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聞消息,亢襲天的言行舉止並未失態,但霍然張狂出的疏冷仍然說明他的極度不悅。
「為什麼會犯這種致命錯誤?」沒有理由,若要出事,早該發生,不該延宕到今日。
「事情發生相當突然,根本來不及預防。在一夕之間,奇月居然掌握了我們派去的臥底名單,準備大舉圍剿,幸虧臥底群機警,立即撤出,不過還是發生正面衝突,有兄弟受了傷。」
「傷勢如何?」擔憂聲立出。
「幸好沒有生命危險。」
緊崩的頰鬢緩和許多。「查出事情原由沒?」
「根據初步的判斷,有相當大的可能性,名單是由奉天苑總部走漏出去的。」紀諾直言不諱,完全不與粉飾修詞那一套,也正因為主事者的心性他太過明白,謅媚與阿諛只會落個受辱的下場。
「從奉天苑總部洩漏出?」亢襲天更陰沉了。
「是的。」
「換句話說,總部裡有內奸。」是不是因為奉天苑這段日子處理事務在過得心應手,以至於削弱了該有的防範與警惕,才會出這等事。
「雖然這種假設稍嫌大膽,但目前的證據卻是直指這個方向。」
會是誰?亢襲天暗自思量,單是駐守奉天苑總部的人員就將近五百名,要從中揪出罪魁禍首,短期間內是不可能辦得到,然而奇月這件事卻已迫在眉捷。
「內奸的事我會負責。」亢襲天立刻交代行事方向。「紀諾,和奇月既然已經撕破臉,正面交鋒的已屬無法避免的結果。你切記,無論花費多少人力或物力,都務必掃掉奇月這隻大垃圾,以及斬掉毒品的進口來源,有任何進展隨時向我報告。」
「是。」紀諾退下。
亢襲天的臉色依然沉肅至極。
說不扼腕是騙人的,追蹤長達半年之久,耗費無數精力,本是想用不流血的方式掃除奇月這隻大毒果,沒想到卻在緊要關頭,功敗垂成,而事敗的原因還是出於奉天苑本部,實在令人難堪。
會是誰?
誰敢犯上奉天苑苑規中最重要的一條罪——背叛。
亢襲天帶著思索邁出書房,走在迴廊上,才經過轉角,臆測的心思都還來不及收回,忽爾愣了住!
司寇舞蝶,那個至今意向不明的女郎,正在離內苑機密庫房不遠處的花園前,鬼祟的來來回回,懷疑,突然如長江大浪般奔騰而來,灌進他的神經。這妮子在林媽面前、在父親面前、在覺兒面前,利用著她甜美且教人不設防的外貌,博取許多人的喜愛與信任,而她是否就是仗藉別人對她的好感而從中得取最大的利益。
一向沒出過差錯的行動,就這麼「剛好」的在此時發生,未免太過巧合?
「亢少爺,魂歸來兮,你快回魂吧,擋到人了嘍。」大白天的,他發什麼神經愣站在走道上?
司寇舞蝶不解地瞪大杏眼上下打量他,這冷面修羅怪怪的,從上回爭吵,他怪異地退下台後,今日再見,怪異依然殘存,他該不會中了蠱吧?
「亢……呃!」想再出聲的話語這回來到唇邊就連忙自動滑回腹腔中,因為她的瞳眸正接收著兩道詭譎的波芒。
他灼灼凝睇她,盡散冰山氣息,剛硬的身體更是漫出一股奇異的肅殺狂暴,暗潮洶湧的朝她撲擊而來。
司寇舞蝶警覺地退了幾步,再傻也知道這股厲氣是針對她而來。
「你在這裡做什麼?」亢襲天過分輕柔的語調帶著致命的危險,司寇舞蝶不禁又退後幾步,可是他也不放過的前進幾步。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向來精明幹練的亢大少爺此刻不止神經短路,連視覺都大有問題,事實擺得這麼明顯,他居然瞧不出她在這裡做些什麼?
