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焦急地狂跳著,血液在身體裡怒吼,人慌亂地放聲大叫他的名宇:「佑赫!佑赫!」
焦急不安的聲音引來在一片寂靜中模糊的回音,但是卻沒有她期盼的回應聲,她仍不停歇地呼喚著。
「爺爺,您找到他了嗎?」玫瑰驚慌失措地望著迎面而來的德伯。
德伯一臉沮喪,搖頭道,「我連影子都沒瞧見,看來你也沒找到他?」
玫瑰一臉沮喪,「怎麼辦?他到底會跑到哪裡去?」一顆心有著撕裂般的疼痛。
德伯神情無奈地搖頭,「這一帶他並不熟悉,他會跑到哪兒去?」頓了一下,他突地望向玫瑰,「你想他會回家嗎?」
回家?玫瑰聽不出德伯的話中之意,「你是說哪個家?」
「我是指你家或者是我家。」這是現下惟一的希望。
「會嗎?」玫瑰不敢斷定。
「或許吧!總是一個希望。」
「對!總是一個希望。」玫瑰心中燃起一絲希望。
玫瑰勾著德伯的手臂,恐慌慢慢滲進她的血管裡,他們踏著沉重的腳步走回她的住處,每跨出一步,玫瑰心裡就期許著寒佑赫會出現在她的屋子裡。
快接近屋子時,玫瑰發現屋前聚集了一群人,她的臉色突地一變,她搖著德伯的手臂,眼神瞟向屋前,「爺爺,您看……」
就在同時,德伯也發現突發的狀況,「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走,我們快去瞧瞧。」
玫瑰屋前眼尖的鎮民發現玫瑰和德伯的出現,急得扯著喉嚨叫嚷:「德伯和玫瑰回來了!」
所有聚集的鎮民紛紛將日光轉向德伯和玫瑰,他們終於回來了。
玫瑰和德伯均感到十分訝異。
「你們……找我和爺爺有什麼事嗎?」玫瑰一臉狐疑地詢問面前的鄰居。
「玫瑰,你知道嗎?有人說要重建玫瑰鎮!」其中一人氣急敗壞的說明來意。
重建玫瑰鎮?
聞言,玫瑰心裡有數,她望向德伯,德伯臉上除了瞭然的心知肚明,還有著一絲訝異,他們沒想到寒佑赫的動作會如此迅速。
「有人願意改變玫瑰鎮,這是好事,你們為什麼會這麼緊張、訝異?」德伯有些不明就裡。
「好事?!我們已經不再相信奇跡了。」站在其中的菲力大聲叫喊著,立即引來其他鎮民贊同的鼓噪聲。
霎時,玫瑰的怒火失去了控制,「菲力!」她忿忿地走到菲力的面前,「你憑什麼這麼說?!重建玫瑰鎮,只會為我們帶來繁榮和利益。」
「鬼話連篇!你憑什麼說這會為玫瑰鎮帶來繁榮和利益?」菲力蠻不講理地逼視著玫瑰。
菲力反唇相稽,立即引起其他鎮民的共鳴,很快地又掀起一陣抗議浪潮,「菲力說的對,十幾年前大家就是誤聽了寒澈和你們的話,結果下場如何?!只是將全鎮的鎮民推向更可憐又可悲的深淵罷了!」
「對嘛!我們不能再重蹈覆轍。」
「對!我們玫瑰鎮再也禁不住再一次的踩踴與摧殘。」
反對的聲音此起彼落,在玫瑰和德伯的面前掀起一陣抗議浪潮。
玫瑰六神無主地望著德伯,「爺爺,怎麼辦?」
德伯疼愛地輕拍著玫瑰,「這是個必經過程,你相信寒佑赫嗎?」他低頭輕聲問她。
玫瑰堅定地點頭,「我相信佑赫。」
德伯滿意地漾起一抹笑,「相信他,就要支持他。」
「好。」玫瑰毅然地點頭,心裡不停地輕喚著寒佑赫的名字。
「玫瑰,你告訴我們,那個姓寒的人現在在哪裡?他是什麼時候來到我們玫瑰鎮的?」菲力咄咄逼人地質問她。
「他……現在……」玫瑰一時答不出話。
「我在這裡!」
驀然,一道她熟悉的嗓音鏗鏘有力的傳了過來,玫瑰驚喜地回頭望著他,「佑赫!」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她飛奔到寒佑赫的面前,不顧他人異樣的目光,她伸出雙臂緊緊地圈住寒佑赫的腰,「嚇死我了!你終於回來了!」憂心焦急的淚水情不自禁地滑下。
寒佑赫強抑著如撕裂般的心痛,圈住玫瑰的肩膀,「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應該堅強的面對,所以我回來了。」低頭凝視著懷中的人兒,他的心一次又一次的刺痛著,他抬起手輕輕拂去粉頰上的淚珠。
她居然會是我的妹妹!
