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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面具 第五章 作者:商妍

  「你去哪裡了?一整天都找不到人。」涵黛擺高姿態,以「上」對「下」的態度對剛進門的蕭磊道。

   蕭磊根本沒甩她,一逕走他自個兒的路,仿若她是一個隱形人似的。

   「喂,我在問你話,你是聾子還是啞巴?」她擋住了他的去路,火藥味清晰可聞。就是他害得她悶在家裡一整天,哪裡也去不成。

   「讓開,我和老闆請過假了。」冷淡的聲音依舊沒有絲毫的溫度,疏離得令人覺得他是活在另一個世界裡頭。

   「但是你沒有告訴……」聲音消失了,她看見了他由手臂上不斷滴下的血,他還用黑色夾克刻意地掩飾著。一時之間,她怔住了。

   「讓開。」他用沒有受傷的手推開她。

   「喂,你受傷了。」她的手不自覺地抓住欲離開的他。

   蕭磊的黑眸半瞇地瞧著她,示意要她放手,帶刺的目光中有太多的排斥。

   「你要去醫院,傷口如果不好好處理……」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不客氣地拍開她的手,他筆直地往前走去。

   「你……」突然油生的屈辱,讓她反擊了起來,「反正你這種人本來就該受傷的。」她朝他的背影吼道。

   「這種人?」蕭磊對自己笑了,隱隱的苦澀只有他自個兒嘗得出來。

   涵黛呆立在原地,蕭磊笑聲中的淒楚尖銳地刺進她的心,她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

   ※※※

   回到自己的小套房裡,蕭磊吃力的脫下黑皮夾克,劇烈的疼痛使他的唇色泛白,不行,得在還沒疼暈之前把彈頭自左臂取出。

   咬著牙拿來了他專用的醫護箱,準備自己劃開傷口把子彈拿出來。

   還好傷到的是左臂,如果子彈打到的是或臂的話,他的左手可沒那麼靈活。

   把刀子放在火上消毒,靜靜的等著刀片泛紅……「我幫你。」涵黛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門口,「我是怕你自己弄不好傷口,明天又要藉故請假。」她忙著補充道。

   蕭磊瞧了她一眼,繼續燒著他的刀片,因疼痛而溢出的汗水正一顆顆從眉尖滴落。

   涵黛走過去搶過刀片,「可是我沒有麻醉針,你忍一忍。」

   他仍是沉默,為了對抗痛楚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於是,她開始替他處理傷口,畢竟是醫學院的學生,這對她來說不是難事。

   蕭磊低頭看著她,那是他第一次看見她認真的樣子。

   「忍著點。」涵黛道,現在她得把彈頭挑出來。

   從來沒有人管過他的死活,每次都只有他一個人暗地舔舐自己的傷口,久而久之,孤獨成為了習慣,沉默也變成了他的語言。

   蕭磊咬住嘴唇,努力維持的意識逐漸潰散。

   「痛就喊出來,沒有人會笑你。」他的汗水滴落在她的手臂上。

   「好了。」大功告成,替他纏好了紗布,涵黛吃力地扶他回床上,雖然絕大部分,他還是堅持自己走。

   「謝謝。」豈知話一開口,卻是詭魅的氣氛她靠他靠得好近,四目相接,卻又擠不出任何一個字句。

   「你可以走了。」再開口他又恢復了慣有的冷淡。

   他可不希望她留下來照顧他,欠她一份人情就夠了。

   蕭磊的話有如一桶冰水自頭上澆下,他居然趕她走?在她好心地幫他包紮以後?

   「當然,這種有辱我格調的地方,我一刻也不想留,免得傷了我的身份。」她是見鬼了才會來這裡。他最好死了算了,她一點點也不會難過的。

   他也不想想他是什麼身份?!只是個司機而已,居然敢趕她走?

