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朵鷹步下樓,櫻唇不斷地張開閉合,叫罵聲迴盪在整個客廳裡。
「早。」阿魏親切地綻出笑容。
她走到阿魏為她拉開的椅子坐下,阿魏的禮貌好似理所當然。她盯著滿桌豐盛又多選擇的美食,竟然沒什麼胃口,瞧瞧四周空蕩蕩的,冷清得教她想逃開。
「為什麼只有我?藏頤呢?昨晚我明明跟他約定好不准開溜的,怎麼一大早也不見他向我說聲早?」
「藏頤一大早就起床了,連我準備的早餐都沒用就匆匆出去,不曉得在忙些什麼。」阿魏道。
她突然大拍桌面,玉米濃湯隨著振動灑了出來,「出門?他不要命啦?老爹現在把他視為頭號敵人,他就這麼出門,不怕隨時一顆槍子穿膛而過嗎?」
「你……說些什麼啊?」阿魏一臉茫然,他不過是受雇於池胥儒,其他的一概不清楚,當然不會聯想到黑道。
她驀地站起來,歇斯底里地自喃:「不行,要是老爹不分青紅皂白把他殺了,那能靠誰去實行我的逃婚計劃?」雖然老爹不會隨意殺人,頂多是抓了藏頤問她的下落,但是這次老爹失去的是她,難保他不會錯手殺了藏頤,她怎能看藏頤因她而死呢?
「去找他回來。」她轉身向大門奔去,不料卻撞到一具人牆,她高興地抬起頭來,「藏頤!」
溫和中帶點邪淫的笑出現在她眼底,她立刻退開一步,「怎麼是你?」
池胥儒一直認為她還是個黃毛丫頭,絲毫引不起男人想征服的慾望,但是經剛才那一撞,他才驚覺她雖嬌小玲瓏,卻擁有豐滿柔軟的雙峰。他一開始的目標不是她,但是若是能得到她,那也未嘗不是件好事,且對鷹煞盟來說還是個不小的打擊呢!
桑朵鷹背脊倏地涼起,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感覺池胥儒彷彿一頭沒餵飽的狼,不懷好意地將目標鎖定她。
「沒想到你的身材挺惹火的。」這種恭維是女人最愛聽的。
她可沒空理會他。當初她怎會看走眼了,當他是正人君子,沒其他不軌的思想?
「請你讓開,我要出去。」她道。
「朵鷹,你不吃早餐是不行的。」阿魏聽到她還在客廳,立刻從廚房出來,「少爺,你來了。」
「你還沒吃早點?」池胥儒不知打什麼主意,「阿魏,去把後花園的花整理乾淨,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停。」
他是故意要支開阿魏的,她吃驚地瞭解他的意圖。
「阿魏,你別走。」她驚惶地叫。
「快去吧,我還要陪朵鷹一道用早餐呢!」池胥儒道。
「阿魏!」她已經喚不回阿魏,只好與他保持安全距離。
「小頤不在,正是你和我獨處的良機。」
「花心的男人,你明明只對藏頤有好感,不是說我只是個丫頭,怎麼突然看上我?害我受寵若驚呀!」她一點也沒有受寵若驚的樣子,反之嫌惡不已。
「被我這麼懂得情趣的男人看上,那是你得來不易的機會。」他一步步逼近她。
「別過來,藏頤馬上就會回來,我們立刻就離開這裡!」她實在瞧不起自己曾為了有個棲身之所,而叫藏頤掩飾男人身份遷就她,真是慚愧。倘若今天有什麼不測,全是她自食惡果,但是她不希望清白就毀在他手上啊!若是她非得委身於一個男人,她也會找藏頤而不是他。
池胥儒大笑出聲。兩個女人能幹什麼?到時候說不定可以兩個女人一塊搞定。
他一手扣住她的下顎,忽略她受驚的眼神,淫邪地將唇覆上她的。
她倒抽口氣,哀悼她的初吻就這麼飛了。她的反抗沒有得到善待,反抗力愈強,他愈是粗暴地征服她柔軟溫潤的紅唇。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池胥儒野蠻的行為打斷,他被推開了數步,連忙穩住腳。
「藏頤!」桑朵鷹一見是藏頤,毫不遲疑地奔進他懷裡縱聲大哭。她是千金之軀,可沒有人這麼對待過她,這真是奇恥大辱啊!
