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要如此大費周章?因為君瓴的愛慕者傑瑞仍不死心,除了鮮花攻勢仍舊不斷,還每天打電話來試圖打動君瓴的心,希望君瓴有天被他感動,答應他的約會。
雖然雷斯不把傑瑞放在眼裡,但是每天看著嬌艷的粉紅玫瑰大剌剌的在他面前就很感冒,君瓴又不准他把花扔了。他乾脆在一連串的併購會議結束後,帶君瓴度假去。
不過雷斯原本打算好好享受兩人世界,誰知會在島上遇到歐昊宇帶蘇可昕來度蜜月,害他差點嘔死。
「兄弟,世界那麼大,你哪裡不去,怎麼偏要來這兒?」雷斯優閒地躺在呆床上,聲音從蓋在臉上的帽子下傳來。
同樣姿勢的歐昊宇微揚劍眉,「兄弟,如果我沒記錯,這座島的主人是咱們兩個,我不能來嗎?」
嘖!有了異性沒人性的傢伙,當初要不是靠可昕,他怎麼找得到他的心上人?
「你隨時可以來,為什麼偏選這時候來?」而且他記得歐昊宇的名下還有別的產業適合度假。
歐昊宇語帶無奈地說:「兄弟,我在度蜜月。」蜜月旅行的地點當然人愈少愈好。
唉,他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雷斯他們,不知誰比較哀怨。
雷斯冷哼一聲,不予置評。
歐昊宇來度蜜月,他不反對,但是歐昊宇的那個過動兒老婆蘇可昕不乖乖跟在老公身邊,成天拉著君瓴亂跑,他就很感冒了。
歐昊宇當然知道雷斯在不悅什麼。
自己的老婆沒管好是他的錯,他也只能在心裡暗歎了。
突然,蘇可昕大呼小叫地奔過來。
她往老公身上一撲,「昊宇,妞妞欺負人家。」眼眶中已經凝聚淚珠。
跟在後頭的君瓴不甘示弱地也撲到雷斯身上,「雷,小昕欺負我。」咬著下唇好不委屈。
怎麼,就只你有靠山呀?哼!她暗中偷瞄蘇可昕。
蘇可昕看了更生氣。「哇!我不管,我不管啦,你要教訓她。」她跺腳耍賴。不要臉,怎麼可以學她告狀。
「我也不管,雷,你一定要教訓這個壞小孩。」君瓴攀著他的脖子,也氣憤地說。
蘇可昕氣紅了臉,「你才是壞小孩!亂告狀,臭妞妞。」
君瓴則對她吐舌頭,「明明你才是壞小孩。懷小孩、壞小孩、你是壞小孩!」
「人家不是壞小孩,臭妞妞,我不要跟你好了啦!」
「不好就不好,每次都來這一招。」
「臭妞妞、臭妞妞、臭妞妞……」
「笨小昕、笨小昕、笨小昕……」
兩個帥哥對看一眼,心裡有共識——兩個小孩子又吵架了。
「怎麼了?」歐昊宇無奈地轉過蘇可昕,寵溺地看著她氣得紅通通的臉。
這個老婆他可花了一番工夫才捉回來的,當然要好好照顧。
蘇可昕委屈萬分地瞅著歐昊宇,「妞妞好壞哦,她罵人家。」
「她為什麼罵你?」
蘇可昕更加委屈了!「她罵我要結婚沒通知她,還戳我。」她指指額頭隱隱的紅痕。
臭妞妞!她要叫老公教訓她。
哼!她也不想想,自己無緣無故失蹤,她上哪裡送喜帖呀?
