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她拚命的模仿白傲霜說話的聲音及語氣,然而仍然功敗垂成。
可是她卻也因此將白傲霜推向了危機之中。
在太子府內。
因納了個京城有名的美人為妾,太子顯得相當高興,他醉醺醺的推開新房的門道:「美人兒,我來了。」
緊接著他就像餓虎撲羊似的撲向新娘,而白傲霜聽到異於封亦寒的聲音時也著實嚇了一大跳,她急忙向旁邊閃躲,並花容失色地問:「你是誰?」
太子定睛一看,也發覺新娘子並非丁如玉,但是他卻一點也不在意。
「啊!你不是我的新娘子,不過無所謂,你比她好看多了。」
論容貌,丁如玉或許和白傲霜不相上下,但白傲霜多了一股清靈脫俗的氣質,這是丁如玉再怎麼樣也比不上的。
志在搜刮天下美女的太子對這點差別當然是看得出來囉!
「救命呀!」
白傲霜不知道怎麼會出這樣的差錯,但看到太子那色迷迷的樣子就知道他想將錯就錯,然而她怎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於是乘隙就往門口跑。
無奈太子怎可能放過這到口的肥肉,他一把就抱住欲往房門外奔去的白傲霜,他安撫的說:「美人兒,沒人會來救你的。我可是太子殿下,你只要乖乖的依我,我一定會好好怪你。」
「放開我。」白傲霜邊掙扎邊出聲警告:「你千萬別亂來,否則封亦寒絕對不會饒你。」
「哼!封亦寒嗎?」太子輕蔑的冷哼,這才恍然大悟。「莫非你就是白傲霜?」
「沒錯。」白傲霜用力地點頭。
她以為太子會多少顧慮到封亦寒而放了她,誰知她根本就錯了,因為她一點也不清楚太子和封亦寒之間的恩怨。
太子大笑地說:「那正好,我早就想嘗嘗封亦寒所迷戀的女人是什麼味道了。」
說著,太子就迫不及待地撲向白傲霜,一雙淫手就往她的胸口探去。
「不要!」
白傲霜使盡全身的力氣推開太子,趁著太子跌倒之際就往門外跑。
她拚命的跑,可就在離新房門口不遠處,她撞上一個人。
「唉呀!」
「對不起。」
白傲霜匆匆道歉後,根本沒看清楚自己撞上的人是誰,就又轉身繼續住大門口跑。
可是太子府那麼大,她根本不知道大門口在哪裡,加上她又是一身大紅霞帔在府內亂闖,很快就被發現了蹤影。
「新娘子怎麼會亂跑?」發現她的侍衛也覺得怪異。
「求求你,我不知道是哪裡搞錯了,但我不應該在這裡,請你送我回毓德王府。」
「什麼?」那名侍衛顯得相當詫異,但這種事也不是他一個小小侍衛可以置喙的,因此他說:「抱歉,我非得稟告太子殿下不可。」
她才剛從太子的魔掌裡逃出來,若再落入他的掌握,她還能逃得掉嗎?
那侍衛抓著白傲霜就要往新房走去,此時,又有另一件事情發生了。
「不好了,不好了,毓德王爺親自率領了好多兵馬,已將太子府團團圍住了。」另一個在門口看守的侍衛慌慌張張地道。
「什麼?竟有這種事,這種事非得趕緊稟告太子不可。」
「你說得沒錯。」
他們確定了目標後就往目的處走去,然而卻有一個婢女怒氣沖沖的迎面而來,她見了白傲霜後怒目而視並指控她說:「殺人兇手,這女人殺了太子殿下。」
「冬兒,你可別亂說。」白傲霜記得她是太子妃身旁的侍女冬兒。
冬兒卻一口咬定地說:
「這是我親眼所見,你因不答應太子殿下的求歡,就將他殺死了。」
「我沒有……」白傲霜再次否認,她明明沒有殺太子,為什麼冬兒要說謊。
此時太子妃也出現了,她發瘋似的衝向白傲霜打了她一巴掌面喊道:
「你這狠毒的女人,還我夫君的命來。」
「我……」白傲霜百口莫辯,而H一時之間發生太多事,早已令她的頭腦一片混亂。
「來人哪!將這賤女人給我殺了。」太子妃又下令。她從第一眼看到這女人就覺得不順眼,今天剛好有此機會除掉她的眼中釘,她怎可能放過。
「住手,誰也不許動她。」
封亦寒及時出現,他將白傲霜護衛在他的羽翼之下,讓白傲霜覺得安心。
「亦寒,我沒有殺太子。」
「我知道。」封亦塞已大概瞭解情況,如果太子真的死了,他也相信絕對不是白傲霜殺的,因為她連一隻螞蟻都不敢殺,更何況是個人。
「哼!你當然會庇護她,封亦寒,你最好將那殺人兇手給我交出來,否則我就跟你沒完沒了。」太子妃威脅地說。
「我若不交,你想怎麼樣。」封亦寒難道還怕她不成。
「別以為只有你有士兵,我們太子府的士兵也不輸你,誰勝誰敗還不曉得呢!」太子妃如此宣告,表示著一場無可避免的混戰即將展開。
原本是一場喜事,沒想到卻演變成兇殺案,甚至是一場兵禍。
大概就連丁如玉這個始作俑者也沒想到會這樣吧!
