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極端的思緒不斷地衝擊他的心,「寶貝、寶貝……你到底是天使還是撒旦?」他完全困惑了。
天曉得她對他施了什麼魔咒,他已經被她魅惑得意亂情迷、神魂顛倒……
當他陷入沉思時,隔壁的房間突然傳出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音,這聲音在沉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金克雍的心因那聲響而緊繃,他突地睜大雙眼,「寶貝?」
急急起身,金克雍走出房間來到寶貝的房門前,他在門口站了片刻,將耳朵貼在門板上想聽清楚裡面的動靜,不料房內一片寂靜沒有什麼聲響,他不禁愣了愣;會是他的聽覺出了問題?
金克雍轉身欲回自己的房間,但是走了兩步又回頭瞅著那扇門;他心裡有些不安,隨後又自覺好笑地甩甩頭,轉身回到寶貝的房門前,扭轉門把走了進去。
整間房間只有一盞暈黃的小燈,金克雍想借助微弱的燈光審視床上的人兒,不料床上一片零亂彷彿經過一場世界大戰,卻獨獨不見寶貝的人影;金克雍頓時心裡一慌,低聲自問:「人呢?」
環顧四周,寶貝的衣服、鞋子都擱在一旁的椅子上,這表示寶貝還在這個房間裡;金克雍放輕腳步在房間裡梭巡,當他來到床的另一邊突然頓住了腳步,他啞然失笑地凝視著裡著被子蜷縮在地上的寶貝。
見狀,金克雍可以猜出之前那道聲響,鐵定是寶貝摔到床下所發出的聲音,只是……好笑的是,她居然還能安然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他微微一笑,彎下腰小心翼翼地抱起寶貝,當他望見她天使般無憂的睡顏,他的心不禁有股莫名的悸動;她的小臉枕在他的胸前緊靠著他,剎那間他全身彷彿燃起一把狂熾不安的火焰。
他輕輕地將寶貝放回床上,溫柔地為她拉上被子,坐在床沿凝視著她。
啊!她看起來竟是如此純真;金克雍情不自禁地俯身貼近她,伸出手想觸摸她的臉頰……
豈料,寶貝一個翻身竟一拳揮中金克雍的眼睛,金克雍雙唇緊抿不讓一絲聲音逸出,撫著疼痛的眼睛走出房間。
回到房間他連忙喚來老金,要老金端一盆冷水到他房間。
不明就裡的老金先是一怔,但當他把冷水端進金克雍的房裡時,他便明白了一切——
莊主變成熊貓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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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裡不是自己的家,但這一覺是寶貝多日以來睡得最舒服的一回,她坐在床上不禁莞爾一笑;這可是她第一次醒來時不是在地上而是在床上。看來她是真的累了,累得她都無法翻身,所以昨天才沒翻到床下。
她興匆匆地從床上跳了起來,換下睡衣迫不及待地衝出房間;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麼、樂什麼,她只是想趁金克雍還沒起床之際,好好瞧瞧這個金聲山莊。
昨天走進山莊後,她只顧著和那怪人在嘴上爭強鬥勝,一直無法好好瞧瞧這裡的一切,她相信這裡一定有直得她探險的地方!思及此,她露出了詭譎、嬌美的笑靨。
她蹦蹦跳跳地像只輕巧的貓兒一般從二樓衝了下來。老金絲毫沒注意到從樓上衝下來的她。
寶貝靈巧地跳到老金面前,「嗨!早。」
老金著實被她嚇了一跳,一抹驚慌從他臉上掠過,待他看清楚擋在身前的人是寶貝時,才稍稍平撫了被驚嚇的心。「是你啊!小姐……早。」
寶貝俏皮的往二樓一瞟,故意壓低聲音詢問老金:「那傢伙應該還沒醒吧?」
「你口中的那傢伙是指我嗎?」
一道低沉嚴厲的聲音,驀地從背後竄進寶貝的耳裡。
寶貝吃驚地張大雙眼、縮起肩膀;老金朝她做出一個莫可奈何的表情,彷彿是在跟她道歉無法及時知會她,金克雍就在她的身後。