「你的眼睛還好吧!」
話才出,她的手腕立刻迅雷不及掩耳的被人攫住,原本握在舞蝶掌心中的掃帚匡啷落地。
「你少裝瘋賣傻。」低峭森寒的嗓音有如天地間至極的寒冰,困住她。
「放……放手啦……疼……好疼。」她慘呼。
「說,你到底拿走了多少機密資料?」
「什麼資料?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啦,放手、快放手。」男人的力氣怎麼這麼大,好痛、痛死人了。
「司寇舞蝶,別以為你是雲空人,我就拿你沒辦法。」
「是,你有辦法,你行。我才不像你老是仗勢欺人。」司寇舞蝶拚命忍著痛楚就是不讓眼淚掉下來,還不畏強權的與之卯到底。「怎麼前些天吵架吵輸了,不甘心是不,今兒個就又另起爐灶找話題來開罵。」
「無聊。」他怎麼忘了她的掰功一流。
「那麼你欺負我這個弱女子就不無聊了。」一向好聽的脆鈴嗓音全然消失,她帶著粗嘎的哽咽,因為手腕處真的好痛。
「你栽贓的本事可真是一流。」作賊的喊捉賊。
「其實你打的主意我心明白得很,想趕我走就明說,用這種屈打成招的方式太下流了。」
屈打成招?
亢襲天霍地放開她,她潔白細緻的肌膚上居然泛起微青的五指紅印,他才稍稍用點力罷了,怎麼……女人簡直是水做的。
見她嚙牙咧嘴地不斷搓揉手腕,一副椎心刺骨的痛苦模樣,這才驚覺他對她所造成的傷害。
「想找藉口趕我走,可以,但按這種罪名在我頭上,小女子我承擔不起。」什麼嘛,說她是小偷!她哪有拿了什麼資料?
她手腕上的紅痕控訴他的粗暴,亢襲天沒來由的心生不捨,這也讓他冷靜下來,進而發現自己的確是太躁進了,況且他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這小妖精做的。
「就算法官要判人死刑,也得拿證據來堵我嘴吧!」果然,她逮到了他的失誤,直問。見他無語,司寇舞蝶當然乘勝追擊。「沒有是不,亢大少爺,被人冤枉是很可憐的,你高高在上,當然沒受過這種窩囊氣,但你也要考慮考慮『被害人』的心情。」大大的眼瞳閃爍著水光,備受委屈。「況且出了什麼事,我到現在都還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你對著我死追猛打,不嫌過分?」
一字一句的血淚控訴、楚楚可憐的無辜嬌態,一滴一滴往他的心上敲。
「我好委屈……」
別中計,裝可憐一向是她慣用的伎倆,但……又無法漠視這不舒服的騷動。
「好可憐……」
亢襲天整個身心都被團團的陰鬱所擾亂。
「我——」
「抱歉!」霍地,亢襲天放下這句話。
「你說……說什麼?」
「是我太沖,對不起!」
司寇舞蝶怔在當場,她的耳朵沒聽錯吧,這個男人在跟她道歉耶!
