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不要在我的手下面前,把我當空氣;第二,不要把我的話當耳邊風,這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我又沒有,」賈禎璦有些不服氣的反駁,她不知道有多重視他的一言一行。
看來他們的認知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不准對金龍笑!」
「笑是一種禮貌。」她反駁。
他看著她的眼神陰沉,「不准再去清牆壁,我會派人處理。」
「可是既然是我弄髒的,我有責任要弄乾淨。」她再反駁。
「你現在在幹麼?」他問,
「跟你說話啊。」這麼簡單的問題,幹麼問她?
他呻吟了一聲,這女人——
「你在反駁我!」他吼道。
「我沒有,」她很堅持,「我只是跟你說原則問題。」
「去你媽的!」
「不要問候我媽媽!」她以不小於他的音量吼了回去。
兩人之間一陣沉默,賈禎璦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不自在的在沙發上動了一下。
「我口好渴,」她想要逃,「我去倒懷水。」
他面無表情的拉住她,然後拖她到櫃子前,拉開櫃子,露出裡頭的小冰箱。
「哇!好贊,房間還有冰箱!」她的讚歎在他的眼神底下消失,立刻乖乖的低頭,打開冰箱拿了一瓶水,「你要喝嗎?」她不以為然的掃了他一眼。「幹麼一副我對不起你的樣子,我又什麼都沒做。」
他看著她的眼神有無奈,連他自己都莫名其妙的因為她的一舉一動而牽動情緒,他圈住她的腰,摟住了她。
「或許跟你結婚不是個好主意。」她會使他失控,變得軟弱。
她眼底滑過謹慎,「你後悔了嗎?」她強迫自己不要有受傷的感覺,但是卻覺得眼眶發熱。
他注視她瞼上流露的神情,發現其中的無措,歎了口氣,「沒有,我們會結婚,我說到——一定做到。」
聽到他的話,她開心的咧嘴而笑。
他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
雙唇接觸,他的心像被電擊似的,熱情在全身燃燒,他微側著頭,急切的加深這一吻。
賈禎璦感受著震撼的力量,從不知道他能對她產生那麼大的影響,他的吻從她的嘴住下移到頸部。
「阿軒?」她對突如其來的陌生激情感到無措。
他安撫的親吻了下她的臉頰,這時門口傳來急切的敲門聲。
「別理他。」他依然緊抱著她不放。
「大哥,不好意思!」金龍等不到回應,只好在門外拉高音量,「但是阿凡那小子帶了他的手下來了,現在在門口。」
安伝軒聞言,停下了動作,「我馬上下去。」
阿凡這小子,壞了幫規賣毒就算了,現在竟然還來破壞他的好事,他緊摟了下她,然後將她放開。
「你待在樓上,我處理一下事情。」他對她一笑,然後匆匆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賈禎璦覺得雙頰熱得發燙,她將頭埋進雙手之中,但是激情依然無法從她的心中褪去。
這時她聽到外面傳來叫囂聲,她困惑的走到窗外,拉開窗簾。
底下的情況不能算陌生,畢竟在緻密待久了,這些穿著黑衣的小弟穿梭的場面她也不是沒見過,她的心一驚,霎時把安伝軒要她待在樓上的話給拋到脂後,衝了下去。
「你們看錯住址了,阿軒沒有欠人家錢!」
原本緊張的氣氛在賈禎璦突然從樓上衝下來丟下這句話之後,變得有些詭異。
安伝軒一看到她,立刻感到太陽穴隱隱作痛。這女人的腦子—定不正常!更重要的是她再次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
「上樓去。」
「可是我想幫你,」賈禎璦看著安伝軒走向她,很有義氣的表示,「我在緻密工作一年了,我可以處理這些事,」
「你不要待在這裡,就是幫我了。」他站定在她面前,輕推了下她,「上去!」