他僵硬地苦笑,老天爺真是會開玩笑!竟然對他開這樣荒謬的玩笑!
寒佑赫神情冷傲地環視面前的鎮民,「我就是寒澈的兒子——寒佑赫,重建玫瑰鎮是我的決定,你們有任何疑問大可以直接找我談。」他的眸光冷硬而堅定。
菲力大咧咧地走到寒佑赫的面前,「原來你就是寒佑赫,開玩具汽車的傢伙。」
寒佑赫冷冷地諷笑一聲,「我是寒佑赫,閣下如果還想找麻煩,大可放馬過來,只要你自認挺得住!」語氣中充滿警告。
「你!」菲力咬牙切齒恨恨地看向他,憎恨的眼神直視著寒佑赫。
寒佑赫不理會他的憤怒,逕自走到鎮民前面,「關於建設玫瑰鎮一事,我會在近日內召開一個鎮民大會,屆時你們可以提出所有的疑慮。」
鎮民們沉默了一會兒,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好!不過你必須答應我們,在雙方還沒談妥之前,不可以動此地一草一木、一分一毫。」
寒佑赫低頭思忖半晌,隨即傲然地點頭,「好!我答應你們。三天後大家在玫瑰鎮的活動中心,準時召開大會。」
鎮民們慨然允諾:「好!三天後。」
達成協議,鎮民們一哄而散,紛紛離去。
菲力經過寒佑赫的身邊時,瞄著他懷中的玫瑰,「啐!我今天才知道你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孩。」他冷哼一聲,悻悻然的離開。
寒佑赫凌厲地瞪了菲力一眼,手不但沒放開玫瑰,反而不自覺的加重力道,緊緊地摟住她。
玫瑰感覺到他的怒氣,仰望著寒佑赫,試圖安撫寒佑赫激動的情緒,「不要理會他說的話。」
德伯見所有人作鳥獸散,他走到寒佑赫的身邊,拍著寒佑赫的肩膀,「我和玫瑰到處找你。」
讓人害怕的記憶喚起他椎心般的刺痛感覺,寒佑赫的心臟彷彿挨了一拳,痛苦地瑟縮了一下,他鬆開摟著玫瑰的手,「為什麼老天總是如此殘忍。」含怨的語氣像是無聲的嗚咽。
「不!佑赫,有許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玫瑰心痛地說。
「對!是有太多的事我不知道。」寒佑赫的聲音粗啞,「就如同我不知道,我父親為什麼要再接納其他的女人,又跟她生下孩子,生下我的妹妹!」他悲訴著。
「不!不是這樣……」玫瑰輕聲啜泣,「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真的!真的!」她加強肯定的語氣。
寒佑赫無法抑制心裡的悲痛,只得強忍著心痛,按著玫瑰抽搐的肩,「玫瑰,我願意面對所有的現實,請你不要再說了。」
德伯拍著寒佑赫顫抖的肩膀,「佑赫,你能不能冷靜一下,聽我說一句話?」
「天啊!還有什麼話可以說?我竟然愛上自己的妹妹……」寒佑赫捺不住傷心,暗啞地道出心中的愛意。
他愛著她!