整件事就像是一場惡夢般,可是這卻是一場永遠也不會醒的惡夢,無論是對所有的當事人,或是在宮裡安枕的皇帝和皇后而言。
「陸下,大事不妙了。」
這個時候打擾皇帝的睡眠可說是死罪一條,但這時太監總管也顧不了那麼多。
「什麼事?瞧你十萬火急的。」皇帝因被吵醒而顯露出不悅的神情。
太監總管跪在地上慌慌張張地說:
「太子殿下的親兵和毓德王爺的親兵在太子府打起來了。」
「什麼?」原本躺在皇帝身旁的皇后也因為聽到這個消息而霍然起身。「怎麼會這樣?」
她是早有耳聞太子和封亦寒之間不合,但也不至於演變到這種地步才對。
「快派人去阻止他們,並且傳朕的口諭,要大皇兒和毓德王爺來見我。」皇帝下了旨令。
「可是,陛下……」太監總管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
「小的聽說……太子殿下已經……過世了。」那太監總管吞吞吐吐地說完。
「你說什麼?皇兒他……」皇帝自龍床上跳了下來,揪著總管太監問:「不可能,皇兒怎麼可能會……」
皇帝受到很大的打擊,皇后心裡還有更不好的預感,她一面安慰著皇帝一面問:
「今天不是太子和亦寒的成親之日嗎?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告訴我,是誰殺了太子?」
「這……小的也不是很清楚。」
「皇兒……朕的皇兒……」
皇帝完全沉浸在喪子之痛中,皇后知道他此時的心情很混亂,同是此刻兩方的人馬還在兵刃相接呢!一定要阻止才行。
「派兵……對,派兵去鎮壓,但千萬別傷了毓德王爺,哀家要立刻見他。」
「是。」太監總管不敢有所怠慢的告退。
皇后望著哀痛的皇帝,心裡祈禱著無論是誰都好,只要殺死太子的不是封亦寒,否則:
就連她也不曉得能不能保住這個兒子了。
太子府的那場混戰根本不用等到皇后派兵去鎮壓就已分出勝負,封亦寒所率領的人馬大獲全勝。
然而,封亦寒所能掌控的也僅只於此,他才要帶自己真正的新娘子回王府,就被皇后派來的人給阻止了。
「王爺,皇后娘娘有令,請您去見她。」
封亦寒縱有千萬個不願意,但身為臣下的他又無法拂逆皇后的命令。
「傲霜,你先跟我的部下回王府,我去一趟皇宮,馬上就回去陪你。」封亦寒如此吩咐白傲霜。
「嗯,你小心一點。」其實白傲霜有好多話想對封亦寒說,尤其是關於太子離奇的死,但看來也只好等封亦寒回來再說了。
「我會的。」
封亦寒跟著奉皇后之命前來的將軍前去皇宮,可皇后卻沒立刻見他,她要對亦寒在偏廳等候,而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
等封亦寒終於見到皇后,皇后先是意味深長的看一眼封亦寒才說:
「今日之事我全聽太子妃說了。」
「她的動作可真快。」封亦寒語帶嘲諷,她一定是趁亂奔進皇宮求救,而且封亦寒一點也不相信太子妃會說出實話。
「亦寒。」皇后嚴肅地說:「一切都是白傲霜的錯,我一開始的直覺是正確的,她對你而言根本是個禍害,而且她竟然還大膽妄為的謀刺太子。」
「傲霜沒有殺死太子。」封亦寒肯定地說。
皇后很氣封亦寒事到如今還想維護白傲霜。
「那麼你說,不是白傲霜是誰?」
「不知道,太子府裡的每個人都有可能,總之不可能是傲霜。」
封亦寒的解釋並不能滿足皇后,她說:
「白傲霜有殺人的動機,她因太子對他無禮,所以憤而持刀殺了他。」