「可是……」
安伝軒對她皺眉,輕搖了下頭。
「我擔心你!」
「我不會有事,」他是天幫老大,這是他的地盤,誰敢動他,他無奈的看著她,「快上去。」
「你確定嗎?」她的眼底寫著憂心仲仲。
「確定。」他對她一笑。
看到他的笑容,她眼神嚴肅的看著坐在單人沙發上叼著根煙的男人,這個男人有點眼熟,但是她應該沒有見過,她思索了一會兒,這個男人應該曾經長得挺好看的,不過沒有節制的飲食使他的身材整個變形,再加上流里流氣的眼神,正在都今她不舒服。
「你不該跟這種人扯上關係。」她的直覺這麼告訴她。
安伝軒聞言,嘴角微揚,輕撫了下她的背,這女人的許多行為總今他想不通,但是對於看人這件事,她倒是跟他所見略同。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站起身,走向他們。
安伝軒的眼角瞄到他的動作,不著痕跡的擋住了他的路。
男人接近後,從他身上傳來的刺鼻酒味使賈禎璦皺眉,有什麼人會在大白天就喝得酩酊大醉?她更加不喜歡他了。
安亦凡的聲音響起,「軒哥,這女人之前怎麼都沒見過?你什麼時候把的馬子?」
安伝軒面無表情的面對安亦凡,自己二叔的次子,目光冷淡,「不關你的事。」
「當然不關我的事。」安亦凡叼著煙,不客氣的將煙灰彈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上,硬是要將被安伝軒拉到身後的女人看清楚,「只是羨慕你有這種紅粉知己。」
安伝軒沒有理會他動作上的輕佻,只是不動如山的阻止他繼續向前。
安亦凡將煙蒂直接丟在地上,「軒哥,看看而已,怎麼這麼小氣?」
安伝軒冷冷的看著他,沒有回應。
他的眼神使安亦凡臉上的表情微僵了下,最後他給自己找台階下,輕聳了下肩,退了一步,「這次我也只不過要你幫個忙而已,你這個當哥哥的,不會連面子都不給吧?」
「如果你要請人幫忙,」賈禎璦的聲音從安伝軒的背後輕快的響起,「就該注意你的禮貌。」
「禮貌?」安亦凡不屑的噴出鼻息。「你是什麼貨色,敢這麼跟我說話?」
「阿凡,這裡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看在是親戚的份上,安伝軒賣他一個面子,「帶你的人走。」
安伝軒拉著賈禎璦打算一起上樓。
他才一動,上臂卻被捉住,安亦凡用力的一推他,讓他面對自己。
週遭的人因為安亦凡的動作而圍攏了上來。
賈禎璦的眼底浮現擔憂,但安伝軒冷淡的神色擺明了對眼前正發生的一切絲毫不畏懼。
「你喝醉了,」她不顧安伝軒的反對,護到了他面前,「我們不想跟個喝醉酒的人爭辯,所以你快定吧!」
安伝軒有些意外的看她站到他面前,沒想到這嬌小的女人在面對惡勢力時竟然真的可以毫無懼意,不受任何影響。
「軒哥,什麼時候你開始也躲在女人背後了?」安亦凡盛氣凌人的問:「這個賤女人是誰?她真的可以替你說話?」
安伝軒的眼神一冷,對於安亦凡談到賈禎璦時所流露的不屑感到怒火漸熾。
「她是我未來的妻子,」他的眼神一冷,看起來更不易親近,「注意你的用詞!就算今天我派個女人跟你說話又如何?不然你以為憑你也有資格跟我平起平坐嗎?」
憤怒闖進了安亦凡的醉眼裡,「你!」他一時按捺不住,揮動著一雙粗壯的臂膀。
安伝軒料到他會生氣,卻沒料到他真的敢動手,一看到他的拳頭飛過來,立刻將首當其衝的賈禎璦拉到一旁,讓他揮了個空。
「大哥!」
安伝軒冷靜的沒有被週遭人影響,他冷不防的揮拳,打中了安亦凡的下巴,重重的一擊便將他打倒在地。
「你打我?」痛得撫著下巴跪在地上的安亦凡吼道:「我是來找你談事情的,你竟然打我?!」
「談事情不是用這種方式。」安伝軒的口氣沒帶多少情感。「而且是你自己先動手的。」
「你跟那個白慕庭是拜把的,只要你開個口,我隨便找個人頂,賣丸子的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大家都好辦事,不是嗎?」