玫瑰的眼底閃過一抹喜悅,愛戀地望著寒佑赫。
「當然有話要說,而且還非常重要。」德伯的語氣堅定且強硬,「其實你和玫瑰之間根本沒有血緣關係。」
寒佑赫頓時怔愣,一臉震驚地看著德伯,臉上淨是不信任的神色。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他驚愕地喃喃自語,並狐疑地瞅著玫瑰,然而玫瑰也給他一個肯定的微笑。
他在驚駭的震波中看著德伯,「難道玫瑰不是我父親的女兒。」這是惟一可能的答案。
「不!玫瑰是寒澈的親生女兒,但你卻不是寒澈的親生兒子。」德伯說出驚人之語。
寒佑赫整個人被這青天霹靂的話震得久久說不出話,腦子裡惟一的聲音還是一句——不可能。
「證明!我要強而有力的證明,證明我不是寒澈的兒子!」這是他惟一想說的話。
「最簡單的證明,就是你見過你的母親嗎?你知道你的母親是誰嗎?」德伯試問。
「我的母親……」這曾經是他想尋找的答案,父親在世時他曾經詢問過父親,父親始終支吾其詞,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直到父親過世之後,他的母親在他的記憶裡始終是個謎。
「說不出來吧!因為你是寒澈從孤兒院領養的,連他都不知道你的母親是何人,而你又怎會知道你母親是誰?」德伯說出一切,「而玫瑰不一樣,她的母親就是我的女兒,她的父親就是寒澈。」德伯深深地歎了口氣。
寒佑赫震驚地望著德伯,「既然玫瑰是父親的親生女兒,那父親為什麼不將她接回寒家,」
「因為這是玫瑰母親的心願,也是寒澈的心願,他要玫瑰生活在大自然裡,而不是爾虞我詐的商場中。」
思至此,德伯不禁回想起當年玫瑰的母親臨終前,噙著眼淚懇求著寒澈的模樣。塵封已久的陳年往事再一次鮮明地在他腦海裡重現,令他不禁熱淚盈眶。
德伯聲音粗啞,哽咽地又道,「玫瑰鎮是當年寒澈買下來送給玫瑰的母親的,因為他們倆都深愛著玫瑰花,寒澈為了表示對我女兒的愛,他全心全力要將這裡建設成一個繁榮的小鎮,只可惜事情眼看就要如願以償,我女兒卻因為生玫瑰難產而死,寒澈傷心欲絕,最後也隨著我女兒而去。寒澈在臨終前曾經告訴我,他是遭到世世代代不滅的詛咒而亡,將來玫瑰或許也會遭到和他同樣的命運。」
說至此,玫瑰難過地倒進德伯的懷裡,「爺爺,不會的!或許是爸爸騙我們的,我始終不相信這種事。」她嗚咽著。
「不!父親所說的詛咒是真的。」寒佑赫篤定地道。
「什麼!?」玫瑰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
「但是我不明白,父親為什麼不說出這一切的真相,還讓我繼承他所有的財產,包括玫瑰鎮?」寒佑赫不懂父親的用意和動機為何。
「我恐怕也說不出答案。」德伯亦不得而知。
答案?證據?
皮箱!
