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來龍府一個大發現,位於龍府後不遠處有座小山丘聳立許多天然石林,遠觀就像一座座石人立於山谷入山小徑,到夜裡,風狂嘯,聽來就像鬼哭神嚎,於是附近的人都沒人敢靠近這座山。
直到有天她找府裡丟了的雞,無意間給她發現石林裡炊煙裊裊,本以為是哪幫宵小忒大膽的偷了雞居然躲在石林裡烤。
就這麼一個機緣讓她發現這處天然溫泉,後來她跟羅姨說,羅姨卻告誡她那裡是鬼魅不祥之地,讓她不敢在羅姨面前再提,但她還是趁無人的夜溜近石林享受泡湯的暢意。
整理龍御雷的住房讓她忙了一天,弄得她腰酸背痛,還有今天第一次坐馬坐得她兩腿都成外八,尤其是兩腿根處特別酸疼,還有為了照顧寶兒,她也沒辦法好好睡。
真的累慘了!莫小君慢慢的合上眼。
驀地,一陣悉萃的聲響吵醒她,她眨眨眼,微弱的月光加上氤氳的水氣讓她視線不清。
該不會是山魈魍魎出來了吧?想起羅姨所說的話,莫小君心裡不免發毛。
可是她偷溜來這麼些年也沒遇到什麼呀!
「誰?」
她直覺要先穿衣,趕緊伸手探向放衣裳的地方,卻突然摸到一個毛茸茸的物體,駭得她大叫出聲的縮回手。
「是你!」深沉低啞的嗓音在霧氣中飄起。
「龍御雷!」天哪!怎麼會是他?他怎麼也會來這種禁地!
站在石林外遠遠望見溫泉畔一個攝人心魂的絕艷美景,一個少女長髮如黑緞斜披肩,肌膚白玉無暇在月下泛瑩光,彷彿天上仙女落塵。
他屏息凝神,想走近確定她是真人還是幻覺,才移動就驚醒她。
「你……你怎麼會在這。」莫小君驚惶的問到離他最遠的角落,癡望著擱在他身後石上的衣裳。
「深夜不睡,我親愛的嫂嫂你怎麼也在這?」龍御雷噙著笑,氣定神閒的找塊大石坐下,突然她大叫一聲。
「啊——別坐!我……我的衣服。」
「你的衣服?」龍御雷被她這一叫,轉身一瞧,手指勾起最上面一件水藍織錦的肚兜兒。
「那……那是羅姨給我的,她說姑娘家必須穿這種東西。」後來她學會識字,她才知道那半圓形的薄衣叫肚兜,是所有女孩子不論身份老幼都必須穿的貼身衣物。
「喔!那這個呢?」龍御雷撈起另一件粉藍絲褲,嘴角勾起邪佞的弧度,指尖觸摸柔軟的絲料還殘留她的餘香體溫滲透他的肌膚,不知是溫泉的熱氣還是這裡空氣本來就比較稀薄,他開始覺得熱。
「那……那叫褻褲。」莫小君感覺臉頰發燙。
想到他現在手指觸摸正是她平常穿的貼身衣物,她臉更紅了,還好氤氳繚繞,替她掩護。
「你快放下來,我……我要起來了。」
「沒人阻止你呀。」
「可……可是你站在那一邊。」她還是黃花閨女,雖然對女人家私密的事懂得不多,但女性矜持羞澀還是有。
「我應該沒妨礙到你。」龍御雷灼灼目光鎖著月光下她清麗的容顏,若非她是他大哥的妻子,否則她現在不會是在池子裡,而是在他懷裡。
她是個小騙子,他會揭穿她,然後佔有她,但不是現在,不過,在拆穿她真面目前逗弄她也挺有趣。
看她此刻嚇得魂不附體,龍御雷忽然心情大好,或許回到這憎恨的龍府並非全然沒有收穫。
莫小君絞盡腦汁的想著該如何取到衣裳,眼尖的瞧見他的動作,「你……你在幹嘛?」
「脫衣服呀!」龍御雷說得理所當然。
「你幹嘛脫衣服?」莫小君臉色驟變。