寶貝快速斂去難看的神色,並且揚起一抹嬌笑轉身迎視他,「我只是……」忽然發現他瘀青的右眼,她的解釋來到嘴邊又吞了回去,「你的眼睛……」
金克雍立刻以手掩住右眼,並且側過身子迴避她好奇的目光。「我的眼睛不關你的事。」
她好似發現新大陸一般,不停地在他身邊兜轉,「讓我看一看,你是怎麼弄的?」
金克雍閃避著好奇的她,「不干你的事。」
「我就是想看清楚。」固執的寶貝緊追不捨地纏著他。
「我說不干你的事,就是不干你的事。」金克雍實在忍受不了她的蠻纏,只好惡狠狠地將她推開。
寶貝跟踏地退了幾步,跌個四腳朝天,「哎喲!」
見狀,金克雍連忙伸手拉起她.「你有沒有受傷?」
寶貝扶著他強而有力的手臂,先是一陣錯愕隨即好笑地看著他慌張的神色;金克雍眼中的慌亂逐漸消退,注視著她的目光似乎逐漸轉為陰沉。
「我的表情很好笑嗎?」
寶貝斂起笑容,心保意亂地連忙移開盯著他的目光,「不是。」她拍拍屁股上的灰塵,偷偷地瞥了他一眼,「你這個人真的很難相處。」
「那又怎樣?」他倨傲地將雙臂橫在胸前。
「我能說什麼?一個人的個性除了與生俱來之外,就是受到後天環境的影響,依我看你真的是『先天頑固、後天僵硬』;就和孫悟空一樣,你八成也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寶貝語帶嘲諷地說著。
金克雍頓時氣得滿臉通紅,「你說夠了沒?」
寶貝瞥見他那頭逐漸變紅的頭髮,立即告饒:「不說了,你別生氣行不行?」
金克雍發覺寶貝似乎懂得以他的髮色辨識他的心情,他從嘴角逸出一聲冷笑!「你還滿懂得見風轉舵的嘛!」
「喝!我又不是傻瓜。」寶貝嘴一撇,做了一個鬼臉。
「你真的應該慶幸你不是一個傻瓜。」金克雍揚起雙眉,不屑地瞥了她一眼。
寶貝氣惱地瞪著他,突然發現他除了那頭會因情緒而變色的頭髮外,不可否認他十分英俊,他全身充滿著陽剛味,還有那股高傲自大的氣勢,強烈得教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不過她也發現他習慣將那性感的唇辦扭曲成譏諷的線條,那對睿智的黑眸中隱藏著陰沉的目光。
她實在摸不透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喂!你一向都是這樣看男人的嗎?」他漫不經心地問道。
「才沒有呢!有的男人要張大眼睛看清楚,有的我根本就不屑一顧。所以你應該慶幸自己是前者。」寶貝大膽地說著。
瞧她那副近乎狡猾的笑容,甚至還有些得意的樣子,金克雍真的拿她沒轍,「不跟你瞎鬧,我要出去了。」
「你要出去?」寶貝的雙眼立刻閃著雀躍的光芒。
金克雍冷冷地斜睨著寶貝,「難不成我出去還得經過你的批准?別忘了誰才是這裡的主人!」
寶貝故意忽略他臉上的冷厲表情,雙眸依然盈滿笑意,「放心,我才不會傻到懷疑你在這裡的權力。」
「算你有自知之明。」金克雍嗤哼一聲,轉身瞅著老金,「等一下……」
「我也要去!」寶貝不待他把話說完,迫不及待地出聲打岔。
金克雍迅速蹙緊眉頭,瞪視插嘴的寶貝,「不准!」他厲聲威嚇。
寶貝不以為然地回瞪金克雍,「為什麼不准?你別忘了,我是你的客人而不是你的犯人!」她鄭重聲明。
金克雍簡直快被她的理直氣壯氣炸,眼裡燃起怒火,「既然你還記得自己是我的客人,你就要謹守一個客人的本分!」
「什麼?」寶貝怔怔地看著他,「這我就不懂了,客人的本分是什麼?我又沒有為難你……我哪有不守客人的本分?」
面對伶牙利齒的她,金克雍的臉色變得鐵青,「你真是個缺乏教養的女孩!」
寶貝錯愕地看著金克雍,「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出門,就成了沒教養的女孩?喂!怪人,你這話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我不去了!」她大為光火地朝他嘶吼。
瞧著被他激怒的寶貝,他心裡居然有著一股滿足感。「太好了!我可等到你這句話,那你就乖乖待在這裡吧。」
寶貝登時一愣,霎時明白他是故意激怒她,當她明白之際不免暗罵自己——笨喔!為什麼會笨到上他的當?