道歉……道歉耶……
一股熱流暖烘烘地從腳板疾速衝上腦門,緊緊包裹住她,之後他又說了什麼她全部聽不進去,像個小白癡一樣,呆呆傻笑,笑到最後連亢襲天都被她笑走了,她還愣愣地杵在原地,回不過神來。
休怪她會有如此的激烈反應,因為一個剛強自負的男子會跟她道歉,有種天下紅雨的驚奇;也因他的歉意,她對他的好感百分比例迅速上升。這是否意味著這個男人根本不壞嘛,想想:一個懂得反省的人能惡霸到哪裡去。
外頭對冷面修羅的傳言該作修正了。
她也要重新評估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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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蝶、舞蝶?」
陷入冥想中的司寇舞蝶根本沒見到她眼前有只纖細小手在左右晃動,兀自陷進神遊中。
「舞蝶!」商覺兒只好使出生平最大的聲音嚷嚷道:「你有沒有聽見我在叫你,司寇舞蝶。」
嗄!她差點彈起來,驚嚇地直拍胸口猛定神。「什麼?出了什麼事?覺兒,是你哪,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喊你半天了。」
「噢,是麼?」真可笑,上回才說人家神遊太虛,才多久,同樣的情境就落在自己身上,怪難為情的。
覺兒好奇地打量她,悅耳的音符又降成平日的溫韻調。「你想什麼那麼高興?嘴角一直掛著彎彎的笑。」
「有嗎?」小手倉促地撫平自己不知不覺一直揚高的唇角,忙否認道:「沒什麼,可能是抽筋吧?」
「騙我。我都瞧見、也聽見了。」覺兒不讓她有任何撒謊的機會。
「什麼?你都看見啦?」司寇舞蝶大驚失色,反射性地辯道:「覺兒,你聽我說,我絕對沒有那種意思,你可千萬別誤會了。」糟糕,若是傷了搪瓷娃娃的心,可怎麼辦才了?
「你能解釋得更清楚嗎?什麼叫別的意思?我又別誤會什麼?」不知是否近墨者黑,一向怕羞的覺兒居然也學會俏皮。
倒是被慌張掩蓋住玲瓏心的司寇舞蝶,擔心得團團轉,深恐嬌弱的搪瓷娃娃被傷害,根本沒注意到她異於尋常的反應,更忘了自己這副模樣叫做不打自招。「真的,你千萬別自行演繹,亢大少爺絕對沒有那種意思。」修羅第一次對她態度好上那麼一點點,就被覺兒給撞個正著,難怪壞事不能做,才幾秒鐘工夫,報應就來。
「舞蝶,你可以停止你的擔憂,既然擺明是事實,否認也沒用。」
「啊!」慘了,覺兒會不會因些而想不開呀?尤其她那麼纖細的個性。
「我知道亢大哥真是誤會你了。」
「啥?」她在說什麼?
「亢大哥的確是太衝動了點,不該冒失失地把罪過往你身上去。」
直到此刻,司寇舞蝶才發現兩人正在雞同鴨講。
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也有一點點的失望。
矛盾呵!
司寇舞蝶試圖忽略心弦奇異的擺盪,拉回自己的玲瓏心,教自己的心放在令她莫名受辱,卻到現在都還弄不清原因的事件上。
「覺兒,方纔我和亢大少爺的對話你全聽見了。」丟開混亂,竭力維持冷靜,就從頭來過,一步一步重新剖析。
「不是對話,亢大哥是莫名其妙的吼你一頓,不過你不要生氣,實際上是因為亢大哥遇上了空前的挫折才會……」她把她所知道的內情全部道來。「這件事布線好久,卻在臨門一腳之際出了差錯,才會讓他扼腕。」
捉毒裊,查毒販……司寇舞蝶聽完了覺兒的解釋後,壓在心中的盤石緩緩落下。這一刻,她真有一股仰天長嘯的衝動!因為實在太開心了,想想:會除暴安良的人怎麼會是壞蛋呢,她早就有預感了,來奉天苑是為了確定,如今得到最真確的答案,那擾人的渾噩與不確定全數散去。