「洗澡。」龍御雷解開腰帶,然後是黑色長袍、內衫,裸露出黝黑結實的上半身,她看得眼珠子快掉出來。
這還是她這輩子第一次眼睜睜的看到活生生的男人衣服下的裸體,壯碩魁梧的他比一般人高大,結實的肌肉成束的僨起糾結,剛強猛鷙的胳臂粗如大榕樹,他就像是田里耕作的水牛一樣隨著他一舉一動散發出力與美。
她不禁吞了吞口水,忘了羞恥和閃躲。
「對我的身體,你還滿意嗎?跟我大哥那病懨懨的身材比起來怎樣?」龍御雷邪肆的彎了彎嘴角。
瞧她看到發呆,龍御雷猶豫著該不該繼續,而大拇指勾在褲腰上的帶子,只要輕輕一拉。
「啊——」他不提,她差點忘了她未亡人的身份,驚慌的捂著臉,轉身背對他,「龍御雷,你別亂來。」
「嘩!」落水的聲音。
莫小君偷偷自手指細縫窺看,龍御雷正悠閒愜意的躺在另一端與她相望,她鬆了口氣的放下手之餘,猛然想到此刻他們正在同一個溫泉池子裡,而她全身一絲不掛,他也是!
天哪!這是什麼情況?
「你……你怎麼會在這?」她得想辦法游過去才能取到衣裳,還得避開他那熾人的暗瞳。
「為什麼不問問你,我親愛的嫂子也會在這?」景物依舊,人事全非,龍御雷輕撥著水,激起一圈圈的漣漪。
「你快出去。」莫小君窘迫的想到他們此刻都身無寸縷的同在一個池子裡,她不經意的想起妓院那些妓女的話。
「我為什麼要出去,何況這地方是我最先發現,該出去的人是你。」龍御雷,冶然自得的享受舒適的泡湯,假裝無視於她的美色誘惑。
「你怎麼知道這?這裡的人不是禁止來這?」因為當乞丐,填飽肚子都來不及,誰還擔心什麼鄉野怪談和迷信,有時她也會偷佛祖供食,跟墳墓裡的死人搶錢,反正埋著不用也浪費。
「你難道不怕嗎?」
「怕?我倒想看看妖怪長得是不是老人家所說的三頭六臂,還會吸人氣補精幻化成人形。」龍御雷滿不在乎的邪笑,盯著她的眼神不懷好意。「還是說你就是山裡的狐狸精變的?」
「你腦袋裝著稻渣,滿嘴胡言。」莫小君又羞又氣。
「否則我那個呆書生的大哥怎麼會無緣無故的病死?」
「龍大哥躺在床上,病入膏育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鎮上大家都知道。」她初入龍府,就不時聽到龍大哥咳嗽,龍大哥說沒什麼,看再多大夫也無用,龍大哥說這是老毛病,誰知病癒來愈重。
「那為什麼在你來龍府之後,才病情加劇?」龍御雷一瞬也不瞬的瞅著她,盯得她面紅耳赤,不自在的低下頭。
「我哪知道。」其實龍大哥病會加重,她的確要負一半的責任,為了替她所閣下的禍事善後,他操勞成疾,加上又淋雨,身體狀況本來就不好的他更是雪上加霜。
「你最好老實招了。」
毫無預警的她雙臂被他抓住,她猛抽口氣,心臟霎時猛被撞了一下,駭然變色的張大眼。
他……他是什麼時候移動到她面前?她根本沒瞧清他的動作。
意識到這個男人的大掌粗硬的厚繭正摩擦她的肌膚,她害怕的掙扎,「龍御雷,你別亂來,我是你嫂嫂。」
「嫂嫂嗎?連個接吻都不會的嫂嫂,你別笑掉人家大牙。」
他要她!「你還是處子吧?」他肆笑。
「龍御雷,請你放尊重一點。」莫小君憤怒的身子顫抖著,強壓下內心的恐懼,試圖保持冷靜理智。「我是不是處子與你無關,就算不是,我也會為龍大哥守貞節,請你放手。」這男人真狂妄到不知羞!