藏頤一向冰寒的眼燃起一簇火苗,看得池胥儒背脊一陣涼颼。太冷漠了,冷漠到可以水火相容,寒意和怒火奇異地並存,這代表著生氣吧!
「一個冷艷,一個清純,我為我的好運氣喝彩。但是我該從哪位開始呢?」池胥儒慾火焚身,脫掉外套,鬆開領結。
「不要臉!」桑朵鷹斥喝。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想要的女人從沒得不到的。」
「從來沒有嗎?」藏頤開口,那語氣幾乎可以凍結太平洋。
「我今天就可以證明給你看。」池胥儒除了對槍法自負外,他也是個練家子,應付一些小角色綽綽有餘了,女人更不用他操心,光在力
道上女人就輸了。
「我會讓你嘗到什麼叫失敗!」藏頤道,不曾發過那麼大的脾氣,他這次要向池胥儒討回公道。
池胥儒不以為意地嘲笑著,一個女流之輩能對付他?藏頤不過是高大一點、冷凝一些而已。他堆起一抹興致濃厚的笑,勾著手指頭領教藏頤能玩出什麼花樣。
藏頤不屑地冷哼,凌厲的攻勢一展開就險些擊中池胥儒的臉頰。池胥儒愕然地驚望藏頤,雖然剛才他僥倖閃過藏頤的拳頭,但拳頭的勁風竟掃得他臉頰微微發疼,要是被藏頤結實擊中,這一拳可不知要痛幾天才會好。
藏頤轉身看向池胥儒,一個突來的側踢逼向藏頤,他微微側過身子閃掉,雙手反扣住那雙修長的腿,沒有給池胥儒反應的機會,一個往前拉的力道幾乎將池胥儒的腿分裂開來。
池胥儒跌在地上,不可思議地看著藏頤。若非自己有幾把刷子,腿骨尚軟,經過剛剛那一扯,他的腿骨不斷掉才怪。藏頤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難怪會毫不忌憚地得罪鷹煞盟,並且收服了桑朵鷹,太可怕了。要是能納他為部下,興潮幫想圖得海島的地盤不就輕而易舉?
「不到兩分鐘,你嘗到了失敗。」藏頤不帶情感地道。
池胥儒厚臉皮地起身抽去一身灰塵,「夠膽識!我很欣賞你,很少有女人像你勇氣過人且大腦也不差的,我想讓你成為我的部屬。」
「我不是女人。」藏頤不再掩飾。
池胥儒原想點根煙,卻為他的話停頓下來,「不是女人,難道是……」
藏頤冷看他一眼,拉著桑朵鷹朝門口而去。
「站住!」池胥儒到現在才明白被耍的人是他。他竟然錯把一個大男人看成女人?天大的笑話!都是鷹煞盟放出的假消息害的,說什麼綁架桑朵鷹的是個艷麗的女人,使他先人為主地以為藏頤是女兒身。想起對藏頤的非分之想,他突然感到反胃。
「藏頤是道道地地、頂天立地的男兒漢,難道你還想將他納為情婦?」桑朵鷹道。
「哼,我可不是同志,我不過是希望廣攬人才。藏頤,若你有興趣就跟著我,包準你能把長才發揮到極限。」興潮幫現下最需要的就是功夫底子好的英才,藏頤頭腦夠冷靜,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走吧!」藏頤才不留戀,拉著桑朵鷹離開。
「不好了!」阿魏突然倉皇失措地衝進屋,一隻手亂指地大叫,「好多人哪!」
「你說什麼?」池胥儒問。
「好多殺氣騰騰的陌生人包圍住後門,個個有如電影中黑社會的大哥,嚇死人了!」阿魏止不住惶恐。
池胥儒大感事情不妙,若有深意地瞟了眼桑朵鷹、桑朵鷹也挺驚訝的,怎麼老爹會曉得她的落腳之處?該不會是藏頤早上被跟蹤,所以老爹領軍來抓藏頤了吧?
