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佑赫不顧其他鎮民所投來的異樣目光,溫柔的摟著玫瑰,而目光則竣巡著玫瑰鎮四周的環境。
鎮民紛紛放下手邊的工作,一雙雙充滿敵意的目光緊隨著密不可分的寒佑赫和玫瑰,他們都視寒佑赫為破壞玫瑰鎮安寧的人侵者。
而鎮民們更蔑視玫瑰的行為,紛紛指責玫瑰愛慕虛榮,責備她不該背叛玫瑰鎮,味著良心幫著外人毀滅玫瑰鎮。
走在街上,玫瑰明顯的感覺到鎮民們的不友善,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些看看她、伴著她長大的人,說明她做這一切的出發點絕對是為了玫瑰鎮好。
玫瑰拉著寒佑赫的袖子,「我們回玫瑰花田好嗎?」哀傷的聲音充滿懇求。
寒佑赫能體會被全鎮鎮民誤解的苦處,他心疼的凝視著玫瑰,她是何其無辜,不應該受到這不平等的待遇。「好,我們回去。」
玫瑰感激地點頭,「嗯。」
突然,從對街衝出一位老婦人,一臉憤怒的衝到玫瑰面前,輕蔑地在她的面前啐了一聲:「不知恥的女人!」
玫瑰被婦人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寒佑赫的額間頓時爆出青筋,眼裡燃燒著憤怒的烈焰,他狂怒地抓住老婦人的手,「你憑什麼當街辱罵玫瑰!我要你向玫瑰道歉!」
「道歉?」老婦人輕蔑地嗤笑一聲,隨即轉身向站在街旁的街坊鄰居嚷嚷:「你們大家都聽好!」
這句話立即引來所有人的注目,紛紛等著看好戲。
「你們或許還不知道——」老婦人用一雙惡目瞪著玫瑰和寒佑赫,「這男人是寒澈的兒子,而玫瑰也是寒澈的女兒,這表示他們是兄妹!」
兄妹!
這話震撼了所有圍觀的人,也震傻了玫瑰。
「胡說!」寒佑赫怒不可遏的咆哮著,加重了握住老婦人的力道。
老婦人因不堪這突生的力道而哀叫:「放開我!大家快來救我,痛死我了。」
「快放手!」瞬間,圍觀的鎮民蜂擁而至,團團圍住寒佑赫和玫瑰。
寒佑赫堅持不放手,任憑他們叫囂。「要我放手可以,除非她道歉!否則我會毫不客氣地扭斷她的手!」
玫瑰驚慌失措的環視著與寒佑赫對峙的憤怒鎮民,她哀求寒佑赫:「放開她吧,我不需要她的道歉。」
「玫瑰!」寒佑赫心痛地看著玫瑰,看到她臉上那抹心碎的神情,彷彿有把利刃狠狠地插在他的胸口般。
「放開她。」神色黯然的玫瑰簡潔地要求。
寒佑赫知道玫瑰此時內心的痛苦,只得無奈而憤恨地甩開手,「今天姑且饒了你!不過下一次再讓我聽到你污蔑玫瑰,看我怎麼對付你!」
老婦人不知感激,仍對寒佑赫和玫瑰惡言相向:「呸!兄妹相愛,天地不容!屆時看老天爺如何懲治你們!」
隨即大搖大擺的穿過擁擠的人群,消失在對街。
圍觀的鎮民紛紛唾罵著玫瑰,玫瑰只是默默地承受著一陣又一陣的斥責聲音,看得寒佑赫憤怒地緊握著雙拳,像被激怒的獅子般蓄勢待發,玫瑰卻仍緊緊抓住寒佑赫,眼中噙著心痛的淚水,搖頭示意他不可再鬧事。
直到人群散去,寒佑赫忿忿不平地叫嚷:「玫瑰,你為什麼要平白無故接受這無理的指責?」
「佑赫,任憑我們如何解釋,他們都不會聽的,沒用的……」玫瑰心神俱傷,悲聲低喃。
「玫瑰……」寒佑赫心疼地看著她,「我會澄清這個誤會,我絕不容許任何人污蔑、鄙視你。」
「佑赫……」玫瑰已然崩潰,悲傷地偎進寒佑赫的懷中。
寒佑赫心裡暗暗發誓,他絕不能讓玫瑰的名譽在他面前碎了滿地。
寒佑赫心如刀割地緊摟著玫瑰,希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他更希望能和她一起分擔所有的指責、痛苦。
回到家裡,玫瑰一臉抑鬱,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原本充滿喜悅的嬌容上看不到一絲血色,讓他不捨又心疼。
寒佑赫蹲在玫瑰面前,執起她的雙手擱在自己的臉頰旁,「玫瑰,不要這樣子。」
玫瑰輕閉上雙眼,躲避他的目光,「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全鎮的人都誤會我們是兄妹。」她的心在泣血。