聞言,封亦寒反常地大笑,「說的好呀!娘娘,若論到動機,我也有被太子的動機,也許殺太子的真正兇手是我。」
聽了他的話,皇后倒抽了口氣,「你可別胡說,亦寒,我相信你絕對不會殺太子,但這種話要是被別人聽到可不得了。」
「放心,我可不想為太子那種人污了我的雙手。」封亦寒冷笑地說:「但是,娘娘,你相信我的心情和我相信傲霜的心情其實是一樣的,如果你真相信我的話,也請相信傲霜吧!」
「我辦不到。」皇后搖頭,「被殺死的可是皇上的太子,我們必須盡快將兇手繩之以法,以告慰太子在天之靈。」
「你打算讓傲霜做代罪羔羊?」封亦寒現才真正懂皇后的用意,她根木不打算找出真正的兇手,只想要除掉白傲霜。「你好可怕。」
「我這也是為了你好。」皇后說。她知道封亦寒會恨她,但她一定要替他除去白傲霜這個禍害。
「我不會將傲霜交出來的。」
封亦塞已下定決心,除非他死,否則他絕對要保護白傲霜到底。
皇后聞言只是冷笑,「只怕你是身不由己。」
「你……難道……」封亦寒猜測著。
「亦寒,你也太不小心了。」皇后詭譎地揚著笑,不再說什麼。
「可惡。」
封亦寒甚至沒有向皇后告退就奪門而出,皇后那詭笑令他背脊發涼,他必須立刻回王府確定事情並沒有如他所猜測的那樣糟。
可是,封亦寒終究是失望了,因為他前腳才跨進王府,就見翠兒哭紅了雙眼對他說:
「王爺,請您快去救救小姐啦!她被皇宮裡的人強行帶走,我都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
「翠兒,你先別緊張。」
儘管口裡安慰著翠兒,其實封亦寒的心裡比誰都緊張,他是又氣又急,氣皇后老是趁他不在時抓走白傲霜,著急白傲霜這次不曉得又會遭到怎樣的對待,現在她可是殺害太子的兇手啊!
「王爺,你會有辦法救小姐的,對不對?」翠兒崇拜地問封亦寒。
「嗯。」封亦寒簡短有力的回答。
然而,天知道他有多麼不確定,若是皇上和皇后執意要處決白傲霜怎麼辦?縱然他手中握有絕對的權力,但這次事關重大,他若無法提出證據,要讓白傲霜安然無恙恐怕相當困難。
但是,太子怎麼會死了呢?而到底是哪個混蛋殺了他?封亦寒發誓非找出來不可,而他知道目前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救出白傲霜。
在皇后的寢宮裡。
「稟告娘娘,毓德王爺有急事求見。」一名太監連忙進來稟告。
「不見。」皇后拒絕。
她知道封亦寒一定會氣急敗壞地來求見於她,也知道他是因何事何來。
「可是,娘娘……」夏喜覺得奇怪,以前皇后聽到毓德王爺前來,總是眉開眼笑地立刻傳他進來,連一刻都捨不得讓他等,可今日為何……
聽到夏喜似乎要替封亦寒說情,皇后不悅地板起臉打斷她的話。
「沒什麼好說的,亦寒他會到這兒來還不是為了白傲霜,我不會見他的。」
「可是,娘娘呀!也許白姑娘真的是無辜的。」夏喜揣測地說。
她雖然和白傲霜只有一面之緣,卻相信白傲霜絕對不會殺了太子。
「哼!即使白傲霜是被冤枉的又如何?總之,我是不會讓亦寒娶那女子的。」
「娘娘……」
夏喜打了個冷顫,就在此時,封亦寒沒有得到宣召就自己直接闖進來。
「王爺,沒有皇后的允許,恕不能進去。」門口的衛兵試著阻止他,但在發覺阻止不了時也就任由他進入寢宮。
反正他們已經盡力,而H以皇上和皇后對封亦寒的寵愛程度來看,應該也不會怪罪他們吧!