倏地,玫瑰大叫一聲,「我想起來了,昨天我翻出爸爸的皮箱時,發現裡面有一疊寫得密密麻麻的紙張,當時我只想找出一套衣服讓佑赫穿,也沒看其中的內容。」
「或許從裡面能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寒佑赫同意玫瑰的看法。
「不如我們現在就拿出來仔細瞧瞧。」德伯迫不及待地提議道。
「好!」玫瑰期待能有答案出現。
三人神色匆匆的走進屋裡,玫瑰先衝進房間再次從衣櫃裡拎出那只皮箱,三人站在皮箱前心中都默默祈禱,但願能如他們所願,找出他們所希望得到的答案。
「玫瑰花的種植方法、接枝的要訣……」玫瑰仔細翻閱著手中的紙張。
「如何提煉玫瑰精油,它的好處是可美白……」寒佑赫聚精會神的看著手中每一張紙張。
德伯也加入其中的行列,三人的身邊散落片片如雪花般的紙張。
「在這裡!」德伯手捧著如雜記本的本子,驚喜大叫。
寒佑赫和玫瑰焦急地湊近德伯身邊,「上面寫什麼?」
德伯專心地看著本子上面所寫的字,「玫瑰鎮原本要贈予美玉……」
「美玉?」寒佑赫問著。
玫瑰拉一拉寒佑赫。「美玉就是我母親。」
「噢!」寒佑赫這才明白。
於是三人繼續看著本子上的內容——
玫瑰鎮原本要贈予美玉與我寒澈所生之女——寒玫瑰,但我擔心玫瑰將來會遭受到與我相同的命運,故不敢妄下決定,最後仔細思索、權衡之後,我決定還是將玫瑰鎮的所有權歸屬到養子寒佑赫的名下。寒佑赫是我收養多年之養子,他並沒有我黑巖王朝之血緣,相信他必能躲過黑巖魔咒,為了確保一生辛苦所打下的基業。
德伯抬頭看著他倆,「沒下文了。」
此時玫瑰和寒佑赫錯愕地面面相覷。
「我認得這些字,確實是寒澈親筆所寫。」德伯眼眶泛紅,肯定的說。
玫瑰倏地癱軟在地,神情恍惚,喃喃自語;「黑巖魔咒……」
寒佑赫心疼地扶起玫瑰,心急如焚地望著德伯,「找找還有沒有記載其他有關魔咒的事。」
聞言,德伯立刻雙手顫抖地翻找著,他也不願意心愛的孫女會遭到和寒澈一樣的命運。
翻了翻,德伯又念著其中一頁:「我和美玉彼此真心相愛,為什麼美玉能忍心比我早去!」紙張還有著明顯的淚痕,由此可知寒澈當時實是傷心欲絕,德伯念至此,聲音忍不住硬咽,手不停地拭去流下來的淚水。
世間最悲傷的事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今日再見寒澈的記述,無非是再次喚醒他埋藏在心底的傷痛。
寒佑赫輕柔地從德伯手上拿起這本雜記,翻至下一頁——
據先人記載,要破解黑巖魔咒必須在三十歲生日前遇見與自己彼此相愛的人,如今我今生最愛的人兒美玉已先離我而去,我根本不想再獨活在這世上,我盼望魔咒能應驗,讓它奪去我的生命、我的呼吸,讓我能早日見到心愛的人。
寒佑赫深深被父親的真情摯愛感動,從小他就疏於和父親接近,對父親的一切是如此的模糊,他還曾經抱怨父親的不負責,萬萬沒想到父親竟是個至情至性的人。
「看來我也會和爸爸一樣,躲不過魔咒的詛咒。」玫瑰輕閉起雙眼,忍著心痛喃喃低語。
「不!玫瑰,爸爸寫得很清楚,只要在三十歲生日前遇見彼此相愛的人,就會破解這要命的魔咒。」寒佑赫緊摟著玫瑰說。
「不!我不相信!爸爸和媽媽如此相愛,但是他還是死了,我……」玫瑰悲傷地說。
此時,德伯抹去眼角的淚水,「玫瑰,或許你父親說的是真的,記得你父親是在二十九歲過世的,寒澈和美玉都沒能撐過寒澈的三十歲生日。」他帶著一絲希望安慰著玫瑰。
「爺爺——」玫瑰能體會德伯的善意安慰但是這畢竟還是未知數。
寒佑赫緊摟著玫瑰的肩膀,「相信我!你一定會長命百歲。」