「是不是處子,看就知道。」龍御雷眼神暗黑,猛力拉過她左上臂到眼前,像是在找什麼似的,又換右臂。
沒有!他深邃黑眸裡掠過一道震驚和難以置信,怎麼可能?
「你的守宮砂呢?」
「守宮砂?」這是什麼東西?莫小君心漏跳一拍,莫名打個哆嗦,他沒有表情的時候近看還挺駭人。
守宮砂,未出嫁的女子驗證貞節的象徵,以硃砂點於上臂,在洞房花燭夜落紅之後守宮砂自動會脫落消失。
莫小君因為生下來就是棄兒,沒人替她點上,自然不知什麼是守宮砂,再加上羅姨沒教她,她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守宮砂他臉色就鐵青得活像見鬼,不過趁他震愕,這是她逃脫的好機會。
「你這粗魯無禮的傢伙放開我。」他長滿粗繭的手灼熱著她的肌膚,比溫泉的熱度還高。
「你該不會趁我大哥躺在床上不能人道時,與外人苟合吧?」龍御雷使勁的鐵臂一收縮,她整個身體被甩曳到他有如銅牆鐵石堅硬的胸膛上,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男女身體的差異。
莫小君呼吸一室,憤怒衝破她的理智,她毫不猶豫的抬起水中的腿弓起往上一撞。
剎那,他放開手,扶著岸旁的大石頭,五官僵硬,嘴角抽搐,移動緩慢。
這一招是以前老乞丐教她的防身術,他說這一招對任何男人都有效,不管他武功多高強。
而他看起來就一副很強壯彪悍的樣子,莫小君沒忘記他單手可以舉起兩麻袋的米。
趁他放開她的瞬間,莫小君趕緊往衣服方向移動,豈料才越過他身側,纖腰便被某個物體纏住。
她回頭,赫然發現他正貼附著她背後陰鷙的瞪視她,活像要把她生吃活剝,箍住她腰的就是他粗壯的手臂。
「你敢踢我!」還踢他男人尊嚴,他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氣,敢打他、敢踢他,女人中她是第一人!
「你快放手。」她掙扎著,不假思索朝他門面潑水。
未防備她還有抵抗的餘力,龍御雷乍見那襲來的熱水,他直覺抬起手臂擋著,並閉上眼。
在這電光火石的剎那,莫小君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抓住他鬆手這間不容髮的空隙奪奔上岸,抓起衣服便頭也不回的奔跑。
怕他會突然追趕上來,她邊穿衣服邊跑向龍府,這一刻她多希望自己有多生兩條腿。
龍御雷敏捷的避開後,睜開眼,只見她落荒而逃的雪白背影,他是有能力追上,不過他還不想起身,一方面是余痛未退,一方面是還沒清洗身子,何況來日方長,要對付她這女騙子不急在一時。
想到她張牙舞爪宛若野貓的舉動,猛烈的笑意從胸膛迸發,他忘形的朗聲大笑,多久了,久到他遺忘了如何笑,而她勾起他潛伏在冷硬面龐下的七情六慾。
他再次確定自己的慾望,他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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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脫升天的莫小君撫胸喘氣著,回頭確定他沒追上來。