「就因為出了這種事,所以亢大少爺懷疑是有內奸在從中搞鬼。」舞蝶連聲音都變得輕快許多。
「對呀……所以——」
「所以他以為我是內奸。」沒關係,情有可原,值得原諒。
「不過他知道自己怪錯人了。」否則他不會道歉。
乍間,司寇舞蝶又升起另一個疑問。「覺兒,你怎麼會對這些內情瞭若指掌?」
「我……我是恰巧經過,亢大哥才告訴我的。」事實上,她是會參與一部分的細部工作,身為電腦高手的她專門負責破解密碼,和竊取鎖在電腦中的機密文件。
「他主動告訴你。」聽了她的解釋,心中反倒有些酸、有些悲歎,她還真是不得人緣、不得人信任,有種無語問蒼天的喟歎。
「舞蝶。」她敏感的察覺到。
勉強的漾出笑。「沒事、沒事。」收拾凝滯,教自己用振奮的語氣道出心中已有的計量。「事情過了就算,我也不想計較,重要的是往未來看。」她又恢復活潑生氣。「覺兒,我現在有個主意,你有沒有興趣聽聽?」
「好哇。」看她重拾歡顏,覺兒也跟著輕鬆多了。
「我們一起來揪出內奸。」
「什麼?揪出內奸?」覺兒驚悸地跳起來。「這……這不好吧,有干涉亢大哥職權的疑慮,我想還是先找亢大哥商量、商量。」
「不找他。」
「這怎麼行。」
「怎不行!」舞蝶努力說服她。「你想想,他身為奉天苑的主人,已經有一堆忙不完的事情得處理,你忍心看他再被這種小事給煩心嗎?算是替他攬些責任,他也能夠輕鬆點。」
「可是……」
「不會冒險的,而且我只要在背後支持我就行,精神贊助。」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她也不敢把冷面修羅的女伴推入危險中。
「舞蝶——」覺兒的話被截斷。
「就這麼決定了!」她逕自烙下答案。
「起而立行」一向是她行動方針的最高指導原則,縱使是孤軍奮鬥亦無妨。
雖然說人家道歉的道歉、解釋的解釋,但疙瘩還在,並未完全掃除,誰叫她仍舊是最可疑的人選。
司寇舞蝶雙手撐著頰鬢,費心思量著……先是綜合覺兒所說的整個事件發展情況,仔細去研究分析其內容,結果真有極高的比例顯示那份臥底名單應該是從奉天苑裡,想解碼盜取並不容易。可是人家的確成功了啦,這又是一種高科技的犯罪手法,現代人的腦子果真是得很。
只是這人的厲害卻是那麼恰巧地刺進她的痛處裡頭。
因為她——司寇舞蝶——好巧不巧正是個電腦白癡。
可憐哪!
在她已經構思好的逮人計劃中,想要揪出內奸先生,電腦大戰是無法避免的最重要一環,然而悲哀的是,她對這種高科技產業的運作方式完全一竅不通,根本使不上勁。
求學時代每一門科目都好,唯獨對這種敲敲打打的東西完全不在行。這可怎麼辦呢?空有計策,卻無法落實執行,還不是等於白搭,更慘的是,又不能求助於奉天苑,要是讓他們知曉她所打的主意,誤會她懷有企圖不打緊,若讓內奸覷破她的妙計,這下子可就完了。
煩惱的跳起來,怎麼辦?怎麼辦?司寇舞蝶急得在房裡團團轉,頭髮都快急白了。
「舞蝶。」乍地,從門外拂進一聲軟軟的清調,讓滿屋的煩燥得以褪退些。
「覺兒。」她止了步。「是你呀!」
商覺兒一臉好奇地踱進。「怎麼回事?你幹麼一直在房裡繞圈圈?」
「因為我完了啦!」她頹喪地哀呼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頹喪地把小臉埋在屈起的雙膝間,直嚷嚷著。
完了?
覺兒聽她語出暗啞,又一副如喪考妣的慘狀,不禁也跟著慌了起來。
「出事了對不對?」她顫巍巍地問。之前舞蝶堅持要私自揪出內奸,要求她一齊保密,她傻呼呼的答應,同意不加以干涉。但隨便一想也知道捉內奸豈是一件容易事,一不小心就會引起軒然大波,果真……「舞蝶,你做了什麼?」
「沒做呀。」
「沒做?」覺兒一愕!