白慕庭年紀輕輕便接任檢察總長,一向公私分明,跟安伝軒情同手足的原因,是因為興趣相投,而不是因為利益關係。這次安亦凡賣毒品這個案子,就是由白慕庭手下偵辦的。
「帶你的人走!」安伝軒依然面無表情,「我的立場一向清楚明白,看在你哥哥替你求情的份上,所以這次我放過你,但若你再不知好歹下去,就不要怪我。」
「你以為你是誰?」安亦凡用力的一拍桌面,「叫你一聲軒哥是給你面子,這裡是台灣,不是美國也不是日本,你幾年才回台灣一次,這裡早就已經不把你當一回事了!」
「你給我講話客氣點!」金龍站上前,忠心護主。
安伝軒的眼神一冷,看著安亦凡,「如果不把我當一回事,今天你就不會來這裡要我去替你找白檢了。」
安亦凡一聽,一張臉立刻脹紅。
「滾。」安伝軒的聲音沒有抬高,只是很冷淡。
「操!」安亦凡火大的在自己的小弟護送下,頭也不回的離開。
「大哥,你確定要放過他嗎?」銀龍上前一步,在一旁問道。
安伝軒垂眼思索了一會兒,「我答應過亦倫。」
明明就是兩兄弟,但是安亦倫一直安分守己,而且還是他們安家唯一一個沒有跟黑道扯上關係的國中老師,生活單純。但他偏偏有一個貪心不足的弟弟,為了想在幫派佔有一席之地,累積自己的財富無所不用其極。
天堂與地獄,在他的生活之中往往只是一線之隔,但取決點,在於人心。
看著一旁顯然被方纔的「現場表演」給嚇傻的賈禎璦,他不由微微一笑,「還喜歡你看到的嗎?」
「喔,」賈禎璦回過神,然後聳了聳肩,「看來你並不需要我幫忙,你挺威風的,尤其是打人那一幕,」她學著方才帥氣揮拳的動作,「老實說,我也曾經夢想過我可以這麼帥氣的揮拳。」
她的話使緊繃的情緒在一瞬間改變,安伝軒聽到自己的手下忍不住輕笑出聲。看來義無反顧衝出來護住他的舉動,已經使大夥兒認同了她這個未來大嫂的身份。
他伸出手,緊摟了她一下。
「可是你這麼打人,手不會痛嗎?」賈禎璦好奇的問,方才電光石火的一瞬間,她清楚的聽到空氣中有骨頭相碰撞的聲音。
「有一點,」安伝軒不是很在乎的說道:「過一陣子就會好了,我打傷別人的下巴,所以弄傷了自己的手,很公平。」
公平不是用在這個時候,她不以為然的看著他,「我們去醫院。」想也不想的拉著他,賈禎璦說道。
「我不需要——」
「你需要!」她打斷了他的話,眼神非常嚴肅。
「我不喜歡主醫院。」他忍不住嘴角微揚,難得看她如此肅然。
「但是你得去,」她堅持。「不然我不要嫁給你。」
「你說什麼?」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不想嫁給一個不知道愛惜自己的男人!」她專注的看著他說:「如果你不愛惜自己,我怎麼指望你珍惜我?」
他移動自己的手纏住她的頭髮,微瞇的黑眸深處有一抹奇異的光芒,他的身邊向來有女人,事實上還多得很,而且裡頭不乏面貌姣好、氣質出眾的,不過他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認真過。
但這個女人,從見她第一次面開始,她就不斷的浮現在他的腦海中,而他最後還決定要娶她,不是玩笑,而是抱著承諾的認真。
剛才那個場面,他以為她會被嚇哭,但是她竟然可以冷靜的護在他的面前,這女人或許沒有他想像中的懦弱。
「一句話,去不去?」她的手直指著他的鼻子。
她的舉動可以稱之為大不敬,他的目光看著四周,他的手下沒有一個打算出面制止,看來他們也很興奮,總算出現了一個人可以制住一向為所欲為的他。
「不回答,我現在就走。」她威脅他。
見他沒回應,她真的掉頭就走。
「賈禎璦,算我怕了你了,」他的長手一伸,將她給拉住,「聽你的。」
她的臉因為他的首肯而露出欣喜的神情。「那就走吧!」
看著她臉上的滿足,他不由問道,「你不害怕?」
「害怕?怕什麼?」她不解的看著他。
「剛才那一幕。」裡裡外外那麼多神色不善的人穿梭,她真的沒有任何恐懼?