「咳咳。」記憶跌回老乞丐被活生生打死的那一天,她也是這樣拚命的跑,跑到胸口有撕裂的痛。
該死的龍御雷又害她想起過去不好的記憶。
「小君。」突然的叫喚讓她險些斷氣。
「原來是你,羅姨,嚇我一大跳。」莫小君拍著胸。
「看你喘成這樣,那麼晚不睡跑去哪?」羅姨打著燈籠站在她房門前,訝異的看著她。
「沒有,睡不著,到處走走。」不露痕跡的低頭看衣服有沒有露餡,她整理一下衣襟,確定沒有異樣後如釋負重的乾笑,「對了,羅姨,這麼晚你怎麼還不睡?寶兒呢?」
「他在我房裡睡得正熟,現在晚上宵小很多,我就出來瞧瞧看門戶有沒有鎖好,義叔年紀大,我怕他哪兒忽略掉了。」
「喔!要不要我陪你?」
「不了,我再檢查一下就要回房,今兒個你也累了一天,明天還有事得忙,你也早一點休息。」
「嗯,謝謝羅姨,那我先進房休息。」莫小君深呼吸緩和心跳。
「等等,你的臉好紅,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什麼。」剛泡完溫泉的餘熱未散,加上想起溫泉邊與龍御雷裸程相見,她耳頸竄升一陣熱潮。
「沒什麼臉會紅成這樣?你該不會得了風寒吧?我瞧瞧。」羅姨上前就要觸碰她的額頭。
莫小君趕緊退開,「真的沒什麼,是你燈籠的紅光照在我臉上啦,我要回房休息了,羅姨晚安。」
「小君。」羅姨喚住欲進屋內的她,「別給自己太大壓力,龍府的事還有羅姨,如果支撐不下告訴羅姨一聲,羅姨知道你倔強得什麼苦都往肚子裡吞,龍府並非只有你一個人,你還有大家。」
莫小君回眸嫣笑,「我知道,謝謝羅姨,我會努力保護這個家的。」滿滿的窩心讓她眼眶微濕,她頷首便進屋裡。
背抵著門,她如釋負重的呼了口氣,強撐的身體慢慢滑下門,想到明天還有硬仗要打,她心情怎麼也快活不起來。
那個該死的殺千刀的龍御雷!他不要回來不就得了,早知道就不該遵從龍大哥臨終遺言寄那封信。
現在搞成這樣,她一個頭兩個大,而戲還是要繼續演下去,直到他離去那一天,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大家這唯一速風避雨的龍府,唯一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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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天未亮,龍府已燃起炊煙,當晨光初探頭,熱絡的朝氣在龍府蓬勃升起。
「早。」莫小君喂完了雞鴨,便捧著一簍衣物曬,跟一路要去田里和廚房上工的老奴僕打招呼。
「早。」
低沉的招呼聲,使莫小君反射的回應,偏過頭道早,「早……」看清來人後,她聲音卡在喉嚨,笑容僵在臉上,勉強擠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你……你怎麼那麼早起?」昨夜說服自己要忘掉的尷尬場景又一古腦兒的蹦出。
龍御雷慵懶的倚著房門,「想不到嫂子起得真早,昨晚可睡得好?」肆無忌憚的眼上下梭巡她,彷彿她是赤裸裸的讓她沒由來的心生一股氣。
說這不是廢話!「托福,睡得還不錯。」莫小君表面陪著虛應的笑。這該死的臭男人!
