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做什麼?!」早辦了休學的魏芙蕖莫名其妙地看著有男有女約莫六、七位陌生人如大軍壓境般地闖進她的臥室。
捧著依然昏昏欲睡的頭,她發現自己突然被架起,接著那些人開始在她身上胡亂比劃,須臾一件完美的白緞已經包裹住她纖柔的身子。
「老天……」她吃驚的低喃,她沒這麼蠢,這明明是……一件婚紗,一件差得不可思議的婚紗。
「司徒隼鷹!你、你給我出來……」她連想吼他都沒力了。
她不敢相信他竟然敢這麼做!打從他從楊家的壽宴帶她回來到現在,過去幾個月司徒隼鷹不知道跟她求婚多少次了,她屢屢拒絕,沒想到他竟使出先斬後奏的小人手段。
司徒隼鷹雙手環胸,懶洋洋地出現在臥室房門口,「怎麼了?小寶貝,不滿意你的婚紗?」
魏芙蕖一雙水眸控訴地瞪著他,「你不能這樣逼我。」
目光熾熱的掃過她的全身,懷孕不減她的美麗,事實上司徒隼鷹覺得他對她的慾望不退反增,若說荷兒懷孕前後有什麼不同,那只有她的脾氣了,從前的荷兒好說話多了,過去只要他一個眼神,她常常就心軟而投降。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但現在,他竟然連個婚禮都要不到,女人不都想要她的男人向她求婚嗎?怎麼他試了四個月依然徒勞無功。
他使了個眼神讓工作人員先下去,「那你就告訴我,為什麼你不肯嫁我?」
「因為、因為我們一點也不適合。」她不要這樣權宜的婚姻,只靠她的愛及一個即將出世的小生命是不夠維持一個婚姻的,她不要當一個替代品,也不要一個不愛她的丈夫。
司徒隼鷹微微蹙眉,「這個問題我們討論過很多次了,我們『非常』適合。」他特別加重語氣。他愛她,相信她也愛自己,那是什麼見鬼的理由讓兩人不能結婚?拖到現在孩子都快出世了。
「我不管,我不管!」她無理取鬧道。反正這是孕婦的專利。
「你還在氣我那天丟下你嗎?我解釋過我的態度,我不是故意凶你,也不是故意丟下你。」
四個月來,她什麼也不談、什麼也不說,自己只好胡亂猜測。
「那芙蓉呢?」她低垂下頭喃喃低問。
司徒隼鷹聽到了,「關那專門惹事的小魔女什麼事——」他猛地頓了一下,「好吧,雖然我一點都不歡迎她,但如果你一定要她參加婚禮,我可以等,就等她三天,這下你肯嫁了吧?」
魏芙蕖驚訝地看著他,「你討厭芙蓉?」
他嫌惡地撇了撇嘴,「談不上什麼討厭,只要她別出現在我面前。」
「可是……我們長得一樣……」她不解地撫著臉頰。
司徒隼鷹走向前,在她膝前蹲下,「誰說你們長得一樣,在我眼裡你是獨一無二的。」
這些話……他從沒說過,眼眶驀地酸澀,魏芙蕖眨了眨眼吞下感動,「這表示……你愛我?」
他奇異地瞅著她,半晌道:「你從哪裡以為我不愛你,我不是說過了嗎?」
不安散去,她開始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哪裡說過?」她低聲抗議。
「我不可能將愛常掛在嘴邊,但我知道我說過。」
「在哪說的,我怎麼不知道?」她堅持,若有她一定記得。
「在床上。」司徒隼鷹理直氣壯,「每回我抱著你時,不都有說。」
「呃——」魏芙蕖霎時嫣紅了小臉,「那……那不算數。」其實每次被他抱在懷裡,她總讓兩人間的激流欲潮給沖得渾然忘我,哪知道他低吼呢喃些什麼,好吧,有幾次她模模糊糊間是恍若聽見他呢喃著愛語,但她以為那些話沒意義,只是慾望勃發下的用語。
司徒隼鷹邪魅低笑,鼻尖努了努她細白的頸項,「那不算數?總好過某個小女人連說都沒說過好吧。」火熱的唇親暱地吮吻著,其實心裡還是在意她從未親口道愛。
「那、那是因為我以為你愛的是芙蓉!」她一時心慌自曝內幕。
「果然是那個小魔女惹的事!」他帶著懲罰微微加重力道,「你從哪點以為我愛的是她?在我看來,除了顏柏巽,天下哪個男人會愚蠢的看上她。」他毫不留情的批評道,不掩口中的嫌惡。
魏芙蕖皺了皺眉頭,不確定是否喜歡他這樣貶損自己的孿生妹妹,「可是……你曾告訴我你要的是芙蓉,不是我。」
「我是說過。」他狠狠地吻上她的唇,這小女人竟敢懷疑他,「要知道,我當初對你可不好,你可是代那小魔女受過,我會生氣就是氣她還有自己這一點。」
「哦。」她心虛地應了聲。自己實在太離譜了,白白浪費兩個人的時間。
「哦什麼哦,還不快表示一下!」他不滿地攫緊她的腰。
終於,她蒙開微笑,激動地環上他的頸子,「我愛你。」道出他等待已久的愛語。
貼著她的臉側,司徒隼鷹滿足地逸出一抹微笑,「我知道。」但不比親耳聽到來得撼動人。
魏芙蕖怔了一下,「你怎麼知道的?」她表現得那麼明顯嗎?她微微推開他,雙手抵著硬實的胸膛,嘟著紅唇,「我以為我沒說過。」
「你說過。」他點點頭。
思索地皺了下盾心,「沒有。」她非常確定。
「你有。」他抿著唇非常嚴肅。
「那是什麼時候?」
他緩緩揚起邪惡而俊美的唇瓣,「在床上,你的每一個蠕動、每一個懷抱、每一個呻吟,都告訴我,你愛我。」
「老天!」魏芙蕖瞬間漲紅了小臉,她呻吟了一聲,將小臉害羞又悔恨地埋入他的頸際。
司徒隼鷹低低笑了出聲,滿足地抱緊她。
「現在,心愛的寶貝,可以嫁給我了吧?」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