歐昊宇摟著愛妻!心疼地輕吻她泛紅的額頭,「乖,不痛。」
蘇可昕眨著晶亮的大眼,感動地看著她老公。
嗚……就知道老公最愛她了。
君瓴在一旁看得可不服氣。
「本來就是,虧我還是你的死忠兼換帖,你沒找我當伴娘就算了,竟然也沒有通知我你結婚了,被我罵一下是應該的。」她凶巴巴地擦著腰。
蘇可昕大眼裡馬上蓄滿淚水,「嗚……你好凶,恰查某。你不但罵人家,還戳人家的頭,我最討厭你了。」她索性埋進歐昊宇的懷裡,肩膀一聳一聳。
歐昊宇深深看了雷斯一眼。
看樣子,雷斯的未婚妻有暴力傾向,也許他該考慮讓老婆離她遠一點。
雷斯輕咳一聲,「妞妞,你真的罵小昕又戳她?」
雖然是自己的未婚妻,但是欺負人好像也不太應該。
君瓴聞言馬上扁起嘴,「你都不問人家,我有沒有被她欺負。」
「她欺負你?」這情形怎麼看都是她欺負人。
「對呀!你都不知道她有多惡劣。她說我突然失蹤了沒通知她,向我敲詐聖代,還有『櫻桃小九子』一套。」君瓴忿忿不平地瞪她一眼。
兩個帥哥的眼光馬上投向委屈的受害者。
「本來嘛,誰自己說是我的死忠兼換帖?失蹤那麼久,又突然冒出一個護花使者。你欺騙了我純純的少女心,當然要賠償我。」蘇可昕義正辭嚴地叫道。
「什麼?!當初是誰收留你,讓你免於流落街頭,你現在竟然恩將仇報!」
「你還敢說,是誰後來出賣我怕癢的弱點,讓我被威脅上禮堂?」
「那有什麼不好?你現在還不是像只快樂的小豬。」
「小豬?你才是大胸脯的妹妹啦!」
「對呀!我胸部就是比你大。」君瓴說完,故意挺胸瞪她。
「哇,人家不管啦,你欺負人家!」蘇可昕氣得直跺腳,一個箭步,魔爪伸向她的胸部。
「哇!變態,色狼,不要臉……」君瓴迅速往後彈開。
死小昕,竟然捏她的咪咪。
她把腰斜睨著蘇可昕,「就算被你捏一下!我還是比你大。」她故意囂張地站著三七步,抖著腳。
蘇可昕氣得一甩頭,投進歐昊宇懷裡。
「我不管,我不管,她欺負人家,你去打她啦!」
君瓴努了努嘴,也撲進雷斯的懷裡。
「我也不管,她捏人家咪咪,你要教訓她。」
歐昊宇和雷斯對視一眼。這……是什麼情形呀?
不過,首要之務是先哄哄他們的老婆。
「乖,別哭,哭腫了眼睛很難看的。」歐昊宇輕拍愛妻的背哄道。
唉,自從認識她後,他哄人的技術愈發精進了。
「妞妞壞,討厭。」蘇可昕紅著雙眼,哽咽地說。
「好,好,她壞,不要理她就是了。」
「對,不要理她。」
「是啊,不要理她。乖,別哭了。」
此刻另一邊,雷斯也是同樣姿勢,輕哄著君瓴。
「別生氣,生氣會變醜的。」
君瓴仍忿忿不平地道:「臭小昕,壞小孩。」
「她被昊宇寵壞了,不要理她就是了。」
「哼!對嘛,她是被寵壞的壞小孩。」
「好,別氣了,別理她就是了。」
兩個女人好似吵架後的小孩,各自生著悶氣,心中決定再也不理會對方,眼角偷偷瞄著對方的行動。
「乖,不要理她就是了。」歐昊宇仍哄著懷中的愛妻。
可是……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耶,這樣子就不理人家好像很幼稚,蘇可昕咬著指甲反省。
君瓴也皺著鼻子看著蘇可昕。小昕本來就比較孩子氣,應該讓著她點。
蘇可昕先綬綬伸出手,君瓴也伸出手和她交握。
「對不起,我不應該敲詐你。」
「沒關係,我也不該戳你。」
「我還捏你咪咪。」
「我也罵你小豬。」
她們兩個手牽手,各自懺梅又互相原諒。
「我們是好朋友,對不對?」蘇可昕眨眨晶亮的眼看著她。
「對,我們、水遠是好朋友。」君瓴肯定地點頭。
「雖然昊宇叫我不要理你,但是我不會不理你的。」
「雷也叫我不要理你,不過我不會不理你的。」
兩人不約而同地轉頭瞪著各自的另一半。
「你們最討厭了。」蘇可昕首先開炮。
「可惡。」君瓴也隨後開口。
兩人冷哼一聲,手牽手離開。
「啊?」歐昊宇和雷斯無語地看著牽手離去的人兒。
這……又是怎麼回事呀?
* * * * * * *
蘇可昕和君瓴兩人手牽手回到屋外,看到管家正指揮僕人搬行李進屋。
她們走近一看。天呀!行李多得嚇人。
蘇可昕用手肘撞撞君瓴,「是有人搬家,還是有人私奔啦?」
君瓴聳聳肩,她也不知道。
兩人走進主屋,一聲嬌斥傳來,「你們兩個怎麼偷懶?還不去搬行李?」
蘇可昕和君瓴對看。怎麼,她們不算是客人嗎,難道客人還得負責搬行李?