再說他的意圖十分明顯,他擺明了就是要撇下她,強迫她遵從他的命令。
「不去就不去,誰希罕跟你這種人出門?哼!」寶貝心裡縱使有著千百個不願意,但總不能教她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吧?
金克雍將雙臂交疊在胸前,審視著寶貝那張刻意繃緊、裝作漠不在乎的臉,撇開心中怒氣,此時他真想大笑;為了避免自己會忍不住爆笑出聲,他連忙旋身背對著寶貝,「老金,好好招待寶貝。」突地他記起某件重要的事,便冷著一張俊顏看向老金,「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任何人進禁地!」
「是!莊主。」老金自然得遵從主人的吩咐。
寶貝當然聽到了他的交代,這些話分明就是沖養她來的!寶貝氣急敗壞地在他背後猛做鬼臉,那俏皮的模樣逗得老金連忙以手掩嘴,免得爆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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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寶貝不知道金克雍是為了何事出門,但是她很清楚他並沒有帶金蝶出門。
太好了!至少她可以趁他不在家,溜進他口中所說的禁地,至於老金嘛……他也不可能放下手邊的工作,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吧?
寶貝無聊地在金色山莊打轉,仿若金克雍所養的蝴蝶一樣四處飛舞,讓緊跟在她身後的老金一路苦追。
寶貝不時偷瞄著已經滿臉倦容的老金,她忍不住地竊笑著。
她一本正經地轉身,快步來到老金面前,「老金,我又不是你家莊主的犯人,有必要這麼盯著我嗎?」
老金面有難色地看著她,「我當然知道你不是莊主的犯人,但是我不能違背主人的命令。」
「命令?」寶貝佯裝吃驚地瞅著老金,「你有沒有說錯?當時我也在場喔!金克雍出門時所說的話明明是『吩咐』而不是『命令』。」
老金無奈地露出一抹苦笑,「明的是吩咐,實際上是命令,我怎能違背主人的命令?」
寶貝不想跟他在言語上爭論,轉而瀟灑地將雙手插進褲袋,「就算金克雍的話是命令好了,他只是怕我再度闖入禁地,不過你們口中的禁地我已經參觀過了,所以那裡已經引不起我的興趣,安啦,我不會去禁地了啦!」她毫不在意地說著。
老金不敢掉以輕心地緊瞅著寶貝,瞧她一臉滿不在乎的神情,他安然地鬆了一口氣!「太好了!既然你能瞭解莊主的話意,我大可喘口氣了。」
看見魚兒上鉤了,寶貝不禁偷笑,「我當然瞭解金克雍的意思!我才不屑去禁地,那兒又沒好玩的東西;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再訓練自己的口才和激盪自己的腦力。」
此話一出,老金不禁莞爾,「你能這麼想就好了,不過我是真的很佩服你敢跟莊主作對。」
「他?」寶貝粗魯地啐了一聲,「我為什麼要怕他?他又沒有多長一隻眼睛。」
老金終於忍不住地大笑出聲,「我相信在金色山莊裡就屬你的膽子最大。」
寶貝一臉茫然地看著老金,「他真有這麼可怕嗎?」
「嗯。」老金緊抿著嘴,笑著點頭。
寶貝慵懶地聳一聳肩,「算了,明哲保身!我還是別去招惹他為妙。」
「你總算有了自知之明。」老金面帶微笑地誇獎她,「我想我也不必一直跟在你身邊了。」
寶貝心底暗自叫好;太好了!老金終於要走了。「那你去忙你的,我在這附近遛遛。」其實她是在催促老金盡快離開。
老金低頭看看手錶,接著抬眼注視寶貝,「現在也快中午了,我先回去為你準備午餐。」
「嗯,謝謝你。」寶貝愉悅地瞅著老金。
聞言老金轉身離去,寶貝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漸行漸遠的老金,她忍不住地大笑;沒想到憑著無奈的表情和三言兩語就能打發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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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悄悄地潛回地下室,站在通往「禁地」的門前,其實她不是一個喜歡陽奉陰違的人,只是不知是什麼樣的魔力,讓她對這裡萌生一股莫名的渴望。
她好想觸摸金蝶!