「不怕啊!」她老實的回答,「我只是覺得,上天會讓我們相遇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你也算倒楣的了,我們都是衰鬼。」
「我倒楣?是衰鬼?!」他的嘴角微揚,聽她說話真的很有趣,這次他還真想聽她又有什麼歪理。
「對啊!你看我,雖然談戀愛總是不停的失敗,但是至少不會遇到像剛才那種黑社會尋仇的場面,剛才那個樣子,好像一個不小心,我們的小命就沒了似的。」
「但是你卻說不害怕。」
安伝軒乖乖的被她推進車子旁的副駕駛座。
「該害怕的人應該是你,」她低頭對他一笑,「因為他們針對的是你又不是我。只是為什麼那個壞人要找你?只因為你認識一個叫白什麼的檢察官嗎?」
「並不全然是這樣。」安伝軒看著她,「你會開車嗎?」
「會。」她點頭。
「那我就把自己交給你了,你送我去醫院。」
「沒問題!」她興奮的坐到BMW駕駛座,可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可以開到這種高檔車。
「大哥?!」金龍掩不住擔憂。
「沒問題,阿凡那小子暫時不會動我。」安伝軒打了個手勢要金龍退開。
金龍只好帶著一票小弟,分乘兩輛車跟在他們後頭。
賈禎璦小心翼翼的開車上路。
「你的車很好開耶,」她說道:「你一定很喜歡!」
「不過就是一輛車,」他伸出手,撫著她的臉,「我比較喜歡你。」
她一臉的喜悅,「你說好聽話還不錯。」
安伝軒對天一翻白眼,伸出手,輕敲了下她的頭,「不是好聽話,而是真心話。你不信?不然這輛車送你!」
「給我?」賈禎璦難以置信。
「對啊!有什麼問題?」
「可是這很貴!」
「不過就是一輛車,我會買不是因為喜歡,只是因為它馬力大、操控能力好,很能跑,跟警察跑的話,很少會跑輸,所以我才買下。」
他一臉的正經,但是說出來的話,實在很像開玩笑,她不解的看著他。
他神秘的對她一笑,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中指的關節明顯的腫脹,看來關節可能裂開了,耍耍帥,還是得要付出代價的……
「我已經要結婚了!」坐在五十寸的投射螢幕前,安伝軒一邊與日本視訊,桌上的電腦正傳來美國與澳門賭場的營業數據。
「跟誰?」島田一男的聲音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賈禎璦。」想起那個近乎白癡的女人,他忍不住嘴角微揚。
「那是誰?」島田一男一臉困惑,忙不迭的看向身旁的手下,就見眾人也一臉茫然。
「緻密的一個員工。」
「緻密?」島田一男思索了一會兒,「就是你爸生前創下的那個討債公司嗎?」
「現在已經是綜台調查顧問公司。」受了賈禎璦的影響,所以安伝軒也開口糾正。
「隨便!」島田一男的手一揮,「她人怎麼樣?」
「還不錯,」安伝軒抬頭看著島田一男,「一個平凡不過的女人,沒什麼黑道氣息?」
「這樣好嗎?」島田一男撫著自己的下巴,「多少她也要瞭解一下我們的家族。」
「我看她可能會嚇得跑掉吧!」
賈禎璦就算再喜歡他,但或許也無法自在的活在他的世界裡。
「反正你願意結婚,我就已經滿足了,」島田一男已經努力了多年,現在只要外孫願意娶老婆,就算他真娶了個阿里不達的女人,他都會接受。
澳門賭場裡的那些歐洲客人一直遲遲不走,他的眼神一冷,看來他得要親目出門處理,只是賈禎璦怎麼辦?