「我說過,我會澄清這所有的誤會。」寒佑赫重申。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寒佑赫,「我知道你會,可是……」
「不!沒有可是,我這一生要定你了。」他的語氣堅定。
「佑赫。」淚滲出了眼角滑落臉頰,她緊摟住寒佑赫「我也是……」
哽咽地倒抽了口氣,她深情的凝視著他,愛撫著他的臉、他的發,彷彿在確認今生的約定。
寒佑赫突地拉起玫瑰衝出屋外,奔至玫瑰花田里,親手為她摘下玫瑰花。
「它是我愛的見證,我愛你!」
玫瑰傻傻地看著寒佑赫滲出血的手指,「傻瓜,你難道不知道玫瑰花有刺?」
執起他滲血的手指含進嘴裡,她心疼地望著他,「痛不痛?」
寒佑赫將手中的玫瑰花遞到她的眼前,「不痛。」
玫瑰收下他手中那朵沾有他鮮血的玫瑰花,「以後不要再這麼傻。」她怎會體會不出他的一片真情意。
寒佑赫握仕她的手湊到唇邊,溫熱的唇瓣印在她的掌心。「你的憂傷會讓我傻得不知疼痛,只要你不再悲傷、憂鬱,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答應我。」他的唇瓣滑過她的指尖。
一股熱流漫向她全身,玫瑰戰慄地輕吁口氣,「好。」他如此的深情,教她怎能輕忽他的心意。
「我摯愛的玫瑰!」寒佑赫輕捧住她的臉,他的眸子幽深,他的俊顏因喜悅而有著近乎放鬆的釋然。
他低頭難以自制地、火熱而飢渴地物住她的唇,親密、深深地親吻著。
玫瑰感覺一陣酥麻的電流竄過身體每一個細胞,全身無力地靠著他的胸膛,讓他堅實的軀體支撐著她。
他的手指輕觸著她柔細的肌膚,每當他的手指輕劃過每一寸肌膚,就像魔術師的魔術棒似的,彷彿能在一瞬間點燃她每一寸肌膚裡蘊涵的渴望,如生生不急的野火般蔓延,同時燃燒著她的心靈,烙印下他無比的熱情。
「玫瑰,我對你的依戀和渴望,己經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他的嘴徘徊在她的唇上。
「我也一樣,我愛你!請你永遠不要放開我。」她低咽地回應著。
那真心而摯情的懇求深深打動了他的心,寒佑赫緊抱著她,內心強烈的情感是他之前一直忽視的,如今因玫瑰,這股力量令他全身發顫,深刻的感受到沒有任何女人曾經如此完完全全擁有他,只有玫瑰!她能深深觸動他的心,他不想也無力去控制她對自己所激起的感情。
「我不會也捨不得放開你。」他緊緊地摟住她的嬌軀,將臉埋進她的秀髮中呢喃著他對她的款款深情。
彼此相愛的兩人佇立在微風中,伴著玫瑰花田,朵朵嬌艷美麗的玫瑰花為他倆見證彼此的愛戀。
「彼特,我限你在一天之內找出我的……」
接著他又撥了另一通電話,「傳達我的命令,明天全面發傳單,後天準時在活動中心召開鎮民大會,並言明不到者視同棄權!」
寒佑赫威嚴地下達命令,隨即掛上電話,嘴邊綻出一抹陰狠的冷笑。
玫瑰從廚房裡端著菜餚走了出來,「吃飯了。」
終於聽到玫瑰充滿愉悅的聲音,寒佑赫開心地走到餐桌前。
「好棒!」
玫瑰坐在他對面,看著他那如小孩般貪嘴的表情,她不自覺地笑出聲:「瞧你,好像我真的餓壞你了。」她將菜夾到他的碗裡,「快吃吧。」
寒佑赫端起碗快速地扒了幾口,「還不知道你會燒這麼好吃的菜,看來我得訂預約加入減肥中心。」他故意逗著玫瑰。
玫瑰只是靜靜地淺笑,低頭吃飯。
「玫瑰,等一下我們是不是要整理玫瑰花田?」他試著找話題,引起她的注意。
玫瑰放下碗筷,「不,今天暫時不整理花田,我打算先剪一些可以制茶的玫瑰花。」
突地,外面傳來一陣必必剝剝的聲音,還夾帶著一陣令人驚慄的笑聲和叫囂聲:「不知廉恥的女人,滾出玫瑰鎮!」
寒佑赫警覺地推開椅子衝到窗邊,玫瑰也驚嚇地奔到他身邊,震驚地睜大眼睛,雙手摀住嘴,「啊!我的花——」
眼看著她辛苦種植的玫瑰花陷入一片火海,在陽光的烈焰下升起陣陣熱霧,只見花田那頭一張張因熱霧蒸騰而看起來扭曲模糊的臉。
「可惡!」寒佑赫憤怒地捲起衣袖衝出屋外。
那幫人見怒氣沖沖的寒佑赫衝出來,立即拔腿就跑。
「有種別逃!」寒佑赫狂聲獅吼,怒瞪著那一張張無知的臉,「我絕不會讓你們有好日子過!」
玫瑰衝出屋外提著水,拚命地滅火,山風勢助長了烈焰,玫瑰傷心地望著無法撲火的火焰蔓延至整個玫瑰花田。她呆若木雞,悵然若失的佇立在原處,衣裳濕了大半,卻只能無助的眼睜睜看著大火迅速蔓延。