站在門邊她探頭往裡頭望,或許是心中有鬼,明知金克雍不在家,她依然有些惴惴不安。
當她看到籠中正展翅飛舞的金蝶,登時眼睛為之一亮,宛如著魔般地被它深深吸引,她笑瞇瞇地奔向金蝶,「嗨!我們又見面了。」
金蝶停止舞動的翅膀,在籠中與寶貝對望。
寶貝的眼閃爍著築然的光芒,直視著金蝶。「我覺得我們之間似乎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緣分……」
金蝶振動一下翅膀。
寶貝彷彿感受到它傳來的訊息,忍不住笑了笑,「難道我倆真的有緣?」她不由自主地將手指伸進籠內,「讓我摸摸你好嗎?」
金蝶振動翅膀在籠中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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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來到金色山莊雖然只有短短二十幾個小時,但她調皮的個性已幾乎逼瘋了金克雍,尤其每當他和寶貝在一起時,他的心就宛如猛浪般澎湃洶湧。
她絕非生得國色天香的美女,但是她的嬌、她的俏讓他屏息,甚至心跳瞬間失序、漏跳一拍;今天若說他是有意躲避她而跑了出來,那也是一種理所當然的反應。
記得寶貝說過她是與親人一起進入森林,若寶貝說的是真話,也許白靈深或黑棠風二人中會有人知道寶貝親人的下落。
金克雍開著車子,在森林中兜轉,思索著要先去誰家打聽。
白宮?黑森林古堡?
他摸著下巴費心思量,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他哪兒都不想去!
他錯愕呆愣;莫非他不想讓寶貝離開他?
是嗎?真是這樣嗎?
就在他質疑自己心意的那一刻,他的心頭突然感到一絲莫名的痛楚,他蹙起雙眉、撫著胸口,臉上乍現一抹驚恐,「金蝶!該不會是金蝶出了什麼事……」
一想到金蝶,緊接著他也想到了寶貝——
「一定是寶貝!」金克雍忿忿地吼道。
他心急如焚地將車子掉頭急急駛向金色山莊。
回到莊裡,等不及引擎熄火,金克雍便從車裡跳了出來。「老金!老金!」
老金聽見車子的引擎聲時還懷疑地愣了愣,直到聽見金克雍狂怒的吼叫聲後,他才確定自己的聽力沒出問題,他急急地來到金克雍的面前。
「莊主,您怎麼……」
金克雍擰緊眉頭,盯著怯怯地站在自己面前的老金,「寶貝現在人在哪裡?」
老金驚愕地看著焦躁不安的金克雍;莊主竟會為了寶貝匆匆折回山莊?
金克雍的大手揪住老金的衣襟,將他雙腳提起;因捺不住心中的焦急而嘶吼:「我問你,寶貝現在人到底在哪裡?」
「她……她在……」老金漲紅著臉幾乎喘不了氣。「寶貝在屋外……」
金克雍質疑地放開老金,喃喃自語:「她在屋外?」
老金如獲大釋般地喘丁一口氣。「寶貝是在屋外沒錯。」
金克雍依然不放心地斷然下令:「去找她來見我!」
「是。」
在老金回應的同時,二人突地聽見從地下室傳來一陣陣驚喜的狂笑聲;金克雍和老金登時怔愣片刻,回神後,金克雍被怒火燃紅的眼直瞪著驚慌不安的老金。
「你不是說寶貝在屋外嗎?」金克雍獅吼般的怒吼聲,足以震動整個金色山莊。
「我……我……」老金頓時面有愧色、無言以對,他根本不知道寶貝何時跑進禁地;心裡不禁長歎一聲——唉!他真的會被這闖禍精給害死……
金克雍惡狠狠地瞪了老金一眼,「看我等一下怎麼跟你算這筆帳!」話甫落,他隨即加緊腳步衝向地下室,希望能及時阻止悲劇發生。