「是鷹煞盟。」池胥儒咬牙道。看來鷹煞盟真的有兩把刷子,輕忽不得的,他不過來這裡第二次,便立刻被發覺形跡。
池胥儒打了通電話到本地分部,並從腰際摸了一把槍,裝滿子彈,冷冷地看向藏頤,「現在我們不得不在同一條船上了。」接著他便走出大門去。
藏頤提高警覺,雖然不明白池胥儒為何要幫朵鷹躲避這批人馬,但是以現在的情況,他勢必得和池胥儒聯手保護她的安全。
「走。」他拉著愕然失神的桑朵鷹。
「藏頤,不能動手啊!」她突然想到她扯的謊,這怎麼成啊!兩敗俱傷的結果是她始料未及的。
一出門,那場面可真壯觀。桑朵鷹吞嚥著口水,她開了一個大玩笑哪!老爹簡直把所有的人馬全調來,非得在今天將她帶回去。她仰頭看藏頤自若又冷靜的臉龐,心卻微微一抽。老爹要對付的人是他,這千軍萬馬的氣勢雖然對他起不了驚悸的作用,但是動起手來,藏頤是生死未卜啊!
她要先把話說清楚才可以。
「藏頤,其實……」
「我不會把你交出去的。」藏頤宣稱。
他有這份心意她很感激,可是……「不是的,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朵鷹!」桑學任宏亮的聲音夾著憂心。
藏頤的眼瞇起來,看樣子想老牛吃嫩草的就是這老傢伙,他將她拉攏近身。
「不准傷害她!」桑學任見女兒被藏頤挾持得更緊,一顆心失了分寸。
「老傢伙,你也有害怕的一天。」池胥儒挑高嘴角,邪惡得教人想扁他一拳。
「哼!果然是興潮幫干的,想必這女人也是你的走狗之一。」桑學任冷光進出,將藏頤視為萬惡不赦的惡人。
池胥儒見藏頤迷惑的臉龐,不趁此時將他收納為大將,要等何時?
「沒錯,他是我們興潮幫的人。」
「興潮幫?」桑朵鷹略有所聞,原來池胥儒正是老爹最近較為注意的新幫派,這麼說他現在不是在幫她,而是挾持她威脅老爹。
「鷹煞盟的氣勢雖然如日中天,但是她這麼輕易被綁架,表示你們內部有漏洞!鷹煞盟氣數已盡,該由年輕力壯的我來主持大局,你別老是霸著龍頭老大的位置不放,早早下台才不會落得晚景淒涼。」池胥儒不客氣地道,對於每支朝著他而來的槍管子,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桑學任掛心於女兒的安全,對他言語的挑釁盡可能不發火,否則,一旦發起火來,首當其衝的將是女兒的腦袋。
「龍頭老大的位子不是那麼容易坐的,你小心太年輕摔下來。」桑學任冷笑,直冒冷汗。
「哦?不坐坐看怎麼知道,你坐起來吃力,我倒不見得會有負擔,這正是你我的差別啊!」池胥儒斂起笑意,嚴峻著臉,「叫所有的屬下退下,把礙眼的槍管子丟掉,否則……」他緩緩地舉起手槍,槍口精準地對著桑朵鷹的太陽穴。
桑朵鷹瞬間不敢亂動,冷汗也冒出來,「池胥儒,你這卑鄙的小人。」
「再說話,小心本大爺心情不好把你給斃了。」
藏頤雙眉一攏,「你在幹什麼?」語氣雖然冰冷卻輕易地感到他的心正忐忑不安:
池胥儒用眼角瞄他一眼,「我們現在要同仇敵愾,怎麼你反而質問起我來?」
「把槍放下。」藏頤再冷冷地命令。
桑朵鷹晶亮的瞳眸泛著淚光瞅著藏頤,還說什麼不會保護她,現在他的行徑除了用保護來形容外,她想不到其他的。
「你搞錯對象了,我是不清楚你綁架桑朵鷹的目的,但是我們目前的敵人是鷹煞盟,不是嗎?」池胥儒分析利害關係。
「前提是朵鷹必須安全、你放不放下?」藏頤下最後通牒。
「沒想到你會陣前倒戈。」池胥儒發下狠心,扣下扳機,就在瞬間,藏頤將桑朵鷹拉向旁去,他會放心鷹煞盟不會動手,是因為那老傢伙剛才的憂心不是假的,那老頭似乎真的很愛惜桑朵鷹,只可惜年歲差太多,他當她的父親還差不多。
池胥儒發射出的子彈撲了空,氣得將槍口對準藏頤,卻讓他四兩撥千斤地避開,並打掉池胥儒手中危險的槍枝,兩人頓時轉變成赤手空拳對打。
「朵鷹,快過來!」桑學任大叫。
桑朵鷹卡在兩邊不知該怎麼辦,直到藏頤喊了聲:「起碼那老頭不會傷害你,你先離開這裡。」
「藏頤……」桑朵鷹咬牙跑回父親身旁,正想開口叫老爹救藏頤時,只見老爹陰冷地舉高手,圍在一旁的槍手全將槍口對準打架的兩個人。
「內亂得好。」桑學任雖不知他們內亂的原因,但是女兒能平安就好了。
桑學任手一放下,槍聲由四周響起。
「不可以!」桑朵鷹掩著面狂叫,不敢相信老爹竟那麼殘忍地下令做掉他們、那不是老爹的作風啊,因為她是他女兒,所以他大開殺戒嗎?他殺任何人她不管,可是藏頤不是能殺的人,藏頤收留她,又為她治好「黑夜恐懼症」,他不能死!