皇后轉頭看向無禮闖人的封亦寒,「亦寒,你是愈來愈不懂規矩了。」
「娘娘應該明白,我封亦寒原本的個性就是如此,今日我前來是有一事相求。」封亦寒直接說出來意。
他這哪裡是為人臣子的態度,然而皇后卻原諒了他無禮的態度。
「夏喜,你們全都下去吧!」皇后支走了所有人後才又重新面對封亦寒,明知故問地說:「你是有什麼不得了的大事要直闖我的寢宮求我?」
「請放了傲霜。」封亦寒直截了當地說。
「哼!我就知道。」皇后怒道:「你從以前到現在只有兩次主動來找我,而這兩次竟然全都是為了白傲霜,你真讓我心寒哪!」
皇后說得是事實,她找回他,讓他當上權傾朝野的毓德王爺,可是封亦寒始終沒承認她是個的母親,所以更不會主動來親近她。
封亦寒咬了咬牙說:
「我不想和你爭辯這些無聊的事,就算是我求你也不行嗎?」
「亦寒,你求我任何事都行,只有這件事我無法答應你,你走吧!」
見封亦寒為了白傲霜竟肯低聲下氣的求她,皇后更確定自己一定要不擇手段除去白傲霜這個女人,否則封亦寒一定會被那女人給毀了。
「母親……」封亦寒喊道:「至少讓我見見傲霜。」
「你走吧!」皇后鐵了心腸轉過頭去不再理會他。
「我不會放棄的。」
丟下這句話,封亦寒轉身走出皇后寢宮,不過在半路上他被人給叫住了。
「王爺,請稍等。」
封亦寒回頭,看見服侍皇后的宮女夏喜正自後面追上他。
「有事嗎?」
「王爺,你想見白姑娘嗎?」夏喜喘著氣問他。
「當然,但我根本不知道她被關在哪裡。」封亦寒懊惱地說。
「我知道,她被關在天牢裡。」夏喜自袖口裡拿出一個金色令牌給封亦寒,她說:「這是皇后的令牌,你拿著它無論到哪裡都能暢行無阻。」
封亦寒沒有問她令牌是怎麼拿到的,因為不用問也知道,她一定冒著生命危險。
「你為什麼要幫我?」
不,也許她要幫的是白傲霜,然而封亦寒猜錯了,夏喜給了他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
「我真正要幫的是皇后娘娘,雖然她心裡認為這麼做是在幫你,我卻無法眼睜睜看著她唯一的兒子恨她。」夏莒說出她的理由。
聞言,封亦寒顯得很驚訝。「你知道……」
「如果有心的話就可以看出娘娘對你的關愛是出自於母愛,這麼您的話,許多疑團就可以解開。」
原來夏喜會這麼做全都是為了皇后,她對皇后很忠心。封亦寒真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因此也只能真誠地說:「謝謝你。」
「你快去見白姑娘吧!王爺。」夏莒只是如此叮嚀。
「嗯。」封亦塞已迫不及待地轉身離去。
當封亦寒走進天牢時,如預期的一般他被阻擋在外。
「王爺,抱歉,皇后娘娘有令,你不能進去。」看守天牢的獄卒說。
果然皇后對他下了禁令,封亦寒慢條斯理地拿出金色令牌。
「是皇后特別允許的,這樣總可以了吧!」
「是,王爺請。」
其中一名獄卒還特別恭敬地帶領封亦寒進去。
「白傲霜被關在哪裡?」
「在那兒。」獄卒指著最裡面的牢房。
封亦寒也看見瑟縮在牆角的白傲霜,他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心疼。
「快打開!然後出去,讓我和傲霜單獨談談。」
「是。」獄卒照著他的話去做。
「傲霜,讓你受苦了。」
封亦寒走到白傲霜面前,白傲霜抬頭看見他又驚又恐,她急促地說:
「亦寒,我以為今生今世再也見不到你。」
「我一定會救她出來的。」封亦寒柔情萬千地親吻著日傲霜。
這場牢獄之災實在太沒道理,當然封亦寒現在大可以違背皇上和皇后的意思將白傲霜救走,但這麼一來一定會連累到夏喜,而封亦寒知道以白傲霜那善良的個性,她是寧願自己受苦也不想連累別人。
難能可貴的是即使在牢獄中,白傲霜仍然像一株出塵的白蓮般一塵不染。
「我沒有殺人,當我逃走時太子他還活得好好的。」當然,沒有一個人會喜歡被誣陷殺人。
「我知道。」封亦寒的手指撫摸著白傲霜臉頰上無瑕的肌膚說:「我們之間的事會如此一波三折,這大概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封亦寒纖悔著。
「怎麼會,老天爺為什麼要懲罰你?」日傲霜覺得他的自責太沒有道理。
封亦寒頓了頓才說:「因為我不讓你回天庭,將你強留在人間,所以才……
「你在說什麼?」白傲霜沒想到他會知道這些事,她明明就沒告訴過任何人。
「我必須走了。」封亦寒將身上的披風脫下披在白傲霜的身上。「夜晚風人,千萬別著涼了,我也會囑咐那些看守的人多照顧你;你等著,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救你出來。」
「嗯。」
白傲霜對著依依不捨的封亦寒露出令他安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