「玫瑰。」寒佑赫擔心玫瑰,他迅速衝到她身邊攙扶著她。
她靜默不語,呆滯地望著火海,沒有出聲、沒有眼淚,僅存一絲近乎窒息的淺淺呼吸。
寒佑赫感覺到玫瑰的絕望,他心疼她無聲的哀慟,他搖晃著她的身子,「玫瑰,難過就哭出來,不要在我的面前折磨自己,我求你。」
她還是面無表情,心如槁木死灰,猶如毫無生命的雕像般,呆滯的眼神不知飄向何處。
寒佑赫惴惴不安,心疼地將她擁進懷中。「不要這樣,我求你!放心,我會為你再建一個玫瑰花田,我只要你放聲哭出來。」他緊緊地將她圈在懷中。
玫瑰僵直著身子偎在寒佑赫的胸膛,越過他的肩膀看著化為灰燼的玫瑰花,她的眼淚終於像斷了線的珍珠般從眼角流了下來。
「佑赫——我的玫瑰花」旋即全身癱軟昏倒在寒佑赫的懷裡。
寒佑赫感覺不妙,挪開身子,赫然發現玫瑰已昏厥在他的懷中。
「玫瑰!玫瑰!」
德伯得知消息,立即趕過來看望玫瑰,他沒想到純真可愛的玫現竟會遭到如此殘酷的對待。
寒佑赫坐在床邊心情沉重地不發一言,也不肯離開一步,兩眼一瞬也不瞬地望著臉色蒼白的玫瑰,雙手緊握著玫瑰柔弱的柔荑,心裡不斷地禱告:「老天爺,千萬不當帶她走,讓她快點醒來。」
「佑赫,放心,她不會有事的,玫瑰不是個脆弱的女孩。」德伯拍著寒估赫的肩膀,安撫他焦急的心。
寒佑赫激動的說:「我絕對不會放過那些傷害玫瑰的人!」
「佑赫,唉!」德伯禁不住輕歎一聲,「我知道鎮上的風風雨雨,你和玫瑰的感情在鎮裡掀起了軒然大波,但這也怨不得鎮上的人,他們並不清楚你們之間的關係。」
「我和玫瑰之間的關係只是男女之間的愛情,彼此相屬,他們無權干涉我們!」寒佑赫怒氣衝天的雙眸射出令人膽寒的森冷。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但是他們不明白,就是因為他們不明白其中的真相,才會做出這麼愚蠢的舉動。」德伯極力勸解寒佑赫,他不希望寒佑額將所有的怒氣都報復在玫瑰鎮的鎮民身上。
「哼!」寒佑赫輕蔑地冷哼一聲,「我會找出證據,讓他們後悔今天對玫瑰所做的一切!」
「佑赫!」德伯眼看自己無力勸阻寒佑赫,他不禁開始擔心鎮民未來可能遭受的待遇。
寒佑赫手一舉,「不要再說了,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這也是我在商場上處理事情的方法。」一雙燃著怒焰的雙眼睜得圓大,冷傲的神情看得德伯憂心不巳。
「唉!看來我多說無益。總之,還是希望你能三思而後行。玫瑰鎮不僅只是寒澈和美玉的夢想,相信它也會是你和玫瑰的夢想。」德伯感慨地道。
德伯走到門邊,「你好好的照顧玫瑰,今天的事是她長這麼大以來最令她傷心難過的事,我先走了。」
聞言,寒佑赫仍是默不作聲。
德伯無奈的又歎了一口氣,而後旋身離開玫瑰的屋子。
寒佑赫顫抖的手抱起還在昏迷中的玫瑰,讓她緊靠向自己,像哄孩子般輕搖著她,「玫瑰,不要睡太久,我會擔心害怕。」他下顎抵著她的頭,喃喃輕語。
或許是玫瑰聽到了他真情的呼喚,只見她在他的懷中微微動了一下,寒佑赫驚喜萬分地抱住她。
「醒來!快醒來!」
玫瑰又動了一下,他情緒激動得索性將玫瑰抱在懷中,驚喜地歎口氣,愛憐地撫著她的秀髮,凝視她的嬌容。
玫瑰煽動沉重的眼睫,傷心的眸子映著他焦急的面容,「佑赫……」
「醒了,你終於醒了!」他激動的將初醒的玫瑰擁入懷中,恨不得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裡似的。
「對不起,我從來沒有這樣過,嚇壞你了。」
句句道歉、聲聲的愧疚,讓寒佑赫更心疼,「你沒有嚇到我,我只是怕……」他用手指輕觸著她蒼白的臉頰。
玫瑰知道他擔心她,她迅速攫住他的手,讓他的手貼住自己的臉頰,「不會的,我不會這麼容易就倒下去。」
他溫柔地親吻著她的雙唇、眼瞼、雙頰,像雨點般的細細吻著。
她懂!她明白他的感受。
只是她沒想到一個外表剛毅的男人,當他遇到愛時,他憨厚、純真的一面會表露無遺,難道說這就是愛情對男人的影響?
不過,愛對女人來說,也有著深切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