槍聲此起彼落,稍後終於停歇了,現場充滿火藥味。
桑學任不屑地冷哼一聲,轉頭軟聲地向女兒道:「我們回家吧!」
「不要!為什麼?為什麼要開槍?」桑朵鷹哭喊,沒有勇氣看向那一片狼藉,她的心好難受,痛楚愈來愈強烈。
「朵鷹……」桑學任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是他還是頭一回看女兒那麼失常。
「不要叫我!你不配當我爹,你是非不分就胡亂殺了人,你是惡魔!」
「我是為了救你啊!」桑學任含冤莫白。
「都是你,是你害死了藏頤!」
「我……」
「朵鷹。」
「不要叫……」這聲音……她霍地放下手抬頭,見到藏頤還完好如初地站在面前。「你沒死?」
藏頤笑笑,任由她朝他懷裡奔來大喊:「騙子,我明明聽到槍聲的,為什麼你會沒死?」
在不能施展法術的情況下,藏頤真以為會必死無疑,但是子彈統統是朝地上和無人之處掃射,鷹煞盟的頭子沒有打算要置他們於死地。他站立在原位冷眼看那一顆顆子彈以極速撞向地面,而身旁的池胥儒驚惶地閃躲到屋內去。
「看來這老頭並非十惡不赦之人。」
「朵鷹,你瘋了,快回來!」桑學任搞不懂女兒的大腦是不是秀逗了,好不容易救她回來,她又自投羅網。
「幸虧你沒死,我的心臟差點休克。」桑朵鷹心有餘悸,她緊抱著他,他溫熱的身體帶給她無邊的安全感。
「你放開她!否則……」桑學任望向埋伏在高處的神射手,「子彈會不長眼地將你的腦袋劈成兩半。」
「既然朵鷹回到我這裡,我就不會交出她讓你蹂躪,你儘管下令叫神槍手朝我開槍。」藏頤一點也不在乎處境的危急。
「你們不能互相殘殺!」桑朵鷹大叫,為自己的謊言慚愧得要死。
「她綁架你!」桑學任道。
「你甘願當他的情婦?」藏頤道。
桑朵鷹難為情地道:「老爹,叫你的手下收起槍來。」
「老爹?」藏頤迷惑地問。
「你們雙方可別怪我,我是逼不得已的。」桑朵鷹仰起小臉愧對藏頤。
「逼不得已?」
藏頤的臉怎麼突然變得好可怕?桑朵鷹虛笑著推開他,「也沒什麼啦!其實鷹煞盟的頭子就是我爸爸。別露出那種表情,我有足夠的理由解釋,還不都是老爹硬要將一個爛人塞給我當老公,我只好出此下策囉!這終身大事哪能隨意安排的,你說是不是?」桑朵鷹一直推開他。
「朵鷹。」
老爹的聲音竟無奈地自她耳邊響起,她一回頭,赫然見到老爹就在她身後兩個拳頭之處、
「綁架的事又怎麼說?你確實是在興潮幫的宅邸裡,是你自投羅網,還是那女人根本就是興潮幫的人,故意引你人甕?」桑學任懷疑地瞄著藏頤,而他正也不瞬地打量著他。這女人有雙聰慧的眼睛和匹敵萬軍的勇氣。桑學任暗自讚賞。
「這說起來可長著,不如回家後我們慢慢聊。」桑朵鷹道。
桑學任再怎麼寵女兒也不會放任她為所欲為,正想就地正法,一個手下在他耳畔輕語,他的眼深沉下來。
「好,回家再談。」興潮幫的人馬正趕來,他不想與他們正面衝突。
桑朵鷹為逃過一劫而吁了口氣,乖乖地讓老爹牽起她的手朝座車而去,突然她止住腳步,
「幹什麼?還不走?」桑學任問。
「藏頤。」她回頭望著在原地不動的男人,離愁散漫在她的小臉上。
藏頤沉穩地走向她,「以後別胡鬧了。」