這一次玫瑰清楚地看見近在咫尺的那張俊顏,有著明顯的焦慮與關懷,而緊整的眉心正訴說著他對她的疼惜。
「佑赫!」玫瑰無助地喚著。
「玫瑰,相信我!我是真心喜歡你!」寒佑赫再一次當著玫瑰的面表白自己的感情。
「你……」玫瑰震驚地望著寒佑赫。
寒佑赫連忙以手摀住她的嘴,「別那麼訝異嘛!時間還很長,現在離你三十歲還有一段時間,你大可在這段時間內考驗我對你的感情,請相信我對你的真情!」寒佑赫隨即凋皮一笑,「說實話,這些肉麻話我還是第一次對女孩子說。」
玫瑰睜大明亮的眸子,緊鎖住他在這一瞬間不小心流露出的真情,她神情激動地窩進他的懷中,感動的淚水不聽使喚的流下。「佑赫……」
寒佑赫心疼地屏住呼吸輕喚著:「玫瑰……」毫不思索地將玫瑰緊緊攬在胸前,他要讓她知道,他是如此地深愛著她、心疼著她。
德伯此時破涕為笑,瞅著眼前這對戀人,或許一切真如寒澈所言,玫瑰還有機會破除這魔咒。只是他做夢都沒想到,可能解救玫瑰、使她掙脫魔咒的人,竟會是寒澈的養子——寒佑赫。
他看到寒佑赫臉上流露出來的真情,恍如讓他看到當年的寒澈和美玉,他的心裡只有一個祈求,祈求老天爺不要讓他在有生之年,再嘗到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哀,他希望在玫瑰和素佑赫的身上看到一個圓滿的結局。
為了不驚攪這對有情人,德怕悄悄地離開玫瑰的屋子,走出屋外,德伯仰望著天,心裡默禱著:願老天垂憐,讓這對有情人可以相偎到老。
寒佑赫看著偎在自己懷中的玫瑰,心疼地輕撫著她的秀髮,「玫瑰,不要怕,我們兩人要攜手共度三十歲的生日。」
玫瑰惜愕地望著寒佑赫,「不是我們,而是我。爸爸說的很詳細,你並沒有黑巖氏的血緣你不會遭到這無情的詛咒。」
「不!父親說的很籠統,他只是說『或許』而不是『一定』。雖然我身為養子,畢竟是在黑巖後裔的撫養下成長,也許老天也不會放過我。」寒佑赫安慰著玫瑰,心裡卻巴不得這可惡又可恨的魔咒將來降臨在他身上,而不是玫瑰身上。
「不!我不要!」玫瑰雙手緊環著寒佑赫的頸項,淚水涔涔滑落在他的頸窩間。
「我也不要它降臨在你身上!否則我會像父親一樣痛不欲生。」寒佑赫緊摟著嬌小的玫瑰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
玫瑰捧著寒佑赫的臉,「不會的,或許我們兩個人都不會遭到這無情的詛咒。」她堅強地勸慰著寒佑赫。
凝視著她梨花帶淚的嬌容,他的心瞬間緊揪著,「玫瑰!」滿溢深情的眼神望著那雙令人心碎的陣子,寒佑赫再也捺不住心中的渴望,溫柔地吻住她的朱唇。
唇上的溫熱柔軟讓她彷彿置身在夢境中,玫瑰只覺得飄飄然、四肢無力,似被掠奪了所有的心魂,惟一感覺到的是唇瓣上的溫熱柔軟。
「佑赫!」她在迷亂中輕喚出他的名宇。
「玫瑰,求你!讓我好好愛你!」他的聲音低沉而粗啞。
她全身不禁輕顫,她何嘗不渴望今生能擁有這樣的感情,那可惡的詛咒讓她形單影隻,她不要有像父母親一樣的遭遇,但是當她看到寒佑赫時,她心裡就有一種從未有的感覺,她渴望他的愛,而且是時時刻刻不曾停止的渴望。
寒佑赫再次以火熱的唇覆住她的唇,性感、熱情地摩擦她、探索她,貪婪地吸取她的甜蜜,她則以全心全意的愛意、熱情和溫柔回應他。
他們的唇緊密地交纏,寒佑赫倏地毫不費力地將她凌空抱起,走進玫瑰的房間,將她輕輕地放在大床上。
躺臥在大床上的玫瑰凝視著他閃閃發光的眼睛,她倏然覺得自己幾乎無法順暢地呼吸,心也失序地狂跳著。