   涵黛氣憤地踹了房門一腳,頭也不回地跑出去。

   ※※※

   走在學校的迴廊裡,冷熾被一群學生自治會的幹部圍住。

   「冷熾,我們希望你能夠參加這次由學生會主辦的聖誕舞會。」學生自治會會長道。若是冷熾能來,那麼必能號召所有的女性同胞,雖然不免有些妒忌,但不可否認冷熾的名字就是有那麼吃香。

   「對不起,我最近很忙。」淡淡地拒絕了,他現在真的沒有那種心情。

   「冷熾,希望你可以再考慮一下,如果……」他可是已經自作主張,早放出冷熾會參加舞會的風聲了。

   「很抱歉,我趕時間。」沒有多作停留,冷熾穿過了他們,一個人逕自離去。

   冷熾開著車往回家的路上,卻又在快到家的時候,一個急轉彎,車子反著家的方向前進。

   讓商小覺再多睡一些好了。這半個月來商小覺堅持要睡在自己的房間裡,而且怎麼說也不肯再回到學校裡去,也不讓冷熾在家裡陪著她。

   只是他卻清楚的知道,商小覺都趁他不在家的時候,偷偷地跑到他的房間去。她還是沒有辦法自己入睡,每天早晨看著她的熊貓眼就知道了。

   但只要一感覺到他回家了,她一定立刻躲回自個兒的房間去。每天他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被窩都還是溫著的。

   她在害怕,他卻幫不了她。冷熾重重地往方向盤捶去。

   於是他在外頭遊蕩了三個小時才回家,回到了房間,仍然有她的氣息,被窩也還是熱的。

   一股心疼刺進心坎裡,他該怎麼做?繼續若無其事地順著她下去嗎?然後兩個人玩一輩子的躲貓貓?

   根據他的研究,除了第一次的變身,之後的每一次的變身都是可以控制的,但商小覺就是聽不進去。

   除此之外,從身體起變化到變成豹需要五分鐘,這個時間他絕對有能力保護她不讓別人瞧見的。

   「商小覺,開門。」冷熾來到她的房間敲著門道。他不准她一輩子就這樣躲下去,她甚至連滑冰都不去了。

   半晌,商小覺乖乖的開門。

   「衣服換一換,我帶你出去。」

   「不要。」想也不想,商小覺反射性地拒絕。

   「那我幫你。」冷熾從衣櫃拿出一套衣服丟在床上,作勢要幫商小覺換衣服。

   「我不要出去。」

   「沒得商量。」冷熾的態度也很堅決,若是一直順著她,她可能永遠都不出去了。

   「我會變成豹。」商小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他,難道阿熾要大家都看到她變成豹的樣子嗎?

   「你不會。」要他說幾次她才會懂?她有能力控制自己的。

   「我會。」她吼道。他不是她,沒辦法瞭解她的痛苦,那種隨時擔心自己又會變成豹的恐懼。

   冷熾硬了心,動手幫她換起衣服。在掙扎中,商小覺狠狠地咬了冷熾一口,剎時紅色的腥味讓她安靜了下來,她嚇住了。

   冷熾不理會手臂上的疼痛,完成了替小覺更衣的動作。

   「如果你覺得不夠,可以繼續咬沒關係。」冷熾淡淡地說,「現在你要自己用走的,還是要我用扛的?」

   「阿熾,我不要出去。」沒有了歇斯底里,她好無助。

   他不語,彎身抱起了她。他不要她自憐自艾下去當一輩子的膽小鬼,他有能力保護她的,但她卻不相信。冷熾苦澀地想。

   「阿熾,我會恨你的。」他為什麼硬是要把她安全的殼打碎?如果她在外面人多的地方變成了豹,她就不可能再待在這裡生活下去,那代表著她必須離開這裡,離開阿熾。

   「你喜歡粉紅色,可以買一件粉紅色的小禮服。」他把她丟進車裡,「到時候你一定會是舞會上最可愛的小公主,不過那是因為我是你的舞伴的原因。」她說恨他的話他裝做沒聽見,要自己不許去在意。如果連他都沒辦法堅強,那她怎麼辦?

