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
「蘇姑娘你怎麼了?」一旁的柳清嵐,眉頭皺得都快打結了。
但她一個字也說不出口,直盯著自己的腳。為什麼這一步無論如何都邁不出去?只要超過這一步,她就痛不欲生?
突然,一直守在一邊的小白點飛了起來,接著,一個清冽中透著一絲冰寒的聲音傳來,似乎給這寂靜的山林刮來一股寒風。
「原來柳盟主爽約是為了來搶我的人啊!」嵐跟她竟然是舊識!這個認知讓司徒斗非常的不爽。
蘇清羽捂著自己的胸口,循聲扭頭看過去,就見一襲黑衣的司徒斗緩緩自林中走來,雙手負在身夜,一臉冰寒,那銳利的目光射在人的身上刺得人生疼。
「司徒鬥,你究竟在我身上動了什麼手腳?」她咬著牙問。
柳清嵐神情一變,看向司徒斗的目光瞬間尖銳起來,「你在她身上下毒?」
司徒斗也相當不客氣回嗆:「這又關柳盟主什麼事?她是盟主的舊識?」
「我來苗疆有一半原因是為了找她。」柳清嵐倒也不瞞他,有些事攤開了說會比較好。
「謝謝抬愛。」她扯了下嘴角,笑容有些僵:「我也明確說過了,我不喜歡飛龍門那個地方。」太多的虛假和虛偽。
聽到她這麼說,司徒斗的眼神微變,整個臉部線條都柔和了下來,朝她走過去,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將她的手自樹上扳下,然後攥在自己的手心裡,嘴角帶著一絲笑意:「難道你也不喜歡拜月教這個地方?我記得有人說過很喜歡這裡的景色。」
「他鄉再好不是故鄉。」她依然是這個回答,然後用裡想抽回手,不料他攥得死緊,她一時擺脫不了,只好作罷。
柳清嵐的目光死死地落在他們相握的手上,垂在他身側的手悄悄的握緊。
「那就變成故鄉。」司徒斗雲淡風輕的回說。
蘇清羽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司徒教主,麻煩你放手好嗎?」
「我為什麼要放?」
「因為那是我的手。」
「司徒教主,男女授受不親,還是放手比較好。」一旁的柳清嵐也開口了。
他看來客一眼,嘴角一揚,似笑非笑地道:「比這更過分的我都做過了,柳盟主現在才擔心不顯得多餘嗎?」
柳清嵐握劍的手一緊。難道這步棋他走錯了嗎?明明司徒是絕對不會對蘇清羽這樣長相平凡的女人感興趣的。
蘇清羽卻是怒火中燒。他竟然還敢提那件事,騙她騙得還不夠慘嗎?她長這麼大就沒吃過這麼大的悶虧,想起來就恨不得將他拆吃入腹。
「我剛才為什麼會那麼痛苦?」她覺得他一定知道原因。
司徒斗優雅的一笑:「我不是告訴過你,現在嘗到蠱毒的厲害了吧。」
「可是你離開兩天了,我並沒有感覺啊。」蘇清羽不懂。
「我有說是千步蠱嗎?」
「原來下的不是千步蠱。」
「換了。」說得輕描淡寫,彷彿在閒談今天的天氣。
「你……」她開了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只好又重新閉上嘴。
「司徒鬥,你這樣留下她又有什麼意義?」柳清嵐很不認同他這種做法。
「至少我留得下她的人,你能嗎?」他眉眼之間盡現邪氣。
蘇、柳兩人不約而同地瞪向他。
他突然鬆開了蘇清羽的手,面露訝異,甚至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掌心上,有一道細長的傷口正汨汨地冒出血水。
她冷冷地看著他,掏出一條手帕擦拭自己的手,冷漠道:「司徒鬥,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我的去留只在於我自己是否想留。這條命是我自己的,想不想活沒人可以替我決定。」
司徒斗看著那條青白的絹帕從她手中緩緩飄落在地,目光深幽難測。
柳清嵐除了動容,還有一絲擔心。
她又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轉身邁出了步子,沒有絲毫猶豫地走向遠方。
「不去追嗎?」