「你們還什麼發呆,這裡的僕人真沒禮貌。」一個女人正手擦腰,頭仰得高高的命令她們。
「茵雅,好了沒?」一個與雷斯長得有點像的男人走出來。「噢,滿漂亮的嘛!」
庫斯眼睛一亮。沒想到皇兄還滿懂得享受生活,連女傭也很養眼。
「叫什麼名字呀?皇兄給多少薪水?想不想跳槽呀?」他的手輕浮地搭上她們的肩,一邊一個,好不快活。
蘇可昕和君瓴對看一眼,嘻嘻一笑。
「請問你是哪位?」蘇可昕甜美的嗓音把他的骨頭都喊酥了。
美女的問題要好好回答,是他庫斯的一貫原則。
他清清喉嚨,挺起胸膛,「我乃是卡沙國人稱第一美男子,風流惆儻、英俊瀟灑、無人能敵的庫斯王子。」
「酷斯?酷斯拉的簡稱呀?嗯……真的滿像的。」蘇可昕仔細地上下打量他。這麼不要臉的男人原來是卡沙國來的神經病。
酷斯拉?庫斯差點跌倒。
他鄭重地伸出一隻手指頭在她面前左右晃動,「不,不是酷斯拉,是庫斯,而且是英俊瀟灑、無人能敵的庫斯。」手一轉,又指向驕縱的美女,「她是茵雅公主,是你們雷斯王子的未婚妻。」
「未婚妻?」君瓴挑起一道眉,狐疑地看著她。
蘇可昕則是眼睛閃閃發亮。有好戲可以看羅!
好幸福哦!早聽說東方女人的皮膚吹彈可破,真的是一模就上癮。庫斯陶醉地左擁右抱。
不過庫斯卻沒注意到兩個女人不悅地看著他在她們肩膀上滑動的手。
真是只大色狠,地球上的敗類,宇宙的公敵!
兩人相互一望。
「哇!」慘叫聲頓時響徹雲霄。
歐昊宇和雷斯奔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庫斯被蘇可昕和君施踩在腳下的糗樣。
茵雅看到雷斯,美目一亮,馬上黏了過去。雷斯側身閃過,正眼都沒看她一眼,惹得撲空的茵雅一陣嬌嗔。
「皇兄,救命呀。」庫斯看到雷斯馬上求救。
蘇可昕和君瓴冷哼一聲,抬腳放他一馬。
雷斯挑眉望著庫斯,「你做了什麼?」
他這個弟弟老自認為是天下無敵的風流男,這回不知又如何惹到她們。
庫斯委屈地看著他,「我哪有做什麼,只是向她們自我介紹。」
君瓴不屑地冷哼,「對,還加上肢體語言。」
肢體語言?!歐昊宇黑了臉。
「我……」庫斯看情況不對,暗暗吞了口口水,「我只是把手放在她們肩膀上。」
「對,然後還摸來摸去。」蘇可昕落井下石。
摸來摸去?!這回連雷斯的臉也黑了。
「沒……」庫斯連忙搖手,「我只是覺得她們皮膚很好,摸一下而已。」
摸一下又不會死,被他模是她們的榮幸耶。
雷斯冷聲道:「皮膚很好?」
他當然知道妞妞的皮膚很好,因為是他從她小時候就細心照顧的,不過,皮膚很好就可以亂摸嗎?
「對呀,皇兄,你去哪裡找來的女傭呀?看了賞心悅目,皮膚摸起來水水嫩嫩,就好家中國人說的膚如凝脂。」嘿嘿,他的中文造詣不錯吧。
只可惜沒人買他的帳。
君瓴皮笑肉不笑地說:「什麼?你說我們的皮膚像豬油呀?」
「還是凍結的豬油呢。」蘇可昕在旁幫腔。
「我……」庫斯真是欲哭無波。他今天招誰惹誰啦?
「道歉。」雷斯冷著臉命令。
「為什麼?」庫斯一張俊臉皺得像苦瓜。他為什麼要道歉呀?
「因為這兩位女土,一個是昊宇的老婆,而另一個則是你皇兄的老婆。」
他早知道雷斯和父王說過要娶老婆,只是沒想到是這兩個小姐之一。
庫斯頓時哀嗚不已。難道天要亡我!果然長得師是種錯誤,他為什麼要長得這麼帥呀?
他咽口口水,「皇兄,父王……交代,他說你可以娶妃子,但王妃一定要是貴族。茵雅是父王指定的王妃。」說完,頭垂得低低的。
他只是負責傳話的使者,別扁他。
「哼!不必了,誰是雷斯的老婆呀?」君瓴冷冷地說。人家「王妃」都找上門了,她算什麼?