氣喘吁吁地衝進地下室,金克雍猛然推開地下室的門,「你——」焦急、恐懼所引發的怒火正要爆發之際,他卻被眼前的景象給震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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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放出了金蝶和所有的蝴蝶,她雀躍地佇立在蝴蝶群中;蝴蝶們反而因為金克雍的突然闖入而嚇得四處飛竄……
寶貝看到站在門前的金克雍以及他那頭如火炬般火紅的頭髮,內心不由得為之一顫,笑容旋即僵在臉上。「你……你怎麼回來了?」
「你在幹什麼?」驚懼的語氣帶著一絲不安的憤怒,他灼熱的目光正注視著她。
她似乎被他的怒氣嚇到了,但是她很快就恢復了鎮定,「我只是好心地想幫你照顧……這群蝴蝶。」說這話時,她全身不斷地打著哆嗦。
金克雍走向她,他沒有忽略她話中的調侃,神情複雜地瞪著她片刻,他才冷冷地說道:「我出門時是怎麼吩咐的?你卻將我的話當成耳邊風廠憤怒像烈火般在他眼底熊熊燃燒。
剎那間,寶貝心頭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沮喪。「我……」
金克雍向前跨了一步,一把揪住寶貝的衣襟。「你一直在打金蝶的主意是嗎?說!你到底有何目的?」
寶貝驚懼地看著他,她覺得他的臉色比發狂的老鷹還嚇人、比山中的猛虎還可怕,但是她告訴自己絕不能被他嚇倒。「我根本沒有什麼目的,若是你一定要說我心懷不軌,那我惟一的解釋就是……我喜歡蝴蝶。」
「一派謊言!」金克雍忿忿地吼道:「你根本不是喜歡蝴蝶,你是想殺了蝴蝶。」
「我要殺了蝴蝶?」寶貝瞇起雙眼,挑釁地挑起一對柳眉;她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和冷酷的他對峙。「我慎重的警告你!金克雍,這世上不只你一個人喜歡蝴蝶,我也喜歡蝴蝶。」
金克雍頓時啞口無言陷入沉默;她真的喜歡蝴蝶?接著他不以為然地聳一聳肩,勾起邪邪的淺笑。「不可能!如果我的記憶力沒減退的話,記得第一次見到你時,你好像是準備要捕捉我的金蝶。」
寶貝沒料到他會提及此事,兩朵紅雲不自覺地飄上雙頰,「當時我以為自己發現了稀世之寶,怎知它會是你養的,所以你怎能怪我?金蝶的身上又沒標明它是何人的寵物。」
金克雍斜睨寶貝一眼,儘管氣極了但是他不能不同意寶貝的話,寶貝說得一點都沒錯……
他神情激動地來到金蝶面前伸出手臂,「來吧!」待金蝶乖乖地飛到金克雍的手臂上。金克雍臉上的怒氣才逐地消散,露出一抹溫柔的微笑。「我帶你回籠子裡。」
寶貝氣不過地瞪著金克雍;一個鐵錚錚的漢子居然會對一隻蝴蝶如此溫柔,對她卻是一副恨不得能將她生吞活剝的狠樣!
「你好可惡!」寶貝憤而扭頭走出地下室。
金克雍微怔須臾,嘴角不由得泛起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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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嘟著嘴走出地下室,老金驚慌地望著寶貝;她是什麼時候闖入禁地的?