「可是我睡得不安穩。」
「怎麼了?是不是第一天晚上不習慣?」不時有人經過,她只能裝出和顏悅色的陪他打屁,天知道她還有一大堆活要做。
唉!誰叫她此刻的身份是他的大嫂,自然不能不照應他一下,表現一下大嫂的溫柔,以免讓人起疑。
「海兒,早,怎麼不多睡一會兒。」那個暗中觀察的監視者就站在龍二少身後,以為她沒看見。
「公子,洗臉水打好了。」端著水盆的海兒捧著在一旁。
「拿進房裡。我跟嫂子還有事要談。」昨晚的痛讓他記憶猶新。
「是!」海兒投給莫小君若有所思的一眼便進房裡。
「有什麼事等早餐時間再說好嗎?我等會還得去探視寶兒。」言下之意她很忙,沒事少煩她。
「不會耽擱嫂子太久的時間。」她不是處於這件事一直纏繞他心頭,讓他一夜無法入睡。
「好吧!我洗耳恭聽。」放下沉重簍子在腳邊,莫小君捶了下肩背,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
「就不能請嫂子進屋方便詳談?」
「在這不能說嗎?」她可不想跟他獨處,雖然有海兒在,但海兒終究是他帶來的人。
「既然嫂子不介意,那麼我就直說。」龍御雷聳肩不置可否,「我想談的是龍府遺產繼承權的問題。」
果然不出羅姨所料,他果然是為了奪龍府而來。
「雷少爺,請問你有什麼好的建議?」他大概是想趁羅姨不在場,給她來個下馬威。
「別叫得那麼生疏,你可以稱呼我雷。」龍御雷漆黑的深瞳看不出喜怒哀樂,讓人猜不透他心裡的想法。
莫小君以不變應萬變,「於禮不合,你是龍府的二少爺。」
「好吧!隨便你。」這女人!「我要回我那一份繼承權。」。
「你要做什麼?」
「我要賣掉,像這過時老舊的破房子無利可圖,早該淘汰,沒必要浪費金錢和時間去維持。」
「你說什麼?!」他竟然說龍府是破房子?!
「憑我商業眼光估算過,這棟房子及周邊所有的地產約莫值個千兩,我就出個五千兩,你把你的權利讓給我,五千兩不是個小數目,你當乞丐行乞一輩子也沒有那麼多錢。」不信她不動心,讓她免費得到五千兩,她這女騙子應該會拿了錢就走人。
莫小君握緊雙拳,怕自己一不小心又忍不住賞他一巴掌。「龍府不賣!」這是她的家。
「不賣?龍府是什麼地方讓你那麼堅持守著?」龍御雷邃眸深處閃過難以察覺的詫異。
「這是我們的家,哪有人會把家賣掉。」這個男人不是人!還好她跟羅姨事先想好這瞞天過海的計謀。
「家?我從來不知道龍府還是個家?」龍御雷冷消的彎起嘴角,打從他出生,他從不認為這是家,這只是個囚禁他們母子的牢籠,只因他們是龍家的污點,他的出生見不得光。
「對你或許不是,因為你不曾在這生活過,但對在這工作大半輩子,衣食生活都在龍府的老人們而言,龍府就像是他們的避風港,他們愛這塊土地。」莫小君揚起下巴,坦蕩蕩的直視他。
龍御雷沒有開口,靜靜的接收她認真的視線,兩人四目交織,她發現她竟離不開他那雙歷盡滄桑的兩泓深潭眸子。
直到那一聲青天霹靂的哭聲劃破晴空,才震回她的心神。
「對不起,龍府的事以後再談,寶兒醒了,我得去看一下。」莫小君狼狽的彎身提起沉重的簍子。
「我來幫你。」龍御雷往前邁近一步,她旋即退兩三步。
「不用了,這是我的工作。」莫小君抬起清澈無偽的雙剪秋瞳,「不過,我希望你能留下來住幾天,試著去認識一下龍府,好嗎?」
被她清麗容顏懾住,龍御雷不自覺的點了下頭。
「謝謝。」莫小君露出燦爛的笑容再次奪去他的呼吸,讓他忘了接下來的話,眼睜睜的目送她翩然的身影消失在長廊盡頭。
等回神後,他猛然意識到自己答應了什麼,但已無法後悔,他不禁懊惱的低咒,居然被她這女騙子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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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
雷御雷騎著神風去紓解內心鬱悶,騎在馬背上,遠遠望見走在路上村姑打扮的莫小君,簡單樸素掩不住她清麗出塵的容顏,他沒忘記藍色頭巾繫住的烏黑秀髮如何飄逸誘人;還有那藍色綢衣素縞內衫緊裹的曼妙嬌軀白嫩細緻如凝脂,光如是想,他便感覺全身竄過一陣燥熱。
莫小君也看見他了,來不及閃躲,只好硬著頭皮上前打招呼,「龍御雷,早呀。」這個傢伙不好好待在龍府,沒事到處跑幹嘛?