司徒斗看他一眼,不答反問:「你又為什麼不去追?」
他看向蘇清羽消失的方向,淡淡地道:「司徒教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我覺得有些人的底線你還是不要碰比較好。」
司徒斗看著他,意味深長地道:「這句話正是我想告訴柳盟主的,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重新將目光落在他身上,柳清嵐故作訝異地道:「哦,什麼意思?」
「她是我做了標記的女人。」司徒斗如是說。
柳清嵐冷諷反擊:「剛剛你似乎已經觸及了她的底線。」
「那又如何?」
柳清嵐微征。
他笑道:「至少我能挑動她的底線,這一點我比你強上那麼一點點。」
聞言,柳清嵐神情為之一變。
司徒斗故意忽視他的臉色變化,看著蘇清羽消失的方向,胸有成竹地道:「我要找她絕對比盟主找她要容易得多。」
「只怕未必。」不給面子的吐他的槽。
「你可以拭目以待。」司徒斗自信十足。
「你覺得用這樣的手段得到她有用嗎?」
司徒斗瞥他一眼,輕鬆回道:「我們邪教中人手段本來就卑都無恥得很,不是嗎?」
柳清嵐為之語塞。
他哈哈一笑,轉身負手而行,清冷的聲音自空中傳來:「只不過堂堂武林盟主竟然也會失約於人,這傳到江湖上,只怕不太好聽呢。」
柳清嵐嘴角一勾:「教主的話,只怕江期朋友也不會信吧。」
「哈哈,說得好。」司徒斗的聲音在風中飄遠了,只留下滿山的青翠與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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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瀉而下的瀑布落在潭中發出巨大的聲響,水花濺落在潭邊那銀白色裙據上。
蘇清羽有些苦惱。大哥這次做得太過分了,她怎麼說也是他的親妹妹,他竟然為了銀子出賣她,害她現在被人下蠱,受制樸人。
伸手按住先前疼痛難忍的胸口,蹙眉深思,究竟要怎樣才能解開身上的蠱毒呢?
眼角餘光瞥到小白點正打量著爪下的一隻山兔,似乎在考慮要從哪裡下口!
讓她的眼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司徒斗沒有追上來,可是這只鷹卻始終沒有離開她,一直在挑戰她的忍耐度。
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蘇清羽重新把目光投向眼前的水潭,繼續剛才的思考。
毫無預兆的劇痛再次從胸口蔓延開來,冷汗瞬間就沁濕了她的額頭。這幾天發作的時間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讓她難以忍受。
最後,她痛得忍不住翻滾在地,雙手緊緊抓住草地,一縷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流下。
疼痛讓她的意識模糊,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忍受得住下一次的發作。她不甘心,不甘心沒能回去跟大哥算這筆帳,更不甘心沒有報復司徒斗……
一抹寒芒輕閃,只見一柄小巧的柳葉刀出現在她指間,蘇清羽不甘心地看著它,嘴角浮現一抹淒然的笑。
如果最後她需要用這個解決自己的痛苦,不知道傳回聽風樓夜,會引起怎樣的震動?畢竟她一直被他們定位成包打聽界的傳奇人物,可惜,她這傳奇人物說到底只是個人,是人總有不可能完成的事……
「你終於忍不下去了?」一抹清冽又帶著幾絲陰寒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她看到黑色衣擺停在自己眼前:心頭泛起難言的苦澀。他幾時追上來的?眼睜睜看著她遭受蠱毒的折磨是一種嗎?