   「舞會?」

   「你不是一直很想參加嗎?」從他高中開始,每有舞會她總是吵著要跟,但他都以她年紀太小而拒絕。她現在十四歲的年紀依然太小,但他現在只希望她別把自己封閉起來。

   「我不要小禮服,也不想去舞會了,我要回家。」

   「我保證不會有事的。」車子沉穩地馳騁著。

   「我要回家。」再多的保護亦是惘然,她根本聽不進去他說的任何話。

   「不准。」冷硬的兩個字,沒有改變的餘地。

   突然,商小覺在車子急馳中打開車門,沒有考慮地往外跳——

   「商小覺!」千鈞一髮之際,冷熾及時拉住了商小覺的左手,一切發生的太快了,車子不受控制地撞上了路旁的電話亭,一聲巨響後,擋風玻璃因撞擊而破碎……

   「啊!」尖叫了一聲,商小覺閉上了雙眼,但預期的疼痛卻沒有傳來。

   緩緩地睜開眼,冷熾整個上半身覆蓋在自己身上。

   「阿熾……」玻璃碎片刺進了他的皮膚,阿熾流了好多血,臉頰上、手上、身體上都是……她之前還咬傷了他。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鼻頭好酸。

   「你沒事吧?」他緩緩地從她身上爬起,血水染紅了他和她衣服。

   她搖了搖頭,淚水開始滴落,他用身體護住了她,她怎麼會有事呢?

   「坐好,我送你回去。」語氣好冷,甚至不管還有些插在身上的小碎片,冷熾重新發動了引擎,在試了幾次之後,車子開始燃動。還好只是前頭有些撞凹了,車子還能動。

   「阿熾,你流了好多血。」她淚顫顫道。迎面吹來的風好冷,冷進心坎裡頭,她,討厭自己。

   冷熾沉默著,一句話也沒有。

   身上的血只要結痂了,便會痊癒,但他們呢?

   她不相信他有能力保護她,他拼了命也不會讓她受到一丁點兒傷害的!

   九年了!她居然不信任他。冷熾苦澀地想。

   他們的路究竟要如何走下去?他已經受夠了若無其事的假裝了。不顧一切抑只想把她從她自怨自艾的世界中帶出來,換來的卻是她以跳車來抗議!

   有誰可以告訴他,他該怎麼做,才不會讓他們兩敗俱傷?

   ※※※

   「阿熾,你怎麼弄成這樣?」席艾柔看見傷痕纍纍的冷熾擔心的問道。

   「沒事……」

   喚不回冷熾離去的背影,轉身看見商小覺隨後走了進來,「小覺你有沒有受傷?」

   商小覺怯生生地站在一旁,眼睛紅得似小白兔。

   席艾柔立即把商小覺前後左右都仔細地檢查一遍,可不要兩個都受傷了才好。

   「冷媽媽,我沒事,你趕快去請醫生來,阿熾流了好多血。」商小覺哽咽道。冷熾一定很生她的氣,從剛剛到現在他一句話也不說,一回到家,更是把她一個人拋在後頭。

   「小覺,你忘了阿熾自個兒就是醫生了嗎?」

   「那,你快點去看看阿熾,他一定很痛。」商小覺催促道。

   「那你呢?」怪了,這孩子不是比誰都在乎阿熾的嗎?怎麼這會兒卻只是站在這裡,然後一直叫她去照顧阿熾?

