耳朵,金克雍不由自主地將目光移至餐廳的入口。
只見老金面帶笑容地推著餐車尾隨在寶貝身後。寶貝領著老金來到他的面前,臉上漾著率真的笑靨。
「讓你久等了。」她的身子往旁邊一挪,手往老金面前的餐車一指,「當當!這就是我為你準備的人間美味。」
金克雍起身繞過餐桌來到餐車前,看到餐車上擺滿了各式各樣令人垂涎三尺的料理,不禁瞠目結舌、滿臉疑惑,「這真是你弄的?」
「百分之兩百。」寶貝得意地抬高下巴。
金克雍似乎等不及想品嚐,大手一抬,「筷子。」
老金立刻將筷子遞在金克雍的面前,金克雍拿起筷子先品嚐那道蒸魚;這滋味果然如她自誇的一樣好!她的廚藝令他刮目相看,魚肉的鮮美、滑嫩令人唇齒留香。接下來是烤雞,雞肉細嫩得彷彿不帶一絲纖維……一道道的美味菜餚果真令他食指大動。
「怎樣?看你往後還會不會小覷我!」寶貝得意的眼神裡充滿著促狹,語氣中更是充滿著勝利的驕傲。
為了不讓她繼續得意下去,金克雍決定要滅滅她的威風;他突然放下筷子,「食物只要能吃飽就行了,幹嘛要這麼大費周章?為了等一餐要耗去這麼多時間,我才不幹!」
他的譏諷猶如一盆冷水,瞬間澆熄她所有的喜悅;大受打擊的她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她覺得自己彷彿被人打了個巴掌,耳邊轟轟作響。
「說謊!你剛才明明吃得津津有味……」寶貝像困獸似的做最後的掙扎。
「那不是因為你做得好吃,而是因為我餓了。」金克雍毫不留情地傷害她。
一場歡喜忽轉為悲,寶貝的俏顏上血色盡失。瞥見他的嘴角一揚,她的雙眼閃爍著狂熾的怒火;雙手往餐車上一掃,所有的菜餚全被她掃落在地。
見狀,老金和金克雍受時愣住。
金克雍快速回神憤恨難耐,他低吼著:「如此糟蹋食物,你不怕遭天譴?」
「我寧願遭天譴,也不再讓你多吃一口!」一股怒氣在寶貝的心中激盪。
接著寶貝忿忿不平地丟下金克雍逕自轉身奔上樓去;然而看著她上樓的身影,他的胸口彷彿被人湊了一拳似的痛苦不已。
他的良心不斷地在苛責自己,這種感覺讓金克雍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