「就算忍不下去,你也沒想過回去找我?」
「我回去找你只會為了報仇!」
司徒斗在她的眼前蹲下,伸手自她指間拿過那柄飛刀,若有所思地道:「那日傷我的不是這個。」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她冷笑。
他沒搭腔,只是伸手掐住她的下領,將一枚藥丸塞了進去,逼她吞下後,這才放開她。
蘇清羽從地上起來的時候有些狼狽,白色的衣裙上沾滿了草屑泥濘,髮絲散亂,瞼色蒼白,嘴角的血漬看來令人觸目驚心。
面前的她如此狼狽,令司徒斗的心微微泛疼,但被他強自按壓下去:「想逃離我就必須付出代價。」
蘇清羽冷笑一聲,轉身走回潭邊,掬了潭水洗去臉上的污漬與血跡,喝了幾口水,以便衝去口腔內的異味。
司徒斗自始至終站在她身後三步之遙,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不起身,他亦不動。時間過了很久,久到蘇清羽的雙腿因為長對間蹲著而發麻。
「腳麻了吧」這時他開了口。
她沒吭聲。下一刻,她人已騰身而起,被人抱進懷中。
四目相對,漂亮的丹鳳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低頭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你倔強的樣子真可愛。」
蘇清羽臉色更沉。
話音剛落,他再次擷取她的甘甜,舌尖強硬地頂開她的牙關,長驅直入。
不知何時兩人已滾落在潭邊潮濕的草地上,他壓在她身上,長髮微亂,陰柔俊美的臉上因情慾而染上幾絲妖孽的邪魅,身上的衣襟微敝,露出他雪白的內衣以及一抹若隱若現的春光。
被他壓在身下的她,本就散亂的長髮益發的鬆散,紅潤的雙唇有些腫,怒火將她的眸子點燃得更明艷動人,衣襟大敝,露出內裡淡青色的抹胸以及大片雪白的肌膚。
他十指插入她的指間,與她十指相扣,也扼制了她的反抗,揚起魅惑的輕笑,他俯身再次吻上她的唇,勾引著她與他唇舌嬉戲。
接著火熱的唇順著她纖細的脖頸一路蜿蜒而下,隔著抹胸輕吮雪峰上的櫻桃,濕透的綢緞勾勒出雪峰渾圓的形狀,引出他身體深處最火熱的躁動。
猛地一聲痛哼自他喉間逸出,他眉頭緊蹙瞪著身下的人,微微咬牙:「想毀掉你後半生的幸福嗎?」以為她開始順從,卻不料她一記屈膝狠頂,差點斷了他的香火。
「你不要告訴我這次的蠱毒需要陰陽交歡方能解除。」她一字一頓,且字字咬牙。
司徒斗驀地一陣低笑,不顧她的怒視,在她的身上落下兩記輕吻後道:「太容易得到的東西還有何樂趣可言?」話音微頓,他一臉邪笑:「我要一點一點磨去你身上的尖刺,而你注定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蘇清羽瞳孔微縮,心頭因他的話而泛起一陣寒意。被司徒斗盯上絕對不是件讓人高興的事。
「柳清嵐是你什麼人?」
她不回答。
他也不生氣,只是低頭再次與她唇舌相纏,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才鬆口。
「他為什麼找你?」
「你應該去問他。」
司徒斗一笑:「我有問,可惜他不告訴我。」
蘇清羽無語。
「當真要離開苗疆?」他抓起她的一繒頭髮,漫不經心地問。
「我不喜歡當一個被人試蠱的藥人。」這是她的回答。
「走了你就安全了嗎?」
「即使狼狽也不想稱了某些人的心。」
司徒斗聞言一笑:「我解了你身上的蠱毒,你留下來可好?」
「我可以相信你的話嗎?」她抱持嚴重的懷疑態度。
「我是一教之主,這點信譽還是有的。」
蘇清羽笑了下,笑意卻不曾到達眼底:「我似乎只能相信你的人品了。」
司徒斗魅惑人心的一笑,放開她,站起身:「剛才我已經把蠱毒解了,你現在沒事了。」
她沉默地理好身上的衣物,痛恨他每每用這般手法替她解毒。
「會留下嗎?」他問。
「會。」因為他們的梁子結大了,這仇她非報不可!
司徒斗笑了,很滿意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