   「阿熾現在一定不想看見我的。」幽幽的語氣引來更多的濕意,「冷媽媽,對不起,都是我害阿熾的。」

   「傻孩子!」席艾柔將商小覺摟進懷裡,「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但就算是你存心要害阿熾,阿熾也不會怪你的,他是那麼地疼你呀!」伸手抹去商小覺的淚水,「況且我知道你是這麼喜歡阿熾,不可能是故意的。」

   「冷媽媽……」

   「我去看阿熾,你別哭了。」輕拍了商小覺的頭,席艾柔轉身上樓。

   房間內,冷熾脫去了上衣,正在自己處理傷口。

   「媽,你幫我仔細檢查看看小覺有沒有受傷。」看見席艾柔走了進來,冷熾道。

   「你們兩個,一個叫我上來,一個叫我下去。」

   「媽,我是醫生,自己曉得輕重。」冷熾打斷她,「只是些皮肉傷,上藥打針就沒事了,你還是先去看看小覺,她需要人陪在旁邊。」

   「你怎麼不自己快點弄好去看她?」冷母伸手接過夾子幫冷熾把兩三片還刺在肉裡的玻璃碎片夾出,還好,真的只是皮肉傷,「你又不是不知道,全世界她只要你一個人?」

   「……」他需要自個兒靜一靜,好好地想想。現在的他不知道該如何去照顧小覺對她才是最好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總該有人告訴她吧?席艾柔幫冷熾上藥。

   「我想帶小覺去買衣服,結果車速太快,不小心撞上電話亭。」

   「就這樣?」他可真懂得避重就輕。

   「嗯。」

   「待會兒還是請你王伯伯過來幫你看一下,打個針。」既然他不願意說,她大概也難問出什麼了。

   「媽,其他的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你去陪小覺吧!」

   冷母沒有再說些什麼,轉過身準備離去。向來冷熾這孩子說的話,她只有言聽計從的份。

   「小覺今天還沒喝牛奶。」冷熾補充道。

   「知道了。」

   ※※※

   「你在幹什麼?」蕭磊睜開了眼,猛然抓住正覆蓋在他額頭上的手。

   是Mary,涵黛的小女傭,蕭磊放開了她。

   「小……小姐叫我來看你……死了沒有?」他的力氣好大,Mary不斷地揉著發疼的手腕。

   「我沒事。」語氣除了冷淡,還是冷淡。

   「那……那我先走了。」小女傭奪門而出。

   蕭磊兀自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見了從他第一次到這兒就已經開著的傳真機終於有了動靜,白色的紙張垂在桌面。

   小磊,媽對不起你。

   短短的七個字。

   蕭磊笑了,笑聲中滿是淒楚。

   轉身到冰箱拿了瓶啤酒一口飲盡。

   如果他說他從五歲開始就已經在喝啤酒了,會不會有人相信?

   和父親生活的那段日子裡,住的地方什麼都沒有。

   沒有椅子,沒有熱騰騰的菜餚,甚至也沒有開水,有的是一罐罐的啤酒,父親愛喝,他也跟著養成了習慣。

   現在想起來,那可以算是他最快樂的時候了。

   蕭磊又笑了,他從不哭的,只會笑。

   一個投籃的動作,把罐子準確地投進垃圾桶,卻驀然發現裡頭的針筒和玻璃藥罐。

   會是她嗎?

   剎地,蕭磊撿起了玻璃罐直闖大廳。

   「小姐呢?」不見涵黛的身影,蕭磊問著Mary。

   「剛剛去學校了,丹肯帶她去的。」丹肯亦是藍伯利家的司機,「嗯……那……是小姐幫你打針的藥罐。」Mary看見蕭磊手上的東西熱心地解釋。

   ※※※

   夜深了,冷熾卻還沒有回來。

   今天晚上的星星好少,商小覺靠在窗邊數著。

   阿熾變了,變得冷淡。

   順勢坐在地毯上,把頭埋進雙腿間。阿熾是不是對只會任性的自己厭煩了呢?