雖然他是在責備她胡鬧得過火,但是他的神情卻異常柔和,看得桑朵鷹一顆心捨不得離開他。
藏頤再看她一眼,輕輕地漾開察覺不出的笑容,從容地自眾人面前離去。
「藏頤!」
「看你玩得把老爹給嚇死了,要是池胥儒突然心狠手辣地想置你於死地,你現在這張嘴也不能說話了。我們回家去,這次一定要好好看住你,不趕快幫你找個婆家是不行的。」桑學任推她進車子的後座,自己坐在她身邊嘮叨。
桑朵鷹貼著玻璃,當車子啟動後,景物緩緩移動,藏頤就在那景物中逐漸遠離。
她沮喪地將額頭靠著玻璃,隨著車子的晃動發出「叩、叩」的聲音。
「太危險了,坐好。」桑學任警告她。
「藏頤那種好逸惡勞、不事生產的個性會讓他餓死的,他身上的錢頂多只能吃泡麵維持一個月,到時候他可怎麼辦才好?」桑朵鷹沒來由地為藏頤的未來感到恐慌。
「擔心那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不如擔心你自己,回家後給我一個好理由,否則禁足一個月。」桑學任拿出父親的威儀來。
「他不是女人!拿出眼睛看清楚好不好?」她忘了以前她也曾誤會。
「呃?不是女的?」桑學任竟也有看錯人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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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搞什麼?現在才來?敵人老早散會回家休息了!」池胥儒指著姍姍來遲的救援兵大罵,這批兵卒的素質太差了,老頭是存心和他過不去才派這些差勁的手下給他嗎?
「少爺……」
「不用說了。」池胥儒陰冷地眺望鷹煞盟離去的方向,鷹煞盟的組織不可小覷,今天總算讓他見識到。不經一事不長一智,他跟鷹煞盟卯上了。
他抬起地上的槍,目標鎖定在遠方一個鋁罐,漂亮精準地射穿鋁罐,「等著瞧,不殺我是你的失策,我要想個辦法讓你痛不欲生。」
還有藏頤,虧他對他寵愛有加,賜給他千載難逢的機會,讓他投入興潮幫旗下,誰知藏頤不知好歹,反而袒護起鷹煞盟,若要歸咎此次的罪魁禍首,藏頤當之無愧。
「對付鷹煞盟要用非常手段,然而桑學任和藏頤都有個弱點,致命的弱點會教他們比手無寸鐵的婦孺還不如。」他倏地狂笑出聲,又恢復那自大傲慢的模樣,彷彿剛才嚇得躲在他處的懦夫不是他:
「老淘。」
「是,少爺。」一個中年人恭敬地走近。
「咱們先以靜制動,傳令下去,最近都不准鬧事,更不要企圖去擾亂鷹煞盟內部,等我回來。」
「少爺,你要上哪堅去?這裡非得由少爺主持大局啊!」老淘急急提醒。
池胥儒森然地瞪他一眼,警告地說:「別告到老頭那去,這裡是我的範圍,想繼續留在興潮幫就乖乖聽我的。我不過是去會會一位朋友,請他來助我一臂之力罷了!來這裡那麼久,該送一個大禮給鷹煞盟,教他們措手不及,眼睛連眨都不敢眨一下。」他狠絕地笑著。
說到那位人士的能力,可不是靠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