「外公,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安伝軒對島田一男說道:「過幾天,我會回日本一趟。」
「我等你。」島田一男也沒有多說什麼,只道:「你小心點!我聽說你在台灣惹了些人。」
「那是小事。」
「伍軒,我們在談的是生命,絕對不會是小事!」
「我知道。」安伝軒對他一笑,然後將視訊給關掉,按下對講機通話鍵,「銀龍,幫我訂機票到澳門,包含賈小姐的、叫金龍開車出來,我要出去一趟。」
他如果要去那裡,她當然也得跟在他的身旁,就算知道他的身份之後,她要抽身也已經太遲了。
現在該是攤牌的時候了!
一坐上車,安伝軒立刻拿起電話,撥給那個在他心目中極具份量的白癡女人。
「阿軒!」電話一接通,她朝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他不自覺的嘴角一揚,「要回家了嗎?」
「我也很想,可是不行,雖然我再半個小時就可以走了,但是今晚我要出任務。」拿著電話,賈禎璦說的好像自己是要上沙場的女英雄,說穿了只是因為放眼望去應收帳款財務管理部只有她識字,所以只好要求她去幫忙。
而唯一那個識字的那一個,聽說大病一場之後,突然被自己的父母感化,決定再回校園去讀書,所以這一陣子她的「外務」會挺多的。
「我已經說過,做事前掂掂自己的斤兩,」安伝軒可沒料到會被賈禎璦一口回絕。
以往只要是他開口,任何人——不論男女,就算有天大的事都會放下,唯獨她,雖然說要跟他結婚,但是好像沒把他當—回事,這種感覺令他很不爽。
「我知道分寸,」賈禎璦—心只想要雪恥,「這次我絕對不會搞錯地方,而且會把一切做到完美無缺。」
完美無缺……安伝軒對天一翻白眼,強迫自己有耐性跟她交談,「禎璦,我們在說的是討債。」
「不是討債,」她不以為然的指正,「是收帳款!」
隨便,他根本不想跟她爭辯這種無謂的話。
「不准去!」他口氣輕柔但帶著不容反駁的堅持。
「我很快就回來,」她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若能早點結束,再去找你,好不好?」
她說話的口氣像是在哄三歲孩子,安伝軒輕拍了下駕駛座,開車的金龍看了後座的他一眼。
安伝軒打了個手勢,要他左轉,「緻密。」他淡淡的說。
「你說什麼?」賈禎璦問。
「沒有,」安伝軒慢條斯理的說:「我等一下去接你下班。」
賈禎璦的口氣沒有試圖掩飾自己的興奮,「真的嗎?接我下班?!你真好!可是……」她立刻洩氣,「不用了啦,因為阿傑他們怕我又找錯地方,所以說要我等他們一起去。」
「我已經說了不准去!」他再次重申,怒火已經被她點燃。
「我不能不去,」這是原則問題,「我已經答應了。」
「你受傷了怎麼辦?」他的聲音開始有了怒氣。
金龍好奇的目光從後視鏡飄向了他。
「不會啦!有阿傑他們在,而且之前,」她的口氣有著得意,「我一個人去你家,不也完好無缺。」
「那是你走運,遇到的是我!」他對著話筒大吼。
賈禎璦縮了下脖子,把電話稍微拉開,這個男人的脾氣真是火爆,不知道又是誰踩到了他的尾巴。
「好啦!我要工作了,晚點再說。」看到電腦螢幕上公司網站閃著有人上線的訊息,她忙不迭的說道,然後就把電話給掛了。
安伝軒錯愕的看著已經斷訊的電話。
「她掛我電話?!」安伝軒一臉難以置信,「她竟然掛我電話?!算她有種,我早晚一定宰了她!」
金龍的目光一轉,識趣的沒有開口。
從來都沒有任何人可以影響老大的情緒,而現在竟然只因為未來大搜掛他電話就發火了。
這真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但是通常這種時候,他還是聰明的選擇沉默,以免自己掃到颱風尾。