   冷媽媽說阿熾最近學校比較忙,但她卻知道阿熾是刻意避開她的。

   一個月內,她所有的生活都亂了。她變得只會哭、只會鬧,整個人沉浸在自己會變身的事實裡,卻沒有想過阿熾的心情。

   這些日子以來,阿熾對她除了包容還是包容。他沒有因為知道了事實而離她遠遠的,反而更是寵她、疼她,但是她呢?卻只是一味地任性、耍脾氣,動不動就歇斯底里。

   只是有誰知道,他做得愈好,就愈顯得自己的不堪?

   她應該相信他的,不管他怎麼做都是為她好的,他不曾傷害過她呀!

   清晰地聽到了汽車入庫的聲音,商小覺走到了樓梯口。

   「阿熾。」輕輕喚了聲,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麼晚了還不睡?」跳車事件以後兩個人第一次單獨面對面,他還是關心她的,但感覺卻顯得生疏。

   「嗯。」點了點頭,商小覺只想哭。以前她可以大刺刺的給阿熾一個無尾熊式的擁抱,現在她卻沒有那種勇氣,只能站在原地微笑。

   「睡不著?」他問,卻自己肯定了答案。

   冷熾,你在幹嘛?她的事你不是最清楚了,卻因為害怕彼此之間沉默的氣氛,盡問一些狗屁問題。

   商小覺垂下眼,牽動了嘴角,什麼話也吐不出。

   須臾,她轉身便想逃回房裡。她到底在做些什麼?

   沒有注意到階梯,眼看就要失去平衡重重地摔下去。

   腰間一緊,冷熾穩住了她。

   商小覺不敢回頭,感覺到他由後環住的溫暖,一直強忍的淚水顫抖滑落,卻不敢哭出聲。

   她哭了,他知道。

   雙手離開了她,「我去幫你泡牛奶。」他說。呵,強裝做若無其事並不容易。

   冷熾走進了廚房,沖了杯牛奶,接著把牛奶倒進瓦斯爐上的小鍋子裡,放進了幾顆冰糖,因為冰糖比較不易溶化,所以只好在鍋子裡加熱,商小覺很挑的,她偏愛冰糖的味道,而且只喝用「煮」的牛奶。

   「阿熾……」擦乾了淚,商小覺也來到了廚房,看著他的背影。

   如果阿熾要她勇敢,她會做給阿熾看。

   「再等一下就可以喝了。」他說,卻沒有回過頭看她。

   「阿熾,你明天有空嗎?」什麼時候他們的距離變得這麼遠?她居然問起這麼客套的話。

   「嗯……我明天得和教授參加全球醫學研討會,必須到瑞士一陣子。」把牛奶倒入杯中,轉身拿給她。

   「一陣子……什麼時候回來?」她強自笑著,問得好落寞。如果她今天沒問他,他就不打算讓她知道了嗎?

   「如果沒有耽擱,聖誕節那天吧。」

   「趕得上聖誕夜嗎?」她有些焦急。

   「我不會忘記帶聖誕禮物的。」她緊張的樣子反倒是他所熟悉的。冷熾摸了摸她的頭,有些故意地弄亂她的頭髮。

   從小他就是她的聖誕老公公,小學時他收到滿袋的巧克力,結果全數進了她的肚子,一顆也沒留,他還得時時盯著她要刷牙,深怕一她的牙齒都蛀光了。後來他收到圍巾、幸運星,許許多多的小東西也全部被她佔用了,這個小鴨霸才不管自己用得著用不著呢!

   「阿熾,你一定要趕得上聖誕夜喔!」語氣近乎祈求,小小的臉蛋急需他的保證。

   「有事嗎?」他問。第一次要離開她這麼久,她可以自己過得好嗎?

   她搖頭。

   「我也要給你聖誕禮物。」商小覺抬起頭對著他笑。

   「別殺光你的小豬撲滿。」他也笑。只是笑裡回不到從前,涼涼的、灰灰的。

   「如果睡不著,可以到我的房間。」冷熾叮嚀著,低沉的聲音裡滿滿的放不下。他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她還是過著貓頭鷹的生活,只有在他上課的時候,她才會到他的房間安穩的睡個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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