「你在這做什麼?」腦子全是氤氳著溫泉夜,他呼吸變得濁重,他想靠近她,沒有多想的,人已下馬。
「去辦點事,神風。」莫小君笑著撫著馬兒。
看她跟馬兒親近,卻避他如蛇蠍,他有些不是滋味,「這些東西是龍府的,你要拿去哪?」
「給劉大哥,以前也是這樣。」莫小君實在不懂他為什麼那麼小心眼,什麼事都要插上一腳。
果然,「放下!」他大掌伸過來搶。
「你幹什麼?這不過是一簍雞蛋。」莫小君不放手,原本好心情被他蠻橫無理的態度激怒。
「別讓我說第二遍。」冷冰冰的語氣透著強硬,不容置詠。
「你這人怎麼那麼小氣?我們家養那麼多雞,這次生很多蛋,分送雞蛋給人有什麼不對。」
「莫小君。」他在厲的眉鎖著不悅。
「叫我嫂嫂!」莫小君也大吼,要比嗓門大誰不會。
「這個家現在是我作主,我不准你送雞蛋給那姓劉的。」握住她的竹籃,沒使太多力氣。
莫小君抓緊竹籃,「什麼叫姓劉的,人家有名有姓,他比你大,你若不稱呼他劉公子,也該稱呼他劉大哥。」
「我大哥只有一個,誰像你半路隨便認親。」一般姑娘的溫馴柔順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到,她非要事事搶出頭,事事跟他爭不可嗎?他才是一家之主。「我大哥心腸好,你騙得了我大哥,騙不了我。」
「你這人疑心病已經病入膏肓。」莫小君不想氣死自己,驀地一陣天旋地轉,她撫著額,斂住心神,白了他一眼,「我今天不舒服,不想浪費唇舌跟你說,放手。」她拉過竹籃。
她不太對勁!龍御雷注意到,雖沒放開手,但手上力道卻不自覺的放輕,僅僅單手握著而已。
「請雷少爺放開!」看他依舊不為所動,莫小君急了,火大的拚命拉著竹籃,「你這野蠻人、強盜、土匪,快……啊。」突然他鬆手,她重心失去平衡,整個人倒栽蔥的往後跌,還滾了兩圈。
「啪!」所有的雞蛋摔到地面。
「起來呀,還裝死!」
她還是沒反應。
「莫小君!」意識到不對,他衝上前探看,她紅撲撲的臉蛋變得蒼白,沒有了血色。
他揪然變色,抱起她,不經意掃見她下體正滲透一片紅,是血!
不會被他一推就得內傷吧?!
他趕緊將她抱上馬,快馬奔回龍府。
「小君發生了什麼事?!」正在大廳裡陪寶兒的羅姨乍見他抱著了無生氣的莫小君,焦慮的上前。
龍御雷沒理她,逕自抱著莫小君迅速的走進後院。
「是血?!天哪!怎麼會流血?!小君!」羅姨隨後跟上,看見莫小君裙擺沾了殷紅,她猛抽口氣,恐懼襲上心。
龍御雷用腳踢開房門,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冷靜的道:「羅姨,你去準備熱水和毛巾。」
「我知道了,我順便去叫義叔去請大夫。」種種壞念頭躍上羅姨腦中,她那麼年輕,還有大好青春,怎麼會遇到這種事。
「不用了。」龍御雷拉起莫小君的手腕,仔細把脈。
「二少爺,小君她是不是……」羅姨眼淚湧入眼眶,懷中的寶兒似乎感受到大人不安的心情,也放聲大哭。
「吵死了!」龍御雷把完脈,將她的手放回榻上。
「小君她怎麼了?」羅姨沒錯過龍御雷冷峻的眼神閃爍不定。
龍御雷筆直的走到門口,「沒什麼,她只是葵水來了,她交給你了。」說完尷尬的快速離去。
初葵?!
羅姨震驚得忘了哭泣,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