第一次看到玫瑰如此柔媚的模樣,寒佑赫的血液迅速燃起熾熱的火焰,這湧起的慾念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玫瑰,你願意嗎?不後悔嗎?」他輕聲低問,凝視著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玫瑰感動得雙臂緊勾住他的頸項,「不願意……」
寒佑赫微怔,頓時全身僵直。
「只怕我會悔恨終生。」嬌羞的麗容泛起一抹紅暈。
寒佑赫釋然一笑,「你真是個小魔女。」話聲一落,他在她的臉上落下無數個吻。
她的全身突地緊繃,羞澀地低著頭,「可是我從來沒有……」一雙如扇般的睫毛垂下,嬌羞的模樣令人愛憐。
寒佑赫綻開笑容,捕捉她眼中的羞怯,「我知道。」他興奮地鉗住她的肩膀,飢渴地親吻她、吞噬她,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他繃緊了全身,不只是激情而已,她實在是太美了,而且他能感受到她無怨無悔的全然付出。
當寒優赫親吻著她時,她心醉神迷地閉上眼睛,前所未有的感覺一波又一波淹沒她,難以想像的狂喜伴隨而來。
他的深吻越來越熱烈、親密,雙手在她的身上游移、摸索,她纖細的曲線和女性的柔軟令他驚喜不已。技巧性地褪去她身上的衣服,他發現她輕盈的身子有著女性完美的窈窕曲線,令他烈焰般的慾火加熱,玫瑰則羞紅著小臉將頭別向一旁。
寒佑赫溫柔地掬起她的下顎,「看著我。」
玫瑰紅著臉,羞澀地望著他。
「你好美!真的。」寒佑赫溫柔的聲音像醇酒般令人陶醉。
寒佑赫情不自禁地品嚐著地,吸吮她每一寸柔細的肌膚,他渴望攫取她、體驗她的一切,但是他強迫自己要放慢速度,他必須小心輕柔的待她,不能嚇壞了她,更不能粗暴、草率地對待他心愛的玫瑰。
她顫抖的雙手拂過他結實的肩膀,迷戀於他充滿力量的身軀。「你好強壯。」
他笑了。
她溫柔而愛憐地主動吻他,並且全心投入他溫暖的懷抱和充滿熱情的熱流裡。
他驚喜地緊擁住她,一股期待和激情的感覺洶湧而來;她是如此的柔軟、細緻,更激起他迫不及待想與她合為一體的強烈慾望。
他捺不住她的頻頻呼喚,俯下頭親吻著、愛撫著,玫瑰只感覺火熱的熾焰燃燒著她全身,輕閉上雙眼,愉悅地逸出陣陣溫柔的嬌喘。
她自然地伸出雙臂鎖住他的身子,像籐蔓般攀附著他、迎向他,抵著他摩擦著,為彼此之間的熱情加溫,越燃越熾,感覺到彼此的緊繃、迫切的渴望。
「親愛的……」寒佑赫俯視她雙眸深處,瘖啞地低喚。
強烈的保護欲和單純的男性慾望逼得他放棄了先前的堅持,臣服於熊熊的慾火下,他腰一挺,擔不及待的進人她等待著他的熱情裡。
一股椎心的痛楚襲來,讓她錯愕地睜大雙眸。
「玫瑰……」他用心疼的眼神柔情地盼著她。
她淺淺嬌美一笑,「我懂。」
柔荑輕撫著他堅硬的肌肉,令他全身悸動。欣喜不已,逐漸緩慢、深深地進人她的緊繃,他閉上雙眼呻吟,全身充滿歡愉。
「玫瑰,我是真的愛你,相信我。」他的聲音濃濁而沙啞,在慾念與真情之間全然釋出他所有的真心。
玫瑰激動地緊緊攀附著他,她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一輩子對我來說不夠,我要陪你永生永世!」寒佑赫急躁地說,源源不絕的快感迅速橫掃全身,一陣痙攣般的狂喜在身心深處進裂。
「佑赫,我愛你!」她驚喜而顫抖地喊出聲。
他們心連心,共同投人前所未有的狂喜中,身體和心靈齊發出從未有的共鳴,緊緊地相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