老金愕然地看著寶貝,「你……」隨後他垮下一張臉,「我真的被你害慘了。」
寶貝怔怔地看著老金,再回頭瞄了一眼地下室,霎時她一臉歉意地瞅著老金。「對不起。」
老金不知待會兒要如何面對金克雍;沒有人敢惹怒性情乖戾的莊主,今日自己卻要因為她的莽撞而受過,他難過地低首猛搖著頭,哀歎一聲:「唉!算了,或許是我注定躲不過這一劫。」
寶貝過意不去地瞅著老金,「金克雍真的會罰你?」
老金不由得苦笑一聲,「莊主向來嚴苛,今天我違背了他的交代勢必得受罰。」
寶貝回眸瞅著地下室緊閉的門,頓時義憤填膺地對著老金拍拍胸脯。「要是他真的要罰你,算我一份!」
「真夠義氣。」
一道冷酷如冰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登時一股寒意從她腳底直竄腦門,寶貝忿忿地回頭看著金克雍。「你這是什麼意思?分明是想對我示威。」
「一個僕人違背了主人的命令理應受罰。」他臉上的笑容極為陰鷙、狠戾。
寶貝突地像頭蓄勢待發的母獅,一古腦兒地朝他咆哮:「他今天要是因為我慘遭你的處罰,你不如就直接罰我好了,我可不希望有人代我受過。」
「罰你?」金克雍的臉上突然浮起一抹邪佞的笑。
「對!罰我。」寶貝冷冷地睨著金克雍,很快地便撇開視線。「我就不信你能罰得下手。」她在嘴裡喃喃地咕噥著。
金克雍突地放聲狂笑,狂妄地抬起她的下巴。「別以為我會對你心軟。」
寶貝驚愕地凝視他那雙仿若深不可測的黑瞳。「你準備怎麼罰我?」
金克雍猛然抽回手暗自思量,眼中閃過一道陰惻的目光.隨即冷笑道:「老金是我的僕人,既然他犯了錯而你要代他受罰,那你自然是要接受和老金相同的責罰才對。」剎那間他犀利的眼中綻現充滿興味的光芒,「我就罰你做五天的女奴!」
「五天的女奴?!」寶貝不由得驚呼一聲。
「在這五天裡,你將無法受到禮遇。」金克雍毫不退避地凝視著雙眸圓瞠的寶貝。
縱使寶貝的心裡有百般的不願意,但是她不會讓他人代自己受過。「好吧,五天就五天。」
金克雍投給她輕蔑的一瞥,「這五天裡你不能和我一起用餐。」
「我才不希罕和你一起用餐,行!我答應你。」寶貝不以為意地一口答應。
「不能擅自進入地下室。」金克雍神色冷厲地注視著她。
寶貝思量片刻,無奈地答應:「好吧……我相信自己不會傻到再為自己增添苦刑。」
這樣的條件就被她稱之為苦刑?金克雍真的很想笑出聲來;如果她聽完下一個「苦刑」,真不知她的臉上會出現什麼樣的表情。
寶貝望著他暗自思忖的樣子,忍不住嚷道:「全部說完了吧?」
金克雍從沉思中猛然回神,「當然不只這些。」
「還有?」寶貝忍不住怒氣地大聲叫嚷。
「除了一般女奴的工作之外,你還得伺候我。」金克雍意味深長的目光,肆無忌憚地直視著她。
寶貝登時目瞪口呆,臉上的表情好像被雷擊中,「有種你再說一遍!」
「你要伺候我!」金克雍神情泰然地重複一遍.冷冷的語氣中夾帶著一股不容漠視的威嚴。
「你又不是少了一條胳臂或是一條腿,居然要我伺候你?」寶貝的目光如利刃一般狠狠地瞪著他。
金克雍冷笑一聲,「答不答應隨便你。」為了逼她乖乖就範,他轉眼瞅著和寶貝一樣滿臉驚愕的老金,「你!收拾行李滾出金色山莊。」他皺著眉厲聲下令。
老金仿若瞬間墜人地獄一般的驚駭不已。刷白著臉雙腿癱軟跪地,「莊主……我求您,我一家老小都靠我……」
寶貝的心重重一震,臉色也隨之僵凝,他分明是故意為難她!
看見老金跪著苦苦哀求金克雍。她實在於心不忍,她怎忍心讓老金一家老小失去依靠,沒來由的挫敗感如排山倒海般無情地襲向她。
「我答應你,做你五天的女奴,惟一的條件是不准你開除老金。」
寶貝憎厭的眼神對上他威逼的目光。
老金吃驚地抬頭望著寶貝,連聲道謝:「謝謝你,寶貝。」隨後用乞求的目光看向金克雍,冀望他能收回成命。
金克雍表情嚴肅,目光雖然犀利無比,但他心底卻感到好笑;不可否認她是個講義氣的女孩。「好!我答應你,不讓老金離開金色山莊,而你……要信守約定,做我五天的女奴。」最後幾個字他故意加重語氣。
縱使她有再多的不願和無奈,寶貝都無法違抗他的命令,「我會做完這五天的女奴,傲慢的混球!」她以極度不屑的口吻回應他。
金克雍當然知道此刻她的心中一定有著千百個不願和不服氣,不過最後還是他得到勝利;他的嘴角驕傲地微微上揚,露出滿意的微笑。「就從今天開始。」
「什麼?就從今天開始……」寶貝不能置信地睜大眼睛,她愕然地看著眼前這個狂妄自大的金克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