「是呀,連第一步都不能執行呢!」她喃喃悒鬱。
聽到這句話,覺兒懸得老高的心臟才敢放下來,幸好……
她鬆口氣。「既然沒有行動,那就不會有問題,你怎麼——」
「錯了,問題才大咧。」舞蝶截話,嬌顏抬起,陰鬱之火也隨之迸出。
「我不懂。」
「你還不明白嗎?拖得愈久,情況只會對我們益發不利。」舞蝶開始語重心長地為這不利的情況作解釋。「你想想看,內奸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的狀況下偷走名單,證明他絕不是個簡單人物,這樣的一個神秘人如果不趕快揪出來,下一步,難保他不會又故計重施,搞不好,他的目標就是亢大少的人頭。」
人頭?「你別危言聳聽。」覺兒被嚇得毛骨驚然。
「是不是危言聳聽你應該比我明白。」
商覺兒知道無法否定舞蝶所說的可能性,處在敵暗我明的不利情況下,的確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那怎麼辦?我看還是通知亢大哥好了。」
「不行不行,不可以打草驚蛇,會壞事的。」舞蝶毅然阻止。「況且你別忘記,我可是被列為第一號嫌犯,若是這件事情宣揚出去,不僅捉不到真正的犯人,連我都慘了。」
她說的有道理。「但……你不也束手無策?」她不就為此而急得團團轉。
「誰說我沒有辦法的?」
「那怎麼……」既然有法子,她又何必一臉坐困愁城的無奈狀。
她撇撇嘴,道:「我煩惱是因為我欠缺人手……啊!」舞蝶突然一震,一對亮晃晃的眼珠子直往她臉上瞧,一把抓起她的手,直問說:「覺兒,我問你,你有沒有精通電腦的朋友?」
「精通電腦?」她遲疑了下,接著才小心翼翼地探問:「她欠缺的人手是指這?」
「對!」
「你找這種人做什麼?」
「只要有電腦高手來幫我,我保證讓內奸現出原形,要不是……」她煩惱得幾乎想扯頭髮。「唉,要不是我是個電腦白癡,也不必這麼煩惱。」
覺和眼瞳溜溜一轉,清了清喉嚨後才又問道:「舞蝶,你能不能把你的計劃先告訴我。」
「當然可以,不過你一定要保密。」
覺兒點頭。
「我記得你說過,內奸是侵入奉天苑總部的電腦系統內,破解密碼後,名單才被被取走。」
「沒錯。」覺兒為此也感到相當羞愧,因為這密碼是她所設計的,結果卻因此壞事。
舞蝶沉浸在捉人的藍圖裡,錯失掉商覺兒的異樣情緒,逕自道出自己的計劃。「能夠闖進重重戒備的電腦室,再乘機破解密碼竊取裡面的資料,這一定是熟悉奉天苑內部運作的成員才有辦法不落痕跡的成功做到。所以我猜想,他能夠成功一次,必然會食髓知味,極有可能他會趁著亢大少爺忙於處理奇月的後續問題而認為有機可乘,再次竊取其他的機密,所以我決定來玩個守株待兔的遊戲。」舞蝶打的是心理戰。覺兒大致明白了她的用意,但也還有一點未明。「那麼你要找電腦高手的理由是?」
「故佈疑陣。」她解釋。「我們先要製造有人在電腦室又重新輸入機密的假象引誘他——」
覺兒了悟地接話。「而那個內奸為了想知道又有什麼秘密記錄在電腦裡,一定會再次現身。」
「緊接著就能一網成擒。」嘴角眼看就要綻放勝利笑意,但……銀鈴聲卻又突然變得虛弱。「我是打好了如意算盤,但是少了個人幫忙我設計假象,所以計劃歸計劃,我怕會白忙一場。」
「我可以。」覺兒忽然小小聲地道出話。
「你說什麼?」她有沒有聽錯。
覺兒鼓起勇氣再道一次。「讓我來吧。」
「你行?」
她鄭重地再點一次頭。
「你會,哇,真的?太好了、太好了!」舞蝶握住她的手快樂的又蹦又跳,興奮極了,最困難的地方已經迎刃而解,她真的看見勝利的白鴿停在她肩膀驕傲的鳴嘀勝利奏鳴曲,她會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