君瓴瞪雷斯一眼,「大色狼!」隨即跑上樓。
蘇可昕也瞪雷斯一眼,「壞人。」然後拉著歐昊宇離開。
昊宇最好少和雷斯一起,免得被他帶壞。
雷斯沉思地望著樓梯,再轉頭時已沒有一絲怒意,笑望著庫斯。
「皇……皇兄,你別笑得這麼恐怖。」庫斯暗自叫糟。
雷斯平時不太生氣,但若真以為他沒脾氣好欺負,可會吃大虧。他真的生氣時,反而會笑得很溫和,其實心裡正在打算怎麼讓對方死得難看。
瞧雷斯現在瞳仁已轉成金色,表示他現在非常生氣。
嗚……他死定了。
* * * * * * *
接下來的日子,君瓴對雷斯始終避而不見。
而帶老婆來度蜜月的歐昊宇也很感委屈。
怎麼老是有閒雜人等來打擾他們呢?雖說這個閒雜人是他老婆的孤群狗……不,閨中密友,但這是他的蜜月耶。
睿智的歐昊宇決定自立救濟,包袱收一收,帶著愛妻另尋樂園度蜜月去了。
君瓴仍持續和雷斯冷戰。
小島明明就那麼一點大,也沒多少人,但她就是有辦法每天和雷斯玩躲貓貓。
今夜,君瓴躡手躡腳地走過雷斯的房門,迅速溜進自己的房間,快速鎖上。
「呼!安全抵達。」她背靠在門上,放鬆地呼出憋了半天的氣。
「晚安,玩了一天,累了吧?」雷斯優閒地坐在沙發上,挑起一眉看她被嚇得掉了原本拎著的鞋。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等我夜歸的未婚妻不行嗎?」他勾手示意她過來。「你玩了一天,過來吃些東西吧。」
哼!假慇勤。君瓴心中暗罵,仍走向他。
她走到他面前時,雷斯伸手一拉,不顧她的掙扎,將她安置在腿上。
「你躲我躲得夠久,別鬧彆扭了。」
她忿忿不平地喝了一大口飲料,沒到警覺手上握的是她向來最無法招架的酒。
可惡!她才不要和他說話。
「茵雅是父王決定的,我並不知情,我已將她送回國,請父王另外賜婚。」
哼!他父親不會第二次賜婚給他嗎?
「只有你是我的王妃,別忘了你才有我的歐絲朵項鏈。」
項鏈又怎樣?她當時年紀小,不小心誤人歧途……
「嗯!甜甜的,真好喝。」她喃喃地說。
「什麼?」雷斯低頭欲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君瓴不高興地拉著他耳朵大叫:「臭男人,去死啦!」
哇!河東獅吼真嚇人,他的耳朵嗡嗡作響。
「你最討厭了,只會欺負人家!也不管人家到底在想什麼,只會霸道地決定一切。我最討厭你了……」她哽咽地紅著眼指控,小嘴則忙碌地啃咬他的手臂。
雷斯皺眉看著她異常艷紅的臉頰,她的情緒轉變得太快了。他的大手安撫地拍著她。
看到她手上搖晃的空杯,他才恍然大悟,她竟在不覺中空腹喝了近半瓶的酒。
「你最壞了,最壞了。」她掄起拳頭捶打他的胸膛。「我討厭你,最討厭你了。」
「好,最討厭我。」他安撫地說。「討厭我什麼?」
君瓴吸吸鼻子,胡亂抹去臉頰上的淚水。「我討厭你,更討厭我自己。」她打了個酒嗝。「討厭我自己,討厭我為什麼那麼喜歡你。好討厭……」
「喜歡我不好嗎?」雷斯閒閒地和她對話。他解開她的髮辮,用手梳理她的長髮。
「不好!因為你不像我喜歡你一樣喜歡我。」
這句指控可嚴重了。雷斯眉頭微皺,「誰說的?」
「酷斯拉。他說你有很多風流史。」她大眼指責地瞪著他。「你根本是個大色狼!」說完,串串淚珠又滾落。
可惡!上次給他的教訓還不夠是吧?雷斯十分不悅。
「妞妞,那不是……」
君瓴猛一抬頭,撞得雷斯的頭往後仰。「才怪!他還把你那些女朋友的名字都念給我聽了。我要和你解除婚約,不要理你了。」她拉起他的衣服擦鼻涕。「嗚……而且他還說,你們卡沙國可以娶很多妃子和侍妾。我不要,我不要和別的女人分享你啦,人家不像孫越叔叔,好東西可以和別人分享。」
「乖,別哭,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這樣。」雷斯手忙腳亂地安撫懷中人。心中暗自決定,庫斯,你就等著去北極和北極熊作伴吧!
「不要過來啦!討厭。」君瓴拍開他的手。「項鏈還你!我要退婚。」她倔強地扯開襯衫扣子,努力地要掏出裡面的項鏈,這個舉動卻使得春光外洩。
本來想解釋的雷斯見狀,認為此時並不是講話的好時機,也許他應該做「某些事」讓她認清自己到底屬於誰。
他攫住她粉嫩的唇瓣,不讓她有掙扎的機會。雙手一伸,有力地抱住她往大床躺下。
君瓴努力推擠著他龐大的身軀,想吸取新鮮空氣。好不容易他鬆開手,她抬頭想罵他,赤裸健壯的身軀壓下,是她最後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